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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娛之我只是個演員》第169章 失誤
  第169章 失誤
  不可思議的連續失誤。

  在徐容的感受裡,劉莉的失誤不止一次,在三人走戲的時候,其實已經出現了差錯。

  劉莉發揮的稍微偏離了角色。

  之所以覺得不可思議,是因為這樣的差池不應當發生在劉莉這樣一個老演員身上。

  劉莉因為上了年紀,算是媽婆專業戶,王盛紅這個角色她相當熟悉,盡管想要出彩難度不小,但豐富的經驗也能保證不至於成為整部戲的累贅。

  在劉莉起身離開後,徐容和李光富對坐著,沒有半句交流。

  剛才兩人的狀態都挺好,在劉莉去洗手間,順帶著找狀態的空閑裡,倆人一個低著腦袋、閉著眼,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另一個握拳輕輕捶打著歪著的脖頸。

  周圍靜悄悄的,趙鐵剛握著劇本,跟燈光老師並排站在一邊,偶爾的,他會低頭翻動一下手中的本子,微皺著眉過一遍劇情提綱,又輕輕地將本子合上。

  洗手間當中,劉莉剛進門,便被其內的情形嚇了一大跳。

  “啪。”

  “啪。”

  “啪。”

  只見柏涵俯在洗手台前,眼睛緊緊地盯著鏡面,一手拄著洗手台,一手連著抽了自己幾個耳光,聲音極為清脆響亮。

  劉莉愣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問道:“柏,柏老師,你,沒事兒吧?”

  柏涵將洗手台上的眼鏡取起,戴上了,才轉過頭來,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些的笑容:“沒事兒,沒事兒。”

  “噢。”

  劉莉慢慢地點了兩下頭,走了幾步,到了柏涵身後另一側時,又頓住了,輕聲問道:“狀態不好?”

  “嗯。”

  柏涵輕應了聲,道:“來之前,感覺人物就在腦子裡,跟活的似的,可是馬上就要拍了,反而怎麽也放不開。”

  等會兒有一場她跟高寶打架的戲份,這場戲,昨天晚上讀劇本時,劉疆再三叮囑,一定要徹底放開了吵、敞開了罵。

  劉莉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該無力還是該慶幸,她以為自己已經夠倒霉了,今兒一開始,狀態就不好,跟夢遊似的,頻頻出岔子。

  沒想到柏涵比自己還要糟糕,她眼下的情況,已經不能歸結到狀態的好壞,而是撕不開自身的自尊。

  一個斯斯文文大半輩子的人,跟潑婦罵街似的,跟人罵,跟人打,而且必須讓觀眾瞧著覺得真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放不開,於柏涵而言是一場毀滅性的災難。

  盡管還沒開拍,但她已然能夠預料到,柏涵如果不能把自尊扯碎,揉進角色當中,無論怎麽演,都是錯的。

  她隻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卻沒言語,這是內心的檻,別人是勸不來的,只能輕手輕腳的進來,而後又無聲無息的走了出去,盡量不打擾她。

  在進組之前,她並沒有覺得王盛紅是個多難的角色,因為婆婆、母親之類的,這些年她演的太多,也實在太熟悉。

  並且她也很清楚怎麽跟年輕演員搭戲,因為大多數年輕演員的表現維度並不豐富,只需要稍加引導,就能讓對方跟著自己的拍子走。

  可是那個姓徐的娃娃簡直不是個玩意。

  她早就看出來了,搭別人的戲,他都小心托著,好像捧著精美昂貴的瓷器,生怕一不小心磕著碰著,唯獨對他們幾個,就跟撒歡的野豬似的,想一出是一出的亂竄。

  柏涵剛才的情況,很大程度上,也要歸結於他。

  跟其他年輕人搭戲,他們可以按著自身的節奏,慢慢來,但是一旦跟徐容搭戲,他從第一個動作開始,幾乎本能的就會把節奏攥進自己手裡。

  畢竟年紀大了,不比年輕的時候,思維沒那麽敏捷,反應也就跟不及時,但是對戲往往就是那麽一瞬間的功夫,半句沒跟上,一條戲立刻就得作廢,更不用說去引導對方了。

  剛才她就是神經繃的太緊,下意識地忽略了李光富。

  站在洗手間門口,她閉著眼,撫著胸口,輕輕地順了幾口氣。

  她想起來前幾天人藝院刊的一篇評論中的一句話,內在的持續活躍。

  評論是吳鋼寫的,話是徐容說的。

  再結合他那段關於創作欲望的說辭,她大致能夠猜測那個年輕人的內在建設過程,創作欲望是基礎,持續活躍是最終結果。

  基礎是心中有詮釋角色的衝動,結果應當是以角色的視角感受情境內的一切,並做出符合角色的反應。

  兩者之間明顯缺少了一部分內容,但是這部分才是最關鍵的。

  因為缺少的這部分必然包含了如何由“衝動”到“持續活躍”的過渡方法,這點她從他的外在呈現上能看的出來。

  不是一個吃天賦的年輕人,知其然不難,因為天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但是知其所以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很好奇,徐容到底從哪學來的這一套內在建設技巧,她也是科班出身,而且一直關注理論的發展,但是頭尾對比之下,都有點不太一樣。

