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裡紋著骷髏頭?”盛方庭莫名其妙的看了葉冬一眼,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或許是我搞錯了。”葉冬歉意的說道。
目送盛方庭母子離去,葉冬卻陷入了沉思。
大師傅這一生有一個半敵人,一個是神秘莫測的心魔,另外半個是心狠手辣的毒醫。
大師傅隱退之前,和這兩個老怪物都有過交集,尤其是拜心魔所賜,大師傅身上直到現在還有隱疾。每個月大師傅都必須要服用,他自己用上百種精選藥草煉製而成的‘安心丹’。
當年,大師傅和心魔一戰,傷了心脈,如果不服用安心丹,心臟就會沒有節律的跳動,直至心臟衰竭而死。
“和心魔戰鬥時,你的身體不要去接觸任何東西,雙腳連地面都不要去踩,因為你完全不知道下一秒,心魔會用什麽媒介控制你的心跳。”
這是葉冬臨出島前,大師傅語長心重告訴他的話。
葉冬知道,心魔必將是以一個極其難以對付的家夥。
大師傅的另外半個敵人,便是毒醫。
以大師傅目空一切的心態,又怎麽會把曾經的手下敗將當成對手?他只是告訴葉冬,讓他小心掌心裡紋有骷髏頭的人。所以葉冬對盛方庭才有此一問。
“葉主任,你的醫術真是越來越神奇了。”劉小蘭首先打破了房間裡的沉默,開始收拾地板上的氣球碎屑。
趙冰潔略帶欣賞的目光看著葉冬,笑道:“你果然很不錯,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希望你的研究能夠獲得成功。走吧,我們去抽取血樣。”
葉冬笑著點了點頭,他讓劉小蘭到護士站去取一支針筒。劉小蘭答應一聲,便快步走出了房間。只是她的臉色很不好看,步伐也變得不似以前那般輕快。
“她原來真的是葉主任的女朋友……”
“她還說果然沒看錯葉主任……”
“她還要葉主任陪她去抽血樣……”
劉小蘭懵懵懂懂的來到護士站,拿起一支一次性針筒轉身就走,連身旁的小護士跟她打招呼她都沒聽到。
葉冬很順利便抽取到趙冰潔的血樣,送趙冰潔離開後,他很慎重的把血樣收進空間戒指裡。
……
目光從手上那枚金燦燦的鑽戒上移開,狼抬頭從車窗裡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將嘴巴裡的口香糖吐出窗外。他伸了個懶腰,滿是橫肉的臉頰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
“次奧!這次誰這麽大面子,竟然勞動咱們仨一起來接機。”狼笑道。他扭頭看了一眼後座上的蘭花指。
蘭花指被葉冬挫敗後,似乎變得有些消沉。
他的頭髮全都被雷電燒焦,如今他剃掉了所有的頭髮,腦袋上裹著一條黑色的頭巾,眼睛上架著一副黑墨鏡,臉上帶著一個黑口罩,完全把他自己那張飽受電擊的面孔隱藏在陰影裡。
狽關掉遊戲,收起平板電腦,看了一下時間,操著他那獨特的尖細聲音對狼說道:“還有一分鍾,飛機就要降落。狼,我警告你,收起你的傲慢。這次我們要接的人是大少非常重要的一位朋友。我可不希望因為你的傲慢而得罪這位貴客。”
“我知道,哪一次我耽誤過正事?”說著,狼略有深意的掃了一直沉默不言的蘭花指一眼。
“想死提前言語一聲,不要含沙射影。”蘭花指公鴨般的聲音從黑口罩後方傳來,“你的腳趾頭是怎麽丟的?難道你忘了?”
