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劍塚，柏克與黑夜騎兵
  望了一眼北方，轉回身，李爾向著南方走去。

  雖說是必須要打穿史東薇爾城，但是必要的準備還是得要的。

  “惡兆妖鬼”，那個自稱瑪爾基特的老頭子，實際上就是“惡兆王”蒙格特隱姓埋名的稱謂，因為黃金樹的“百相”，蒙格特和蒙格溫這對雙胞胎兄弟倆出生就自帶惡人相，臉上長犄角，身上長絨毛，反正沒啥人樣，所以，他倆出生沒多久就被放逐進了王城的地下，這件事兒整個世界都沒多少人知道。

  但兩兄弟畢竟是永恆女王和初始王何萊·露的後代，堅強隱忍，銳意進取，倆人都練就了一身的本領，只不過兄弟倆的思想，似乎在長期的壓抑下都出了一些問題。

  臭弟弟蒙格溫覺得這長相是黃金樹帶給他們兄弟的詛咒，於是從王城地下跑出，向地底深處探索，這就是之前李爾知道的蒙格溫王朝的來歷，據說他是窺見了一個叫“真實之母”的神祇。

  而身為兄長的蒙格特自覺肩負著守護黃金樹的使命，即便世人唾棄他的長相，但卻依然要做一名孤勇者，偏執地要鎮守在王城，最終成為了當時羅德爾臣民們口中的，“不見形影的王”。

  這個王，是王城羅德爾的王，並不是艾爾登之王。

  蒙格特是一名真正的英雄，一名優秀的戰士，但他並不是一個好王。

  應該是他當上了羅德爾王以後發動了對火山官邸的戰爭，導致了雙方全都損失慘重，也是那一戰，消耗光了羅德爾最後的元氣，這也就導致蒙格特必須封閉王城大門，才能得以自保。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讓羅德爾徹底與交界地失去聯系，才算真正守護了黃金樹。

  這也是為什麽梅琳娜回不去王城的原因之一，蒙格特不會允許任何傷害黃金樹的因素出現。

  而兄弟倆都有一個非常強大的能力，那就是分身，而且分身的戰力都還不錯，比起主體來說也不遑多讓，像史東薇爾城門口的這個分身，不知道虐了多少萌新，就連李爾在打這個家夥的時候也打了不少次。