  而且在她看來,徐容關於創作欲望的理解,相當瘋狂以至於荒謬,能演的他要演,不能演的,更要主動激發主觀的能動性去挑戰。

  真要是讓他形成了與之對應的系統外在表達方式,那簡直就是不給同行留飯吃。

  可是這些不是她現在要關心的。

  再次回到片場,劉莉放松了許多。

  畢竟壓力大的,不止她一個人,她有壓力,柏涵有壓力,她就不信李光富真像表面上表現的那麽雲淡風輕。

  徐容和李光富坐著等了七八分鍾,看到劉莉回來,都拿著詢問的視線瞧著她。

  若是她還需要調整一會兒,那他們只能等著,或者反覆給她搭詞找感覺。

  這在片場是相當常見的情形,人畢竟不是機器,一按開關就能運轉,況且每個人都有狀態不好的時候,給他人寬容,也是為自己爭取寬容。

  劉莉溫和地笑了下,坐在一側,道:“開始吧。”

  “預備。”

  “開始。”

  “.”

  “pass。”

  三人起身,站在劉疆身後看了一遍回放,一條戲仔細瞧下來,沒有任何問題。

  相互對視一眼後,卻又都發現彼此的神情沒有想象中的輕松。

  沒有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四平八穩,整條戲波瀾不驚。

  徐容和李光富,剛才顧忌劉莉,基本上都是按照之前排的走的,按部就班,幾乎沒一點即興,而且因為主導節奏的徐容刻意壓著,劉莉也根本沒有發揮的空間。

  劉疆抬頭看著三人,問道:“再來一條?”

  “好。”

  再次坐好了位置,徐容瞅著劉莉的狀態調整的還不錯,心頭突然萌生出一種衝動,沒有猶豫,他道:“劉老師,李老師,我剛才又想到了點新的可能。”

  李光富跟劉莉對視了一眼,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同時輕輕地點了點頭。

  徐容一是覺得既然是即興的戲份,就應當跟著感覺走,另外,剛才等劉莉的時間裡,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倪大虹。

  他的呈現方式很有特點,也很有意思。

  在他經歷過的老師當中,他學童自榮學的最好,畢竟手把手教的,李雪建的學的最差,雖說也是手把手教的,但是每次在他以為學會了的時候,李雪建總是給他整點不一樣的。

  而學的完備程度僅次於童自容的,卻是認識不算太久的吳鋼。

  因為相比較而言,吳鋼提出的“肢體引導”更好學,而且用的時候很順手。

  倪大虹、王慶詳的難度比較大,這倆人的呈現方式,一個比一個不講道理。

  不過他還是想嘗試一下倪大虹那種極端的表演方式。

  走出舒適區,成就更好的自己!

  “預備,開始。”

  仍是劉莉率先開了口:“你怎麽擱這麽多啊,啊,這孩子你說。”

  徐容的動作頓住,抬起眼瞼,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隻嘴唇稍動了下,然後把杓子放到一邊。

  這次,他把雙手這對絕佳的表演材料收到了桌子下,夾在了兩腿中間,同時的,視線又很快的回到了桌面的杯子上。

  李光富見劉莉愣愣地瞧著徐容,笑著問道:“我們頭回見面吧?”

  徐容直起脖子,再次抬起眼皮,但是沒完全睜開,望著二人,輕輕地點著頭:“嗯。”

  “前幾天豆豆還說,找個合適的機會,帶我去拜訪一下您二老,就是沒想到.”

  徐容處理詞的方法極其詭異,他拋棄了最擅長的方式,並沒有用音量、聲調、重音甚至斷句處理,只是平鋪直敘地說了出來,但是無論是李光富還是劉莉,卻又分明感受到他確實處理了台詞。

  “.”

  “pass。”

  三人這次去看回放的速度比先前更快,幾乎一路小跑。

  徐容有點吃不準自己的發揮,而李光富和劉莉越想越不大對,因為徐容就跟直白的念詞似的,但是處在對面,他們卻絲毫沒有覺得他的表達單調。

  與他們一般,跟見了鬼似的,還有坐在監控空後的劉疆,他的脊椎早已離開了椅背,趴在監控前,不解地盯著屏幕。

  不用別人提醒,劉疆立刻開始看回放。

  第一遍看完,徐容的眉頭早已皺起,拍出來的效果和他設想的還是有點出入,也許還有一些自己所不了解的技巧,也許是天賦限制。

  但已經算是一次難能可貴的嘗試,因為他並沒有用太多其他的表現維度。

  而且這塊理論涉及不多,經驗也隻具備借鑒意義,就像王慶詳說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然而然就出來了。

  劉疆和李光富、劉莉二人默默地看起了第二遍回放。

  等第三遍過去,仨人終於瞧出了眉目。

  第一句詞,徐容在說到“合適”和“二老”時,分別拿視線點了一下李光富和劉莉,他把本應該存在的“重音”用眼睛砸了出來,形成了一種感受上的強調。

  徐容抿了抿嘴唇,看向劉疆,問道:“導演,要不要保一條?”