“他媽的還不是因為你那該死的毒霧……”狼憤怒的抓起腰帶上插著的手槍,全身狂暴的戾氣盡現無疑。
隔著墨鏡蘭花指冷冷的注視著他,手中卻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小飛刀。
“行了行了,我說你們倆都冷靜點兒。”矮侏儒狽當起了和事佬,“昨天分明是一場誤會,我們都過於低估了敵手。你們倆都收起家夥,大少的貴客馬上就要到了,你們卻要打起來,真是太不像話了。”
甩了蘭花指一眼,狼冷哼一聲,將手槍重新插回腰帶上。
蘭花指不屑的嬌哼一聲,收起飛刀。
“好了,現在都下車,我們一起去接大少的貴客。”狽招呼兩人下車。
三人一起從賓利車上走下來,向著候機大廳走去。
來到候機大廳,沒過多久,三人便看到了趙大少這位貴客。
那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男子,他穿著一身雪白的休閑服,腳上踩著雪白的皮鞋,戴著一頂白色的禮帽,棱角分明的臉頰上,架著一副圓圓的小墨鏡,墨鏡下方露出男子那尖尖的白皙下巴。
那男子款款走來,猶如一個白馬王子。
所過之處,所有年輕的女孩子都默不作聲的行注目禮。但所有女孩的目光都被那年輕男子直接無視。
“你好,楚先生,趙先生讓我們來接你。”狽畢恭畢敬對那白衣男子說道。
說完,他給狼使了個眼色,狼立刻走過來幫楚先生拉行李箱。
隔著小墨鏡,那楚先生把三人都掃視了一遍,臉上竟然毫不掩飾的顯露出厭惡之色。
“趙光壁還真瞧得起我,讓你們三個來接我。”楚先生似乎很不高興。
“楚先生,你請。”
狽做了個請的手勢,待楚先生舉步,他立刻跟在身旁,笑著解釋道:“楚先生或許看到我們三個人長得醜了點兒,但這也正是大少瞧得起我們重用我們的地方。大少從來都不喜歡過於完美的事物,我想大少的喜好楚先生應該是知道的。”
“如此說來,你們三個醜家夥還有用?”楚先生忽然停住了腳步。
聞聽此言,狼的拳頭攥的哢吧吧之響,蘭花指戴著口罩的下巴微微揚起,他的雙手已經捏緊了飛刀。
狽乾笑兩聲,“應該是這樣的吧。我們還是有點用處的。”
“錯!”楚先生很霸道的打斷了他,完全不顧及三人面子,劈頭蓋臉說道:“垃圾就是垃圾!有點用處的垃圾仍舊是垃圾!你們所做的事情,都有專人給我講述過了。我知道我說出這話來,你們肯定會不服。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們服氣,服氣到心甘情願跪下來舔我的腳指頭為止。”
說完,看都不看三人一眼,楚先生一馬當先走出候機室。
“我次奧他媽!我要弄死他!他以為他是誰?敢這樣對我們講話?即使是大少都沒有這樣跟我們講過話。我決定了,一定要弄死他!”狼怒不可止道。
“大嘴巴,你的手上怎麽起了黑斑?”蘭花指驚訝的望著狼拉著行李箱的手背。
“呃?黑斑?什麽黑斑?”狼低頭向自己手上望去。
啪!
行李箱的拉杆掉落在地面上。狼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背,他的手背上起了一片如同硬幣大小的黑色斑點,而這斑點兒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著手臂延伸。
“蠢貨!警告過你不要得罪楚先生的,你偏不聽,趕快去給楚先生道歉,向他求取解藥。”狽急聲道。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副手套戴在手上,拉起行李箱,三人急匆匆衝出候機室大廳。
“這輛車子,還算不錯。”楚先生站在卡宴前,端詳著豪華大氣的車身。
“楚先生,這是大少專門讓我們開來接你的。”狽小心翼翼的走到楚先生身邊,陪著小心說道,“楚先生,狼不是故意要怠慢你的,請你看在大少的面子上,饒過他這一次吧。”
“狼是誰?”楚先生的目光落在狼那滿是橫肉的粗獷大臉上,“就是這個垃圾嗎?”
狼喉頭湧動了兩下,湧到嗓子眼的髒話又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這樣的垃圾也配叫狼?我看連叫狗都不配。”楚先生冷笑道。
“楚先生,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過狼這一次吧。”狽小臉上堆著笑,小心翼翼的說道,“大少還在等您,完全沒有必要為了我們這樣的小人物,而耽誤楚先生寶貴時間的。”
略有欣賞之意的看了狽一眼,楚先生忽然笑了,“放過他很簡單,讓他趴在地上給我學上幾聲狗叫,我就放過他。”
“你他媽的太過分了!”狼實在忍無可忍,怒吼道。
“我還偏就過分了,你能把我怎麽著?”楚先生比狼還要蠻橫,“我知道你身上帶著槍,你大可以一槍打死我呀。但是我敢保證,在你開槍之前,你已經死的六透。”
狼頓時如同霜打了的茄子,立刻蔫了。
“楚先生,您提出的條件實在是太……如果狼真的照您說的去做了,以後他還怎麽在江湖上混?您換個條件吧。”狽小心翼翼的哀求道。
冷冷掃了狽一眼,楚先生笑道:“不學狗叫也可以,不過,以後你們三個都跟我混了。”
“這怎麽可以?我們可都是大少的人……”
“不用去管你們大少。”楚先生忽然打斷了他的話,“你們大少讓你們三個來接我的目的其實非常明確,就是把你們這些垃圾踢給了我。所以說你們從今以後都是我的人,都要聽命於我,不再有什麽大少。”
三人一聽,都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