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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妃隻想混吃等死》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朕不會讓你嚇死, 就算是死……也得是快活死。”

  尉遲胥的嗓音低醇磁性,自帶一股風流韻味。

  其實,他這人生得十分好看。

  五官立挺葳蕤, 面容輪廓如上蒼精心雕琢而成, 一雙深邃迷離眼, 專注著看人時,會讓人輕易被其誘惑,天生的多情眼。

  倘若沈若汐不知道原劇情,或許會喜歡反派龍傲天這一款的小狼狗。

  可問題是, 沈若汐早就了解反派人設。

  他心裡只有事業……以及女主。

  這樣的反派人設,通常是十分帶感。但危險又迷人。

  如此近距離的對著男人清雋的面龐,沈若汐可以聞到他身上清冽好聞的冷松香的氣息。

  她至少喜歡他外在的皮囊, 不是麽?

  【遭不住……真的遭不住!】

  尉遲胥靜等著。

  少女心聲,如陣陣春風拂面而來, 尉遲胥摁著床榻的一隻手掌輕攏被褥。

  好在沈若汐可不是什麽純情少女,不然早就被撩得七葷八素。原劇中,反派龍傲天只會對女主釋放荷爾蒙,即便將原主“沈若汐”當做寵妃,但也只是敷衍了事。

  沈若汐:“……”

  【啊這……】

  小肉墩爬上搖床,啄了他一臉甜蜜口水。

  那日,他趁沈家幾人不注意,提著小胖墩,將她隨意扔至一旁。

  困倦到極致的尉遲胥以為自己做了一個夢,他睜開眼才對上一雙水光剔透的葡萄眼,小胖墩趴在他身上,抬起頭來,一邊嬉笑,一邊流了他一臉的口水……

  “愛妃怎麽不吱聲?不想快活死麽?朕觀你之氣色極好,面若春桃, 可是蘇醒之前做了什麽不可描述的夢?也說來給朕聽聽。”

  兩人如此這般近距離的挨近,讓尉遲胥想到多年前的一個盛暑。他日夜苦練,雞鳴時起榻習武,晌午會在庭院中支起的麻繩吊床上小憩片刻。

  這完全不符合狗子的人設啊。

  他排斥後后宮一切庸脂俗粉,但沈若汐始終不同,到底是他看著長大的嬌花,他原以為對她了如指掌,如今對她更是好奇,以及癡迷……

  風裡裹挾著果香,是邊陲旱地的果林熟透了,便是空氣裡也藏著甜蜜果香。

  但尉遲胥知道, 即便是這綾羅,也不及美人的香肌玉骨。

  他雖身為皇子,但自幼孤苦,不懂得正常人的相處之道,可那日,小胖墩一次又一次挑釁他的底線,數次將她提走,她又數次湊過來,不死不休。

  是一個正常男子對美人該有的本能癡迷。

  沈若汐:“……!”

  【狗子這盛世美顏,很難讓人把持住啊。】

  尉遲胥濃鬱劍眉輕輕一挑,有種勝利者的小驕傲。

  狗子是屌炸天的反派龍傲天,不該如此會撩啊!

  那日午後,風光正好,日光從枝頭落下一地斑駁。

  這才哪兒跟哪兒?
  尉遲胥此前竟沒發現,他也有沾風惹草的潛力。尤其面對沈若汐,他撩得遊刃有余、手到擒來。且還覺得甚是愉悅。

  【遭不住、真的遭不住……】

  這下是真的遭不住了!
  沈若汐的手推在了帝王的頭顱上。

  一言至此,尉遲胥抬首,在沈若汐不明所以時,那顆黑色頭顱已經側放在了沈若汐的胸口:“愛妃,你心跳的真快。”

  尉遲胥突然冒出了一絲邪念, 一改往日裡的肅重自持,唇角斜斜勾起,風流百出, 像極了京都城的五陵少年。

  大為震驚!

  而今,時過境遷,兩人互換了一個位置,他在上,她在下。

  大概是覺得總算可以“報復”回去,尉遲胥原本只打算逗一逗沈若汐,當下卻是突然改變了主意,男人低首附耳,故意在沈若汐耳畔輕輕哈了口氣,低喃說道:“真不說話?愛妃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想讓朕猜你的心思?嗯?”

  掌心觸感極好,是西南進貢的綾羅被。

  狗子突然如此親力親為撩撥,沈若汐倍感壓力。

  對,就是癡迷。

  遭不住就反撲啊。

  彼時風光正好,男孩愣是被磨到沒了脾氣,最後只能漲紅了一張臉,任由胖墩騎在他身上玩鬧。

  就……

  這就遭不住了?

