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漫漫非寡歡:山盟一句盼來世(3)
路易·英寡這麽急著趕回法國,是因為簡羊水破了,被送去醫院,紅夫人自然是十萬火急的召他回國。
走到半路,吳嬸想起來鑰匙沒帶,落在墳頭了。
路易·英寡本想要去幫她取,吳嬸知道他的妻子分娩,他要趕回去,攔著沒讓,也不是什麽大事,她自己回去就可以!
路易·英寡猶豫,左右衡量,還是簡和孩子比較重要,他得回去,叮嚀吳嬸照顧好自己,他有空會回來看她。
吳嬸點頭,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其實不管是吳嬸還是路易·英寡心裡都明白,西尋,他怕是不會再輕易回來了。
畢竟這個地方埋藏他和藍慕緋美好的回憶,回來一次就是在自己的胸口刺上一刀,何必要與自己過不去,凌遲著自己。
路易·英寡心系著遠在巴黎的簡和孩子的安危,步伐急匆,沒有遲疑,卻不曾這一個轉身的距離,竟然錯過了此生最美的那道風景。
杭航早已等著他,沒有什麽行李,護照和身份證隨身帶著,隨時離開。
車子在公路上疾馳的飛奔,路易·英寡眸光看向車窗外遠處葬著自己最親的人的山頭,心頭漫上涼薄與悲淒。
緩慢閉上深藍色的眼眸時,他在自己的心裡說:再見,西尋。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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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嬸在看到藍慕緋的那一瞬間,控制不住的淚如泉湧,誰也沒想到消失三年的藍慕緋會現身在西尋。
再看到那雙與伯爵一模一樣眼眸的思君時,吳嬸哭的更凶,潛意識就要打電話給伯爵,叫他別走。
還能有什麽事會比眼前的思君更重要。
藍慕緋起身走向她,柔若無骨的手覆蓋在吳嬸拿著手機無比顫抖的手上,聲音平靜:“吳嬸,我不想再躲了!”
話裡的意思很明顯,要是伯爵知道自己在這裡,她會離開西尋。
吳嬸怔住了,哽咽道:“你……你……怎麽這麽傻啊?!”
傻嗎?
她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很傻,這份愛情是她自己選擇,也是自己放棄。
因為有這段愛情,她的生命裡有了色彩與快樂。
縱然今生隻相守那一瞬,那一瞬亦是一生了!
“思君,過來,叫奶奶。”藍慕緋回頭溫聲的對已經站起來的思君說。
思君走路慢,每一步都很穩,性子沉,從來不著急,所以學走路的時候思君極少會跌倒。
“奶奶好,我叫思君!”
吳嬸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這麽短的時間裡,她的情緒經歷了大悲,再經歷大喜,心臟都有點兒承受不住了。
“思君……好孩子。”她蹲下身子將思君緊緊的抱在懷中,泣不成聲。
………………………………………………
藍慕緋帶著思君來到西尋已有半年多了,住在距離吳嬸那不遠,不過平日裡怕碰到面,她都選擇去另外一個較遠的集市采購。
住的地方租金便宜,地方不大,勝在東西齊全,被她收拾的乾乾淨淨,與思君兩個人住足夠了。
吳嬸看著還是覺得地方不夠寬敞,尤其是房子的采光不好,有點潮濕,想著這娘倆在這個小地方住了半年,她心疼。
思君下山是藍慕緋抱著的,吳嬸要抱,藍慕緋沒讓,吳嬸年紀大了,她不忍心。
思君在她的懷裡的時候就睡著了,回到家,藍慕緋將他放在*上,脫了棉衣,蓋著被子,又去擰了毛巾給他擦了臉和手,這才出房間。
她做這些事,吳嬸一直站在房間口看著,看著思君睡著後的小模樣,眼眶泛紅。
藍慕緋給吳嬸泡了一杯茶,吳嬸忍不住告訴她,思君的樣子真的是和伯爵小時一模一樣。
藍慕緋細細聽著,心底有著欣慰與滿足。
吳嬸遲疑的將伯爵剛剛走的事告訴她,現在估摸著還沒上飛機,打電話應該還來得及。
藍慕緋神色怔了下,呼吸片刻凝滯……
沒有想到原來他們靠的如此之近,不過是一個轉身的距離。
就是這一個轉身的距離,他們終究是錯過了。
吳嬸勸她別犯傻,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思君著想,哪裡會有孩子不要爸爸。
說這話時,吳嬸完全忘記了法國那頭,還有一個女人,含辛茹苦,即將要生下伯爵的子嗣。
吳嬸忘記了,藍慕緋卻不敢忘記,片刻回神,似有若無的搖頭,輕若柳絮的聲音卻有著無比的篤定:“現在這樣,很好。”
她不能因為有思君就去傷害另外一個無辜的女人和無辜的孩子!
