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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詭世界,我能修改命數》第362章 心火如烘爐,真武道劍仙
  第362章 心火如烘爐,真武道劍仙

  回到府邸,紀淵真如所說那樣,輕描淡寫取出三枚虎狼大丹。

  分別交給童關、李嚴、裴途,順勢還抽空指點了一下幾人的武功。

  “你擅長拳掌,走得是剛猛路數,所以學‘大摔碑手’和‘正陽掌’沒有問題。

  只是,你的勁力還未練到家,能放不能收,出拳大開大合,往往以力壓人。

  一旦碰到專破拳掌的指法,或者像判官筆之類的奇門武器,便討不到好處。”

  紀淵大馬金刀,端坐於花廳之中。

  平靜望向舉拳攻來的童關,右掌向上翻起,屈指彈出數縷勁氣。

  隻用了三分力道,就把足以開碑裂石的沛然掌風輕松破開。

  “嗤”的一聲,童關感覺手腕一麻,氣力就如開閘放水倏地泄去。

  五髒六腑猛然抽痛一下,人如朽木僵立在當場。

  “屬下明白了!多謝大人指點!”

  童關雙手抱拳,心悅誠服道。

  紀千戶的武道境界雖然高,但隻用筋骨發出三分力,便破掉他十成功力的大摔碑手。

  足以見得,這不是單純的層次碾壓!
  “大摔碑手的精髓,其實不在於剛猛,而是講究手法巧勁,要旨在一個‘摔’字!”

  紀淵緩緩說著,將左臂後曲,以肘發力打出一掌。

  初始顯得平平無奇,並不見多大威力。

  可等到快要近身之時,掌心之內隱而不發的剛猛勁力倏地吐出!

  如同鐵碑轟然砸落於地,從上至下翻壓下來!
  童關耳膜嗡嗡一震,聽到“嘭”的一下,層層氣浪宛若驚濤掀起,悍然撲面!

  “這一掌……怕不是要將我拍成肉泥!”

  他全身的汗毛炸起,明知道紀千戶不會傷到自己,卻仍有種半隻腳踏入鬼門關的可怖錯覺。

  “打人如摔碑,發勁要剛柔並濟,隨心轉換,這樣你才能佔住上風,不懼被人破招。”

  紀淵見效果達到,陡然收住炸開的勁力。

  原本如驚雷迸發的剛猛掌風,一轉眼就化作微風拂面。

  這動靜之間的自如變化,直讓立在旁邊的李嚴敬畏有加。

  若不是對於自身每一寸筋肉、每一分皮膜,都掌握到細微地步,焉能如此?
  “李嚴伱有家學,練得是腿法、指爪,選擇的武功是《風雲步》和《鷹爪功》,兩者結合,身形一動,如大隼撲食,極為凶悍!

  抓人喉嚨、戳人眼睛、掏心穿腰眼……招招式式狠辣無情,同境對敵十有八九佔上風。”

  紀淵如今的眼界之高,武學之深,已經不輸六大真統的天驕種子。

  只是略微掃過李嚴,余光瞥見虎口的厚厚老繭,再以氣機感應內息路線,就摸清楚手下的底細。

  他語氣平淡,頗有風范道:
  “你的短板在於爆發足夠,卻難以持久。

  遇到跟你纏鬥、兜圈子的敵人,無法結束戰鬥,僵持下去就會落入下風。

  持我的腰牌,自去黑龍武庫領一門《八部金剛功》,要把根基夯實,以後才能走得更遠。”

  紀淵甩出一枚赤銅令牌,正面雕刻活靈活現的金翅大鵬,背面則是鐵畫銀鉤似的“紀”字。

  這是專屬於他的腰牌,持此令可以自由出入黑龍台武庫,兌換武功、丹藥等一眾資糧。

  “屬下願為大人盡忠,效犬馬之勞!”

