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的手還是濕的,“我在做早餐,白先生有什麽忌口的嗎?”
白言轍沒有打算在這裡吃,但是不知為何也沒有拒絕,低聲答:“我都可以。”
他沒什麽壞習慣,不挑食,也沒有忌口。
“那好,早餐也快做好了,白先生先去坐一會吧。”
沈悅又進了廚房。
白言轍整理好白襯衫的一處褶皺,他的眼皮微掀,望向廚房,廚房是半開放式的,可以看見模糊的人影。
冰箱裡有新鮮的食材,沈悅在洗菜,她在做三明治。
她不會做飯,但是原主會一點,於是系統就給她開了一個掛。
白言轍站了一會,覺得自己一個主人,讓客人在廚房裡忙活有些不妥,他疊起袖口,邁開長腿走了過去。
“我來幫你。”
沈悅看了他一眼,眉眼彎彎,沒有拒絕。
她把青菜給白言轍洗,自己去敲雞蛋。
把雞蛋敲進碗裡還要攪。
她伸過手去拿工具,兩個人的距離驟然縮短,脖子微微的低下,伸到了他的面前,一小截雪白細膩的脖頸暴露在了白言轍的面前。
毫無征兆。
眼前突然就是一小截白,近到他可以聞到沈悅身上的清香,是一種淡淡的甜,好像是從皮肉裡散發出來的。
若有若無的氣氛燥熱的升起,狹小的空間讓人的感官放大,刺激著神經。
攪拌蛋液的聲音響起,白言轍回過神,忽略心底莫名的情緒,低著頭認真的洗青菜。
等早餐都做好了,白清珍都還沒有起來。
沈悅把手洗乾淨,用紙巾擦乾,細白的手指就和藝術品一樣。
白言轍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一瞬,看到了食指上有傷口,不知道什麽時候弄傷的,傷口沒有流血,就是邊緣被水泡的發白。
應該是剛才不小心被刀割到了。
白言轍走過去,沒有碰少女的手,只是看著她的傷口說道:“大廳的櫃子裡有急救箱。”
白言轍和沈悅離的很近,近的他發現沈悅的骨架比平常的女性還要小,瘦瘦的,發絲柔軟,唇肉豔紅,穿著藍白校服,很乖。
沈悅沒有想到這麽小的傷口都被發現了,把紙巾扔進垃圾桶,抬頭,“沒事的白先生,我去叫清珍了,不然該遲到了。”
說完她就上樓了。
白清珍有起床氣,把她叫起來要花費一些時間。
白言轍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根煙,沒有抽,而是盯著一塊地方出神,直到被燃盡的煙燙到了手指,他才回過神,摁滅了煙,他去翻找急救箱。
因為對這棟別墅的東西位置的擺放並不是很了解,白言轍翻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了。
而沈悅剛好從樓上下來,就她一個人,白清珍還在上面洗漱。
白言轍坐在沙發上,“過來。”
沈悅乖乖的走了過去,墨色長發沒有被束起,散落披下,眉眼泉水一樣清澈乾淨。
白言轍給了她一個創可貼。
少女呆呆的接過。
他又囑咐了句,“不許碰水。”
白清珍下來了,看都不看白言轍一眼,直接往門口走。
這種很不禮貌的行為讓白言轍很不悅,目光冰冷如薄刀,“白清珍。”
白清珍頭都不回,哐的一聲關上門,這就是她的態度。
無禮至極。
他的面上也依然沒有多余的表情,卻透著一股淡漠冰冷。
少女站在原地有些無措,她揪住衣角,“白先生,我,我也先走了。”
白言轍抬頭看向少女的時候又恢復了以為沉穩優雅的模樣,他看了一眼桌子上豐盛的早餐,語氣有些柔和。
“你做了這麽多,我一個人也吃不完,留下來一起吃吧。”
少女似乎是有些受寵若驚,“不用了,我不餓。”
她說不餓的下一秒,肚子裡就發出了和她說出來的話完全相反的意思,大廳很安靜,聲音有些響。
少女蒼白的耳尖紅了。
有些可愛。
心裡的陰鬱散去,白言轍罕見的露出來一個相對溫和的笑容,“就當是陪我吧。”
她抿唇笑了一下,像盛著露水柔嫩的白蘭花,鼻梁上的紅痣帶來的視覺衝擊力很強。
“謝謝白先生。”
少女很有禮貌。
他坐上了餐椅,見沈悅還站著:“過來坐。”
沈悅乖巧的走過去,坐了下來。
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因此餐桌上十分安靜,只有一些碗筷輕輕觸碰的聲音。
吃完早餐,沈悅起身原本想收拾,卻被白言轍阻止了,他穿著一件潔白沒有一絲褶皺的白襯衫,嚴謹成熟,很有男性魅力。
“不用收拾,我送你去學校,你馬上就要遲到了。”
沈悅輕聲的拒絕:“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車去學校。”
白言轍先一步拿著沈悅放在沙發上的書包,微微側目,輪廓英俊流暢,“這裡不好打車。”
沈悅沒有辦法在拒絕了。
白言轍是個各種方面的紳士,他沒有把車停在校門口,而是停到了學校的旁邊。
車窗降下來了一半,裡面的涼氣飄了出來。
男人的側臉完美沒有任何的瑕疵。
沈悅低著頭,眉眼靦腆局促,純粹烏黑的眼眸靜靜專注地看著人,軟聲的道謝:“謝謝白先生,麻煩你了。”
白言轍點了點頭,車窗升起,把他的臉遮住了,他驅車離開了。
沈悅背著書包去教室。
教室裡沒有多少人,還有五分鍾上課。
白清珍是坐在沈悅的後面,她一進去,就看到了坐在她位置上的男人。
他長相相當的英俊,頭髮比較短,鼻梁高挺,睫毛很長,野性中又透著一股痞氣。
他的身體已然有了成年人的輪廓,只不過臉看起來還有些青澀。
修長的手指翻著書本,漫不經心。
有些無聊,桌子底下的長腿有些無處安放。
等看到了沈悅,他放下了書本。
白清珍坐在後面吃早餐,看到沈悅來了就打了一聲招呼。
少女的位置被霸佔了,她只能站著,無措的顫抖著睫毛,唇肉紅豔豔的,輕輕地咬了下唇。
男人看似在笑,幽暗的眸低似醞釀著風雨欲來的驚濤駭浪。
“知道我來找你是來幹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