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貫魚,你為什麽不讓我和他打?
我們有一個七階加兩個五階,他就個結丹圓滿,我們還能輸了?”連續土遁兩百裡後,敖羨質問。
追風也從乾坤屋裡傳聲道:“不能老躲著他吧?把師父化神時的天雷子扔他身上。
以後他就再也不能追截我們了。”
沈貫魚禦使雷龍槍繼續飛遁:“勉強可以鬥一鬥。不過那裡距離池艾家很近,凡人城鎮沒有防護陣,打起來一不小心就會傷了凡人性命。”
盡管敖羨很不滿意的鑽入乾坤屋,但它還真的不能說沈貫魚做錯了。
它問:“現在去誰家裡?皇甫朝顏家?”
沈貫魚道:“最近的就是她家。”
不過飛著飛著,敖羨覺得自己應該出來觀察敵情,所以它又盤到了沈貫魚的發釵上。
它神識不斷掃視周遭,待他們途經一處凡界的連綿高山時,敖羨道:“停。”
“怎麽……”沈貫魚警覺的後退,神識向前面略一探就道:“太安靜了。”
秋日的山林,正是百獸遊走的大好時節,林中卻連個飛鳥都無。
“丹徒子有那麽大本事,讓幾百裡的山林靜默?”敖羨覺得不像。
沈貫魚立刻轉身飛遁道:“他用不著費心力在凡山布陣抓我,不值當。
不過,”她回首望一眼群山道:“若他埋伏在前,是誰泄露了我的任務目的地?”
此次,在宗內的築基弟子中,有八十多個在修仙界闖出些名號的弟子失魂,剩下不在宗門的弟子不知還有多少中招了。
宗門收到聯盟的照會,第一時間趕至八十多個失魂弟子家裡查到,有人或是假冒太乙宗弟子送丹藥上門,他們家人才會被下了符取血,且拿出其少時的貼身之物的。
或是扮作術士卜吉凶騙取弟子家人信任取物,更甚者有人直接殺了弟子們的親人。
到現在,失魂弟子的魂魄都還未尋到,那些假冒弟子之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找不到了。
通冥獸跟著申德師叔轉歷各宗探查,最終一無所獲,它現在堅持守在渡生輪回陣做自己的任務。
宗門上萬築基中,半數出身凡界,現有三代直系在凡界的也有三千左右,這三千多弟子,宗門擔心放他們回家的半路,人突然失魂了,身邊無自己人的話那可就全完了。
所以常居師叔專門派出三百築基每人圈定與自關系親近弟子十人,分赴這些弟子家中。
一來暗中查探還有沒有人假冒太乙宗弟子或暗害弟子親人,二來,亦是要去銷毀那些弟子曾留在家中的貼身舊物。
沈貫魚在任務堂接了包括池艾和小丫他們七個在內的任務,路線規劃什麽的,是參考了宗門提供給大家的地圖。
她當時取地圖時,都有誰在場呢?真有人敢這時候向外賣消息謀利?
思緒翻飛間,沈貫魚頓覺一股向後的拉力吸住自己。
她快速啟動傳送符時,有什麽抽走了她手中的傳送符,且不論她如何掙扎,都甩不掉身後的吸力。
“敖羨,你快……”沈貫魚想讓小龍王帶著追風逃,卻是發現兩小隻已然沒有任何反應。
她心臟驟停,雷龍槍瞬間向後劃出一道雷光的同時,雷符火符也齊齊甩出。
不料,叮,咚,轟的一聲,有什麽東西把符給彈開爆在遠處。
她的雷光倒是讓吸力一滯,可是不待她逃離,那吸力又增強數倍。
砰砰砰
沈貫魚從半空中跌落,生生撞斷了三四棵參天大樹,她才算與大地又一次親密接觸上了。
這點摔傷撞傷,對於她來說不算太重,靈力稍一運轉就可以恢復。
可她跳起來後發現,自己居然是在個四四方方的大鳥籠裡。
那邊上,還有個很眼熟人的人,正在用刀砍鳥籠,但那籠好像並未被砍出個印子來。
一手長槍握緊,一手悄悄扣住張符,“丹徒子?原來你也被困住了。”沈貫魚還在奇怪,怎麽自己摔進來時,這一位不先動手製住自己。
就見那丹徒子住刀,回視自己道:“這籠子每隔一盞茶,就會收縮一次,不想被擠扁,就動手。”
他話音未落,整個竹製的鳥籠就開始向中間擠。
丹徒子橫刀相抵時,沈貫魚眼明腳快的一提靈力向頂上飛,不料,全身有靈力竟然使不出來,神識也突然縮回了識海。
她暗提內勁,一腳踢到籠柱上,借力飛上籠頂,可整個鳥籠都在從上下左右往中間擠。
眼看著就要和丹徒子撞到一起時,沈貫魚踏左三右四的碎步手中長槍一翻,哧啦,槍尖在籠杆上劃出一溜兒火花。
她在槍尖頂到自己計算的一處位置時,立時斜著槍杆抵在籠頂和左側,與籠頂的一方角位置形成一個斜三角,鳥籠的擠壓速度似乎慢了點點。
丹徙子瞥過來一眼,卻是借著鳥籠的擠壓,刀尖刺向沈貫魚持槍的右臂而來。
“白癡!”沈貫魚刷的跳下踢向丹徒子,有靈力時,自己鐵定打不過,禁靈的話,沈貫魚可半分不怵人。
沒有了靈力又不煉體的修士,有的還不如凡人裡的武功高手。
兩人刀槍互擊,在不大的地方瞬息過了十多招。
丹徒子在臉上和胸口都挨了沈貫魚兩記無影腳,且整個鳥籠擠壓速度又加快的情況下,主動叫停。
他道:“先合作,出來再各憑本事。”
說話時,也並不防礙他向沈貫魚出狠招,刀刃幾次來到沈貫魚的臉上。
沈貫魚一句不答,在空間越來越小時,放棄用雷龍槍,直接鐵拳就上。
丹徒子手腕被擊中,刀啪的落地時,他和沈貫魚之間僅剩兩尺距離。他急忙抬肘擋下沈貫魚又一重拳主動退防,“別打了,被擠一次就會失一次精血。”
沈貫魚頓時住手,在丹徒子撿起刀想橫在快要擠一處的鳥籠時,她哢哢哢活動手腳。
滿以為她會以己身頂住籠柱的丹徒子,卻看到人家彈指間縮水好些,變成個七八歲小孩子大小。
而且就跳到他的腿邊,豎著高出很多的長槍,一點沒有撐住籠柱的打算。
勉力抵住鳥籠的丹徒子:“你可真無恥,辰水星君知道你這麽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