  李嚴單膝跪地,畢恭畢敬,用雙手接過那枚赤銅令牌。

  那張似是不會笑的冷面,充滿激動與驚喜。

  似他這等小旗官,想要攢下功勳堪稱千難萬難。

  哪怕是跟對上官,得到提攜,最多也就分潤些微不足道的蚊子肉。

  日積月累過個三年五載,才能從武庫裡頭換到所需之物。

  像是紀千戶這種出手闊綽,從不盤剝屬下,反而給大丹、給武功、紆尊降貴給予指點的穩固靠山。

  放在南北兩座衙門,都可以說是獨此一家。

  也難怪那些同僚,平日裡對自己多有羨慕,恨不得轉投紀千戶門下。

  上位施恩這種事,說起來簡單易懂,可真正做到的卻沒幾個。

  錢財、武功、丹藥……好東西誰也不會嫌少。

  為何要平白灑給手底下任勞任怨、聽令行事的牛馬?

  唯有紀千戶這等氣度非凡的梟傑雄才,不把尋常之物放在眼裡,方能展現大手筆,讓人願意效死命。

  “裴四郎……沒什麽好說,正經路數的武功不適合你。

  多練練輕功身法、易容暗器這些能夠保命的雜學,做個博而不精的全才也挺好。”

  紀淵瞅了一眼小白臉裴途,心想道。

  “憑這姿色,要是混入龍君麾下,保不齊做個吹簫童子、左右護法啥的。”

  給手底下幾個心腹加了加忠心程度,紀淵便就回到後院的閣樓,繼續開始練功。

  他眉心一跳,額頭的牟尼寶珠閃現光彩,吐出一滴精氣濃鬱的晶瑩甘露。

  這是此前血神的恩賞,用於調和氣血、純化內息的上品寶物。

  皇天道圖映照過後,確認沒有隱藏手段,紀淵這才張口一吸,將其煉化入體。

  此時的他,已經踏入換血八次,即將鑄體大成。

  牟尼寶珠孕育的鬥戰勝體如嬰兒胚胎,逐漸成形。

  這陣子待在詔獄攫取命數,以及沉澱自身武學修煉。

  讓紀淵受益匪淺,漸漸把握到戰天鬥地、踏破凌霄的法體真意。

  “不動山王,三陰戮妖,皇庭身神,元磁根基……”

  他雙眸微微閉闔,絲絲縷縷的虛空元氣,化為伸縮不定的白色遊蛇,鑽入吐納呼吸的口鼻之中。

  一段段龍蛇般扭動的玄奧經文,好似潺潺溪水,從心頭流淌而過。

  不停地變幻,仿佛融化的赤金,環繞著識海盤坐的九竅石人。

  ……

  ……

  真武山,不僅僅是武林聖地,還是香火鼎盛的道門名勝。

  過了傳言呂祖用劍刻字而成的‘天下法門’牌坊,沿著寬闊平整的大道登山。

  途中分別有解劍池、洗象石、懸仙棺,這些叫得出名號、且很有神仙氣象的不俗景致。

  讓人情不自禁,駐足流連。

  等走到為真武山主體的太和峰頂,便能看到供應外門弟子衣食住行的連綿道宮。

  上千人身著道袍,盤坐於白玉廣場,齊齊吐納,采食紫氣的壯觀景象。

  足以讓無數香客為之震撼,感受到這份真實不虛的“仙家氣派”。

  只不過,這並非就是道門聖地的全貌。

  眾所周知,真武山極大,甚至被人稱為十八大峰朝拜紫霄。

  意思是除去位列中央,獨秀於雲海的太和峰。

  還有其他十七座拔地而起的高峰聳立,猶如群星拱衛日月,圍繞著紫霄宮。

  余下還有近百座小峰,浮浮沉沉於滔滔雲海。

  放眼望去,難以看盡!
  而且真武山上,道宮、道觀也多。

  上下足足八百余座,因此盛傳“五裡一宮十裡一觀”的說法。

  曾有某位心誠的香客,立下誓願,凡是見到道宮、道觀,就進去敬一炷香。

  結果耗費兩年,方才全部走遍。

  只不過,雖然真武山香火連綿不絕,遊人貴客如織。

  但終究是六大真統之一,不可能毫無遮掩,把一切都對外開放。

  除去外門弟子起居的太和峰,內門弟子養氣的回龍峰,接納香客遊人。

  像三大法脈的真傳分別佔據的淨樂峰、蓮花峰,

  以及各位首座常年所在的玉虛峰、丹陽峰。

  這些設下禁製、戒備森嚴的地方,閑雜人等難以踏入。

  倘若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於擅闖,下場多半是以淒慘收場。

  小蓮花峰的獨陽岩,相傳是道祖門下大弟子飛升得道之處。

  其山勢飛翥,狀如垂天之翼,以秀美而著名。

  按理來說,這等好地方,應該會引來那些法脈真傳的爭相哄搶。

  畢竟,真武山的規矩不多也不大。

  只要拔擢為三大法脈,任意一道的門內真傳。

  就可以從蓮花峰、淨樂峰,隨意擇選結廬清修之地。

  像是什麽“隱仙岩”、“玄嶽”、“瓊台”,這些大有來頭的名勝景致。

  往往都很搶手!

