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刺殺
  “這是你的安排麽？”

  進入了飲宴廳，涅斐麗忽然低聲詢問。

  “為什麽這麽說呢？”

  “沒有一個正常人會想到給一個惡兆之子如此珍貴的黃金樹露滴。”

  涅斐麗盯著李爾猛看，好像要隔著失鄉騎士的盔甲看透眼前的這個男人。

  “那麽，你覺得黃金樹露滴該給誰呢？”

  “那是得勝歸來的戰士們應得的戰利品，是永恆女王的賜予，它不應被惡兆玷汙.”

  “涅斐麗，你要知道，被玷汙的永遠是心靈，而不是外表，我要這份露滴毫無用處，但施舍給他，卻能獲得意想不到的收獲。”

  頭盔下的李爾說話悶悶的，但他總是耐心而溫和地給涅斐麗解釋，解釋著她以前從未接觸過的這些道理。

  為了涅斐麗的成長，李爾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現在的涅斐麗還不足以稱王，即便她確實已經是“風之子”的狀態了，她一直都在追逐著風的軌跡，甚至雙手巨斧還是帶有風暴時代特色的“風暴鷹斧”.
  她是天生的風暴王繼任者，她的品性高潔，執拗純淨，但這也讓她更容易受到傷害。

  尤其是.
  李爾念念不舍地把視線從對方裸露的肌膚上挪開。

  唉，這也只能怪人家高地一族女戰士的風格，這個勇者套裝就非得這麽暴露，而且李爾壓根不需要多麽仔細，只需輕輕一瞟就能很明顯地能看到對方做了非常規的束胸，緊繃的絲帶和皮革勒緊了她的肌膚，於是，這就更加凸顯了對方身材的豐潤
  對方皮膚偏黑，是那種非常有壓迫力的古銅色，最重要的是，她的皮膚顏色雖然不是常見美女的粉白，但她的皮膚看起來卻非常細膩、富有彈性.嗯，這讓李爾想起了以前那個愛健身的女友，她也有類似的皮膚，而且她那方面的想法還非常狂野（注1）

  李爾趕緊甩了甩腦袋，希望通過物理的方法把這些澀澀的念頭趕走，專注於接下來的戰鬥。

  接下來要打誰來著？對了，是史東薇爾城裡的那個“接肢”貴族，這家夥用盾戰打好像還有不小麻煩的來著
  忽然，鎖鏈晃動的聲音還有細密的腳步聲從飲宴廳內部傳出，惡心的臭味伴隨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撲面而來。

  黑暗無光、狹窄逼仄的飲宴廳前部裡，李爾和涅斐麗相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升騰的戰意。

  “一會兒我先上，我會和那個貴族一對一，你找準時機，首先清理周圍，看看有沒有雜兵遺漏，記得一定要後手切入戰場，明白了嗎？”

  “我和你一起，你別小看我，你還不一定比我強！”

  涅斐麗不服輸地說道。

  “涅斐麗！聽話！”

  李爾難得嚴厲了一次。

  “你也不比我大多少，我為什麽聽你的！”

  對面的少女像是個炸毛的雌豹，凶凶地瞪著李爾，對李爾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表示非常不滿。

  對付這樣的女孩子該怎麽辦呢？

  當然是.
  李爾摘下了頭盔，帶著仿佛賜福一般的金光不知何時又一次染上了他的雙眼。

  看出來對方因為某些執著的強脾氣而不願意退步，他緩緩地湊到了涅斐麗的臉邊，微笑著，嘴角彎彎地，用前所未有地溫和語氣說道：“我把我的後背交給你了，My Lord！”

  說完，他立刻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女孩，沒給涅斐麗任何爭辯的余地，大步流星地踏進了飲宴廳，順手還把摘下來的頭盔收回了意念空間中。

