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境的變化

  “王二傻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葉知秋不由呆在當場，片刻過後才回過神來焦急地問道：“什麽時候死的？怎麽死的。”

  “早上八點，聽說死得很安祥，是帶著微笑死的。”葉家明一直在觀察葉知秋的反應，發現他在一開始的吃驚之後就轉而變成了淡然，接著又變得焦急起來。眼中除了閃過一絲黯然之'色'外還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八點！笑著死的。”葉知秋不停重複著這兩句話，嘴角浮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死了，老天果然沒有給我挽救的機會。”這一刻他才發現在既定的歷史面前，他個人的力量顯得如此渺小而無奈。

  “據說王二傻在臨死前的幾分鍾突然清醒了過來，還叫他的女兒給你帶了一句話。”葉家明躊躇了一會，終於還是把想說的話娓娓道來。

  “什麽話？”葉知秋有些意外，同時也有些疑'惑'。王二傻根本就不認識自己，為什麽會叫人帶話給自己。

  “他說謝謝你的成全。”葉家明小心翼翼地道。

  “成全，這也叫成全嗎？”葉知秋苦笑著搖搖頭，如果詛咒別人去死也叫成全，那世界上的好人就太多了，一時間他感到了無比的心灰意冷。

  “你怎麽知道王二傻會今天死呢？”葉家明問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說實話當他聽到王二傻死迅時比此時的葉知秋還要震驚百倍，畢竟昨天葉知秋還言之鑿鑿的肯定王二傻今天會死，仿佛能看透未來般，這種驚人的能力怎麽能不讓人震驚莫名呢？

  “我猜的。”葉知秋隨口應道。

  “猜的。”葉家明一臉的懷疑之'色'，“你昨天可不是這樣跟我們說的。”

  “從他面相上猜的。”葉知秋撒了個小小的謊，沒有再給葉家明好奇的機會，直接竄進了自己的房間，拿著乾衣服又快速衝入了洗澡間。

  “從面相猜的，真有這麽好猜嗎？”葉家明有些疑'惑'地拍了拍腦袋，隨後猛然想起葉知秋根本就沒學過什麽觀面相之術，忍不住大聲問道：“你什麽時候學會相面之術了。”

  回答他的卻是“嘩啦啦！”的衝水聲。

  “兒子今天去哪裡了，怎麽渾身濕漉漉的。”韋秀慧一直沒有說話，直到葉知秋進入洗澡間她才想起葉知秋剛回來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濕了個通透。

  “鬼知道他又去哪野了，等下他出來了好好問一下。”葉知秋的問而不答讓葉家明有些窩火。

  韋秀慧點點頭就不再作聲，葉家明坐到凳子上有些煩悶的想伸手到口袋裡掏煙，卻發現口袋中空空如也，想起和葉知秋的賭約只能苦笑著搖搖頭，一咬牙愣是把冒出頭的煙癮壓了回去。

  兩人又開始了最初的沉默。

  “爸、媽，你們怎麽還不睡覺？”葉知秋洗玩澡，整個人也清醒了許多，看到依然坐在庭院中的父母有些顧左右而言它的道。

  “不要轉移話題，剛才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葉家明不滿的哼了一聲，其中還包括不能抽煙的怨念。

  “其實這些都是天機道長教我的。”葉知秋在洗澡的時候就知道逃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所以他一直在思考如何回答葉家明的“拷問”。好在天機道長這道擋箭牌實在是太好用了，只要一搬出天機道長，所有發生在他身上的詭異問題都得到了很好的解決。

  “天機道長什麽時候教你的，我怎麽不知道呢？”葉家明仍有些不太相信，要知道葉知秋一直可是在自己眼皮下長大的，什麽時候得到過天機道長的指點了。

  “給你知道那還叫高人嗎？”葉知秋狠狠鄙視了葉家明一眼。

  葉家明不由一窒，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葉知秋的話，只能轉移話題道：“你今天去哪裡了，怎麽搞得渾身都濕透了。”

  “今天到河邊玩了一整天，天黑的時候不小心掉河裡了。”葉知秋眼睛都沒眨一下就說了出來，說謊的潛質不是一般的高。

  “掉河裡了，有沒有傷著。”聽到兒子掉到水裡，韋秀慧不由擔心的站起身，對著葉知秋左看看右看看，生怕葉知秋受了什麽傷害。

  “媽，我沒事，你不用擔心。”葉知秋笑著安慰起韋秀慧，看到韋秀慧依然沒有安心，他不由轉移話題道：“媽，我餓了。”

  “對對，一天沒吃東西肯定又餓又累，我去把飯菜熱熱，你吃了就去休息。”果然韋秀慧一聽到葉知秋肚子餓了，就不再問有關葉知秋掉入河裡的事，同時也阻止了葉家明的刨根問底。

  “其實王二傻死了也好，誰知道瘋瘋癲癲這麽多年來他是不是過得很苦呢？也許死正是他所希望的呢？”葉知秋吃飯的時候，韋秀慧突然'摸'著他的頭如此說道。

  “啪！”葉知秋拿筷的手微微一抖，兩根筷子狠狠摔到了桌上。他腦海中再次浮現那張帶著一絲喜悅的粗糙臉龐，整個沉悶的心瞬間豁然開朗起來。從聽到王二傻死迅開始他心中就抱著一絲愧疚和不安，鑽牛角尖的認為王二傻的死和自己有關，母親的一席話讓他從牛角尖中鑽了出來，從昨天王二傻的表情和今天死前曾叫女兒傳給自己的話，誰能說王二傻的死不是一種解脫呢？

  “知秋，你怎麽了？”看到葉知秋突然掉落的筷子，韋秀慧不由一驚，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

  “沒什麽，媽我太愛你了，愛死你了。”葉知秋狠狠親了一口母親的臉，拿起筷子對著先前感覺索然無味的飯菜大快剁離起來，邊吃邊道：“媽你說得太對了，王二傻本來就想死，我只不過給了他一個借口罷了。”

  “呵呵！”韋秀慧看到本來似乎有無窮心事的兒子又變回了原來無憂無慮的樣子，也跟著開心起來，雖然不太明白兒子後面那句話的意思。

  “什麽屁話，王二傻想死你也知道。”對於葉知秋的話葉家明卻不敢苟同。

  “當然，不然他為什麽要感謝我。”葉知秋顯得有些沒心沒肺，不過他卻知道有些注定的事實即使自己知道，但是想去改變卻是很難，甚至是不可能的。以他的實力想與天鬥，無疑是癡人說夢，改變不了的事實就把自己當成一個看客抽離其中、順其自然吧。有了這種淡然的心態，他整個人都變得容光煥發起來。心境的變化讓本來一直停留在第一層巔峰的內功有了隱隱空碼的跡象。

  “呃！”葉家明不由啞然，“王二傻不想死他為什麽要感謝自己兒子呢？難不成他有病不成，不對啊！他本來就有病啊……”

  葉家明是越想越'亂'，最後猛地一甩頭，“王二傻是死是活關我啥事，睡覺去，明天還要上班呢？浪費我時間。”

  葉知秋直接為父親的強大邏輯所絕倒，本來就不關你事，你偏要橫'插'上一腳，這不是自找煩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