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自從寧隨跟沈星燎重逢以後，沒有少提在療養院的事情……畢竟兩人很多的記憶都在那裡產生，深刻到現在回想起來，都纖毫畢現。

  甚至就算是在重逢前，時不時地想到療養院這個地方，寧隨還是會覺得有些接受不了，總是會後悔當時怎麽就沒有想出辦法留下來，陪著沈星燎一起。

  沈星燎其實也是一樣，但是現在來說，就已經真的只是過往了。

  寧隨的養父去世以後，療養院就真正地交到了沈家手中，而後又是幾年的血雨腥風，療養院徹底的垮了，他覺得應該是沈星燎的手筆。

  重逢後寧隨都沒找到機會問，現在才忍不住道，“哥，所以現在療養院改成什麽樣子了？還是拍攝基地嗎？”

  “後面不是我的投資。”沈星燎使用導航，平靜地將新地址設置好，“等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藍綃流最近在外面跑《浩海蕩劍》的宣傳，其實也沒有什麽大事，就是去各種節目上露臉就行，他壓根就不需要說什麽，只需要懶洋洋地坐著就會引發粉絲們的尖叫。

  除了來回坐車比較麻煩以外，其實藍綃流還挺興奮的，在大樓裡面錄製結束就直接鑽進了兩人的車。

  “卓清衡去你們以前待的療養院拍戲嗎？”藍綃流聽到這裡還很詫異，但是亢奮得都顫唞起來了，“都沒有提前跟你們說？他肯定是故意的！”

  說完嗓音陡然溫和下來，“囡囡你覺得驚喜嗎？現在是什麽想法？”

  因為狀態實在太好，卓清衡的戲份一直拍到天黑都還沒結束，程誠諾導演反倒是到了，也在旁邊圍觀得驚歎不絕，激動不已。

  氣場全開的時候，角色的壓迫感讓周遭所有人倒抽了口涼氣，都不敢說話，讓原本嘈雜的片場都鴉雀無聲。

  卓清衡跟程古靈在旁邊看，石生金拍其他演員的戲份拍得急躁，拿著喇叭瘋狂輸出，嗓門兒大得在門外都聽到了。

  “囡囡。”卓清衡察覺到動靜回頭，問的第一句就是，“藍綃流沒有跟你亂說什麽吧？”

  沈星燎清晰地感覺到，卓清衡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停留的時間更長，瞳仁裡面的意味他也很熟悉，說不定後面會聯合其他兩人搞他。

  藍綃流微妙地凝滯了下，提到寧隨的那些劇本眉眼就沉鬱下來，原本真的以為他劇本裡面是要寫的啊！滿足他們的強烈好奇心都不行嗎！
  但是後面他們改變主意了，既然都有寧隨親口答應的條件，他們怎麽會隻搞這麽點小事情？還是要等到度假的時候再說。

  今天的拍攝場地是在原本療養院的位置，這是她沒有想到的，劇組肯定也不可能知道，這其實是寧隨跟沈星燎身上沒有暴露出來過的往事。

  “你現在是在試圖說服我，你們從來都沒有搞過事全都是沈哥的錯嗎？那你怎麽不直接催眠我？”