  一身失鄉騎士重甲，大踏步的腳步聲十分響亮，仿佛喪鍾敲響，不知在為誰而鳴。

  偌大的飲宴廳正中，一隻巨大的蜘蛛型怪物不斷遊走著，那是和之前在候王禮拜堂裡遇見的“接肢”貴族相類似的怪物，身上披著特有的貴族披風，龐大的身形虯結彎曲，各個不相匹配的肢體摻雜在一起，糅合了一個畸形而可怕的怪物。

  它沒有李爾曾經擊敗的那隻接肢貴族那麽大，那個家夥雖然理智不在，但肢體卻記著一些特殊的劍術，甚至於會法術附魔，但眼前這個就是徹頭徹尾的怪物了，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瘋狂得和野狗一般。

  它聽見了李爾進來的腳步，站在飲宴廳正中，就像在等待著李爾入場一樣。

  初始王葛孚雷的肖像下，未戴頭盔的李爾眼含金光，一身騎士重鎧，失鄉騎士戟被他杵著立在身側，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的詭異怪物。

  李爾洪亮的聲音響徹飲宴廳：“失鄉騎士，李爾，今日，當於此地，討伐罪者！立時執行！”

  腳踢戟柄，雙手握持。

  這一次，李爾沒有使用盾牌，更沒打算用顛火，他只要用失鄉騎士戟打得對方幾乎要沒有還手之力的時候就可以了。

  對面已經完全瘋掉的接肢貴族根本沒有搭理李爾的話語，提起劍就朝著李爾衝來。

  李爾墊步向前，手中的失鄉騎士戟靈巧如射，從一個詭異的角度刺向對面的怪物，因為失鄉騎士戟的長度剛好大於怪物手持的幾把大劍，這一刺懟在了對方左邊肢體握持的大盾上，讓他前進不能。

  接肢貴族右側兩隻手各握著兩把長短不同的利劍，左邊位於上方的肢體握有一面沾染了黑色汙垢的黃金圓盾，下面的肢體則是握著一把細劍，它的劍術毫無章法和套路可言，橫斬和豎劈是它最常用的招式，因為腦子幾乎沒有了思考能力，被李爾用騎士戟限制了一下，就只知道胡亂揮舞。

  雙方僵持了大概十秒左右，接肢貴族向後跳開，原地怒吼起來，聲音尖利而可怖，和太監的喊叫聲差不太多，而後它下方數條腿並用，小步快跑地朝著李爾衝了過來，上半身毫不協調地揮動著武器，把周身排列整齊的桌椅全都掃開，張牙舞爪衝來的模樣還有些駭人。

  李爾不閃不避，憑借自身擁有的巨大力氣，舞動大戟。

  霎時間金鐵交擊，聲響陣陣，叮叮咣咣的響聲不絕與耳。

  眼角余光瞥見涅斐麗順著靠牆壁的鐵鏈翻上了二樓。

  女戰士的身手果然不凡，手腳那叫一個麻利。

  看到這一場景的李爾不自覺地收了一些力道，免得對面這個沒啥力氣的夯貨被自己幾下戳死，這人頭還讓不到涅斐麗的身上。

  眼前這個接肢貴族較之候王禮拜堂的貴族還是差了點兒意思的，除了憑借蠻力揮舞刀劍外，就只剩下一個尖利的咆哮，而且它的肢體樣貌看起來更像一個虯結起來的球體，李爾揮舞失鄉騎士戟的時候有一種打棒球的感覺。

  或許是對方被李爾壓著打給打煩了，向後跳了幾步，腳下步伐都開始亂了起來，好像腦子管不住手腳一般，在幾次不協調後，它終於讓所有肢體同步了起來，開始了原地旋轉，手裡的武器被它高速揮舞，腳下步伐轉動，施展著這仿佛可以碾壓一切的“風暴劍舞”朝著李爾衝來。

  “低估你了啊”

  李爾喃喃道，手裡的武器仿佛感受到主人的心思，開始了輕吟。

  來自老騎士傳授的戰技，“喚起風暴”，出現在了李爾的腦海中。

  對面的這個球狀接肢施展的這個所謂的“風暴劍舞”，特效上看起來和“喚起風暴”很像，但實際上對方根本就是依靠自身力量將武器快速揮舞，切割空氣，發出風嘯一般的爆鳴音，壓根就不是什麽風暴流派的戰技。

