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喝茶。”雨春遞上杯香茶,打斷了柴老的思路。
“呵呵!”柴老一笑:“怎麽,啥東西到你手都變得不一樣。”老人聳鼻吸溜幾下兒:“好茶!好茶!小丫頭,你的茶品也不錯。”
“老伯,別虛誇呀,我哪懂得什麽好壞茶,您就像老師看學生,主要的科目好,就認為樣樣好。”雨春這樣說,柴老明顯的一怔,雨春的話他不太明白。
雨春也一怔,這是現代人的想法,自己當古人說,是感到奇怪。
雨春也不解釋,找個別的話題,立即就引走了柴老的疑惑:“老伯,您的功夫真高,要是有您的一點點,我一定不會挨欺負了。”
“那是!”柴老高興,自己一身的武功,比自己武力弱的,敢欺負嗎?
雖然欺負雨春的是自己的父母兄嫂,可是要是雨春有一身功夫,父母兄嫂也不敢欺負她,得保護這個兒媳婦,可別讓她家人偷偷的給賣掉。
小丫頭十歲,學武功正是好年齡,學太早了損身體,學得完,骨骼定型,筋肉長成,既遭罪也不可能大成。
一個女孩子只要學成能保護自己就夠了,跟著自己學,有個兩三年,保她打遍整個縣無敵手,誰還敢欺負。
柴老確實喜歡這個小丫頭,就是不做兒媳,收個徒弟也不錯。
柴老正待說話,永久卻攪了局:“柴老伯,我想拜您為師。學武功,將來就從軍上戰場。”
柴老楞了“唔哈!”好,小久要是和雨春一起學,還免去了許多不方便,確實一個老頭子教一個姑娘不太方便。
“好!好!好!……”柴老大笑:“我是一個大閑人,正孤單的沒趣兒,等你們的房子蓋好,這裡就是武館了,你們哥幾個誰想練武。報個名。”
永明永輝高興得直蹦:“嗨嗨嗨呀!……我要練武!我要練武!哈!哈!哈!哈!哈!……”永輝雖然靦腆,也笑得那小臉兒要撐破皮了。
哥幾個趕緊下拜:“師傅在上,受徒兒大禮參拜。”連連叩頭,都不知道磕了幾個。
“得得得!我可沒說收你們為徒,我要開武館,主要是為了不讓春兒受欺負。你們好好讀你們的書,抓點兒時間練練功夫就可以,不能棄文從武,天下太平的時代還是文人吃香。”
雨春太感歎了,這老人家看表面豪爽粗獷,內裡卻是斯文人。教育人的方法多好,擺出了。你喜武,不讀好書,我就不會教你武功的架子,製住了永明幾個喜武厭文的性子,方法獨特,教人有方,要不。把柴榮教的那麽好,永明幾個遇到柴老真是今生的大幸。
雨春反應得可是真快。撩起了裙擺,就往地上一跪:“徒兒拜見師父!”三個頭磕完,奉上一杯香茗:“師父請用茶。”雨春實際也不懂,都是在電視劇裡學的,沒想到,被自己用上了。
“哈哈哈!”柴老開心大笑:“好徒兒!”
永明幾個嘴咧到了後腦杓,樂了半天,感興他們一個沒資格做徒弟的,便宜了雨春。
永明永輝都是忠厚的,也不死板,一會兒就想明白了,不能做徒弟也沒什麽,能跟著學武功就成。
永久這這小子可是個不吃虧的,他先說的拜師卻不讓他做徒弟,那怎麽行?
開始磨製老頭:“師父,我就要當你徒弟,不收我這徒弟,我就十天不吃飯,餓死給你看看。”
“呵呵呵!你小子要挾我!,我不答應你就真死?”柴老笑得像個老狐狸,那忠厚的勁兒一點兒也不在了。
“誰想真死,我一不吃飯您準會答應我的。”永久就是個小狐狸,小眼兒一眯縫:“嘿嘿嘿兒!”那個招人兒勁兒,怎麽要挾人,還讓人瞅著順眼。
柴老又是大笑“哈哈哈!……”那個開心樣兒好像年輕了十歲。
柴老笑了陣子,圍著幾個孩子,轉呀轉的,怎麽看都大慰老懷:他左看右看雨春,怎麽看怎麽順眼,怎麽陶家的父母就舍得把這樣出奇的女兒賣掉?雨春過了半年的好日子,個子高了半頭,白胖白胖的,本來她的眉眼就肖谷氏,柳眉大眼,雙眼薄皮兒,眼珠靈動,就像一對黑葡萄粒兒,忽閃忽閃的,如星子燦爛,皮膚再紅白二綻,將將不滿十歲,已經美麗動人。
柴老有點兒美暈乎了,這兒媳婦選的中意,年前他已跟柴榮透過話,柴榮卻是不以為意,笑看他的老爹:“您別胡鬧了,人家那才九歲的小姑娘,我多大啦?看樣子,人家要是不樂意,爹,你是不是要強搶民女呀?”
