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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競黑月光洗白手冊[重生]》第四章
  第四章

  PUBG作為一款生存類沙盒遊戲,主流玩法仍然是海島地圖。

  玩家將人物從待機狀態進入遊戲時那段空白期所處的地方“站前廣場”。

  他們進入遊戲,站在陸地之上,覆在天空之下,遠眺無邊無際的海洋。

  而後比賽開始,玩家登機,成片白鴿從廣場噴泉後簌簌起飛,滑行出的每一道軌跡都向下灑落金色的星光。

  這樣的畫面存在於在每一場比賽的開頭,在極短的時間內一閃而過,玩家只會在意對手跟隊友,在乎打法和戰略,沒有人會花時間去數多少隻白鴿從陸地飛向天空,不會關注這種微不足道的細節。

  這是一種稀松平常,就像日複一日從東邊升起的太陽和夏間灑落的晚霞。

  人間煙火映照到遊戲裡,就是站前廣場上那幾秒鍾難得的平和。

  喻辰喜歡建模師構造的畫面。

  他喜歡那些逼真的天色跟遠處的汪洋,所以連白鴿撲扇翅膀於眼前滑過他都覺得驚喜。

  他當了那麽些年TRG的隊長,在圈子裡認識那麽多人,只有裴儼在出事後找到了他。

  喻辰一上車就看到了他們,長的漂亮又很有活力,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這檔節目用來吸睛的人氣主播。

  節目組雇的大巴車會從a城繞一圈,最終目的地是MOON那幢沿江的別墅。

  他只是疑惑他為什麽要來。

  否則他可能真的會瘋。

  喻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這句問話。

  是個老煙槍,身上煙味太熏人了,衝得他有些反胃。

  一樓二樓是訓練室,二樓做了回廊設計,一隊跟二隊分居兩邊,誰也不打擾誰。

  喻辰就在那緩慢流動的水流聲中找回了神智。

  跟他打了一架,撕開了唯一一道情緒發泄的口子。

  他稍稍猶豫了一秒,剛伸出手就被聶海志抓了過去上下搖了兩下然後放開,特別自來熟地問:“哎,你來得早,有看到夏辰嗎?”

  喻辰上輩子去過那,具體為的什麽記不清了,但隱約記得那裡環境很好。

  大巴車停在站點,車門緩緩在面前打開,敲散了那些順勢想起來的回憶。喻辰上車,看了一眼座位,選在了中後排靠窗的一個位置。

  連天氣都在跟他說今天是個好日子。

  他表現的太友好了,嗓門又大,喻辰余光瞟到攝影師鏡頭推了過來。

  一隊訓練室推開陽台門出去就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四方小露台。

  喻辰輕輕蹙起眉頭,忍了一會還是沒忍住,睜眼拉開了車窗。

  而他一向喜歡浪漫。

  他不在乎裴儼是怎麽找到他家的,因為那一點也不難。

  但那也沒什麽不好。

  俱樂部老東家是個很有情調的人,露台上甚至引了活水養錦鯉,現在這個季節,或許還會有睡蓮開放,景致很好。

  那該被稱為浪漫。

  旁邊那個人頓時一怔:“我靠你沒睡啊?”

  每個人話題度都很足,他在外人眼裡現在頂天就是一個運氣好苟進二十強的路人,開局拿的就是祭天劇本,不會有人在乎他的鏡頭多少。

  意味著他見到裴儼的概率會小很多。

  房間他續了三個月的租,原主的衣物他一件也沒帶走,拎了新買的行李箱,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

  但上一次喻辰是以TRG隊長的身份過去,通行證明晃晃地印在了臉上,去哪都有人給他開門,現在再以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電競新人身份進去,活動范圍估計只有一樓的訓練室。

  喻辰懵了一下,才想起來這是原主的名字,他垂眸看了一眼聶海志胸口別著的麥,紅點亮著,一直在收聲狀態:“嗯?”