  甚至不少法脈真傳。

  為求一個滿意的結廬之地。

  不惜與同門頻頻賭鬥。

  因此沒少引發風波。

  多次惹來執掌戒律的受籙道人出面調停。

  可這一方獨陽岩,確是真個清幽。

  好似空置許久,無人來此。

  “這回相見不無緣,滿院風光小洞天。一劍當空又飛去,洞庭驚起老龍眠……”

  清朗長吟響徹山林,原來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年輕道人,斜斜倚靠在大青牛背上。

  似睡未睡,似醒非醒,張口誦著呂祖詩句。

  這一幕景象,落到那些香客遊人的眼中。

  多半要讚一聲,氣派十足!

  可接下來那個年輕道人的舉動,卻徹底破壞這份仙風道骨。

  他先用手扣了扣鼻子,又撓了撓腳丫,最後還放在鼻子面前聞了聞,嘿嘿笑道:

  “大牛,今日再弄些野兔、山雞,好讓我填一填五髒廟,許久沒見過油葷,饞了。”

  如此作態,跟個鄉野田埂上的放牛娃沒甚區別,哪裡有半分真武山門人的縹緲高遠。

  那頭大得離譜,好似小山般的青牛打了個響鼻,忽地噴出一道白氣。

  “劈啪”一下,好似重物擊中沙袋的沉悶,幾百斤重的野豬猝然倒地,哼哼兩聲就此沒命。

  “這……肉有些多,沒吃完豈不是浪費!”

  年輕道人嘀嘀咕咕,卻是手腳麻利跳下大青牛的闊背,準備挑揀乾柴生火。

  至於開膛破肚、扒皮拆骨這種事兒,他一個真武山道士怎麽可能做得了。

  自然要交給大青牛去做。

  “福生無量天尊,真是太饞人……不對,太殘忍了。”

  年輕道人回頭瞅了一眼,見到大青牛依然嫻熟,也就放心下來。

  半個時辰,篝火升起,架上烤著野豬肉。

  油花兒直冒,散出勾人的香氣。

  還未等年輕道人開動,一個鶴發童顏的老道士卻就出現。

  “啪”的就是一巴掌,差點拍飛後腦殼!

  “你個孽徒!獨陽岩的飛禽走獸都要叫你吃乾淨了!道門聖地,清修之處,豈能容得下這等殺生之事!”

  老道士怒目而視,作勢又要舉掌拍下,瞥了一眼烤到八九成熟的野豬肉,哼道:

  “還不快給為師拿一塊,嘗嘗味兒!”

  年輕道人捂著後腦,堆起諂媚似的笑意,連忙取下送到老道士手上。

  “師傅,你是不知道這幾日徒兒過得有多清苦,青陽一脈,非要大張旗鼓弄道祖誕辰,引得山下的香客一股腦兒過來敬香。

  徒兒又要給人解簽、還要給人講道、還要應付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江湖中人,這也就罷了,青陽一脈不給工錢,隻包齋飯……”

  年輕道人一臉委屈,可憐兮兮,對著老道士大吐苦水。

  後者吃了兩口烤得正好的野豬肉,撓頭道:
  “且忍著吧,青陽首座也是為了咱們真武山好。

  年節前後,若不趁著好時候,吸引些香火。

  這一年的符籙耗材、煉丹藥材、修繕宮殿、外門內門弟子的吃喝拉撒,從哪裡來?
  為師可以餐風飲露,難道你也能如此?”

