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夢中紅靈
  李爾知道自己長得很帥。

  他也知道自己好好打扮打扮，再抹個油打個蠟拾掇拾掇啥的，多少也能算半個最靚的仔。

  這是先天基因決定的，他隨他爸，小時候老媽天天念叨。

  “這小子越長越隨他爸”。

  然後老媽本家的姑姑嬸嬸就會接一句。

  “那你可得好好管教他，可得讓他走上正路”。

  嗯，由此可見，自己那個打出生就沒見過一面的爹，有多畜生了。

  但為什麽李爾總說自己很普通呢？

  氣質。

  氣質這東西啊還真不是長得好看就能看出來的，女孩子可能稍微差異一點，人靠衣杉馬靠鞍，女孩兒們稍微打扮打扮就會有不同的氣質，除開先天條件跟瑪蓮妮婭（身體）或者安娜塔西亞（靈魂）這兩種類型的，基本上都可以說一句，“世界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

  可瑪蓮妮婭一生裡，也有美到極致、圈粉無數的那一瞬間。

  即使，她同樣也是世間最危險的女人。

  話說回來，女孩子在氣質養成這方面得天獨厚，但是男人，多少就有些難度了。

  畢竟不是所有男孩子都會喜歡經常打扮、化妝的，他們中更多的人都會想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心儀的人，因而忽視了平常。

  於是，李爾在衛生間裡細細端詳了片刻，才終於確定，自己吸引到李秋實的關鍵，就是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氣質。

  這股子氣質的突然變化，或許就是揭開李爾為何進入交界地的關鍵。

  靈魂。

  身體。

  自己是魂穿，交界地的身體不屬於自己。

  葛德文的身體還活著，但是他的靈魂卻死了。

  遊戲裡說過，葛德文是半神，瑪蓮妮婭也是半神。

  瑪蓮妮婭可分出米莉森和四姐妹，那葛德文.
  李爾有個大膽的想法。

  難道說.
  不好說。

  “你在廁所待了這麽久也不關門，一直在照鏡子，是在欣賞你自己嗎？”

  秋實姐抱著貓貓站在了廁所的門口，貓貓大大的黑眼珠子也在盯著他。

  怪不得自己搬東西的時候貓貓安靜的不要不要的，難不成這小家夥也是被自己的盛世美顏所打動了？
  李爾沒有回應李秋實的話語，而是伸出手，從大姐姐的手裡抱來了貓貓。

  大貓貓非常配合，可愛粉嫩的小爪爪撲騰了兩下，就用軟乎乎的肉墊撐在了李爾的胸膛和肩膀上，昂著腦袋，不錯眼珠地盯著李爾。

  “它叫什麽？”

  “饅頭。”

  “呃，饅頭，是因為你不喜歡吃饅頭嗎？”

  “嗯，”李秋實把腦袋擱在李爾另一邊的肩膀上，雙手環在了李爾的腰間，“你這麽懂我。”

  “我以前有個女朋友，她的貓也叫饅頭。”

  “所以她也不喜歡吃饅頭？”

  “嗯，但她是南方人。”

  “你大學同學。”

  一邊說著，李秋實的小手不老實了起來。

  說的什麽已經不重要了。

  “秋實姐”李爾掙開了她的魔爪，離開了她的懷抱，回過身說道，“你應該不至於的吧。”

  言下之意是，你應該不缺男人的才對。

  李秋實鼓了鼓半邊腮幫子，歪了下腦袋，才雙手抱胸，口吻很正式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你讓我很著迷，好像平白無故地被你降了智。”

  “其實，憑借你的美貌和，嗯，金錢地位，你應該也見過不少帥哥才是。”

  “嗯，見過不少，我還見過不少男孩子裝作自己有病跑我工作單位去的。”

  “您是醫生？”

  “心理醫生。”

  誒？
  李爾忽然想起，自己之前還有想看心理醫生的想法。

  他抱緊了手裡的貓貓。

  “你晚上吃過飯了嗎？”

  “呃，吃過了。”