  在某些情況下，這種幽晦的情緒甚至壓過了他們對寧隨和沈星燎的強烈好奇，讓卓清衡不由得深深地看了幾眼，才終於收回目光。

  高興之余又覺得有些惆悵，這周結束整個《幕後》都要殺青了，卓老師即將離開他投向其他導演的懷抱，石生金忍不住扼腕歎息，表情時而歡喜時而憂愁的。

  知道今天要來這裡拍的時候，他本來還覺得挺興奮的，在家裡待這麽久，誰不知道寧隨跟沈星燎是在療養院認識的。

  藍綃流被懟得啞口無言，轉念一想覺得這也不錯，家人不就是用來相愛相殺的嗎？要是永遠相敬如賓有什麽意思？
  眉目間逐漸浮現出愉悅，他的心情又變得不錯起來。

  原本療養院的位置是徹底拆掉了，翻修成了幾棟提供度假的別墅，現在裡面擠滿了演員跟工作人員，在準備拍《幕後》的縞潮戲。

  除了程誠諾以外，其他的名導也來得有點多，就算沒有能夠都把合作談成，他們也特別願意跟萬界娛樂的藝人交流，沿途熱熱鬧鬧的。

  終於結束的時候已經九點半，程誠諾導演眼神都要把石生金給刀了，都提前說了今晚要聚餐要聚餐，還拖到這麽晚是故意的是吧！

  “……”卓清衡肉眼可見地可惜，“嘖。”

  周鴻雷厲風行，心思又比較細膩，擔心兩人會受到情緒上的影響，反正這聚餐也不會有太大的波瀾，還不如讓他們倆去散散心。

  嘈雜的片場間，暗流無形的湧動著，明明細微得幾不可察，寧隨卻還是如有所感般，奇怪而警惕地回頭，“你們在乾嗎？衡哥？”

  得找個理由教訓他。

  “我沒有。”卓清衡眉梢微動，主打的就是個拿我沒辦法，“我就是故意沒有提前告訴囡囡。”

  很快卓清衡上場拍戲，不管他在場外的時候姿態如何散漫隨性，但是只要呈現在鏡頭面前，永遠都是極其完美的狀態。

  “……”卓清衡的嗓音溫和，但用的是質問的句式，“囡囡你不覺得你真的很偏心嗎？我跟沈星燎都站在你背後，為什麽你總是好像覺得我會做壞事一樣？”

  都是沈星燎的錯。

  “……”卓清衡徹底在寧隨這裡失去信任，但是主打的就是個死不悔改，目光幽晦地再次落在沈星燎的身上，猝然跟他短暫交匯。

  “我才沒有。”藍綃流不悅地吸著氣泡水，幽怨地抱怨道，“囡囡能不能別老是這樣想我，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

  等他們真正動手的時候就知道了。

  到達拍攝場地的時候，寧隨才發現這裡是真的大變樣。

  “不是你難道還會是沈哥嗎？”寧隨簡直究極震撼，他到底是怎麽能夠如此面不改色說出這麽顛倒黑白的話來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塵埃落定，寧隨看到這場面的時候，情緒其實沒有太大的波動，甚至還有點感慨時間過去得真快，世界也在變化。

  “……”藍綃流原本跟在寧隨後面，漂亮臉蛋頓時就沉鬱下來，“我就說了句你是故意的！你不要敢做不敢當！”

  “……”寧隨深深地看他兩眼，承認在某些時候這句話的確是對的，“但是針對我的時候還是很團結的麽。”

  只有石生金是最高興的，所有的陰霾一掃而空，還讓卓清衡趕緊去把剛剛沒拍好的演員帶來，多教兩句也好啊，起碼下場拍得順利點。

  說心裡面沒有任何波動是假的，同樣都是家人，寧隨跟沈星燎認識的時間就這麽久遠，而且早早的就相依為命，感情比他們還要深厚。

  寧隨起初還沒有反應過來，察覺到周鴻的目光一直遊移，這才明白她知道沈星燎從療養院出來這件事。

  “……”寧隨心情複雜地看了眼，說實話也覺得是，“你真的沒有參與嗎？不會是以為我劇本裡面要寫，結果沒寫所以又想搞事吧？”

  但是也無所謂，他從寧隨答應他們條件開始就在防備，這次不論如何也不可能是上次重複的手段，不會再管用的他們很清楚。

  “謝謝你啊！”寧隨簡直無語了，“療養院都拆了，你覺得我還能有什麽想法，還是當時沈哥親自拆的，酷不酷？”

  也正是因此周鴻還特地趕過來，習慣性地道：“待會兒涉及到合約條件什麽的我來談就好，你們倆……今晚有事吧？是要出去走走？”