  所以，李爾覺得，現在是得用正經八百的風暴戰技教育一下這個鐵廢物了。

  在對方旋轉著衝來的過程中，李爾開始根據韻律舞動手裡的大戟，高速湧來的風暴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風暴漩渦，攪動起周圍小件物品，迎上了接肢貴族。

  霎時間，巨大的飲宴廳內，兩股勁力可怕的風暴撞擊在了一起，極其密集的金鐵交擊聲瘋狂驟響，縱使是李爾也在那麽一瞬間感覺到了可怕的壓迫感。

  “喚起風暴”是攻防一體的戰技，風暴漩渦很好地阻擋了對方利劍的突進。

  說時遲那時快，數秒內雙方便已交手了十幾個回合，而後風暴停歇，就是這個龐大的球狀物也在原地停頓了片刻。

  “好機會！”

  李爾抓住了對方停頓的刹那，大戟凌空反握，用戟柄頭錘在了對方的身上，巨大的力量讓接肢貴族向後平移了數米！

  上方，已然到位的涅斐麗借著二樓的圍欄縱身跳躍，手持雙斧照著已經要控制不住身形的接肢貴族劈去！

  那接肢貴族隻來得及舉起盾牌進行防禦，“咣當”一聲，它格擋住了這一猛烈的跳劈斬，但已經滿是汙濁的黃金圓盾也被劈得裂開。

  就連李爾都不得不在心裡感歎一聲：好強的力量！
  涅斐麗得理不饒人，舞動雙斧，比李爾施展的更加強大而純粹的風暴在她周身環聚，霎時間電光四射、狂風長鳴，雙斧染上了灰與金的色彩，涅斐麗跨前一步，憑借自己強悍的腰力，凌空轉身，雙斧順勢劈出，直接劈進了接肢貴族那虯結的肉體中！
  “嗷——”那怪物發出了不似人聲的慘叫，血液迸濺開來。

  傷口上，灰金色的風雷依舊在肆虐著。

  接肢貴族拚盡全力做出了最後的掙扎，但涅斐麗巧妙地放棄了已經插進去拔不出來的斧頭，向後跳開，任由對面的怪物在哀嚎中胡亂攻擊，和李爾並肩而立。

  不多時，這個怪物似乎終於死去，躺在飲宴廳中，一動不動。

  涅斐麗走了過去，準備拔出自己的雙斧。

  忽然，接肢貴族那握著一把細劍的肢體緩緩抬起，而傻姑娘卻仿佛毫無所覺.
  下一瞬，一柄長戟被大力投擲而來，剛好扎在了那條肢體上，伴隨著細劍清脆的落地聲，涅斐麗用手裡的斧頭對這個怪物完成了最後的補刀。

  涅斐麗轉回頭，黑色的長發隨著她身體的轉動而飄飛著。

  “謝謝你。”

  “你能躲開的。”

  但涅斐麗搖了搖頭，她知道自己其實是躲不開的，她已經在史東薇爾城裡奮戰三天整了，就算她擁有黃金樹滴露能夠給與身體足夠的體力恢復，但戰鬥如此之久，精神上一直緊繃著，還是會讓她出現反應遲鈍的情況。

  被刺一下倒也死不了，但即使是一道不深的傷口，對她來說也會非常棘手。

  “為什麽你要那樣叫我.”

