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王複雨來形容自己哥哥的話說,那就是老哥天下無雙,雖然沉穩,但內心也是不乏激情的爺們。
這句話在很多時候跟王複興的表現出入很大,但放到現在,卻在貼切不過,王複興同志並不是喜歡惹事的爺們,可也不怕事,他習慣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先想到最壞的結局,然後用自己擁有的東西去將對自己不利的局面給破壞掉,對面三個公子哥確實跋扈,但既然錯不在虎子,那自己憑什麽不幫兄弟找回場子?
王複興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一切利弊都考慮清楚,對方這麽做,很顯然是一個陰謀,但王複興想不明白為什麽會套住虎子,甚至不明白這件看似滑稽的事件的出發點,但這不代表他能大意,生活用無數次的例子證明了一個真理,任何看起來很無厘頭的事件,在最後落幕的時候總能取到關鍵性甚至顛覆性的作用,對於他們來說,小心謹慎,是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簡簡單單的一個打字,喊的可真特麽威武霸氣啊,不止三個原本底氣充足的公子哥,就連圍觀群眾都跟著精神一震,所有人原本認為這個字說出口後,王複興身後的傻大個會第一個衝出去,但結果卻是最先發號施令的人身先士卒,一個大跨步,速度極快,瞬間來到了還在錯愕的丁少陽面前,正眼都沒看他懷中已經嚇得微微呆滯的女孩,直接一個巴掌甩在對方臉上。
不經打啊。
原本叫囂的最凶的丁少陽當場飛了出去,連同他懷中帶著的妹紙,一起騰空,最終兩人的身體砸翻了酒店內的一張桌子,重重落在地上,痛苦呻吟。
樸實的動作,造成的殺傷力卻一點都不樸實。
酒吧內的氣氛為之一靜,隨即喧囂起來。
在這裡圍觀的群眾可不管你是什麽公子大少豪門千金,夜店這種地方,逞強鬥狠,爭風吃醋的戲碼幾乎每天都在上演,而人們的掌聲也只會留給勝利者,這是夜店的唯一定律。
始終站在一旁已經把虎子開除出酒吧的夜店經理臉色呆滯,隨即陰沉下來,似乎沒想到這三個愣頭青還真敢動手,更沒想到三個看上去背景不錯的公子哥竟然不知道躲避,直接造成了大亂子,他揮了揮手,喊了一嗓子,已經趕到這裡的酒吧保安立刻一哄而上,撲向王複興。
跑在最前面拎著警棍的一名保安眼看著就要接近王複興,卻被一個體型異常壯碩的傻大個攔下,保安愣了下,發現對方跟自己一樣穿著保安製服,抬頭看了看對方臉色,張開嘴,剛要喊一聲虎子,卻看到對方已經伸出了手臂。
原本憨傻的虎子此時猶如戰神附體一般,渾身上下,都帶著一種極為罕見的攻擊性,不陰冷,卻聲勢驚人,一把勒住對方保安的脖子,輕輕抬手,身高最起碼有一米七五的保安頓時也飛了出去,砸碎了一地的瓶瓶罐罐後落在地上,當場昏迷。
虎子面無表情,直接衝向下一個。
叫好聲此起彼伏。
一旦動手,就意味著事情已經沒有和解的可能,王複興也不想和解,被人欺負到頭上了,沒實力的話卑躬屈膝一次隱忍下,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現在的王複興同志沒實力嗎?
他確實沒實力。
但起碼現在,打架鬥毆這種小事,無論是夏沁薇還是楚前緣,都不介意幫他遮擋一下,小白臉的嫌疑早就在楚老師潑齊鳳鸞一臉酒水的時候就注定了,按照王複興做事從來都懶得在意別人怎麽看的風格,手頭上的資源,自然不會浪費掉。
丁少陽連同他懷中汙蔑虎子的女人一起被一巴掌甩到地上的瞬間,白衣男與另外一個看上去很斯文的公子哥就猛然站起身,神色陰沉。
一切都發生在短短的一刹那。
王複興和虎子,直接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還真是一言不合說打就不留手的好漢,這作風,太霸氣了。
“你們***….”