  那時,他當真厭煩極了沈家最在意的這位掌上明珠。

  【到底要鬧哪樣?】

  四目相視,沈若汐逐漸心跳加速,有種陌生的酥酥麻麻之感席卷心頭。她反覆眨眨眼, 以免瞪出鬥雞眼。

  不得不說,好看的人,當真哪裡都好看,便是這頭型也格外令人賞心悅目。

  可當下,沈若汐非推開他不可。

  不然,她可真的遭不住呀!

  然而,下一刻,尉遲胥頭顱非但沒有被推開,他還順勢握住了沈若汐的雙手,與此同時,這雙可憐的手被摁在了沈若汐的頭頂上方,男人抬首,但很快頭一低,逮住了沈若汐半張的粉唇。

  好一番牛嚼牡丹,沒有章法的肆意妄為。

  相較之上一次,這一次的攻勢更是猛烈、急促。

  一陣疾風驟雨,瘋狂席卷,寸寸不放過。

  尉遲胥就像是一條溯回在海岸的長尾魚,每一個小動作都仿佛別有心機,一門心思隻為得到自己渴望已久的東西。

  沈若汐腦中出現片刻的空白。

  果然……

  遭不住啊!

  她倒是很會活在當下。

  她什麽時候領盒飯並不是重點。

  重點的是,活著的時候,至少享受了這個角色的人生。

  稍稍反應過來,沈若汐很快就開始“回擊”,她也照樣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尉遲胥太過凶猛,更是激發了沈若汐的好勝心,而與此同時,沈若汐的回擊,又無疑讓尉遲胥的理智趨於崩潰瓦解。

  兩人互不相讓。

  場面……就像是春日裡的茅草逢甘露,一發不可收拾。

  尉遲胥埋首間,遊龍肆意,直到聽見一聲低低輕哼,他稍稍一愣,猛然怔住。

  沈若汐方才吃痛,低哼不經意溢出。

  兩人俱是一怔。

  沈若汐:“……”

  【方才發生了什麽?】

  尉遲胥:“……”

  年輕帝王忽然發現,他今日早晨過來“找茬”,無異於是自找苦吃。

  沈若汐身上的薄紗睡裙不知幾時,完全松散開,綢緞兜衣歪斜,泄出半城春意,尉遲胥倒是衣冠整齊,他掃了一眼,目光頓時一凜。下一刻,人就已經起榻,他站在腳踏上,側面對著沈若汐,廣袖下的手,握起又松開,指腹摩挲。

  尉遲胥隻給了沈若汐一個蕭挺的側顏,聲線變得柔和。但無比喑啞低沉。

  “日後……朕會抽空多陪你。”

  沈若汐:“……”不了吧……大可不必如此,何必呢?
  沈若汐攏了衣襟,剛要和尉遲胥談一談方才之事,可帝王已經邁開長腿,大步流星的離開。沈若汐朝著他望過去,看著他修長的後/腰,一陣失神不語。

  糟了……
    她看上狗子的美貌了……

  不過,幸好,也只是看上了他的美貌。

  ***
  尉遲胥步履如風走出未央宮,忽然在漢白玉宮道上止步。

  汪直也跟著駐足:“皇上?”他險些撞在帝王身上。

  不經意間一聞,皇上身上有一股明顯的幽香。

  汪直比誰都清楚,除卻冷松香之外,皇上根本不會沾染上旁的香。

  這必然是淑妃娘娘身上的香氣。

  也就是說,皇上和淑妃娘娘不久之前親密過……

  汪直頓時臉上浮現欣喜:“皇上可是打算在未央宮多逗留一些時辰?”

  皇上勤政,日理萬機,可也需得勞逸結合啊。

  尉遲胥看似並不在意汪直所言,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歪脖子松柏盆景上,深不見底的幽眸眯了又眯,隱有有殺意。

  半晌才沉聲吩咐:“在未央宮外加派人手,不得讓任何閑他人等挨近淑妃。”

  她不會死。

  因為他不準!
  尉遲胥回到禦書房,宮外的探子送來消息,汪直/弓/著身子奉上手箋。

  尉遲胥挑開一看,一眼掃過便知大意,隨即唇角揚了揚。

  “蘭侍衛,以你之見,沈澈與程世子,可相配?”

  蘭逾白站在大殿中央,原本稟報完事務後,他即將去一趟國公府。今日休沐,他正好得了機會去見見沈澈。

  帝王一言,愣是讓素來穩重的蘭逾白露出一臉驚悚。

  頓了頓,他剛才聽見了自己的聲音:“……皇上,何為相配?”

  尉遲胥清了嗓門,這才想起來,蘭逾白並不知曉程十鳶是女兒身。

  尉遲胥修長指尖點了點紫檀木龍案,神色頗有些意味深長:“算了,無事。”

  蘭逾白:“……!”