  李爾條件反射般說自己吃過了。

  但肚子忽然響起的咕咕聲，暴露了他還沒吃東西的事實。

  之前是從圓桌廳堂直接回歸下線的，他還沒來得及吃肉片填肚子。

  誒？等等。

  難道說，自己氣質出眾，皮膚變好，實際上是吃了交界地的食物才逐漸變成這樣的？
  說不定哦！

  當然，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李爾接受梅琳娜的盧恩強化，也說不定在其中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你不乖哦。”李秋實展顏笑了起來，一改往日嚴肅、高冷的人設。

  纖纖細指戳了戳李爾的鼻子，然後說道：“是出去吃還是點外賣呢？”

  “晚上的話，我一般會自己做些”

  “說你想吃什麽好了，我請你。”

  “也，也沒什麽特別想吃的。”

  “唔很害羞的嘛。”

  李秋實拉著李爾到了客廳，脫了鞋就縮進了沙發裡，然後開始看著手機準備點外賣。

  她似乎已經進入了富婆女友的狀態裡了。

  明明李爾覺得自己好像根本沒答應她呢。

  可是
  “想喝奶茶不？我記得這邊有家厚芋泥做的超好喝。”

  “不了吧”

  “你要吃脫骨雞嗎？這家很香濃的哦。”

  “嗯”

  “乾鍋蝦呢？看起來好像也很不錯的嘛。”

  “那個，你不用減肥的麽？”

  “不用呀，我吃不胖，我每天都吃得不少，不過我作息非常好，每天都有鍛煉，怎麽吃都不會胖，我又不是明星，幹嘛那麽嚴格。你倒是瘦了不少呢，我得把你養得肥肥的。”

  “這，不要了吧.”

  “要的要的！”

  很快，他們解決了晚飯，很晚的時候才各自回房間睡覺。

  這期間李爾也詢問到了李秋實搬過來住的原因——她準備喬遷新居，不過新房子那邊出了點問題，又剛好李爾的室友小彭選擇回家鄉發展，所以她就準備過來住兩天。

  當然，見到了帥氣的李爾，也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此間事宜也不足再提，半夜，李爾沒有選擇上線進交界地，而是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即便身體上沒有多累，但吃飽喝足以後，在美味提供的幸福感下，李爾還是放空了身心，卸下了緊繃的情緒，沉入溫暖的夢想。

  夢裡。

  李爾睜開了眼睛。

  他意識到了自己在做夢，類似於那種清醒夢的狀態。

  他感覺不到肢體，也沒有任何觸感，也沒有聞到任何奇異的氣味。

  他仿佛只有一雙眼睛，和一對耳朵。

  只能看和聽，還有隨意轉動視角，就像正在經歷賽博朋克裡的超夢體驗，也像是觀看影片的第三者。

  當然，觀影的時候順便在心裡吐吐槽，好像也沒啥大問題。

  漫天的風沙，吹動著獵獵戰旗。

  “你們走吧。”

  渾厚而嘶啞的聲音說道。

  “走得遠遠的，等你們哪天，練好了手中的技藝，再回來，殺了我。”

  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過頭，看到的是熾烈的紅鬃，還有如山嶽一般的身形。

  和李爾所在的身影一同離去的，還有十數人。

  那聲音又再一次在他們身後響起。

  “請你們，以我為目標，讓我在戰鬥中死去，便是爾等於我，最高的敬意。”

  “而你們，也將是，真正的英雄。”