  那場比賽太多人關注了,出了那麽大的紕漏,他連祖上十八代都被人肉出來掛在了網上接受千萬人無差別的攻擊,更何況家庭住址。

  他出門前又戴了帽子口罩,臉都沒露出來,攝影師瞟了他一眼就繼續拍前排幾個青春靚麗的小男孩了。

  這二十個人裡面有一半都是各平台的主播,剩下的有名牌大學學生,還有退役重來的職業選手。

  MOON的陳教練是個笑面虎,喻辰絲毫不懷疑一進隊就會遭受非人的訓練,所以哪怕昨晚睡的不錯,他現在還是想補眠。

  上輩子出事之後他跟裴儼見過面。

  血流到地板上喻辰才回過神來,呆愣在原地好半晌,最後還是裴儼去拿了拖把打掃乾淨,又去廚房放了很久的水衝乾淨手上血跡。

  來人立刻做自我介紹,伸出的右手中指指節上被熏黃了一塊,是常年抽煙的結果:“我叫聶海志,以前在職業戰隊待過,進去之後你有啥不會的可以來問我。”

  車上其他人都想著跟他們互動好給自己爭一點鏡頭,喻辰卻瞟了一眼就收回視線,掏出耳機隨便點了個催眠歌單開始睡覺。

  車子顛簸間,喻辰感覺身邊的坐墊陷下去一塊,有人坐在了他旁邊。

  兩個靠手吃飯的職業選手,一個差點骨折一個手腕直接被劃破口子。

  喻辰從夢中醒來,拉開窗簾看見明亮的天空,一隻通體雪白的長尾雀從樹頂飛過,叫聲清脆漂亮,他下意識就愉悅地勾了勾唇。

  那段時間他一直過的渾渾噩噩,把自己鎖在家裡誰也沒見過,裴儼砸開窗翻進來的那天晚上,他整個人情緒上湧,直接跟他打了一架。

  現在電競圈越來越向娛樂圈靠齊,技術牛逼還不夠,得找人包裝,最好從一開始就找明亮乾淨的小男生來,一路訓練出來,才能帶動明星經濟。

  “你不會還不知道吧?”聶海志靠近了幾分,那股煙味兒更嗆鼻了,喻辰戴著口罩都擋不住,本能地有些作嘔,硬壓著才沒吐出來。

  “圈子裡都傳瘋了,他那個手法明顯就是扒的Polaris啊。”聶海志嘖嘖道,順便還搖了搖頭。

  喻辰覺得可笑,偏過頭問:“怎麽了嗎?”

  聶海志:“啥?”

  “我說,”喻辰抬起眸子,被嗆的蘊了一層水霧:“扒Polaris的怎麽了嗎?”

  聶海志上車的時候隨便挑了個空位就坐了下來,同位又一直戴著帽子口罩,他沒看清楚人臉,這時候一打眼瞧見一雙霧蒙蒙的桃花眼望向自己,心跳都不自覺慢了一拍。

  他有點不想在小美人面前詆毀別人了,但是話都說了一半,鏡頭還在拍,這麽多人看著,不說完未免又顯得太沒種了。

  他咳了一聲給自己壯膽:“我天,小家夥你不會是今年才開始打遊戲的吧,Polaris名聲要多臭有多臭,別的雜七雜八黑料說個一天一夜也說不完,單就兩千萬賣隊友這事,影響多惡劣你不知道嗎?”

  他言之鑿鑿振振有詞,像極了網絡上喜歡科普的“高知”人士。

  “打假賽”在他那些莫須有的罪名裡不是最嚴重的一項,但確確實實是一切的導火索,由此之後,將他的太陽徹底拽入深淵。
    他至今也沒明白那些發展為何看起來那麽水到渠成,但他卻在這一刻徹徹底底地笑出來。

  重生這麽久,喻辰已經很長沒有聽見過這些言論了,就連網絡上關於他的討論也被有意控制,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懟到他臉上言之鑿鑿地跟他說那些“黑料”。

  他彎了眸子,笑得既溫柔又多情,抬眸淺笑著看向聶海志:“證據呢?”