  原本得益療養院位置偏遠，為了打造清幽的環境，四周全都是參天古木環繞，但是現在卻被打造成了度假村，倒是沒有那麽封閉了。

  但是現在也沒時間瞎扯淡，程誠諾迅速地招呼起萬界娛樂的藝人們，給了提前定好的酒店位置，叮囑他們全都要到齊。

  “我們沒事的，鴻姐。”寧隨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也很感激她的好心，旋即看向沈星燎，“哥你是怎麽想的？要走走嗎？”

  沈星燎其實跟寧隨的想法差不多，就從他親手把療養院拆掉以後，包括整個沈家都已經無法對他造成影響，情緒並不會怎麽波動。

  但是如果聚會有周鴻兜底的話，他也願意跟寧隨再逛逛，側目忽的問道：“你要去探望下你的養父嗎？”

  寧隨的養父就是得益療養院的院長這件事，周鴻也有所耳聞，乍聽來有些心驚，忍不住朝著寧隨看過去。

  他覺得寧隨跟沈星燎兩人是真的毫無界限，任何話都能夠直接拿出來說，這種相處模式放在普通人身上，想都不敢想。

  “那就去吧。”寧隨沒怎麽多想就答應了。

  萬界娛樂的所有人先去餐廳吃飯，名導們大部分都是已經見過面的了，笑著跟寧隨握手，不免得還有點感慨，覺得萬界娛樂發展速度有點過於誇張了。

  不過除了寧隨帶得好以外，重要的是藝人們自己也都很厲害，沒多久話題便轉移到了藝人們的身上，有周鴻長袖善舞，場面非常熱鬧。

  這次程誠諾完全就是帶人來給萬界娛樂送資源的，他從《幕後》開拍就盯著卓清衡，連劇本都給他準備好了，當然不可能讓他拒絕。

  藍綃流拍《浩海蕩劍》的表現也很好，就算現在正片還沒有出來，先導片裡面他信手拈來的慵懶嗓子，齊齊把名導震撼了遍。

  而且名導們的意見也都很統一，必須要把他們的優勢全部發揮出來才行，就像是程古靈接的那部末世電影，他們也很有這種雄心壯志和熱血，把卓清衡跟藍綃流也推到大熒幕上去，引發爆炸式的口碑啊！
  激烈地聊了半個多小時，寧隨看著他們各自都還挺興奮的，跟周鴻說了句便跟沈星燎走了。

  順便也沒有忘記在群裡面發消息，提醒家裡面三位藝人各自都端著點，別搞事，待會兒散場的時候回來接他們。
    今晚聚餐的地方，距離得益療養院的位置已經有一段距離，兩人便也沒有回去，而是開車去到更郊外的地方往公墓走。

  好在附近的花店還沒有收攤，寧隨用很低廉的價格買到一束白雛菊，最後付款的時候也不知道想到什麽，竟是無奈地笑了下。

  “哥。”寧隨付款完，湊到他身邊來，“你記得不記得我們當時是怎麽把養父下葬的？”

  “我沒有去。”沈星燎記得很清楚，“但是我讓你把那箱子的錢全都帶走了，然後才在這裡買的公墓。”

  “對。”寧隨抬了抬手裡面小雛菊，聲音輕輕的，“你原本不是還擔心錢不夠嗎？誰知道我去的時候，公墓有個位置不是很好，其他人都不願意買，所以想要打折賣給我，我還撿了個大便宜。”

