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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團寵和影帝偷偷戀愛啦》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廚房外, 湛藍的天空像剛剛清洗過的藍寶石一般。

  紀尋舟在灶台前忙碌,將蛋液攪散,加了鹽和少許的麵粉,倒進平底鍋裡, 烙成一張張的薄餅。

  楊軼卷著袖子走進來, 他原本想給大家準備一頓早餐的, 沒想到還有人比他更早。

  “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楊軼友好詢問。

  平日裡他是個比較沉默寡言的人,自來參加這節目,紀尋舟也沒和他有過多少互動,眼下突然聽他這麽問,他都愣了下。

  等回神, 紀尋舟立刻道:“不用了, 楊老師, 馬上就搞定了。”

  楊軼走到他旁邊, 看他端著鍋把, 均勻地將蛋液抹平在鍋裡, 形成一個規整的圓,佩服點頭, “尋舟你手藝挺厲害的, 我這個強迫症看了真舒服。”

  “沒有, 我這也是剛學的。”紀尋舟訕然一笑,被誇得不大好意思了。

  楊軼在旁邊, 他壓力很大。

  但他也沒離開的打算, 反而靠在流理台上跟他聊起天。

  “你平常喜歡什麽運動?”楊軼找了個話題問。

  “籃球打得最多, 不過也是亂玩。”

  “我也挺喜歡打籃球的, 還沒能大家切磋切磋呢。”

  紀尋舟眸光停滯了下,不知想到什麽, “是啊,我們剛來那天就說有機會一塊打場球的。”

  “不如今天吧?”楊軼緊隨其後提議,“要不然明天我就該走了,以後又不知什麽時候能有機會了。”

  “好。”紀尋舟沒什麽意見,“看看導演有沒有安排吧。”

  兩人聊著天,一道聲音插進來,“勤勞的舟舟,又早起給大家做早餐了。”

  顧予安一走進就表揚了句,還衝楊軼點頭示意,“楊老師早上好。”

  “早上好。”楊軼扯出剛剛聊的話題,“我跟尋舟說看看今天有沒有空打場球,顧老師有興趣嗎?”

  “當然了。”顧予安毫不猶豫,“我可是熱血籃球少年。”

  說話間,看到紀尋舟烙的蛋餅,又吹了聲口哨,“手藝越來越好了啊。”

  作為生活在南北分界線上的人,這挺符合他的口味的。

  紀尋舟正在炒土豆絲,準備等下卷餅吃。

  聽顧予安誇他,回過頭一笑,“你們喜歡吃就好。”

  “當然喜歡。”顧予安對他豎個大拇指,“我端去餐廳了啊。”

  出去時,盛嶼恰好迎面走進來。

  聞見他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顧予安挑眉,“盛哥今天的香水味更濃鬱了啊,聞起來好像有春天的味道呢?”

  別人眼裡,盛嶼是連頭髮絲都很精致的男人,即便他噴香水,也只會為人格魅力大大加分。

  紀尋舟聽見,目光不自然地閃躲了下,仍低頭看著鍋,沒有去看盛嶼。

  “你喜歡送你一瓶。”盛嶼很大方地開口。

  顧予安搖搖頭,“先別,還是等我有了女朋友再用吧。”

  盛嶼唇角帶著笑意,走向紀尋舟。

  一看到他過來,楊軼自動閃人了。

  大家都很懂。

  紀尋舟把火關了,往盤子裡盛菜。

  盛嶼就在旁邊盯著他,以一種強勢的毫不逃避的充滿佔有欲的眼神。

  “好香啊。”他突然俯身平直盯著他,沉住了嗓子,聲線被刻意壓得又低又磁,尾音帶著柔軟的氣音。

  也不知是在誇紀尋舟香還是菜香。

  男性的氣息從背後強勢籠罩而來。

  紀尋舟避開,勉強笑了笑,“用花生油炒的,當然香。”

  盛嶼隻當他是害羞了才往一邊躲,並沒有多想什麽。

  要讓紀尋舟接受不能靠一朝一夕,還是要給他時間來適應。

  紀尋舟將土豆絲放到一旁,準備打個蛋湯。

  他轉頭看向盛嶼,讓他先去餐廳等著,在他旁邊實在影響他發揮。

  “我就在這兒待著,保證不說話。”盛嶼的眼神真誠卻也分外勾人。

  池璿打著哈欠進來,看到兩人一個在做飯,另一個就在旁邊站著。

  她故意開玩笑,“怎麽?舟舟做飯還雇了個保鏢?”