  聶海志:“什麽?”

  “你說他收了錢打假賽賣隊友,證據呢?”喻辰摘了口罩,一瞬不瞬地望向聶海志,絲毫不在意全車人都靜了下來在朝他這邊看。

  “你說的這麽信誓旦旦,總該給我一個憑證。”喻辰靠著窗,需要呼吸窗外新鮮的空氣壓製胃裡那股惡心感。

  聶海志被架到了這裡,就算被喻辰口罩下的臉驚豔了,更多的還是惱怒,開始胡扯:“我在職業戰隊待過,圈子裡那些事我不比你清楚?”

  他是摸準了提到喻辰,節目組一定會剪輯,所以說什麽也不怕了。喻辰到底還是笑了笑,垂眸望向他手指上那一截黃繭,緩緩開口:
  “聶海志,今年26歲,18歲輟學進了UPO,一年後被提到二隊突擊手的位置,20歲的時候,UPO原突擊手楊志退役,你作為替補上了場,打了兩個月比賽,春季賽成功將戰隊上一年13的名次打到了28,之後再也沒有正式上過首發。”

  他抬了眸,戲謔地看向眼前男人:“你那麽清楚圈子裡的事,不如告訴我為什麽一隊都有人退役了你還不能替補轉正呢?是因為不想嗎?”

  喻辰勾唇笑開,一字一頓地輕聲喚:“前、輩?”

  ·
  岑浩浩這幾天一直在反覆刷視頻。

  他原本是想拿喻神比賽視頻跟綜藝裡那位選手的視頻做對比,可還沒等到他對比,就在無意識間看了一整夜。

  然後他意識到人跟人之間確實是有差距的。

  教練告訴他們,花裡胡哨不可取,正規比賽還想著表演完美度的人都不配稱為職業選手,可看完喻辰視頻,他才突然意識到這種說法在絕對的天才面前不成立。

  原來真的有人可以將流暢操作跟優美畫面一起展現出來,像是赤著足在刀尖上起舞,每一步都足夠驚心動魄。

  他突然理解了為什麽Polaris在役那幾年,會有那麽多的人不停湧進這個行業,這種強得明明白白的吸引力太絕了。

  岑浩浩入行晚,喻辰風頭最盛的那幾年他還在念書,知道有這麽一個人,看過幾場比賽,但當時作為一個門外漢,看見他的操作,滿心滿眼就只是:臥槽!牛逼!
  後來喻辰出了事,網上風聲四起,連他以前打比賽的那些視頻也被下架,他曾經被電競迷稱為“深淵中的逆流者”,讚美他曾在華國電競事業黯淡無光的時候逆風執炬,可一旦出現醜聞,鋪天蓋地的全都是謾罵,沒有人再記得他曾經做過的貢獻、拿回來的獎杯。

  漸漸的,新入行的人或許連“Polaris”的名字都不再聽說。

  江煥端著一杯冰咖啡站在他身邊,道:“所以我說你看的那些都是洗腦包。”

  “沒有一條真的嗎?”岑浩浩仰著頭問,他覺得自己的世界觀有一點顛覆。

  江煥笑了一聲:“自然是有的。”

  岑浩浩發現自己竟然有點期待,他亟需一些佐證來支撐他一直以來相信的所謂事實。

  可江煥說:“比如他曾經拉過一個房間,一對二十,整整四個小時,不間斷地跟二十個人solo,連飯都沒吃一口,直到每一個人都贏過他。”他頓了頓,“哦,這就是你跟我說的那場‘車輪戰’,也就是他們津津樂道的霸凌。”

  江煥歪著頭衝他笑:“你不覺得哪裡不對勁嗎?”