  蒙格特的聖系禱告施展出來的禱告劍和禱告錘都不能彈反，彈反他也得至少三下才能出暈眩，所以難度也確實極高。

  想戰勝他進城，不做一番準備是不行的。

  李爾想念光著腳丫的瑟濂老師了。

  別的不說，瑟濂老師對徒弟是真滴好，甭管徒弟成不成器，永遠都會盡力地給他留下一席之地，或者說，一個安身之所。

  李爾現在一身葛瑞克士兵套裝，於是他高舉火把，大搖大擺地走向關卡外廢墟。

  果然，駐扎在這裡的葛瑞克士兵也只不過是看了他幾眼，就任由他離去。

  觸碰了廢墟中間的一座石碑，李爾獲得了標注有“寧姆福格西”的地圖，依然和之前的裝備存放的意識空間一樣，可以憑借意念隨時查看地圖。

  於此同時，一道提示呈現在李爾的腦海中。

  【賜福點傳送已開啟】

  嗯，地圖傳送，這個賜福功能還不錯。

  現在是用不到啦。

  乘著星光，穿過關卡外廢墟，李爾一路向南行去。

  廢墟外的草叢中間有一個賜福點，看起來很像野營地，那四周生長著茂盛的羅亞果。

  觸碰賜福，解鎖了這個地方的傳送點位，李爾並沒發現任何指引的畫面。

  摘了幾顆果子，李爾回過頭來，看見了正在坡上的劍塚。

  昏暗的夜色中，劍塚挺拔佇立，被雕刻成大劍形狀的石碑，靜靜立在諸多大劍、直劍之間，上面的字跡在黃金樹的微光下閃爍。

  李爾走了過去，低下頭，看著劍塚上的文字：

  【“黃金”葛瑞克，恥辱之戰。

  交戰“米凱拉的鋒刃”，兵敗如山倒。

  跪服於地，懇求饒命。】

  李爾看得眼熱，生出了一種恨不得現在就去欺負欺負葛瑞克的感覺。

  這裡，“米凱拉的鋒刃”就是女武神。

  據說當時是把葛瑞克打得丟盔棄甲，最後迫使他必須親吻女武神的腳，才能活命。

  那時候的葛瑞克還是叫“黃金”葛瑞克，是繼“黃金”葛德文被刺殺身亡以後，唯一一位繼承了那位傳奇王子稱號的後輩。

  那時的他，不僅實力弱小，性格又懦弱，率領的部下還是從王城逃出來的羅德爾士兵，身邊可堪用的部下，也就是一個大樹守衛霍格爾。

  兵敗如山倒是顯而易見的事，關鍵問題在於，是什麽給了他這個勇氣要和女武神決戰呢？

  大概，應該是看尊腐騎士的數量少，自己在史東薇爾城獲得了大量失鄉騎士、流刑士兵的兵員補充，以及那莫名其妙的榮耀和信仰的思想。

  李爾琢磨著，女武神作為永恆女王瑪莉卡的直系子嗣，和繼承了“黃金”稱號的葛德文後代應該是有什麽過節，畢竟，遊戲裡也說了，“陰謀之夜”結束後，過了很久，碎片戰爭才正式打響的。

  這期間王城發生了什麽，雖然沒有直接記載，但“黃金”一族和女武神所屬的“聖樹”一族之間，應該產生了很大的糾紛，這才導致了葛瑞克衝昏頭腦要跟女武神比劃比劃。

  於是，年齡上看起來好像沒差多少，但輩份上確實是姑奶奶打侄孫子，甚至可能還往後延續了好幾代，稱呼啥的也都差不太多，這不必定是給葛瑞克乾得不要不要的嘛。

  接下來，就是很容易推測出來的事情了，因為被打的啥也不是，受盡了屈辱，連手下人都不怎麽尊敬他、聽他話了，為了追求力量，“黃金”葛瑞克變成了“接肢”葛瑞克，那曾經為人稱道的“黃金”一族的榮耀，現在隻變成了葛瑞克掛在嘴邊，讓他能在禁術的深淵裡保持短暫清醒的救命稻草了。

  李爾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造孽啊.”

  忽然，李爾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往左一看，好家夥！這麽寬的一把大馬刀！

  “去去去，莫挨老資！”

  李爾把大馬刀推開了。

  但對方好像鍥而不舍，又架了過來。

  “你是不是有什麽大病啊，吔死啦你！”

  李爾轉過了身。

  一個比他搞三個頭，渾身看著就很暖和的重甲，提著大馬刀的男性騎兵正站在他的後面，身上毛絨披風掛在金屬製的盔甲上，下擺還是不知名野獸的獸皮，狂野而彪悍的氣質，整個一股子北方蠻人的氣息。

  凱丹傭兵，以極強的馬術和精湛的刀法聞名於交界地，是一支非常強力的雇傭兵軍團。

  據說這些凱丹傭兵的家鄉是在北方的雪山之上，而凱丹則是他們故鄉的名字，因為一些原因，他們失去了故鄉，於是就開始了漫長的流浪生涯。

  從交界地大陸的最北端流浪到最南端，這個民族遭受的苦難也不少啊。

  但這不是你惹我的理由。

  “怎麽，想打劫？”

  凱丹傭兵們在沒有接到活的時候，也會偶爾冒充一下強盜，這種情況尤其在他們發現雇主很弱而要保護的物資數額很大的時候。

  這個凱丹傭兵聽聞李爾說話，他自己也不說什麽，提起刀就照著李爾腦袋砍來！

  說時遲，那時快，李爾側身避過這下劈的一刀，抬腿就是一腳，正好踹在了對方的兩腿之間！

  “哦吼吼嘶，哦~”