  紀尋舟笑了一聲,“是啊,免費的呢。”

  “哦~那能不能也來給我當一天?我這人也不貪心,一次就行。”池璿倒杯水,眼裡流露出揶揄。

  回給她的是一記冰冷的余光。

  盛嶼對待他不上心的人,從來都是連玩笑都懶得開。

  池璿聳聳肩,端著杯子出去了。

  她可不想做一個自討沒趣的人。
-
  早餐過後,池璿就和大家告別了。

  她行程那麽忙,能抽出幾天時間來參加真人秀,已實屬難得。

  大家將她送上車,待車子開走後,薑雲庭歎了口氣,“我女神離開了,把我的心也帶走了。”

  顧予安聽完翻個大白眼,“薑老師你肉不肉麻啊?剛才人在這兒的時候怎麽不說?”

  “當著她的面我開不了口啊。”薑雲庭聳肩一笑,“不知道下一位來的飛行嘉賓是誰啊。”

  這話說完,是導演接上了他的茬,“先別操心下位嘉賓了,想想今天的任務吧。”

  節目的安排基本上都是一天的自由活動和一天的任務穿插著來。

  大家一字排開後,導演來發布今日的任務。

  “今天我們將要去到亞城青松山腳下的一處原始古村落,那裡是有名的長壽村,村裡的老人平均壽命在九十二歲,目前村裡就有十多位百歲老人,他們常年深居在大山裡面,沒走出來過。那我們今天就要兩兩一對去探訪長壽村的秘密,聽一聽他們傳奇的人生是怎麽度過的。”

  導演說完後,命工作人員拿來一個簽筒,一共四種顏色,八根簽子,由抽簽來決定分隊,相同顏色的自動歸為一隊。

  [哇哦~這個村子的老人好厲害,聽得我都想去拜訪一下取取經了。]
  [估計節目播完就要成網紅村了,希望不要過分打擾老年人平靜的生活。]
  [天呢!!真沒想到節目組居然去我們村錄製了!!我保證這數據都是真實的!!嗚嗚,可惜我在外打工見不到各位明星。]
  八個人一起上去抽簽。

  這玩意兒就是盲抽,從外面根本看不見裡邊是什麽顏色,所以每個人抽得都很果斷。

  “我是紅色。”韓景初率先出聲。

  “我們倆一隊。”寧語溪走到他旁邊。

  薑雲庭舉起簽子,“我是綠色。”

  “薑老師,很榮幸匹配到你。”顧予安露出微笑。

  而剩下的四個人裡。

  盛嶼和楊軼是紫色,戚夢夢和紀尋舟則是藍色。

  沒能和紀尋舟分到一隊,盛嶼的眼裡難掩失落,但也僅有一秒,就被他隱藏起來。

  他悄悄去到紀尋舟旁邊,胳膊碰下他的,避開攝像頭低聲問:“遺憾麽?”

  他指的是不和他一隊的事情,然而紀尋舟卻像並無所謂地說:“這樣挺好的。”

  盛嶼很敏[gǎn]。

  他仔細觀察了下紀尋舟的神情,發現他說得好像並不違心。

  導演很快再次出聲道:“接下來我會給你們紅綠藍紫四個隊各提供三條線索,等進入到村子裡,你們要根據節目組提示去找到你們所要拜訪的老人,率先成功完成任務者,我們會為你們以及你們去的那家老人各送上“百歲無憂”的金牌。”

  導演話一說完,顧予安立即追問:“導演,是純金的嗎?”

  “百分百純金打造,價值六位數。”

  現場的嘉賓發出“wow”的聲音,愛財如命的薑雲庭鬥志昂揚,“節目組要每次任務都這麽大方,我能不積極嗎?”