白衣男右側的年輕男人臉色暴躁,興許是在自己的地盤飛揚跋扈慣了,實在受不了被幾個小嘍囉欺負的落差,下意識開罵。
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移動到出口成髒的年輕男人身邊,手中拎著一瓶還沒開蓋的啤酒,在對方開口的一瞬間,手中的啤酒瓶猛然揚起。
“嘭。”
整個世界安靜了。
厚重的啤酒瓶在這位紈絝的腦門上悉數破裂,酒液與傷口處迸射出的鮮血同時開花,細微的玻璃片落地的聲音,在瞬間寂靜下來的夜店中格外觸目驚心。
見血了。
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卻偏偏要跑過來出頭裝逼的公子哥隻覺得天旋地轉,下意識捂住頭部破裂的傷口,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得,一個大男人,沒有昏迷,反而蹲在地上哽咽起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一酒瓶定勝負了?
出手偷襲的人物隨意扔下是剩下一小截的酒瓶,轉過身,是一張漂亮到妖冶的臉龐,此刻卻沒有半點表情,指了指白衣男,看著王複興道:“怎麽說?”
鄢諦。
從出場的第一時間就被人下意識以為弱不禁風的超級大帥哥,他的戰鬥力確實不驚豔,可剛才面無表情掄起酒瓶砸人腦袋的動作可太花哨了,誰能想到這也是個一動手就要見血的狠角色?
三個人,怎麽都他媽這麽凶殘?
場中唯一完好的只剩下似乎是三人核心的白衣男,更難能可貴的是,這廝現在竟然還可以穩穩坐在沙發上,笑容雖然僵硬了點,但卻始終努力保持著。
王複興向前走了一步,看了看白衣男人,又重複了一句剛才的話:“你是頭?”
白衣男果然是個不講究絲毫義氣的主,笑道:“我跟他們只是朋友,這次來華亭,只不過是為了帶走我的女人,這件事跟我無關。”
鄢諦冷冽的眸子中滿是鄙夷,一言不發,這種事情,他向來都習慣讓王複興做決斷,要不打,他跟虎子立刻就會閃人,要打,只要王複興一句話,他保證會把面前這個白衣男玩的很慘。
薄情寡義,就這種人也來華亭帶走他的女人?哪個女人瞎了眼會跟他走?
王複興很短暫的猶豫了下,還沒等他開口,人群外立刻傳來一陣比之剛才動靜還要大的騷亂,伴隨著陰損的粗口,大概二十來號人蠻橫突破人群,手中雪亮的刀片森然閃爍,氣焰十足。
原本看熱鬧叫好的一群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爭先恐後,不到五分鍾的時間,整個酒吧內就只剩下王複興三人,酒吧的經理,白衣男以及他的兩個朋友,還有一群已經被虎子放翻在地上的保安和突然衝進來的悍匪。
局勢明朗。
白衣男眼神一亮,卻沒有露出太過得意的神色,笑而不語。
這些是真正在華亭地下社會摸爬滾打的悍匪,跟轉眼間就被那個傻大個放翻的七八個廢物保鏢,自然不能相提並論,拎刀見血,對他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通俗意義上來講,這些才勉強算是亡命徒。
“楊少,沒事吧?”
突然衝進來的二十多名帶刀悍匪,帶頭的一個光頭看了看白衣人,緊張道,表情沒有絲毫作假。
徹底從容下來的楊修傑微微彎腰,將頭上挨了一酒瓶的同伴還有丁少陽一起扶起來,笑道:“我沒事,但我兩個朋友有事,這事怎麽處理,還得看他們的意思。”
“草,都給我砍死,三個傻逼,碰我一下我殺你全家。廢物東西,老子隨便一句話就能玩死你們這樣的貨色十個八個。”
丁少陽捂著臉頰徹底腫脹起來的部位,似乎有些喪志理智,神態猙獰咆哮道。
帶著一群兄弟過來救場的光頭看了看楊修傑,見對方沒有什麽反對意思,立刻會意,揚起手中的西瓜刀,看著王複興,獰笑一聲,揮手道:“兄弟們,招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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