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九月初五
蘇集的事可以說是一場虛驚。而經過蘇禦引薦,那位姓管的榜一大哥見到巨貪張乙壽,二人相見恨晚。後來二人各取所需,結局圓滿。蘇禦還為此獲得一盒禮物,這個結果真是有些讓人哭笑不得。
當場不好意思打開禮盒,回到家一看,是一對金佛。估價二百萬左右。打算送給郡主一個,可唐靈兒不在家。打聽得知,唐醒被小妾給綠了,郡主拎著家威棒去管事。
據說唐醒在家裡發了瘋似的摔盤子砸碗,還嚷嚷說要殺人。鬧得好大動靜。很多人都跑去看熱鬧。蘇禦自顧身份,沒去探頭縮腦,可老黃卻撒丫子跑了。
老黃在前面跑,完顏清和孔吉兩個小家夥滾過高高的門檻,也跟著跑了去。看兩個小家夥急匆匆的背影,蘇禦一陣苦笑。
大約一個時辰,老黃帶著孩子們走回來。訴說經過。
原來唐醒的那個小妾出自青樓,是個舞蹈伎人。身段相貌相當不錯,聽說她的舞蹈也是十分撩人。她在唐醒家住了一段時間,說在家裡太悶,想去醉仙樓表演,賺些外快。
唐醒好歹也是個大理寺八品評事,他一開始是拒絕的。後來小妾就在家裡鬧騰,還說什麽賣藝不賣*之類的話。也不知唐醒是怎麽想的,後來竟然同意了。結果沒過多久,那小妾就跟榜一大哥勾搭到一起。
若依著蘇禦的性兒,這小妾就不能要了。
不要說什麽逢場作戲。唐醒家不窮,她沒必要那樣委屈自己出賣**換取金錢。她既然能與那榜一大哥勾勾搭搭,那就說明你已經變了心。而女人變心,比男人變心可怕多了。
變了心的女人,少部分還能應付丈夫,可大部分都是發自內心的惡心、排斥、憎恨,多看一眼都煩。她們覺得委屈,覺得自己命不好,攤上這個倒霉玩意兒。若老天爺稍微開開眼,憑自己這優越條件,就應該是榜一大哥家的正妻。
而女人口中的“男人變心”,大部分是從最開始那個男人就沒安好心。其他的變心,都是女人作死,作出來的。把男人的耐心作沒了。
男人是很難對前女友、前妻做到完全忘記和排斥的。強調一下,這裡說的是大部分,而不是所有。一百個人裡,總有那麽幾個不是很正常。更可怕的還有石邃那種,睡著睡著把女人掐死,然後煮了吃。他那樣的就別歸到人類裡了。
雖然分離會讓人很痛苦,可長痛不如短痛。但唐醒不是蘇禦,他做出了不一樣的決定。一開始他暴跳如雷,扒掉小妾**,按在地上抽打,還說要把那妾殺掉。可後來他又把小妾給放了,二人抱頭痛哭。看得圍觀群眾大惑不解。
聽說別人家的糟心事,蘇禦心中暗幸,可想著想著又有些難過,吃飯時歎了口氣。
“你歎什麽氣?”唐靈兒眼睛很大,隨便一斜,都好像是在問罪。其實她本意就是好奇,沒別的心思。
蘇禦說,因為唐醒家的事。
唐靈兒眼珠轉了轉,似乎是找到靈感了,於是道:“說就是吧,這妾室養多了,就是糟心。這種事我聽多了,就感覺這些妾沒幾個安分的。有的坑丈夫,有的害正妻。你要是想聽,我能給你說上三天三夜……”
嘚,被她逮住機會了。
一開始還說“若你想聽,我才跟你說”,可後來就不是那麽回事了。不想聽也得聽,強行灌輸,聽得蘇禦一陣腦仁疼。
貫徹“一輩子學閉嘴”的原則,蘇禦一直躺在那裡不吭聲。後來裝睡著,唐靈兒才罷休。
這時蘇禦感覺身上的被子被人向上提了提。
……
……
張密和韓韋較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二人之間的矛盾在多次交鋒中被激化,其中幾次碰撞蘇禦並不在場。
雖然錦衣衛不隸屬於軍隊,可這是太后手下的直屬輕武裝衙門。在洛陽城裡相當拉風,所到之處暢通無阻。除了三門閥不敢闖,其它坊市隨便他走。
如果心氣兒上來了,軍倉他也要打開看一看。查一查是否有貪汙的情況發生。雖然到現在他還沒明目張膽的去軍倉搞事情,可蘇禦覺得這都是遲早的事。
上次他被趙挺手下悍將誅邪克差點打成殘廢,這筆帳一直記在心裡,每每想起都恨得他牙根癢癢。
前一陣太后部分權力被禁,那時張密還能收斂一些。可現在曹玉簪不但被解禁,而且愈發活躍起來。張密因此備受鼓舞。
說起曹玉簪,蘇禦覺得小寡婦簡直是在沒事找事,她在挑釁。這次她力排眾議,直接恢復張密的錦衣衛指揮使職務。雖然被輔政大臣趙挺反對,可曹玉簪非要如此,否則就拿出一副撒潑的架勢來。
這時趙挺又說要在錦衣衛安排監軍。曹玉簪立刻咆哮道:錦衣衛不是軍隊,安排什麽監軍?!