  李爾以第三人的視角，看完了這段辭行，那是這位將軍，在陷入瘋狂前的最後命令。

  讓這些他曾經的下屬，給予他，榮耀的死去。

  “碎星將軍”拉塔恩啊.
  那高大偉岸的身影，主色調是詭異的紅色的沙丘。

  從裝束上看，奇異騎士傑廉現在還不是白胡子老頭，他之所以會在紅鬃城召集那場戰鬥祭典，大概就是因為將軍此時的命令吧。

  這之後，仿佛時間的長河開始了流動，將軍的部下皆是不停戰鬥的英雄，他的士兵悍不畏死，他的騎士也所向披靡。

  他們依舊在蓋利德和猩紅腐敗作戰，焰火、鐵器，還有幾乎無休止的戰鬥，成為了這些將士的全部。

  在他們中間，一個頭戴藍色風帽的女人，格外醒目。

  她是路過紅鬃城的唯一一位王室成員，也是唯一一位受到所有紅鬃城將士尊敬的女人。（注1）

  在每個猩紅的夜晚，她都會帶來調香師的秘密，醫治那些感染了猩紅腐敗的軍士，或者，給予他們，安然的死去。

  人們不知道她的名字叫什麽，但有位軍士稱呼她為“米蘭達”，於是，剩下的士兵和騎士，也都稱呼她為“米蘭達”。（注2）

  據說，“米蘭達”是調香師的一個稱號，一個自遠古流傳下來的稱號，代表了一個傳說，一個傳奇。

  接下來視角轉動，時間的軸點滾滾向前，李爾看到了自己在交界地的身體，在一位老將軍的帶領下，自紅鬃城出發，向著一處可怕暗紅色的遠方前進。

  這具身體沒有出現在沙丘辭行的畫面中，也就是說他並不是紅鬃城的老一輩人，他可能是後來加入進紅鬃城的，也可能是紅鬃城將士的後代。

  可惜了，李爾依然沒能找到這具身體的真實身份。

  夢境依舊在繼續。

  他們的目的地是艾奧尼亞沼澤，那裡是世界上曾經最強大的兩尊半神，最後決戰的地點。

  他舉著戰旗，高喊著什麽，向著沼澤地進發，而在那片依然遍染猩紅的水窪地裡，駐守著最後的尊腐騎士。

  這大約是艾奧尼亞戰爭的延續：女武神在和碎星將軍戰成平手之後，就陷入了昏迷，離她最近、實力也最強的幾名尊腐騎士背著她一路北上返回了聖樹城，但因為女武神那時已經失去了意識，後來即便蘇醒也幾乎失去了往日的風采，也就沒辦法召集起剩余的尊腐騎士們。

  這些尊腐騎士被猩紅腐敗侵蝕得厲害，已然失去了神智。

  即便她們尊崇腐敗，但到底也只是意志更為堅定的人類，在猩紅腐敗的力量面前，也依然逃不過被侵蝕的命運。

  然而，這並不是一場一面倒的屠殺。

  尊腐騎士們無愧於交界地第一騎士之名，單體的作戰能力應該是最強的，軍種的個體戰力上應該僅次於專門被黃金樹力量強化過的大樹守衛們。

  而且，艾奧尼亞沼澤又是猩紅腐敗的主場，紅鬃城的士兵們一面要應對尋常八九名士兵才能抵擋的尊腐騎士，另一面還要小心沾染猩紅腐敗的沼澤池水，甚至連周圍生長的白蘑菇、紅蘑菇，都要小心應對，一不小心就可能會感染上痛不欲生的腐敗病。

  所以，紅鬃城的士兵們打得畏手畏腳，但尊腐騎士們卻毫不猶豫地依靠本能施展劍技和槍技，甚至於施展著強大的戰鬥禱告，代表純淨的金光，在戰場上揮灑著，時刻在收割著紅鬃城士兵的生命。

  尊腐騎士幾乎要壓製住所有紅鬃城士兵，但那位身著老將套的紅鬃城將軍，舞動起戰旗，高呼著什麽，鼓舞了無數士兵，雙方的戰鬥愈發激烈了起來。

  那是老將歐尼爾，當他的戰旗揮舞之時，能振奮起身邊士兵的精神。

  紅鬃城的士兵應當是所有軍士中素質最高的了，他們戰鬥英勇、悍不畏死，深得碎星將軍遺風。

  即使在遊戲裡，幾大勢力的士兵們，也當屬紅鬃城士兵最強。

  當然，畢竟他們只是士兵，比起可以獨當一面、以一當十的騎士們來說，倒還差了很多。

  尊腐騎士沒有統一領導，沒有神智，憑借地利和本能在戰鬥；紅鬃城士兵雖然戰力不高，但有老將歐尼爾指揮，進退有度、戰法卓著，依然和尊腐騎士們打了個互有勝負。

  然而，在諸多尊腐騎士之後，在艾奧尼亞沼澤地的中心區，那些已然呈現出鈣化狀態的蘑菇之間，五朵璀璨的紅蓮忽然綻放，五名美麗的女子先後出現。

  她們長相各異，但無一例外，皆是紅色長發，神情莊嚴肅穆。

  她們的入場，讓這支紅鬃城的遠征軍陣腳大亂——她們都是頂級的戰鬥高手，而且保有自己的思維，手持殺人利器，先後殺入軍中，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她們的劍法高絕、身法靈活，根本不懼怕紅鬃城士兵的隨身弓弩。