  岑浩浩:“……”

  這哪裡是不對勁,這他媽簡直稱得上是詭異好嗎!
  “四個小時?”他咽了口口水。

  江煥點頭,突然想起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他原本也沒想到會打這麽久的,可那二十個人可能太菜了吧。”

  他笑出聲:“所以我甚至懷疑,最後一個通關的人被他放了水。”

  岑浩浩有些震驚,這種逃生類沙盒遊戲,一場比賽打下來都可能疲倦厭煩,喻辰將自己關在地圖裡整整四個小時,一個個後輩教過去,直到對方贏過自己才結束。

  這可能嗎?

  他又不是教練,何必這樣壓榨自己的時間跟精力呢?

  從來沒人聽說過電競這一行還有慈善家啊。

  江煥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反應過來了,驀地一下笑了出來,眼底卻冷冷的:“不敢信?那我再告訴你那些人是誰呢?”

  “WEE的Fire,QYD的月狼,AHY的小寶,XSD的再見……”

  幾乎江煥說一個名字,岑浩浩臉色就白上一分,江煥報菜名一樣一個個報完如今金字塔上層的那些人,然後笑著給他重擊:“還有我跟隊長,以及TRG的每一個人。而這樣的solo局,喻辰不止組過一次。”

  “你猜他那種水平的職業選手,打一場比賽的出場費是多少呀,可他一組局就是四五個小時起步。”

  江煥喝了一口冰咖啡,說出的話都帶著冷氣:“你認識的、圈子裡爬到上層的那些人裡,有一半都該叫他一聲老師。”

  “知遇之恩,教導之情,竟然也能被說成是針對和霸凌。”他嗤笑了一聲:“所以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江煥屈指敲了敲他腦袋:“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別用耳朵去聽,謊話誰都會說。”

  岑浩浩聽的滿臉血色都消失了,一開口聲音啞了大半:“那些人裡就沒有一個人出來為他說一句話?”

  “有,怎麽沒有。”江煥衝他勾了勾唇角。

  MOON基地正對面是一條綿延上千公裡的江河,繞過堤壩看過去,初升的太陽在江面灑下點點波光,每一片光影都熠熠生輝。

  基地四周架了無數機位,裴儼身為隊長,跟教練一起門口迎新。

  江煥從二樓露台往下看,瞧見他背影挺立,在霞光下巍峨得仿佛一棵屹立不倒的雪松。

  他說:“你猜老大去年那張禁賽一個月的黃牌是怎麽來的?”

  岑浩浩被人當頭一棒,一瞬間就都懂了。

  他其實很難想象隊長衝動的模樣,但裴儼確實拿到過一張黃牌,一個月沒有比賽,禁止爬榜,俱樂部給了他處罰,可他連處罰單都沒有回來拿。

  裴儼當天就不見蹤影了。

  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又做了什麽,只知道他過了一個月再回來,以前所有的事就像沒發生過一樣,連教練都不再提及。

  岑浩浩看著裴儼背影,想了一會兒,終於找到自己聲音:“那老大應該會照顧照顧夏晨的吧?”

  畢竟只有這個人,在鏡頭拍攝下,依然毫無畏懼地使用Polaris的打法。

  江煥倏地一下就笑了,看岑小浩的眼神都透著股慈愛。

  他說:“你好天真啊。”

  “你很喜歡一隻貓,但它品種太高貴,太多人喜歡了,嬌生慣養被養的一身高傲性子,一點也不親人。然後突然有一天它家破人亡被主人丟了出來,你心疼還來不及,每天都帶上最昂貴的貓糧和小魚乾去找它,好不容易它願意親近你了,也願意舔你手指了……”

  “你正想把它帶回家養起來,它又跑了。”

  “你找了好久好久,一直都找不到,可是過去了特別長的一段時間,有個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渾身上下都是那隻貓的味道,醃得都快化了,你會怎麽辦?”

  江煥聲音很輕,眼睛淺淺眯著,唇角甚至還勾了一道笑意,岑浩浩生生在七月豔陽天裡出了一身冷汗。

  “你不撕了他都是好事,怎麽還會想著照顧親近他?”江煥反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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