若趙挺以“歐陽椿案”為理由繼續堅持,也能把曹玉簪搬倒。但是看曹玉簪那副凝眉瞪眼的樣子,最後趙挺還是放棄了。他不想在小事上與曹玉簪撕破臉皮當殿大吵一架,讓別人看笑話。
曹玉簪這種反常的表現,不光張密看不懂,蘇禦也看不懂。剛才與張密探討,也沒討論出個結果來,反而把話題引到韓韋身上去。
張密對蘇禦說:“我已通知十殺門和四方會,要求他們必須在南市重新擺下擂台。還必須執行錦衣衛制定的擂台比武規則。如果韓韋還敢來南市,我就打折他的腿!”
張密定下的規則是,應戰者可以打死挑戰者,但挑戰者不能傷到應戰者,更不能打死。否則的話,就按照鬥毆論處。打傷,坐牢。打死,償命。
“永康縣對三派的封條,已被韓韋找人撤下。我也通知過他們,要求他們必須再次對南市兩派提出挑戰。如果不聽話,我再封他們一次。而這次,誰他嗎也別想解開。除非找太后對我下命令。”
張密不在乎十殺門和四方會擂台的輸贏,他是在跟韓韋較勁。
而古琴道人和蕭靜山覺得,前一陣南市兩派被西市三派欺負得太慘,這還真就是一次報仇的機會。突然冒出一個張密,對他們來說並不是壞事。正所謂傷十指不如斷一指,到時候在擂台上贏一場,把對方挊死,這次比武就不虧。
另外蕭靜山還說,如今咱家再獲西門家族照應,也不怕三派再來找麻煩,那這擂台就給他建起來。
就這樣,本來已經被西門婉婷壓下去的一場比武,又被提上日程。而且這次是加班加點的進行。張密說,擂台建成之日,便是比武之時。
“那也就是明天咯?”蘇禦眨眨眼。
“沒錯,就是明天。”張密很喜歡身上的這套大紅色的飛魚服,越看越喜歡,與蘇禦說話的時候,他一直在擺弄自己的衣衫:“勁鋒啊,你有興趣不?明天一起去觀摩觀摩?”
蘇禦想了想,明天也沒什麽正經事,便要以錦衣衛監察禦史的身份去看一看。
……
“太后說了,以後禦弟每天酉時必須去後殿。如果不去,太后可就生氣了呀。”
曹小寶來到錦衣衛,正好把蘇禦堵在門口,他搖晃著腦袋說:“禦弟啊,這次太后可是認真的。不許不聽話呦。”
並不是所有太監都陰陽怪氣,像胡榮、犁萬堂、姬凌雲那樣的老太監,看起來非常莊重。相反是童玉那種,既然做不成男人,乾脆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偶爾還穿女裝。
可曹小寶是中間態的那種,又想擺譜,又扭捏作態,看著就讓人反胃。而他話中的內容,更是讓蘇禦心裡添堵。
來到後殿,蘇禦抖袍行禮:“臣,參見太后,千歲金安。”
“免禮吧。”曹玉簪靠在隱囊上,悠閑揮手:“禦弟啊,我聽說你最近又到處亂跑,這怎麽能行呢。哀家交代你的事,你要抓緊去辦才好。我提醒你……”
又是老生常談,蘇禦裝作聆聽教誨的模樣,認真聽著。等小寡婦不說話了,蘇禦也是把以前的話再翻出來,說什麽尋找秘密特務是個精細活兒,慢工出細活兒之類的話。就這樣糊弄過去了。
可這次曹玉簪卻給蘇禦一個非常明確的時間,三年後的今天,也就是九月初五,必須控制八關。如果時間上有出入,也不許超過五天。
蘇禦覺得,小寡婦又開始來勁了。不過三年時間也正是之前蘇禦提出的時間。而且距離上次提出,已經過去了大半年。時間也算充足。因此在這個問題上,蘇禦也沒與曹玉簪計較。
反正要造反的是她。
正經事聊完,曹玉簪又開始東拉西扯沒事找事。坐在榻上吃葡萄。她還是老樣子,葡萄皮、葡萄核都被去掉,弄得像漿糊似的,一杓一杓舀著吃。她的小黑貓對素食不感興趣,趴在她身邊,安靜地睡覺。
“禦弟啊,我上次去過一次小街。我覺得那裡建設得還不錯。”她話鋒一轉,“唉,對了。我還見到一個姑娘,那姑娘長得倒是很不錯的。她是不是你養在外面的姘頭?”
“……沒有的事,太后娘娘多心了。臣,是一個正派人。”
“正派?”曹玉簪不吃了:“你少跟我裝正派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