  李爾所在的這具身軀本來遊走於戰場之外，畢竟沼澤地形的原因，軍隊雖人數眾多卻根本不好直接展開，但當那五名女子加入戰場後，他也拔劍舉盾，救下一名快要被斬殺的紅鬃城士兵，在戰場邊緣處，一個相對空曠的位置，與那名攻來女子戰鬥。

  那女子渾身猩紅，從李爾的靈魂視角來看，她宛如可怕的紅靈，手中拿著的是帶有弧線形狀的長劍，身著絲質棉衣，少有金屬格擋，很明顯，她像一名劍客而多過戰士。

  明顯自己這具身體原主人技高一籌，幾個回合之後就在那名女子身上留下了傷口，然而，那紅發女子忽然高高跳起，在短暫滯空以後，施展出了一套極其流暢炫酷的劍術——水鳥亂舞。

  “哇哦.”

  李爾這下徹底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了。

  紅蓮化作的五姐妹中，只有米莉森會水鳥亂舞。

  雖然她習藝不精，只能施展出水鳥亂舞的第一段，但這也能讓人窺見，這套劍術的強大之處。

  最起碼，李爾自問，以他現在的彈反技藝，根本彈不了水鳥亂舞。

  流暢而又絢爛，一整套劍術簡直就是在詮釋流水的真諦，騰空而起的美麗姑娘，仿佛點水飛舞的鳥兒，自由而輕快地歡躍著。

  她擊破了對手的盾防，並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數道傷口。

  唔.
  李爾回憶起，流浪騎士甲胄上的斑駁傷痕，胸前和腹部甲胄上的那幾道傷口，好像位置都對上了。

  這些傷口都不深，很淺，實際上並沒有對裡面被保護著的人體造成什麽傷害。

  幾番交戰之後，施展過水鳥亂舞的米莉森不是隨意就能擊敗的對手，原主人最終決定，仗著重甲的保護，用以傷換傷的方式，在米莉森的右臂上留下了一道狹長的傷口。

  而米莉森的彎曲劍，也順著肩胛，捅進了原主的重甲中。

  忽然，伴隨一聲巨吼，一頭無比巨大、渾身白化的飛龍，在天空飛過，那頭飛龍以巨大的身形和遮天蔽日的雙翼，掀起了狂風，吹動了下方的人們，原主和米莉森都被狂風帶進了猩紅的沼澤中。

  這頭大到讓人難以想象的飛龍，李爾只需一眼，就認出了她。

  飛龍之母，桂奧爾。

  即使是尊腐騎士們，也毫不幸免地被狂風卷進了猩紅的池水中。

  於是，猩紅腐敗的力量，開始肆意侵染著誤入其中人們。

  李爾明顯看見，猩紅的腐敗從兩人的傷口處感染。

  “我去.原來米莉森的右手是這麽沒的啊。”

  猩紅腐敗的痕跡，很明顯地順著米莉森的右臂侵染進她的身體，米莉森當機立斷，回手一刀直接砍斷手臂，暫時阻止了猩紅腐敗的侵入。

  這妹子是真狠啊.
  但是原主就沒有這麽好運了，被猩紅腐敗侵蝕的他，好不容易爬回了岸邊，被幾個紅鬃城的士兵拖走，這場對尊腐騎士的討伐戰鬥也已失敗而告終。

  米莉森接下來去了哪裡，李爾已經不得而知了，他只能跟隨原主的視角，回到了紅鬃城。

  好像原主在紅鬃城內的地位不太高，那些沒有被猩紅腐敗浸染的士兵想要把他直接扔進火堆裡燒死。

  用火焰來焚燒屍體，防止腐敗擴散，這幾乎是當時最正確的操作，腐敗病只能抑製不能根治，既然救不了，與其讓他們痛苦，還不如給患病者們痛快的一刀，而後一把火燒掉了事。

  可李爾卻看到，那個戴有小藍帽的女子阻止了士兵的舉動，將一根金針刺進了原主的身體，而後，他明顯看見那些腐敗的痕跡都開始消退。

  本來李爾覺得原主可能會因此獲救，可誰料想，那根針直接被女人拔了出來，用火焰煆燒了片刻，塗上了某種草藥的藥液後，扎進了同在一個房間裡的那名老將歐尼爾的身上。

  “.”