  他脫口而出:“皇上究竟有何事?”

  他與皇上當真一塊長大,他更是京都暗樁的負責人,就算得知機密,也是他先知曉,這才告知帝王。

  皇上為何遮遮掩掩?

  難道……

  皇上瞞著他,還重用了旁的重臣?

  蘭虞白有種莫名的危機感。

  他不能失寵!他才是帝王最親信之人!

  “蘭侍衛,你去準備一下,朕要帶淑妃,去一趟國公府。”

  蘭逾白更是焦灼、好奇,委實很想知曉,皇上到底瞞著什麽事。

  倘若沈澈可以拉攏程十鳶,對皇上而言,可以稱得上是一樁好事。

  幾大藩王都不是省油的燈,能拉攏一個是一個,況且,一旦讓西南王府徹底投誠,也能打破其他幾位藩王之間的平衡。

  沈澈……

  他能拿下程十鳶麽?

  總不能……要使出美男計吧。

  蘭逾白如實的想著,卻是沒法想象那畫面……

  ***
  沈若汐準備午後杜撰話本,不成想狗子要帶她出宮。

  得知是回國公府,沈若汐勉強收斂不悅之色。

  她並未特意打扮,只是尋常時候的穿扮,可自踏上馬車,與狗子獨處開始,氣氛就一直不對勁。

  沈若汐不免會想到早晨起榻時,兩人差點纏/綿起火。

  不怪她沒有毅力,都怨狗子過於美貌,風月過於撩人。

  沈若汐緘默,裝作透過撩開的車簾,望著車窗外發呆。

  尉遲胥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這人夠狠夠城府,可在男女之事上還是頭一遭,今晨在未央宮的秀榻上,也純粹是情/難自控。此刻,隨著馬車輕晃,他與沈若汐獨處,即便兩人皆未曾言語,但已是氣氛繾綣,葳蕤生香。

  尉遲胥莫名口乾舌燥,那熟悉又陌生的悸動湧了上來。他稍稍敞開雙/腿,因著身量過分頎長,即便這偌大的馬車車廂,也顯得逼仄。

  尉遲胥剛要開口,但“愛妃”二字愣是沒喊出聲。

  好似…

  的確有些油膩。

  他改了稱呼,看上去神色肅重如常,淡淡啟齒:“沈若汐,朕帶你回國公府,你可歡喜?”

  沈若汐眼波流轉。

  她前世是孤兒,這個名字是院長照著言情劇中的角兒,隨便取的。她從不知自己的名字聽上去,會如此……纏綿悱惻。

  她故作鎮定,看向尉遲胥,又莞爾:“臣妾歡喜,多謝皇上。”客客氣氣,疏離又佯裝。

  若是聽不見沈若汐的心聲,尉遲胥定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可能聽見她的心聲,又是另外一樁事了。

  【狗子到底想幹嘛?】

  【他不該如此啊。】

  【難道想睡我?】

  尉遲胥:“……”

  男人呼吸一滯,之後幾乎是屏息的,她猜對了,正戳他的心意。

  他本想撩她,可似乎又將自己給套進去了。尉遲胥自詡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子,又正當年富力強的時候,正如沈若汐所說的那句“遭不住”。

  他也遭不住……

  尉遲胥的右手大拇指上戴著一隻翠玉扳指,上面雕刻著山河紋洛,他每每心緒不定時,就會摩挲著這隻扳指。

  原劇中早就對反派龍傲天有如此描述。

  所以,當沈若汐察覺到尉遲胥正摩挲著他的玉扳指時,她就猜出狗子此刻心緒不定。

  【狗子有心事?】

  【哼,逃不了我的法眼。】

  尉遲胥:“……!”

  幸好,獲得讀心術的人不是沈若汐……

  尉遲胥故作深沉,淺笑過後,避讓開視線,索性闔眸假寐,但他的左手大拇指一直漫不經心摩挲著玉扳指。

  沈若汐一頭霧水。

  全然看不明白狗子對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早晨時,兩人在秀榻上當真差一點就生米熬成了粥。可當下狗子這副冷漠的神色,又讓她十分堅定,她只是狗子挑中的靶子。狗子心中真正所愛,另有旁人。

  國公府到了,馬車緩緩停在巷子裡,立即便有持劍護院將巷子裡裡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

  沈家護院皆是經過嚴格的軍中訓練,行動有素,因提前得知帝王與淑妃登門,自會確保萬無一失。只要是在沈家的保護范圍之內,絕不會讓帝王與淑妃受到一絲損傷。

  沈澈與程十鳶一同迎了出來。

  沈澈事先獲知,程十鳶是衝著他而來,所以,當程十鳶表現得頗為熱切時,他將計就計、照單全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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