  不管對方男女，只要是個人，這裡都是弱點。

  凱丹傭兵身上的盔甲特點就是下擺是獸皮不是鐵皮，所以，那個地方是沒有防護的，生生受了這一腳後，遵照本能行事的凱丹傭兵單手捂住要害，兩腿詭異地並攏，向後邁起了太空步。

  “這可是你先動手的哦，別怪我啊，哈——”

  李爾舉起拳頭，照著手上哈了一口氣，裝模做樣地轉著掄了兩下，然後跳起來，照著對方腦門就是一拳！
  “當！”

  金屬撞擊的聲音，混著金屬磕在腦門上的聲音傳來，“撲通”一聲，身高體壯的凱丹傭兵捂著腦袋應聲倒地。

  大馬刀也落在了地上。

  本著“得理不饒人，倒地得補刀”的原則，李爾照著對方的腦門，“當”、“當”、“當”，來了三下。

  李爾感覺意猶未盡，感覺這力氣還沒怎麽用。

  這名凱丹傭兵徹底沒了動靜。

  “嘿，不騎馬你就是個憨憨！”李爾碎嘴著，“誒？他的馬呢？馬呢？”

  李爾沒找到這個凱丹傭兵的馬。

  於是，李爾直接收了凱丹傭兵一套，順遍也把那把大馬刀收進了意識空間裡。

  黑暗的夜色下，空氣都變得沉重了起來。

  此時夜黑風高，正是殺人越貨的好時機。

  馬兒被某個東西嚇跑了也是很可能的事情。

  雖然沒能找到代步用的馬，但是收獲其實也不小了，凱丹傭兵的這一套裝備還是很帥氣的。

  立刻換上！嗯，現在是凱丹傭兵款李爾。

  一鍵換裝以後，李爾繼續向南邊走去。

  原野與灌木在黑暗中的黃金樹光芒下顯得恬靜而安逸，時刻不斷的微風卷積著不知哪裡飄零來的落葉，映襯著這個世界的美景。

  “風帶來故事的種子，也帶去了我的悲傷~~”

  李爾哼著他自己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小調子，吟誦著自己也不知道哪裡背來的句子，向著南方的大橋走去。

  不遠處的那座橋名叫“蒙流橋”，是因橋下的“蒙流”而得名。（注1）

  “喂——！路過的人啊，請幫幫我吧！”

  李爾停下了腳步。

  對了，這裡有個NPC誒！他還在這兒嗎？

  李爾對著眼前的一大片灌木叢尋找了起來。

  “喂，我就是在說你啊，為什麽要裝作沒看見？”

  李爾又往前走了幾步，“碰巧”路過了那叢灌木。

  “.為什麽所有人都這樣？難道我真的那麽醜陋麽？”

  委屈屈的小聲音傳來，即便是已經在遊戲裡體會過兩次了，但現在還是覺得很有意思。

  生物能變成樹，可真是個奇跡。

  李爾對著這叢灌木拍了一巴掌，看著像是樹枝，但感覺就像是打在一塊肉體上。

  “啊~好，好痛！啊——”

  這一巴掌把小老鼠打疼了，他叫了半天才緩過來。

  咱這力量真不是蓋的，連那個身高體壯的凱丹傭兵都受不了，更別說眼前這個體型嬌小的老鼠亞人了。

  “喂你怎麽突然打人呀，很過分耶！”

  “你變成了一棵樹，我得打你一下，但我力氣很大，所以，就這樣了。”

  李爾笑吟吟的，蹲下身，讓自己跟他差不多高，順遍啃起了羅亞果。

  “啊，對喔！因為我被施魔法，變成樹了，你是為了幫我破除魔法啊謝謝你，我叫柏克，不受海邊洞窟裡的其它人歡迎，被趕了出來，然後還變成了樹所以說，你真地幫了我大忙誒！”