  本以為是救世主，結果人家只是拿你來試試針。

  在這之後，老將因為金針的緣故擺脫了猩紅腐敗，重新扛起了戰旗，繼續了他那對抗尊腐騎士的遠征。

  然而，原主卻經歷著極其可怕的痛苦，身上長出了白色的蘑菇，但他一直被鎖在地牢裡，根本不被允許離去。

  李爾大致明白了為什麽，他是個流浪騎士，但從何方流浪而來並不清楚，比起曾經得到碎星將軍重視的紅鬃城老將歐尼爾，他的命分文不值。

  殘酷的世界啊。

  這也沒辦法，老將歐尼爾也確實帶兵消滅了大部分的尊腐騎士，一直到遊戲開始留在蓋利德的尊腐騎士要麽已經變成了行屍走肉，要麽就變成了從猩紅池水裡爬起來的死誕者。

  但小藍帽一直不殺原主是什麽操作啊。

  李爾沒看明白。

  這期間小藍帽沒有出現在紅鬃城，士兵們把原主送進地牢以後就再也沒管他，任其自生自滅。

  這是準備一命抵一命？不能啊，純淨金針好像根本沒有這樣的使用方法啊。

  李爾耐心地等了下去。

  沒有多久，藍色風帽的女人回到了原主的身邊，將一罐子米蘭達藤曼花的綠色毒素傾倒在了他的身體上。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猩紅腐敗從蠶食原主身體的生命力改成了對米蘭達毒素的絞殺。

  但米蘭達花的毒素是屬於那種非常堅挺的毒，沾染上沒有對應的解毒方法，就不易解除，於是，紅綠雙方就以原主的身軀為戰場，開始了可怕的爭奪戰。

  第二天，那個魔鬼的女人又來了，她帶來了一顆外表看起來還留著膿血的、惡心的東西，強行塞進了原主的嘴裡。

  好家夥的，這特麽不是夏玻利利的眼球麽
  於是，原主的身體變成了紅、綠、金的三方會戰。

  李爾忽然期待起女人明天會帶來什麽了。

  第三天，大概是第三天，紅鬃城的地牢裡沒有時間這個概念，但米蘭達的毒素已經變得非常稀薄，現在的主戰場是顛火和猩紅腐敗。

  猩紅腐敗侵蝕的時間長，根深蒂固；顛火的攻勢迅猛，明顯有些克制猩紅腐敗。

  這兩股力量形成了對抗，勢均力敵，你來我往不亦樂乎。

  那個女人拿來了一把匕首，把渾身上下已經都快要潰爛流膿的原主身體翻了個身，從他的後背刺了進去。

  再拔出來的時候，原主的後背多了一個百足環的印記.
  後來，她開始吟唱起黃金樹的禱告，黃金樹的力量緩緩流進了原主的體內。

  “齊活了這不是。”