  “我怎麽感覺這不太像洪導的作風呢?”韓景初疑惑皺眉,“這金牌真的會送給我們嘉賓嗎?不會有詐吧?”“當然送,而且是兩名隊員每人一塊。”洪導的眼睛笑眯眯的,“這個任務也不難,節目組提供你們的線索基本都很明確,稍微開動下腦筋就能輕輕松松找到,我之所以設置這個小挑戰,就是想讓你們熟悉一下村子。”

  聽完這話,薑雲庭立馬招手,“還等什麽?走啊。”

  大巴車停在海灘外,大家上了車以後,各自和同隊的成員坐到一起。

  紀尋舟坐到盛嶼的後面,他回過身,遞給了他一顆橙子味的糖。

  “謝謝。”紀尋舟客氣回應,接了過去。

  哪怕到這個時候,盛嶼還是覺得他在故意避嫌。

  兩人私下裡的關系越親密,他越要在鏡頭中表現得有距離。

  撕開糖紙,盛嶼將和他同個味道的糖抵入舌尖。

  橙子的清香味道逐漸蔓延,盛嶼閉上眼,手指不自覺去摸喉結的位置,一想到昨晚的畫面,隻覺得比糖都還要甜。

  只是摟著紀尋舟睡了一覺,什麽都沒做,他都感覺要上癮了。

  車行駛到半路,工作人員告知了嘉賓們要尋找的老人的名字,還給他們發了線索卡。

  紀尋舟拿到的是三個字:黑、槐、溪。

  雖然看起來價值寥寥,但他一下子就串了起來,“是不是小溪旁有棵槐樹,在這附近的一座黑色的房子?”

  “不可能吧?”戚夢夢皺眉,“導演會給我們提供如此直白的線索嗎?”

  前邊楊軼回過頭,“要共享下線索嗎?我們大家互幫互助。”

  “好啊。”紀尋舟和他交換了卡片。

  顧予安聽到後也加入進來,把他們的卡片遞過去,“誰是智商擔當?幫我們分析一下。”

  紀尋舟接過,這三張上面就不是字了,而是形狀和圖畫。

  一個三角形,一個五角星,還有一個樹影。

  “看起來你們比我們的更抽象啊?”紀尋舟對顧予安說完,突然有個發現,“這個五角星裡有個小紅點。”

  “誒?”楊軼眨眨眼,“應該不是印刷錯誤吧?”

  盛嶼的眼皮輕抬了下,頭移向窗外。

  薑雲庭:“不會的,工作人員把線索卡發給我們之前肯定要檢查,不能有錯誤誘導。”

  “那這個點很有可能是關鍵信息。”紀尋舟撓撓頭,感覺導演真是太會賣關子了。

  他只能猜得到那三角形可能是房頂,在一棵樹旁,至於五角星代表什麽,他暫時想不到。

  “我覺得導演肯定不可能給我們直白的線索,暫要是一下子就找到,還有什麽看點?但我們也不能挨家挨戶去找,那村子起碼住著幾十戶人家吧?太費時間了。”楊軼自言自語似的說。

  戚夢夢的余光偷瞄著盛嶼,出聲提議:“不然我們四個隊兩兩結盟怎麽樣?”

  她的目標自然是盛嶼那一隊,知道有紀尋舟在,盛嶼肯定不會拒絕的。

  這節目裡給盛嶼的鏡頭最多,和他結盟,也能蹭到最多的畫面。

  既然CP炒不成,那只能另辟蹊徑了。

  “好。”

  “不用了。”

  盛嶼和紀尋舟幾乎同時出聲。

  只不過兩個人一個是答應,另一個卻是在拒絕。

  盛嶼的目光冷卻幾分,想不通紀尋舟為什麽會不同意。

  他難道不想和他一起?是為了避嫌還是羞於面對?
  深沉的目光掃向紀尋舟,他側臉望著窗外,看起來很平常。

  可誰又能知道,他是不是在隱藏內心的真實想法。

  戚夢夢沒想到紀尋舟會不同意,奇怪問他原因。

  “我只是覺得兩隊在一起會浪費時間,線索是有限的,要不停試錯,做任務還是要奔著贏去吧?”紀尋舟耐心解釋。

  楊軼附和點頭,“也是,我們要去的地方肯定不小,萬一我們兩隊在不同的方向,來來回回肯定會浪費時間,不如各找各的。”

  戚夢夢聽他們這樣說,又改了話音,“也是哦~優勝者只能有一隊。”

  顧予安敏[gǎn]覺察到氣氛不對勁,默默把頭轉回去,對薑雲庭說:“我們還是自己研究吧。”

  楊軼還在和戚夢夢熱火朝天地討論,紀尋舟不參與聊天,低頭認真思考要怎麽破開線索。

  他的側臉沉默繃緊,下頜線弧度鋒利,觀眾看了後都覺得今天的紀尋舟有些不大對勁兒。

  [舟舟怎麽了?為什麽感覺他有心事?]
  [他拒絕盛哥的時候我就想說了,好想看他倆同框,為什麽沒抽到在一隊呢?]
  [可能是太想贏了吧!舟舟每次做任務都很認真的。]
  [看盛哥的眼神好受傷,是我想太多了嗎?]
  半小時後,車抵達目的地。