  對於這位養父，寧隨實在是喜歡不起來。他的親生父母去世得太早了，留下了很多沒有解封的資產，需要監護人才能夠進行手續。

  養父便是聽到這樣的消息，才決定收養寧隨，以暫代協助打理資產為由，吞並父母留下來的錢。

  那時候寧隨甚至都還不知道有個遠方堂叔，也不知道自己父母到底是因為什麽去世的，什麽都很迷茫，就這樣被帶回了療養院。

  養父吞拿了他的資產不說，療養院也是跟沈家有著莫大的關系，把沈星燎送進來以後，一直對他非常嚴苛。

  這也是為什麽寧隨時常會偷他的車，跟沈星燎一塊兒進城去玩，除了他的鑰匙自己是最容易拿到的以外，如果自己出事了他會承擔責任，寧隨在無形地給他壓力。

  但是後來養父去世時，寧隨一度非常茫然。因為這樣他就沒有辦法在待在療養院了，整個療養院都是沈家的人，他沒有辦法插手。

  十四歲的年齡，寧隨只能想盡各種辦法留下來，但是醫生診斷後確認他沒有任何的心理疾病，而且出自他跟沈星燎的關系，迅速地把他送走才是萬全之策。

  現在想想，寧隨都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情來面對這些巧合了，“養父那麽愛錢的人，居然最後不管是墓地的位置，還是我送給他的花，都是打折後的東西。”

  “這是他應得的。”沈星燎短促平靜的評價。

  兩人說來看看他，其實真沒有探望的意思，就是想轉轉四周看有沒有太大的變化，這部分相關的記憶價值只在他們彼此之間，但是跟地點或者是環境的聯系很弱。

  短短幾年的時間，四周的變化的確很大，至少公墓修繕得更加完整些了，但是夜晚顯得有些荒涼，兩人放下雛菊就走了。

  為了等家裡面三位藝人聊完，寧隨跟沈星燎還特地去買了奶茶，帶店員在劇組周邊轉了轉，讓他們明天送幾箱下午茶過來。

  接近凌晨的時候，聚會終於結束了，周鴻打電話過來，“你們來接人吧，都還聊得挺開心的。”

  寧隨跟沈星燎開車過去，程誠諾特地跑過來跟他們交代，“接近過年的這段時間裡面，就不要再接別的資源了，好好籌備開拍。”

  “知道。”寧隨答應，覺得家裡藝人肯定也不願意接。

  而且這時間安排得其實挺巧妙，正好年前他們要出去度假。

  有周鴻在，三位藝人連酒都不需要喝，拿著氣泡水就直接坐上後排，情緒看起來也挺平穩的，完

  全沒有接到重要資源的自覺。

  周鴻站在車外，把資料遞給寧隨，倒是帶著點紅光滿面的笑意，“寧總回去慢慢看，都很適合他們。”

  資料總共有兩本，寧隨看封皮就知道是卓清衡跟藍綃流的，點頭道：“好的，辛苦鴻姐。”

  直到車輛發動行駛向酒店，寧隨翻閱資料仔細地查看，順便分享給沈星燎聽，“給衡哥的是一部職業電影……好像大家都很喜歡讓衡哥去拍這種寫實風格的東西啊。”

  “因為他的角色都比較真實。”沈星燎眉梢動了動，“很適合他。”

  這倒是，卓清衡的演技全都來自於他穿書世界的真實扮演，是真正的跟角色融合，根本就不需要那種很出彩的人設去貼合加持。

  這種人設《幕後》和《密室遊輪篇》全都已經實現過了，在幾年的時間裡面足夠粉絲去發瘋了。

  但是跟他搭檔的演員或者嘉賓，受傷還是蠻嚴重的，都別說現在聞風喪膽的陳遇陽，就連《密室遊輪篇》的搭檔都再也不願意跟他同框。

  程誠諾當然也會狠狠地抓住卓清衡的閃光點，想讓他去拍真正叔圈該有的樣子，刑偵隊長，正好可以洗洗他變態的形象。

  “衡哥，你知道什麽是叔圈嗎？”寧隨聽到這個詞語的時候都笑了，“你居然都可以被評價為叔嗎？”

  “我們是中年人了沒錯。”卓清衡倒是接受良好，“而且要不是因為快穿局的算法不疊加，算上以前的世界，我還說不準多大了。”