“思君需要一個爸爸!”吳嬸語重心長。
“我的思君,有爸爸!”藍慕緋清澈的瞳仁與吳嬸對視,聲音斬釘截鐵。
誰敢說她的思君沒有爸爸?
思君有爸爸,他的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人!
吳嬸歎氣。
藍慕緋低頭,輕聲道:“思君已經習慣了生活裡沒有爸爸的存在,就不要再讓另外一個孩子也像他這樣了。”
吳嬸想起法國那邊的事,眉頭緊蹙,接連歎氣!
真的是命運弄人,好好的兩個人,怎麽就不能好好的在一起,想著心裡直泛疼!
吳嬸想要藍慕緋和思君搬去和自己一塊住,反正她也是一個人,往後伯爵也不太可能回西尋了,多一個人照顧思君,她也沒那麽辛苦。
藍慕緋遲疑,她怕會碰上他,婉拒吳嬸的好意。
吳嬸知道藍慕緋的性子正,想了想,還是建議她搬到離集市不遠的地方,那邊有學校,過不了兩年思君得上學,距離近也方便。
在集市附近,有一棟房子是吳嬸親戚家的,人都搬去大城市了,那邊能租出去就讓吳嬸幫租出去,不能租就空著;吳嬸想著讓藍慕緋和思君住過去,生活方便。
藍慕緋仔細想一想,為了思君,終究是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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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英寡趕到巴黎時,簡已經分娩了,好在過程有驚無險,生下一個大胖小子,最高興的莫過於紅夫人,立刻讓人把公司的股份給剛剛出生的孫子作為大禮。
路易·英寡進病房,看了眼孩子,再看看產後身體虛弱的簡,低聲道:“抱歉——”
她生孩子,他沒能陪在她的身邊。
簡搖了搖頭,蒼白的臉色露出牽強的笑容,聲音虛軟無力,“媽媽要給孩子取名,我拒絕了。我想自己給孩子取名,可以嗎?”
路易·英寡點頭,“當然可以!”
“簡遙。”簡抿著因為分娩時被咬的破敗不堪的唇瓣,看著在繈褓裡熟睡的孩子,“路易·簡遙。”
“簡遙……簡遙……簡遙……”路易·英寡反覆念了好幾遍,看向簡的眸底裡閃過一抹深諳不明,“挺好的。”
簡與他對視,笑了,一顆豆大的眼淚猝不及防的從眼眶滑落,一路往下。
路易·英寡傾身,指腹溫柔的擦拭掉她的淚水,聲音低低的,“別哭……對身體不好。”
爵位後繼有人,是一件大事,紅夫人在法國最出名的報刊用了最好的位置一個月,讓全球的人都知道,路易家下一任的伯爵出世。
路易·英寡購置價值五千萬的一條粉色鑽石項鏈贈與愛妻,被整個巴黎的人津津樂道了一個多月。
路易家族的公司,不論海內外的公司員工皆有價值一萬法郎的紅包,即便只是一個小小的清潔員,也無一例外。
簡是順產,在醫院休息一周,氣色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出院的那天,紅夫人甚至不惜讓交通部封路,隻為讓簡和孩子回家的路暢通無阻。
孩子出生的第三十天,紅夫人包下巴黎最昂貴的酒店,宴請親朋好友,陣仗之大,怕是總統生子也沒有這樣鋪張過。
那天簡和孩子並未露面,路易·英寡也沒有,只是紅夫人單獨唱的一出獨角戲罷了。
孩子出生的第一百天,路易·英寡對外公布邀請函,不僅僅是親朋好友,連同泰勒、路易、蘭斯特洛三大家族的人都請過來,法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全部宴請了。
在中國這個叫:百日宴。
百日宴當天真的是觥光交錯,眾星雲集,傭人們從清晨開始忙碌,到傍晚,賓客陸陸續續登門。
杭航代替伯爵在門口迎接貴賓,路易·英寡站在二樓,身穿白色的襯衫,搭配著黑色的紐扣,領帶掛在脖子上,整個人看著俊朗不羈,背影被熔進夕陽中,寂寞成影。
三個月的休養,簡不但身體恢復了,身材也恢復的差不多,一襲長裙宛如伊人在水一方。