  嘉賓們輪流下車,看到一座高山,往裡一望,叢林茂密,任誰也不會想到裡邊有個村子。

  “任務限時100分鍾,找到的嘉賓可以在老人家裡享用午餐,和他們聊聊天,沒找到的直接出來,午餐就跟我們導演組一塊吃盒飯。”

  簡明扼要地交代完,導演吹一聲口哨,“好了,大家可以出發了。”

  八位嘉賓一哄而散,從各個角落進山。

  紀尋舟走在前面,戚夢夢跟在他身後,二人穿過了一片樹林,看到了別有洞天的景象。

  眺望遠方,但見山巒起伏,層巒疊嶂,林立的樹木一片鬱鬱蔥蔥,期間還分布著錯落的花田。

  從山頂一躍而下的瀑布,陽光下像閃著金光,平整如鏡的水面煙波浩渺,猶如九天仙境,清晰垂直倒映出藍天白雲,令人歎為觀止。

  “這個地方也太美了吧。”戚夢夢感慨著,拿出手機,“舟舟可以幫我拍張照嗎?謝啦。”

  她將手機遞過去,遙站在瀑布的前方,叉腰擺好了pose。

  紀尋舟給她拍了兩張,還沒完,她又跑去薔薇花那邊,繼續拍。

  “夢夢,我們還要做任務。”紀尋舟耐心幫她拍完,友情提醒。

  戚夢夢接過手機,不情不願嘀咕了聲,“我也沒耽誤太長時間啊。”

  “導演隻給了我們100分鍾。”

  “好了好了,知道了。”戚夢夢刷著照片,“不就才用了五分鍾麽?別回頭完不成任務怪到我頭上啊。”

  紀尋舟啞然。

  一瞬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觀眾也看得火大,直播間裡都是在吐槽的。

  [心疼舟舟,攤上這麽一位搭檔。]
  [每次做任務,戚夢夢不是要拍照就是喊腿酸,她當自己來度假的?真不知道節目組請她來上節目的意義是什麽。]
  [為了讓觀眾記住不惜黑紅,現在的明星真是無法理解。]
  [我都不指望她能給舟舟幫上什麽忙了,不拖後腿就很好了。]
  戚夢夢講完那話以後,又自己給自己鋪了台階,“哎呀,我不就開個玩笑嘛!難道你以為我想輸啊?”
    紀尋舟抿唇沒出聲。

  他繼續快步朝前走,遇到了位胡子白花花的老爺爺,後背馱著背簍,裡邊裝了木頭。

  “爺爺好。”紀尋舟恭敬打招呼,想找他打聽一下情況。

  結果,老爺爺說得一口方言,他沒一個字能聽懂的。

  沒辦法,紀尋舟只能繼續往前。

  穿過瀑布,終於到達了村莊。

  盛嶼和楊軼是從另一個方向過來的,二人的目光隔空交匯,紀尋舟下意識避開了視線。

  “你們有什麽發現嗎?”楊軼走過來問。

  戚夢夢答:“沒有,這不還沒進村子嗎?”

  紀尋舟看到了一個年輕人,他想他應該會講普通話,趕緊走過去。

  “您好,有個問題想問您一下。”

  年輕人停下腳步,回了聲“你好。”

  雖然他也帶著點本土方言,但還是能讓人聽得懂。

  “你們村子裡都有些什麽姓氏啊?”

  身後,楊軼聽到問題,眼裡流露出了欽佩。

  他轉頭對盛嶼說:“尋舟這個切入點很妙啊!說不定線索裡就有姓氏,那一下就能排除許多了。”

  “我們村子裡姓沙的最多,還有伊,黑,哈,葉……”年輕人說了十多個。

  “有姓黑的?”紀尋舟很意外,連忙追問:“那有沒有住在小河邊槐樹下姓黑的人家?”

  年輕人搖搖頭,“這個我不大清楚,你還是進去看看吧。”

  “好,謝謝了。”紀尋舟客氣說完,叫上戚夢夢,“我們快走吧。”

  盛嶼望著他的背影,注意到他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難道昨晚的熱情似火都是假的嗎?