老頭卻說:“扯淡,還用搶,就我兒子這樣貌人品,小丫頭不樂意?我不信,大點兒沒關系,你多疼她點,再者,也不太大,再有三年就可以成親了,你還不過二十呢,對不對。”
“我看她可不是個無知的女子,靈透著呢,您就是剃頭的挑子一頭熱,我看人家絕對不會看上我,您是自我感覺良好,把你兒子捧上了天。”柴榮可沒對雨春這樣的小姑娘動多大心,原因,是那麽小的孩子,不可能談婚論嫁。
柴老想著爺倆的對話,自己這兒子哪兒都好,就是對婚姻事不上心,十六七的大小子,還不得到處追媳婦,見著美女都不動心,就這麽一個兒子,啥時候抱孫子,雨春這小丫頭不錯,那個漂亮勁兒,有了孫子也不會醜。
“我也要師父!”老頭立即被人驚走了美好的心思,一看是四夏,眼珠子一瞪:“小丫頭片子,懂什麽?別跟著瞎鬧騰!”柴老佯裝微怒:“再鬧就把你送回家。”
楚離笑噴了:“柴老伯,您就別裝了。你那樣子能嚇唬誰?”
柴老橫了他一眼:“你小子,竟掃我威風!等我給你找個醜八怪媳婦。”說罷,柴老給永明打著眼色,意思是讓永明領頭笑楚離,永明三個嚴肅老實,對楚離可是尊敬的,就是好笑,他也笑不出來。
老頭佯怒:“都不幫我,還想認師父,這徒弟我不收了。”
楚離卻大聲笑起來,我也湊個熱鬧吧,楚離近前一步,跪地就磕頭:“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柴老一聲大笑:“哈哈!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哈哈哈哈!……”
雨春高興了一陣,突然想到得給乾活的瓦匠師傅們沏水喝,叫了一聲:“師父,您在這歇著,我去燒水給您沏茶。”
“好徒兒,師父的確是渴了,我得看看你的房起多高了。”柴老大步流星奔向雨春的新房子,一看:好快!磚牆都封頂了。
柴老走近領頭的師傅,看那人滿額的汗珠,是個肯賣力氣的。
對這個師傅的評價不低,實在人!
那師傅也是個和人的,手上忙乎著,嘴也動了:“老師傅,是陶家的親戚吧?”他不認識柴老,隻當是陶家的遠親,來幫忙的。
柴老並不隱瞞,高聲回答:“我是這幾個孩子的師父。”在場的人都是愣住了,陶家人何時給孩子有錢請師傅了?莫非不像外人說的一樣,人家賣孫女的銀子一定還有很多。
河東河西離得不遠,陶家的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賣女兒沒賣成,賣了孫女,五百兩的銀子兩三個月揮霍一空,現在是彈盡糧絕。
何時下過大力教育孩子?
看老頭的身材相貌不相個文人,陶家請了個武術師傅?想到此,隨口就問:“教他們武功?”
柴老大笑:“你挺有眼光的。”
瓦匠師傅是河西本村人,土生土長的,河西人大多姓鄭,是原來的大戶,外鄉遷來的住戶不多,此人名鄭祥武,家有三子二女,長子鄭子元,次子鄭子方,三子鄭子明,兩個女兒還小。
他是遠近聞名的好瓦匠,每年的收入不少,這些人裡數他的工錢高,他就像現代的建築隊的頭子,招攬活計包公指揮都是他一手操辦。
大工每天十文,他就是二十文,因為他的技術高,一些有難度的活計都是他掌作。
所以,他家的日子過得還算富裕。
大兒子娶妻生了子,二兒子也訂了親,只有三兒子鄭子明頑劣,讓他讀書他坐不住凳子,一心想要練武卻找不到師傅。
每日裡弄個棍子亂耍,頑皮淘氣到處惹禍,想讓他跟著學瓦工,歲數小怕累壞他,估計他也不會老實地跟著乾活。
鄭祥武得了陶家請了武師的好信兒,倆眼放出了賊賊的亮光,好像是為他請的,心裡這個高興,想到兒子有了盼頭。
看這老頭的樣子也是有兩下子的,不知道工錢貴不貴?
鄭祥武就做出了試探:“師傅,教一年武功陶家給您多少銀子?”
柴老是個粗獷的人,玩笑的話雖然不太多,也是經常開玩笑的,想到陶家這個狀況。幾個孩子都成了自己的徒弟,陶家的名聲不好,自己也佔臭光,得給陶家塗點脂抹點粉,隨口就來:“一百兩。”
鄭祥武嚇了一大跳:一百兩?太貴了吧?,就打這五個孩子都跟他學,每人還二十兩,二十兩銀子讓兒子習武,他可舍不得,那可是挖他的肉,他辛苦一年才幾個銀子,就那麽浪費掉,一家人喝西北風去。
鄭祥武眼神黯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