  “哪樣叫你？”

  “就，就是你剛剛那樣。”

  “一個稱呼而已。”

  李爾走了過來，從這具貴族屍體上撿到了一塊類似護符一樣的東西，上面鐫刻著一幅李爾沒見過的圖案。

  同樣的護符候王禮拜堂的那個接肢貴族身上也有一個，現在就待在李爾的隨身包包裡，幾乎沒有什麽作用，腦海中也沒有任何提示。

  李爾仔細看了看這個護符上面的圖案。

  諸多武器以被粘連在一起的形態連貫地雕刻而出，不像是某種陣營勢力的徽記。

  他感覺有點熟悉。

  是在哪裡見過呢？
  想了半天李爾也沒有想到這東西的出處，就聽到身邊涅斐麗說道：“這是史東薇爾貴族的受封符，是葛孚雷王的賞賜，他們也曾經都是在風暴邊境鏖戰過的英雄。”

  “受封符？”

  “我們稱其為眾武符，據說是從一位上個時代的鎮守摩恩城的無名英雄身上受到的啟發，製作了類似的護符，大部分護符都沒有效果，只有寥寥幾個擁有特殊的效用。”

  “這東西看起來就好像只有紀念的價值。”

  “並不是，在葛孚雷王剛剛被驅逐的時候，他終日飲酒取樂、意志消沉，他賜下這個護符的同時還頒布了一道命令，我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如果有人能將所有眾武符集齊，他就會賜予那人一個大盧恩’。”（注2）

  “好像在養蠱啊。”

  “是的，很像。因為最一開始受封的邊境英雄都是上一個時代投降的將領、騎士，這一舉措本身也是為了讓他們內耗.但或許是大盧恩的獎勵太過誘人，這道命令也傳到了葛孚雷王麾下的戰士那裡，後來，就連黃金一族也參與了進來。

  “那時的他們被永恆女王所拋棄，賜福被收回，正是前途一片昏暗的時候，或許有人會跟隨葛孚雷王離開交界地，但依然會有人偷偷地回來，參與這場紛爭。”

  “有人成功過嗎？”

  “沒有，因為誰都沒想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葛孚雷王居然死在了域外，沒有了兌現承諾的王，紛爭自然就落下了帷幕。”

  “著實可歎.那些英雄們也損失慘重吧。”

  “倒也不算，義父說，他們都被糅合在了一起。”

  “嗯？”

  “是‘接肢’禁術，在互相攻伐的戰鬥中，他們中的一個人從地下的漂流墓地的地下墓穴裡找到了這項技術，第一個殺死其他英雄奪得眾武符的英雄把那具屍體融進了自己的身體，從那時開始，可怕的‘接肢’，就流傳了下來。”

  “葛瑞克呢？”

  “他是後來者，是在逃出王城以後，接手了他曾經兄弟治下的史東薇爾，後來在這裡研究他那位兄弟變強的原因，才最終使用了這一禁術”

  那些所謂的英雄背叛了風暴的信仰轉投入黃金樹的麾下，但是他們卻也未能因此而善終。

  李爾搖了搖頭，收好了這枚眾武符，等哪天遇見死而複生的葛孚雷王時，說不定還可以跟他嘮兩句。

  “你還有力氣嗎？”

  “還可以”

  “用我背你嗎？”

  “嘿，怎麽看，我都還沒有嬌貴到這種程度的吧。”

  “那就走吧，我們找地方休息一下。”

  “你準備去哪裡？”

  “城西邊有座教堂，我和某人約好了在那裡見面。”

  “誰？”

  “你來自圓桌廳堂，應該知道他的，羅傑爾。”

  “哦，是他。”

  “他說他來史東薇爾是要找什麽東西，他要找什麽，你知道嗎？”

  “大概是與黑刀陰謀之夜有關的東西吧，他曾經是廳堂內對抗死誕者的那個小團體中的一員，後來不知什麽原因他和其他人分道揚鑣了.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一會兒吧，我拿樣東西。”

  “這裡還有什麽東西嗎？”

  “他們的‘遺物’。你就在這裡，不要跟來，那個場面很恐怖。”