  李爾終於知道為什麽原主不害怕這幾樣東西了，以猩紅腐敗的霸道為引，讓這些力量在他的身體裡互相殘殺、爭奪，就是為了試驗並改造出一個能夠完全承受這些力量的肉體。

  當然，含有星空力量的輝石魔法為什麽也對原主不起作用，他還尚不清楚，因為藍風帽女人的實驗中壓根沒有輝石的力量。

  但.原主好像根本沒有挺過去，死亡之力和黃金樹之力侵入他身體後的三四個小時裡，他就直接嗝屁了，李爾親眼看見他的靈魂被升騰起來的猩紅腐敗給蠶食了乾淨。

  可肉體沒死。

  靈魂沒不沒的，就沒那麽重要了。

  其他力量雖然強大的，但依舊抵不過猩紅腐敗，或者說，在所有力量甚至於帶有可知效果的力量的結合之下，才堪堪抵得過根深蒂固的猩紅腐敗。

  猩紅腐敗這種力量，為什麽無法根除大概就是如此，這東西只要在摸個地方生了根長了蘑菇，就會源源不斷、生生不息。

  你強任你強，明月照大江。

  這難道在是因為猩紅腐敗的神祇離得更近的原因嗎？

  剩下的，米蘭達毒素屬於沒有神祇的力量，顛火的力量早就被封印了大半，命定之死並不完整，黃金樹力量的代表神祇當時差不多是已經沒了的狀態。

  這麽一想，這個實驗好像本身就沒有多少說服性啊。

  但夢境沒有結束，李爾還沒有退出這個狀態。

  他看到了後面，那女人指揮著士兵把原主身體裝進了木製的棺材裡，而後從城外的懸崖上，扔進了廣闊的大海裡。

  那一天，大海上，狂風卷積著烏雲，雨水交加，波濤洶湧，電閃雷鳴。

  木製的棺材隨著浪濤漂流著，漂流著，終於，被浪花拍停在了一處沙灘上。

  幾個亞人把棺材拖上了岸，一名凱丹傭兵自遠處而來，一個箭步上前接一輪回旋斬，打傷了幾個亞人，轟散了亞人群體，而後走近，打開了棺材。

  裡面是一副完好無損的肉身。

  只是盔甲斑駁無比。

  於是，這名凱丹傭兵便將這具肉身搬進了石棺中，推進了海岸邊緣的一處上升的靈魂氣流中。

  石棺應聲而上，衝向了全世界最高的山巔。

  那裡，一隻高傲的雄鷹，注視著石棺的到來。

  注1：紅獅子城更名為紅鬃城，這個叫法更好聽一些、更藝術一點。

  注2：藍帽子一直都是法環裡的一個謎，這個身份是作者自設，大概唯一能夠貼合的就是職業調香師和施展“米蘭達流星”這兩處了。

  PS：最近幾天比較忙，更新改為兩天一更吧，我盡量保證劇情的質量，這樣就無法支持字數了主要是上班不好摸魚了，這兩天都是挺重挺繁瑣的活兒，畢竟月末了。

  另外，這本書大概率是簽約不了了，好像是我個人的“前科”好像有點多上本書寫了《戰地1》這款遊戲，結果《戰地1》被禁了，我那本書也不能更了，雖然最近也沒更過.挺那啥的，期間種種大家不要多想，也不要多評論，本來就不是什麽高熱度的遊戲，外加上之前寫的小說因為描述過於恐怖而被屏蔽大量章節嗯，也許未來有轉機？那誰能知道呢。

  所以，這裡告訴大家以後千萬不要在給我投推薦票了，有票票的留給更需要的作者朋友，留給更精彩有內容有深度的小說，如果有新的書友看到這裡，我希望能點點收藏，也就是加入書架就好了，貌似也不會佔用大家的格子，留著吃灰也很好的嘛，想了解就來看看，沒事就看看別的小說，那多好不是。

  我以後會主動轉為熬劇情、解析劇情式的小說寫法，這樣或許對我來說也是一個很好處理方式，不過我依舊在這裡承諾，只要我的小說章節不被屏蔽，我就會把書寫完，希望新書友能點點收藏給我支持，老書友們多評論兩句提出不同的觀點那就最好了，你們要是投了推薦票我其實也看不到，只能看到每天收藏的增減情況，畢竟沒簽約.
  作為一個已經不再有更多夢想的大喵，我已經開始躺平了，這裡提一句吧，我大概寫了三四年的小說，當然最早不是寫網絡小說，是線下刊物，後來那個不掙錢，自己畢業要參加工作，只能改到網上寫，以前我是不叫這個筆名的，實在是寫了n多本被屏蔽的書，而且也沒有朋友給我反饋和評論，最後就改了這個筆名。

  我的愛好其實就是看小說、寫小說，起碼看這本書的大家還能給我一個繼續往下寫的動力，平台也沒想過把我直接給禁了，我就已經很感激了。

  最後，謝謝大家的支持，感謝大家看我嘮叨到這裡，很不好意思地告訴大家，下一章是在後天，大概到了下個月的2號或者3號回復日更。

  謝謝你們~
  對了，畢竟很不好意思，就預告一下接下來的內容吧。

  “黑夜如約降臨，太陽照常升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