她走到路易·英寡的身邊,伸手慢條斯理的為他系好領結,整理衣領;因為她不夠高,他身子要微微往下傾斜,她才不至於太辛苦。
三年多的時間洗禮與歷練,簡亦不是最初從學校走出來,毫無社會經驗的小女孩,金色的瞳孔裡沒有毫無雜念的笑容。
自從生簡遙,她身上更多了幾份成*性的美,優雅從容。
“三年了……”簡為他整理好衣領,凝視他的眼眸裡有著說不清楚的複雜。
路易·英寡站直身子,眸光從她的臉上轉移到窗外,看到樓下陸陸續續進來的賓客,薄唇勾起似有若無的弧度,“是啊……三年多了……”
他等這一天,已經等的太久!
簡什麽話都沒有說,站在他的身邊,陪他一同看窗外的風景,而即將到來的暴風雨,也誰也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
她眼角的余光看向他俊朗的側臉,在陽光下模糊的不真實,下意識的伸手去觸碰他的手指。
路易·英寡察覺到她微涼的指尖,低頭看了她一眼,簡暗暗的深呼吸,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看他。
他握住她放在掌心裡的手緊了幾秒,溫暖的好像要傳遞熱度和力量給她。
簡眸光看著窗外,喜悅還沒染眉梢,包圍著自己的那股溫暖倏然抽離,涼意蔓延。
心口,無聲無息的在收緊。
他面色沉靜的凝視遠方,雙手放在口袋裡,腰板挺的很直,似是頂天立地,孤獨像是鐫刻在他的靈魂深處,無法剝離。
夕陽的余輝映進她的眸底,淒美與哀涼,一閃即使。
…………………………………………………………
晚宴七點準時開始,因為是自助餐,大家都是隨意的,有人站在兩旁,有人站在舞池中央,也有人站在二樓俯瞰這一切。
按照路易家族的規矩,伯爵是應該要上台致辭,不過他卻安排給了紅夫人上台致辭,他站在台下靜靜的注視著這一切。
這樣的場合對於紅夫人來說,不算什麽,她優雅從容的上台,沉靜的聲音裡掩飾不住的喜悅,不大不小的傳入每個人的耳畔。
簡短不*份的一番致辭後,應該是簡抱著簡遙從樓上走下來,與大家見面。
紅夫人的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眸光不約而同的聚集在樓梯上,遲遲沒有看到有人出現。
簡提著裙擺,步伐優雅,姍姍來遲的出現在眾人的目光之中,但是她的懷裡並未抱著簡遙。
所有人都低頭議論紛紛,這是怎麽回事,是精心安排的橋段,或是出了什麽事?
紅夫人黛眉微蹙,眸光看向台下的路易·英寡,還沒來得及說話,或是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門外一行人氣勢洶洶,正氣稟然的闖了進來!
賓客們個個滿頭霧水,不知道發生什麽事,眼睜睜的看著穿著製服的一行人徑自的走向紅夫人,甚至賓客們自主默契的讓開了一條道。
“紅夫人,你涉嫌謀殺前伯爵路易·恩倫、謀害名模grace等人,這是拘捕令,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穿著製服的警官看起來很年輕,25、6左右,不苟言笑,聲音很公式化的語調,拂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原本議論紛紛的宴會廳,在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你在胡說什麽!”紅夫人臉色遽然慘白,這輩子她何曾在公眾場合鬧過這樣的笑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以前你是什麽人,我管不著,現在你是嫌疑犯,我就必須拘捕你!”男人義正言辭的回答。
“你是上司是誰?叫他過來見我!”紅夫人嚴詞厲色,自己幾時受到這樣的對待!