  繞過接肢貴族的屍體，走到升降機房隔壁，隨手兩戟戳死在那邊不長眼狂吠的野狗，在一片惡心又可怕的蛹群之中，李爾找到了他們的遺物。

  那是用天鵝絨的紅布包裹住的別針，別針上還殘留著幾點血跡。

  李爾能看到有灰色的霧氣在上面縈繞著，那是死去的蛹群們的靈魂，他們似乎在說著什麽，只是沒有辦法聽到他們的聲音。

  但風暴山丘的那個女孩可以聽到。

  李爾走下蛹群，才發現涅斐麗捂著嘴站在門口。

  她的眼中還有著幾點晶瑩。

  見到李爾走過來，涅斐麗最後看了一眼蛹群，也跟著李爾離開。

  她剛剛乾嘔了幾下，但沒有吐出什麽東西。

  從升降機房坐索梯上去，李爾和涅斐麗一路來到了塔樓上的那個賜福點，倆人分別觸碰賜福，一起坐下來休息。

  李爾從房間的另一頭找來了兩桶清水，他確定這是可以飲用的水後，他把其中一個水桶遞給了涅斐麗。

  他自己也要清洗一下的，於是就直接脫了護手和上半身的盔甲。

  要是再不清洗，李爾都能預見到明早起來他會變成怎麽個樣子。

  那間儲物室裡的水桶不少，很多都是滿的，大概是現在的城裡還需要喝水的普通人已經不多了。

  涅斐麗沒有刻意避諱李爾，但李爾還是給予她應有的尊重，離開了房間去了外邊露台一小會兒，等待她用水桶裡的水小心地清洗身體和臉蛋。

  曾經在露台肆虐的風暴鷹們已經全都不見了，它們都飛去了城門處，到現在，遠方的鷹嘯聲依然還能傳到這邊來。

  從這邊的露台，李爾可以看到遠方的那座教堂，它隱藏在城中的建築群裡，和周圍別的建築格格不入。

  涅斐麗不是矯情的姑娘，很快她就走了出來，臉上、身上都掛著水珠，這讓李爾想到了“濕身”這個詞語，但是看到她眼睛紅紅的，似乎還哭過時，李爾很快地回到狀態，用乾淨的手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我們走吧。”涅斐麗的嗓音變得有點沙啞，“我現在好多了，剛剛的那一幕令我惡心。”

  “嗯，不要再去想了，這座城市還有希望。”

  “我們一定會殺了葛瑞克的，對嗎？”

  涅斐麗突然抬頭，澄澈的黑色雙目看向李爾。

  直到現在，李爾才發現涅斐麗的眸子和他很像很像。

  於是，李爾刻意消去了眼中的金光，緩慢而堅定道：“只有我們。”

  “我們，得不到別人的幫助？”

  “這是一場刺殺，涅斐麗，不是正義的挑戰，就算你我殺穿了史東薇爾，只要葛瑞克不接受，我們就不是來名正言順地挑戰。所以，我們必須遊走在陰影中，必須踏進城市的暗巷裡，必須走在人跡罕至的小道上，孤獨而勇敢地朝著黑暗深處前進。”

  “要在黑暗中前行嗎？”

  “只要你心中還存有光亮，只要你心中還有公理與正義，你我，都是英雄。”

  說完這句話，李爾很自然地摟住了對方。

  露台之上，雲霧繚繞，風聲陣陣。

  涅斐麗閉上了雙眼，腦海中閃現著無數的畫面。

  一直到，她的耳邊響起了那溫和的聲音：“現在，我是你的騎士，你是我的英雄。”

  她睜開眼，仰起頭，凝望向面前的男人。

  兩人四目相對，長久佇立。

  PS：先更後改。

  注1：寫這段的時候我參考的對象是豹女奈德麗
  注2：這裡我是自己改編的，遊戲內沒有直接交代出生點處的邊境英雄墓地的事情，個人認為這麽寫的話就能把摩恩城的“劍骸大劍”，後人結合這把大劍而鍛造的“眾武護符”，以及“接肢”禁術聯系了起來，畢竟在探索的時候我相信各位一定看到了邊境英雄墓地的下方是有瑪莉卡雕像的，而且看起來就像是專門有人在供奉一樣，所以“接肢”雖然是禁術，但好像也跟黃金樹有關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