  柏克在身上的口袋裡翻找了半天，然後很焦慮也很愧疚地對李爾說道：“那個，對不起.在被趕出洞窟的時候，我身上重要的東西都被拿走了.真的很對不起。我只能給你這些作為答謝了。”

  柏克遞過來幾個白色的蘑菇片，看起來很皺巴，也不太新鮮。

  “嗯，那個，再等我一下下，我想偷偷回洞窟，拿回重要的東西，這樣，未來我就一定能幫到你的忙！”小老鼠柏克很認真地說道。

  “但但我還是很害怕.我需要一點時間做好心理準備.一想到他們，想到海邊的那座洞窟，我就很害怕，腿就不聽使喚”

  柏克的聲音又變得有些顫抖，大概，他真的是很害怕吧。

  黃金樹的光芒灑在這片角落，透過了風中的灌木，映照著他和他身側的土地。

  這個世界的底子永遠都是瘋狂的，可即便是在這無比濃重的黑暗裡，依然有一道光。

  李爾甚至覺得，看起來髒兮兮的，身上氣味也不太好聞的小老鼠，都比梅琳娜還要真誠。

  他可能只有這些蘑菇，但他全都給了自己，還覺得這些不夠，依然想著為自己做更多至少，他對自己的這份善良和愧疚，是真心的，他對於自己的出手相助，第一時間想的，就是報恩，而且是盡自己所能的報恩。

  李爾搖搖頭，拍了拍柏克的肩膀。

  “沒有必要強求的，我不在乎這些，心意到了就好，我走了啊，願你的未來平平安安。”

  “謝謝您，您，您是個好人”

  啊哦，好人卡誒，好久沒被發了。

  李爾笑著搖了搖頭，站起身，舉起火把，向著南方走去。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自己的旅途，無論對方是小人物，還是曠世的強者。

  萬裡銀流東逝水，前途難得幾人回。

  都是在命運裡掙扎的人，一句祝福，便可安好。

  “話說，柏克好像有對應支線來著？”

  因為小老鼠柏克的劇情很少，下一個觸發劇情的地點李爾從來就沒找到，也就是一周目開始的時候對話完，二周目就沒再管過，匆匆搞來一些裝備，就想著去挑戰一周目結束後心心念念沒挑戰的女武神了。

  後來在貼吧上又看到什麽“老鼠亞人柏克支線全圖文流程”的帖子，一些視頻網站上也有類似的解析視頻，才知道自己好像錯過了這個支線。

  不過無所謂了，正事要緊。

  三下兩下啃完羅亞果，李爾便繼續向南走去，就在他將要登上蒙流橋的那一刻，濃重的黑暗在這一刻降臨，消弭了這片空間內的最後一點光明——李爾聽到了馬蹄的聲音，也聽到了流水的聲音。

  “謔，有點意思，出場前的氛圍居然這麽足.”

  一身深黑色重甲，自凝重的黑暗緩步而來，一個全身漆黑，仿佛從冥界而來的可怖騎士，自橋的那頭，緩緩行來。

  他有個很霸氣的名字。

  黑夜騎兵。

  聽起來好像挺威風的，但實際上，他們卻都有著很拉跨的作戰方式，無論使用的是什麽武器，動作僵硬，傷害不高，這些都讓他們顯得很弱。

  沒錯，黑夜騎兵並不只有一隻，他們在交界地有著固定的數量，十名。

  但沒有人知道他們從何而來，又遊蕩在各處，準備做什麽。

  “馬挺帥的.”