穿著製服的男人斂眸,清了清嗓子道:“紅夫人,我的上司要是想來見你,就不會簽這張拘捕令。你還是和我們走吧……”
話音落地,給了自己的同事一個眼神。
旁邊的同事上前,動作迅速熟練的“哢”的一聲給紅夫人扣上了手銬。
清脆的聲音透過話筒清晰的在每一雙耳朵旁回蕩,均是倒抽一口冷氣。
紅夫人的眸光倏地一緊,冷聲喝道:“放肆!!”
但....沒有人畏懼她了!
犀利的眸光看向台下在眾生中看到不知何時走到路易·英寡身邊的簡,黛眉皺起,縈繞著漠然,深呼吸一口氣,不可置信道:“是……你們?”
眸底被濃鬱的不解席卷,她不懂……
怎麽會變成這樣!
英寡……也罷!
為什麽連簡也要……背叛自己!
簡金色的瞳孔對上紅夫人眸底翻騰的慍怒,聲音清淺篤定的從紅唇裡溢出:“對不起……他是我的丈夫!”
簡遙名下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他們動不了;可她手裡的百分之二十,還有泰勒家族的勢力全已在路易·英寡的手裡!
以前依附著紅夫人的人,現在均已投奔了路易·英寡,紅夫人如同樹倒猢猻散,再也無人問津。
“呵!”紅夫人忍不住的笑起,面含譏諷,咬牙切齒道:“簡啊簡……你可真是愚不可及!你以為這樣做他就會感激你,愛上你?”
“沒有了我,沒有我給你的那些勢力,你以為你還能留得住這個男人嗎?”
她的兒子,她了解……與他父親一樣,都是一個癡情種!
簡神色淡淡,雲淡風輕的回答:“我不是你,我從來都沒想過要用權勢拴住一個男人一輩子。”
對於紅夫人來說,身份、利益、地位什麽都重要,只要有了這些,留住一個男人很容易,不在乎這個男人的心裡究竟有沒有自己!
但這些,並不是她簡·蘭斯特洛想要的。
“愚蠢……你真是愚不可及!”紅夫人勃然大怒,曾經以為簡是和自己一樣的人,卻沒想到到頭來是她看錯了人!
警察聲勢浩大的將紅夫人在眾人面前帶走,而在門外更有幾十家媒體記者早已收到消息,找門外苦苦等候!
紅夫人踏出這扇門的第一步,注定了她的身敗名裂,*地獄,永不翻身。
路易·英寡給了杭航一個眼神,杭航上台繼續晚宴,他的手機響起,走到僻靜接電話。
電話是於揚打的,他靜靜的聽著,輕“嗯”了一聲,掐掉通話,轉身人群中已經沒有了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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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房間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玩具,嬰兒*上躺著一個睡著的嬰兒,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靜靜的注視著睡著了的簡遙。
路易·英寡像是猜測到她會在這裡,站在門口雙手放在口袋裡,靜靜看著他們母子。
簡頭也沒抬,聲音很輕很輕:“我們成功了……”
策劃了三年,精心布置了三年,無論是商場還是政局或是警局,每一處都有他們安排好的人,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否則今天紅夫人也不會這麽容易就能被帶走。
路易·英寡身子靠在牆壁上,不管是宴會開始之前,或是現在,他的心情都很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興奮或喜悅可言。
他放棄了一切換來今天的這一幕,他一開始就知道會成功。
成功的報復紅夫人。
可又能怎麽樣?
他,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簡的眸光從簡遙轉移向他,唇瓣輕抿,聲線微微的顫抖,“你......會和我離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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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下午還有一更,更新時間待定,等通知就好,有事等不了,明天看也可。大部分人選擇c,沒有意外的話,全本完結後會把阿離和阿傾的甜蜜小番外寫好放貼吧與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