  臉上的神情有一絲破裂,盛嶼咬緊牙關,抑製住心底的酸澀,闊步朝前走。

  他去往與紀尋舟相反的方向,仔細觀察起每間房屋的構造。

  這邊地處深山老林,長年多雨,所以他們的房子都是吊腳樓,距離地面很遠。

  盛嶼的大腦快速運轉,短短幾分鍾,房屋的內外結構已經在他的腦海中構建得差不多了。

  楊軼跟在他旁邊,幾次想跟他討論,望見他沉默的側臉,又默默把話咽回去。

  盛嶼的氣場實在是過於強大了,讓人輕易不敢和他搭話。

  不知不覺中,拐過彎去。

  碰上顧予安和薑雲庭。

  盛嶼點頭頷首,打下招呼。

  “你們怎麽樣了?”楊軼笑著問。

  薑雲庭剛剛正在他的腦海中在拚命聯想三角形與五角星之間的關系,看看是否能找到突破口。

  他沉默了兩秒,說:“暫時沒突破。”

  “我們倆想過了,如果將五角星拆分的話,能夠得到10個三角形,而樹將它形狀化,又能得到1個三角形和1個長方形……”顧予安糾結皺著眉頭,“實在不知道接下來怎麽推了。”

  “楊軼。”盛嶼轉頭看向旁邊。

  突然被叫了名字,楊軼反射性應了聲,“什麽事兒?盛老師。”

  “我去那個房子裡看看。”盛嶼說罷,徑直朝裡走。

  顧予安本來還指望他幫忙的,沒想到盛哥今天的心情這麽差,都不願意搭理他們。

  在盛嶼進去後,紀尋舟和戚夢夢也來了。

  大家還是願意相互幫助的,顧予安拉住紀尋舟,將自己的想法和他講了一遍,紀尋舟之後立刻拿出手機,打開白板繪圖,將他腦海中自我構建的圖像勾畫出來。

  “你覺得這有沒有可能是在提示我們方位?我們如圖所示先將房子以平面圖形展開。你注意到沒?這邊的房屋頂部都是三角形,如果長方形比喻的是那座山,那麽在它相對的頂部一定會有座房子,這是相對於山的位置來說……”

  “而在這座房子的旁邊就是分布著呈五角星形狀的建築群,那個點落的位置可能就是坐標軸一般的存在,東南45°,可能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舟舟的邏輯思維很強,雖然我也沒怎麽聽懂,但總覺得他講得好有道理。]
  [哈哈哈哈,我怎麽感覺舟舟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該不會是想故意誤導顧老師吧?]
  [以舟舟目前的綜藝水平,真的難說。]
  [看顧老師聽得那麽認真,還用特崇拜的眼神看著舟舟,他肯定聽進去了。]
  [我怎麽感覺顧予安像聽天書一樣呢?他的表情好茫然的。]
  盛嶼從房子出來時聽見紀尋舟站在那裡一通分析,楊軼和顧予安站在紀尋舟的旁邊,仍感覺一頭霧水。

  來之前也沒跟他說這是個要動腦子的節目啊!他要說自己沒聽太懂,那觀眾是不是要嘲笑他的智商?
  沒辦法,楊軼和顧予安只能硬著頭皮點頭,“我大概聽懂了。”

  紀尋舟的嘴角溜出一抹有點小小腹黑的笑。

  “其實我剛剛講得有所保留,畢竟兼顧友誼的同時,我也不太想輸。”

  戚夢夢聽到他這麽說,輕哼了聲,“就是嘛!我就說你怎麽幫人家給找出來,不管自己的了。”

  紀尋舟訕笑著回頭,看到盛嶼時,笑容消失在唇角。

  “我們接著去找吧。”他叫上戚夢夢快步離開。

  楊軼望著紀尋舟離開的背影,轉頭看向盛嶼。

  “那個,盛哥,你有眉目了嗎?”他已經放棄思考了,反正有盛嶼這個能帶他躺贏的大神在。

  “我們線索卡1和2上打亂的圖案經過在腦海中旋轉,最終拚起來是個指南針,它最終指向的東南方向,而線索卡2的圖案是龍騰,我觀察了下,這邊的人喜歡在門柱上刻這種圖案,我們去往東南方向的房子找一下。”

  盛嶼剛剛也沒說得太深奧複雜,楊軼告訴他聽懂了,他順嘴敷衍誇了句,“你理解力真強。”