  “不用不用。”劉疆立刻擺著小胖手,呵呵笑著道,“就得這麽演,頭一回見家長,話不多才對,我覺得這條特別好,不要有負擔,想怎麽演就怎麽演。”

  徐容一想,確實是這個理兒,剛才他純粹順著本能走,沒成想誤打誤撞給撞上了。

  李光富和劉莉對視了一眼,不由搖頭苦笑,他們知道,徐容在豐富自己的表達方式。

  這是一個好兆頭,但對於他們而言,接下來可不輕松。

  臨到中午飯點,片場來了個意料之外的人探班。

  吳鋼不知道什麽時候摸到了片場邊,等徐容拍完了,正要休息的當口,才發現他跟嶽悅嘻嘻哈哈地聊著。

  徐容望見他,立刻走了過去,倆人見了,相視一笑。

  “前兩天的事兒,謝啦。”

  “嗨,小事兒。”吳鋼拍了拍他的胳膊,同樣輕笑著,“瘦了。”

  徐容衝王亞芹招了招手,又做出抽煙的動作,在嘴上比劃了下。

  他準備了兩盒煙,為的就是有抽煙的朋友過來了讓讓。

  徐容給吳鋼搬了把椅子,坐了之後,才問道:“伱怎麽過來啦,不忙了?”

  吳鋼湊近了點,道:“你要是知道了我的來意,肯定不想見我,但是沒辦法,領導交派的任務。”

  徐容詫異地瞧著他,問道:“任務,什麽意思?”

  吳鋼貼的更近了,低聲道:“是這樣,院裡領導讓我問問,你是不是真打算考?”

  徐容乾笑了兩聲,他就是說場面話,怎還就當真了呢?
  吳鋼伸著食指點著他,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得虧我沒跟領導誇海口,不然回頭都沒法解釋。”

  徐容抽出一根煙,遞到他嘴邊,一邊給他點上,一邊問道:“到底什麽個情況?”

  “院長覺得你是個人才,讓我問問,你是真想考還是?”

  徐容感覺自己坐蠟了,張了張嘴,好半天,才道:“我都沒時間複習,哪能考得上?”

  他的目標是商業大片,是票房,是影帝,在沒賺夠錢之前,他暫時還不太想去投身話劇行業。

  吳鋼吐了一口煙,拽著他的胳膊,低聲道:“嗨,這種事兒,你懂,走正規考試流程,你只要參加考試,準給你過。”

  “今年招幾個?”

  “算上你,仨。”

  徐容驚呆了,他感覺吳鋼在吹牛逼,那可是人藝啊!

  不過想到國話那邊面試都能省,他試探著問道:“王利發?”

  “嘿嘿嘿。”

  吳鋼笑了,卻笑的不太自然,見徐容打算拒絕,立刻勸道:“你別急啊,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總會有機會的,老梁萬一哪天一口水嗆著,沒挺過來,你的機會不就來了嘛。”

  得咧,好大一張空頭支票,即沒保證他一定能錄取,更沒保證進去之後能加入王利發的替補陣容。

  萬一他要是被刷了,可就讓人藝狠刷了一波名聲,不說別的,就考試那天,必然會被相當多的媒體關注。

  “主要是什麽吧,我感覺,我真不一定能考上。”

  “不是,話都我都給你說明白啦,考試就是走形式,你再考慮考慮,錯過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啊?”

  徐容想了一會兒,其實他也明白,縱然自己影帝大滿貫,人藝也不可能讓自己這麽一個新人去演王利發,青年組機會都不大。

  在輕輕地抿了兩下嘴唇之後,他低著頭,不大在意地撣了撣腿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歎了口氣,道:“唉,我一個演員,怎能不想進人藝呢,就是什麽吧,我這連門檻還沒邁過去呢。”

  “臥槽,你特麽真的不是人。”

  吳鋼在皺了眉頭愣了一瞬後,忽地立起了身子,拍了拍屁股道:“我回去幫你問問,不過先說好,你別抱太大希望。”

  走了幾步,吳鋼又回過頭來,問道:“哪個角色?”

  徐容聳了聳肩膀,笑著道:“你沒有權利問。”

  吳鋼衝他豎了個大拇指,好一會兒才道:“你牛逼,你牛逼。”

  “等你的好消息哈。”

  吳鋼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徐容這家夥張嘴就要周萍的角色,也不知道領導聽了會怎麽想。

  徐容既然要邁“門檻”,就是指定了演《雷雨》,說“你沒有權利問。”,則是指定了角色周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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