  年輕道士訕訕一笑,回道:

  “話雖如此,但齋飯夥食多少弄像樣些。

  他們青陽一脈吃得可都是黃精茯苓熬煮的藥粥,怎麽到我太乙一脈,就剩下清湯寡水了。”

  老道士唉聲歎氣,亦是一臉愁容,毫無風范坐在地上,搖頭道:

  “這話放在這裡,當是發一發牢騷就算了,別去你燕師叔那邊嚼舌根,他剛折了一個頗為喜愛的門人,是一點就炸的火藥桶。”

  年輕道人大口吃肉,撇嘴說道:
  “孫肇那樁事兒,是他咎由自取,燕師叔也有逾矩的地方。

  自己的徒弟還未拔擢真傳,便傳下《黃庭統神經》,結果撞到北鎮撫司的鐵板上。

  莫非還要與人尋仇去麽?

  況且,聽說當時燕王殿下在場。

  燕師叔有幾條命,夠一尊兵家武廟出來的五境宗師打?”

  老道士也是大快朵頤,生怕比自家徒弟慢了。

  結果聽到年輕道士的這番話,又是重重一掌拍後腦杓上,險些將其打翻在地。

  “怎麽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兵家武廟怎麽了?咱們真武山也不怵!
  他們有摧城拔寨的六爭訣,咱也有殺力第一的劍修道。

  燕王的天動萬象是厲害,可你統領青陽一脈的宇文師叔,也不是吃素的。”

  年輕道士又挨了一下,差點把手上烤肉掉地上。

  他主動挪動幾步,選擇離動手又動嘴的師傅遠點,然後才道:

  “宇文師叔人稱‘道劍仙’,山河榜上有名,這個我自然是知道。

  但燕王是皇子,說不得以後還能登基上位,胳膊擰不過大腿,幹嘛鬥這氣。

  再者,這一次是太乙一脈吃了大虧,就算要找場子,也該是身為首座的師傅你啊。”

  老道士微微一愣,細想之下頗有道理,於是道:

  “那就算了,道家無為,以和為貴,打打殺殺有傷體面面。

  只不過,青陽一脈的真傳徐懷英,好像也被北鎮撫司打得重傷。

  消息剛傳回山門。”

  年輕道士搓了搓手,看熱鬧不嫌事大道:
  “真傳?咱們是跟北鎮撫司犯衝?太乙一脈折了一個內門,青陽一脈連真傳都賠進去了。

  宇文師叔怎麽說?劍去天京?跟黑龍台的應督主乾一架?
  兩位大先天巔峰一戰,必將震動天下,不可不看啊!”

  啪!
  老道士面無表情揮袖掃出,把激動莫名的年輕道士打了個趔趄。

  “你宇文師叔苦修劍道,近十年沒下山了。

  怎麽可能因為門下真傳和北鎮撫司發生衝突,就大動乾戈。

  更何況天京城是什麽地方?一尊大先天,未必攪得起滔天大浪。

  譚文鷹,陳白眉,應乾……還有聖人坐鎮。

  那裡是天下武人的龍潭虎穴,輕易闖不得。”

  年輕道人揉了揉後腦杓,遺憾道:

  “可惜了,這二十年風平浪靜,莫說大先天的巔峰之戰,就連宗師相搏都是少有。

  這樣的江湖,很沒勁啊,師傅。”

  老道士眯起眼睛,仰頭看天,輕輕道:

  “那是因為……天底下的所有高手,頭頂上都壓著一座通天的神嶽。

  既然聖人在上,那麽世間的龍蛇,自然都要忍氣吞聲,潛藏蟄伏。

  誰也不敢引嘯風雲,遨遊九天。”

  “師傅,你說聖人這一閉關就是二十年,到底成沒成?”

  年輕道人湊近師傅,想要把滿手油漬抹乾淨。

  老道士卻像是早有預料,直接一掌將其拍在地上,破口罵道:

  “為師這可是新的,沒良心的孽徒!”

  隨後又頓了一頓,遲疑道:
  “聖人成沒成?其實很……難說。

  倘若,他當真打破第六重天的桎梏,你宇文師叔應該有所察覺。

  大先天的絕巔人物,無論是身隕,亦或者晉升,都會引發天地共鳴,瞞不過人的。”

  老道士眉頭緊鎖,望著變幻不定的垂流雲氣,喃喃道:
  “可要沒成,怎麽可能一坐關就是二十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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