  “………”楊軼簡直受之有愧。

  確定好大致方位後,盛嶼直接去找,他既然有鎖定的目標,行動便十分迅速,僅用了十多分鍾就來到了那戶門柱刻著龍騰圖案的人家的門前。

  楊軼還不確定,問他是這個嗎?
  盛嶼現在也不能判斷他的推測是否正確,“推開門問問就知道了。”

  與此同時,紀尋舟找到了村子裡的槐樹,但這棵樹是在村中心,旁邊分布著幾十棟房子,根本沒有小溪。

  等於他們找了半天是被誤導了。

  “槐”這個字可能並不代表槐樹。

  薑雲庭和顧予安熱得滿頭大汗,從另一邊走來,問他們找到沒有。

  紀尋舟搖搖頭,“我的推斷錯了。”

  “你把你的任務卡拿來我看看。”

  薑雲庭招下手,紀尋舟把卡片遞過去。

  “洪導最擅長的就是蒙蔽人的眼睛了,他給你的線索肯定會是拐彎抹角,讓你自己思考的。”薑雲庭擦下汗,“不過這槐除了槐樹,還能有什麽別的解讀?”

  “可以拆分成木和鬼。”紀尋舟下意識脫口而出。

  在他說完之後,腦海中突然有個畫面一閃而過。

  他想起來了,剛才路過的祠堂就叫暮歸堂,是木鬼的諧音。

  如果真是這樣的線索,那導演也太繞了。

  “薑老師,我有個新發現,先不和你說了。”紀尋舟匆匆說完,叫上戚夢夢,“夢夢,走。”

  “又去哪兒啊?”戚夢夢小跑追上去,“等等我啊。”

  紀尋舟跑到祠堂,進門之後有個端莊肅穆的正廳,裡面擺放的排位,姓氏果然為黑。

  右拐,他們又看到了一位穿長袍的長者,氣質很優雅,正雙手合十跪在軟墊上,嘴裡正碎碎念著什麽。

  不敢貿然上前打擾,紀尋舟和戚夢夢在門口徘徊了會兒,直到對方睜開眼睛,才出聲問:“請問您是蔣林芳奶奶嗎?”

  對方微笑頷首,“恭喜你們,終於找到我了。”

  戚夢夢激動地跳了下,“太棒了!沒想到這麽容易。”

  紀尋舟還有一個點沒理解,“奶奶,卡片上的溪是什麽意思?”

  蔣奶奶的聲音很溫柔,“你們門口這條小路叫春溪路,過來時沒看路牌對不對?”

  “是。”紀尋舟恍然大悟,失笑著點頭。

  “走吧,我帶你們到我家裡吃午飯。”蔣奶奶說著站起來。

  紀尋舟連忙扶住她,“奶奶,您的家在哪?”

  “離這邊不遠。”

  蔣奶奶帶著他們從祠堂出去,邊走邊介紹了自己的身份,“我今年96歲,目前已經四世同堂,老伴兒的身體也很健康,比我還大兩歲……”

  認真聽著她所說,不知不覺中,他們來到了蔣奶奶的家裡。

  然而推開門後,紀尋舟卻看見院子裡坐著個熟悉的身影。

  盛嶼竟然先他們一步過來了。

  他的手持著青花瓷杯,修長分明的指節微微用力而更顯骨感。

  難道他要找的是這戶人家裡的老爺爺嗎?

  像是有心靈感應那般,盛嶼突然回了頭。

  目光交匯的一瞬間,恍若隔世。

  紀尋舟的心緊張地猛跳了下,主動朝他走過去,佯裝自然喊了聲:“盛哥。”

  戚夢夢打完招呼就問:“盛嶼哥,你們是第一名嗎?”

  “大概。”盛嶼淡淡答完,跟蔣奶奶問了好。

  “你們坐,我去拿我做的點心過來。”蔣奶奶笑著進屋裡了。

  盛嶼放下茶杯,深邃的視線仍在盯著紀尋舟。

  他定定望著他,天性涼薄的眼梢微微上挑,令人看不透他的情緒。

  “楊老師呢?”紀尋舟假裝找人,不去看他。

  “跟黑爺爺上去參觀了。”