  但確實他看不太出來，整張臉和氣質都挺拔而成熟，是種模糊掉年齡的那種拔群的氣質。

  雖然有的時候也挺幼稚的，尤其是搞了事回來，還鎮定自若狡辯的時候。

  程誠諾這種榮譽教授、名聲在外導演的作品，連獎都拿到手軟，作品當然可以讓人放心，寧隨很快就翻完了。

  緊接著翻藍綃流那部電影的資料，頓時間陷進沉默，不得不說導演們是真的很吃藍綃流的顏啊，而且是把他往死裡整。

  《浩海蕩劍》的時候讓藍綃流去唱戲也就算了，這次給的劇居然還要他學習劍舞！他的身份設定是個少年刺客，天真執拗而且身輕如燕，美得雌雄莫辯，因擅長劍舞就被召進宮去……

  “……”寧隨難以置信地扭頭，很想要知道藍綃流到底是怎麽答應的，導演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了嗎？那藍綃流也是不會怕的吧？
  “別看我！”藍綃流漂亮的臉蛋現在都還陰沉著，“都怪卓清衡！”

  反正現在卓清衡就是，他跟程古靈都得拍戲，藍綃流休想休息。

  否則到時候他們倆都在外面，難道讓藍綃流獨佔寧隨的時間嗎？
  只要想到這裡，三人之間便暗流湧動，屆時說不定又得打架，看劇組分散的時候寧隨到底選擇陪誰！

  “好了好了，我們到時候再說！”寧隨想到這裡就頭疼，覺得拍戲折騰的哪兒是什麽演員啊，分明就是他！

  早點拍完退休養老得了！
  但是不管如何，三位藝人現在都有電影可以拍就很好，就算是在準備退休，能夠把手裡面的事情都做好再退，也挺圓滿的。

  接下來幾天，三位藝人全都在《幕後》劇組。卓清衡負責拍戲收尾，其他兩人在旁觀觀摩，雖然臉色臭臭的，因為覺得卓清衡真的很嚴格。

  寧隨跟沈星燎拿著小馬扎就坐在旁邊，負責把新接的這兩部電影資源處理好，溝通劇本和合同，甚至還要處理對劇組的投資分成。

  萬界娛樂藝人帶資進組已經是常態，工作室甚至還專門把以前投資板塊的團隊分出來人，專門負責他們拍攝環境的問題。

  《幕後》終於殺青，是在傍晚。

  最後一幕拍完的時候，演員們從場地中央站起來，所有的工作人員歡呼著，全都衝上去送花。

  卓清衡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寧隨身上，寧隨便把提前準備好的花束送過去……當然也沒有忘記給其他兩人也準備一份，免得他們待會兒又幽怨地碎碎念。

  所有的主創成員們一起拍了合照，都沒有等石生金喊著聚餐殺青宴，萬界娛樂的藝人們就迅速地上了車，乖順地在後排坐好。

  他們的眉眼低沉著，按捺著隱隱的亢奮，卓清衡冷靜地道：“我們現在就回去收拾東西，順便開會選擇度假地點。”

  “從這裡到年前我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選個遠點的地方去度假，等到程古靈要拍下一部電影的時候再回來。”

  寧隨現在就宛如載著一車要去春遊的小學生，興致勃勃又迫不及待，無語又好笑，“行啊，所以你們到底選好要去哪兒了嗎？”

  自從那幾十個備選清單刪刪減減以後，現在三人的選擇范圍已經很窄了，可即便是這樣他們都有很大的分歧，果斷地開口，
  “教堂！”

  “沙漠！”

  “叢林！”

  “……”寧隨難以置信地扭頭，“你們能不能選個稍微有點人煙的地方，我們是去度假不是去探險！都不想休息的嗎？”

  “所以我說上島就很好。”很少在這種場合插話的沈星燎，也在此時清晰地咬詞，提出了自己的意見，“純度假，什麽都不用操心。”

  寧隨其實也是支持上島的，主要是聽起來就很舒服，完全不像是其他三人說的那樣很耗費精力，就他這體力能夠跟得上才怪！
  但是他才想要開口，就突然收到了三人齊刷刷的矚目。最近他們已經覺得寧隨非常偏心了，現在就想要看看，寧隨這次到底打算選誰！

  寧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