  這大概是李爾對黑夜騎兵的唯一印象了吧，強壯流線型的馬身，還有裹著流水波紋般黑布下的馬頭，看起來神秘而又強大。

  這馬跟靈馬托雷特是一樣的，死掉了還可以再召喚，還比托雷特肉呢！

  而在梅琳娜碰了個軟釘子沒能要來心心念念的牛馬的之後，這種感覺在李爾的腦海裡更是加深了不少。

  騎騎這匹黑色的小馬駒，感覺好像也不錯的喔？

  想了想，李爾從意識空間裡把大馬刀提留了出來。

  他沒把背在背後的盾牌放置身前，他覺得，這家夥不配讓他玩盾。

  就算加上路邊那四個野雞賽的瘦弱家夥，也都是送！
  索性，李爾便扛著馬刀，大搖大擺地朝著前方的黑夜騎兵邁進，一點兒也不在怕的。

  黑夜騎兵發現了李爾，抬起手裡的長戟就朝著李爾刺來——因為進入了戰鬥狀態，他亮出了血條，那長度和大樹守衛霍格爾有的一拚。

  呵，也就那意思吧。

  “既然要當技能和裝備快遞員，就要做好時刻被砍死的覺悟啦！”

  李爾左手微微抬起，右手在身側的下方蓄起了力氣
  “噠噠噠”馬蹄聲陣陣，但這家夥衝鋒過來的威勢一點兒也不如霍格爾，許是一身甲胄的重量不及霍格爾吧，畢竟大樹守衛可是赫赫有名的重騎兵啊，就連馬兒身上都披甲的。

  黑夜騎兵帶來的壓迫感也只有濃重的黑暗場地營造的氛圍了。

  但這也沒能讓李爾高看他一眼。

  所以.
  李爾現在隻想試試，自己的力氣到底有多大。

  於是乎，蓄足力氣的大馬刀直接被李爾扔了出去，那柄大馬刀就跟做了火箭一樣，裹挾巨大的動能，旋轉著精準地砸在了黑夜騎兵的身體上。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馬兒停在了李爾的身前。

  李爾沒聽到這匹無頭馬的喘息聲，但也能感受到這匹馬的疑惑。

  它衝過來了，但它背上的人沒了。

  老半天，消失了一半血條的騎兵才緩過來，然而，李爾已經跨步騎到了他的身上，照著對方腦門就是一拳。

  “轟，轟，轟，轟！”

  一拳大約八分之一血，四拳下去黑夜騎兵的血條就徹底無了。

  這回李爾給足了騎兵面子，每一拳都是蓄足了力氣錘下來的，反正每一拳都能在打醒和打暈中反覆蹂躪這個家夥，李爾根本不怕他清醒過來反抗。

  這黑夜騎兵的黑毛頭盔也不知用的是什麽材料，還挺耐打，凱丹臂甲的護手部分都已經凹陷了下去，這頭盔的外觀看起來卻都還很正常。

  只不過，騎兵腦袋下方的石板橋面，都讓他給錘裂了。

  “嘿呀，真不禁打啊！”

  李爾站了起來，活動了下手腕和腳踝。

  有點小酸，嗯，可能是有些太用力了。

  一邊目睹了完整過程的權貴和他的三個仆從，清一色地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經典求饒的姿勢。

  李爾沒管它們，收了黑夜騎兵的套裝和那把長柄的黑夜騎兵刺戟，看著這個倒霉家夥的身形就化作了飛灰。

  這一次，李爾發現那些飛灰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個粘連的灰燼，落在了他的手裡，形成了傳說中的戰灰。

  【戰灰：連擊】

  這個戰灰實用性一般般，盾牌用不到的技能，就不是好技能。

  打掃好戰利品後，李爾回過了頭。

  黑色的馬兒也朝著李爾的方向。

  它在偷看他。

  當李爾面朝它的時候，馬兒偏過了腦袋。

  但李爾明顯沒打算放過它。

  他滿臉壞笑地走過去，拉起馬兒的韁繩，腳踩馬鐙，翻身上馬。

  “嘿嘿，你現在是我的啦~”

  然而，就在上馬的那一瞬間，李爾忽然聽到了仿佛地獄而來的呢喃.
  那聲音，並未浮現在耳邊，而是，響徹在他的腦海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