  乍一聽到這稱呼,紀尋舟還挺不適應。

  “你要去看看嗎?我帶你去。”盛嶼刻意強調是帶他一人。

  戚夢夢欲要開口的話咽回去,假裝打量四周。

  紀尋舟不好拂他的面子,點頭應下。

  [嗚嗚,終於盼到我磕的CP同框了。]
  [誰能告訴我,他們究竟有沒有鬧別扭?]
  [盛哥的眼神真的好打動我,他的眼裡永遠只有舟舟一個人。]
  [可是我怎麽總感覺舟舟在躲著盛哥?]
  [Emmm……如果不是在節目裡,他們倆真的不般配,地位懸殊太大了。]
  看起來,盛嶼應該到了有一會兒了,對院子裡的角角落落都很了解。

  他帶他轉了一遍後,突然停住腳步,回過頭對攝像師說:“我們去下後面的洗手間。”

  聽聞,攝像師連忙比了“OK”,鏡頭一轉,去拍風景了。

  觀眾懷疑,盛嶼說去洗手間根本就是借口,哪有兩個男生相約一起去的?
  事實證明,觀眾的判斷是正確的。

  轉過彎是小花園,紀尋舟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強勢扣住手腕。

  他順勢將他抵在瓷磚牆上,深呼吸壓住氣,用盡量平和的語氣開口:“躲我一上午了,死也該讓我死個明白吧?”

  紀尋舟消化了幾小時,情緒波動沒早上那麽劇烈了。

  他的唇瓣動了動,低聲開口:“早上你去洗澡的時候,我接到了你爸爸打來的電話。”

  聽完,盛嶼的瞳孔倏然放大。

  他掏出手機點開通話記錄,和他父親通話的那一欄顯示了早7:18分接到兩分多鍾的來電。

  盛嶼懊惱皺眉,“為什麽當時沒告訴我?”

  他知道以他父親的性格,多難聽的話都可能說得出口,紀尋舟這一上午會有多難受,他沒辦法想象了。

  “當時我大腦一片空白,隻想快點離開,你逼我,我也講不出任何東西。”

  盛嶼沉默了兩秒,“他都跟你說什麽了?”

  “就是你能想到的那些話。”紀尋舟低下頭,“我很看重親情,所以不希望你因為我和你爸鬧翻。”

  “你看重親情,那我呢?在你心裡就一點兒分量沒有對吧?”

  盛嶼質問的聲音不自覺拔高音量,抵在他身側的手背已然繃起青筋。

  “我們才認識十多天而已……”

  他話音未落就被盛嶼打斷,“你不如直接說我只是你生命中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盛嶼的聲線在劇烈顫唞,他死死盯著紀尋舟,眼底閃爍起微光,“我一旦認定了誰,不管究竟認識多久,不管誰反對我都會堅決選擇他,我會給我喜歡的人最獨一無二的偏愛,可你做不到,你心中顧慮那麽多,我可能連前三都排不上,對嗎?”

  紀尋舟的臉倔強移開,不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態度落在盛嶼的眼裡只有冷漠,無情,像沒有溫度的人。

  盛嶼終於知道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的形象了。

  原來,沒感情的人是如此得討厭。

  “紀尋舟。”盛嶼逼近他幾分,“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

  他膝蓋微曲,高挺的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

  “如果你願意接納我的全部,那就親我。”

  盛嶼知道紀尋舟不善言辭,為他將底線放至最低,他甚至都不用他開口說一句喜歡他,只要親他一下,他所有的怨氣都會消失不見。

  紀尋舟的表情仍不動聲色,誰也看不到,他垂落在身側的手摳破了掌心,鮮紅色的血正順著脈絡的紋路一滴滴往下流。

  刺目的顏色滴落在綠色的青草上,如露珠蜿蜒而下,最後沒入泥土裡消失不見。

  盛嶼等了他很久都沒等來他開口,他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力氣都被抽空了,站都站不穩。

  他望著眩暈的日光,都開始懷疑昨晚是不是自己臆想出的夢。

  記得小時候爺爺帶他去算過命,當時那位先生便說他命格缺愛,未來的感情之路不會順遂,可能傾其所有也換不到回應。

  那時他還不信,如今這刻卻要深信不疑。

  一個人的命運也許真的在出生那刻就確定了。

  唇角扯出冷笑,盛嶼想轉身離開,腳下卻挪不動。

  他心中懷著最後一分期冀,還想忤逆原則再給紀尋舟機會,他不信他真的能說斬斷就斬斷。

  男人出口的瞬間連沙啞的聲線都在隱隱地顫,再次壓低音量問:“讓你親我一下,就這麽難?”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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