第240章 如果美貌是一種原罪,那她罪無可恕(62)
“白先生。”
少女又叫了一遍,她的睫毛濕了,柔軟的發絲被風吹起,襯的臉很白,穿著黑色的毛衣,幾乎白的透明,脖頸修長, 唇肉豔紅如玫瑰。
她的聲音很沙啞,像是哭了很久,似乎很悲傷,烏黑濕潤的眼眸浮現出水霧,唇瓣是抿著。
像是在笑,也好像在哭。
幽靜的喊著他。
叫著他的稱呼。
白先生。
語調很軟,帶著淡淡的哭腔和委屈。
白言轍的心裡倏然浮現出抽痛,整個胸膛好像都要撕裂一般, 喉嚨又癢又澀。
他開口, 艱難的出聲,帶著顫音:“是我。”
少女站在原地,她的臉色很白,有點搖搖欲墜的飄零感。
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鼻尖是男士的淡淡的古龍香水味,高級好聞。
少女懵懂的抬頭看著他,男人的目光沉靜無波,俊美的面容似乎無動於衷,被他這麽注視著,卻叫人錯覺極致溫柔。
碰到了少女冰冷的臉頰,他把身上的風衣脫了下來, 披在了少女的身上。
穿著熨帖的西裝三件套的男人, 渾身上下依舊一絲不苟。
他溫柔的抱著懷裡的人,天橋上來來往往無數個車流,卻沒有驚動他們一分。
少女的渾身僵硬, 似乎是覺得不可置信, 沒有掙扎,乖乖的讓男人抱著,甚至有些貪戀著溫暖的懷抱。
面色雪白,幾乎透明:“白先生……”
白言轍能感覺到,少女的情緒不太對勁,他捧著少女的臉,讓少女看著他的眼睛。
“和我回去好嗎?”
低沉磁性的聲音柔和如水。
白言轍沒有罵她,也沒有指責她,依舊這麽的溫柔,這是這讓沈悅更加的難受痛苦,甚至是窒息。
因為白言轍是白清珍的哥哥。
她沒有辦法,沒有辦法以平常的心態來對待白言轍,她甚至更希望白言轍能罵罵她。
反正不要向現在這樣……
她有點不知道怎麽面對白言轍,恍惚好似失了魂:“白先生,我沒有家。”她的睫毛顫抖的很厲害,像蝴蝶,情緒卡在某個點上,沸騰的厲害,她有些窒息,睫毛垂了下去,“大家都不想看到我。”
這世間,沒有什麽可留戀的。
白言轍看著沈悅發白的臉:“這不是你的錯。”
掌心微微的拖著沈悅的後腦杓, 他說話的時候胸膛也在震動,“我帶你回家。”
“回我的家。”
也是你的家。
——
別墅裡開著暖氣,驅散了寒冷,溫暖的如同春天。
少女坐在沙發上,身上的溫度逐漸回溫,手心裡捧著一杯熱水,冒著白霧。
白言轍煮了一碗熱騰騰的面,他會做飯,但是樣式很少,最擅長的就是煮麵。
他在外面吃了,所以隻煮了一人份。
端著面出來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沈悅都聞到了香氣。
白言轍脫了西裝外套,隻穿了一件白襯衫和馬甲,他很高,鼻梁高挺,眉眼儒雅俊美。
“悅悅,過來吃麵。”
沈悅很乖,她走到餐桌旁坐了下來,手裡拿著筷子,默默的吃著。
少女吃起東西也是賞心悅目的,籠罩在燈光下,發頂色澤柔軟,似乎連睫毛都染上了碎芒。
味道很不錯,原本還泛疼的胃部也暖乎乎的,吃了之後,沈悅抬起頭,她的眼睛很乾淨漂亮,睫毛很長,眼珠烏黑:“白先生,面很好吃。”
抿唇笑著,似乎是羞澀。
頓了一下,白言轍望著她,那目光每一絲都裹著濃濃的情意,炙熱滾燙,克制內斂,又似乎很貪婪,寸寸附在她的臉上,聲音不由的有些低,像是不太好意思:“白先生?”
白言轍回神。
眼底的情緒收斂了很多,一如既往的冷靜成熟,“吃飽了嗎?”
沈悅低低地說道:“吃飽了。”
反正碗也就只有一個,白言轍端到廚房自己洗。
沈悅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看著廚房的方向,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睫毛顫了一下,指尖悄悄收緊,她起身,悄悄的走進廚房。
男人的肩膀很寬,水龍頭是開著的,水嘩啦嘩啦的流,他骨節分明,養尊處優的手指上沾著泡沫,很認真地在洗碗。
沈悅沒有說話,她靠近,胳膊懷住了男人的腰,整個人都貼在了男人寬厚的後背上。
洗碗的動作一頓,白言轍慢慢變得僵硬,他愣了好久,才側過臉,但不難聽出他聲音的緊張。“沈悅?”
男人的聲音依舊溫柔,含著淡淡的疑惑。
寬厚的肩膀,是久違的安全感。
心中似乎有大浪衝刷席卷,空了一大塊,漏著風,很冷。
她的睫毛濕了些,聲音有些顫:“白先生,白先生……”
“你可以親親我嗎?”
渴望著,像是一個要糖果的小孩。
白言轍呆滯住了,他沒有任何動作,在這一瞬間,時間好像都變得緩慢了起來。
薄唇抿的很緊,他說話的聲音很慢,又有些澀:“沈悅,不可以。”
親吻,是留給很重要的人。
少女花一般的年紀,她會值得更好的。
身後傳來少女輕輕的抽噎聲響。
白言轍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他轉過身。
少女仰著臉,烏黑濕潤的眼眸水霧彌漫,淚花墜在睫毛上,晶瑩的像露珠,白言轍低頭,用指腹擦去那些淚花,輕輕的撫著那對睫毛。
他看著沈悅輕輕的閉上眼睛,雪白的臉頰,豔紅的唇,很可憐,很脆弱。
“你要好好的。”
“一直好好的。”
白言轍希望沈悅能幸福,要一直幸福才好。
沈悅驀然掀開了眼皮,她伸手抱著白言轍,似乎要把自己擠進白言轍的懷裡,白言轍舍不得推開。
他摸著少女的頭髮:“我會一直都在。”
只有沈悅一回頭,他就一直在。
從此之後,這裡就是沈悅的家。
沈悅抱的更緊了,她有些難受,聲音抖的厲害:“可是……”
可是她隻想證明,這個世界上還是有留戀的事物。
但是,白言轍拒絕了。
不管是什麽原因,最後的一盞燈也熄滅了。
她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現在活著的意義是什麽,明明抱著男人溫暖的身體,可是她卻依舊覺得冰冷刺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