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現在眾多經紀人的怨憤多半是來自於這裡。

  自家藝人深陷跟藍綃流的感情旋渦不說，居然還衝昏頭腦把藍綃流這個始作俑者變成受害者，導致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這也就算了，誰知道好不容易有新資源了，還是萬界娛樂的藝人先拿到！

  圈子裡面的資源就這麽些，別人有了自己就沒有，常年爭得頭破血流的事情都有。原本覺得這次同仇敵愾不說撕了寧隨，最起碼也能夠咬塊肉下來吧……誰知道這群人都是什麽嘴臉？
  他們不是都跟萬界娛樂有仇嗎！自家藝人都要被搞廢了，到底是怎麽還能夠理直氣壯說出送資源這幾個字的？全都失心瘋了嗎？

  反正不是他們瘋了就是自己瘋了，眾經紀人被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想要說點什麽都找不到角度，終於措辭就要罵出來的時候，卻又驟然凝滯。

  “所有資源的賠償都是我定的。”沈星燎靜靜地等著他們說完，似乎很好脾氣地出聲，“而且內容都經過劇組同意，也都是你們自己簽字的。”

  “當時沒有問題，怎麽現在突然有問題？”

  大約是因為他在圈內的形象向來很穩定，強大但是溫和，當經紀人們怒意上頭就要鬧起來的時候，居然都忘記了他就站在寧隨的身邊，直到此時才驟然清醒。

  甚至隱約看得出來，他平和的語氣中帶著點罕見的幽晦，像是只要他們還敢無理取鬧下去，這位不管是在影視圈還是在投資方都極其具有分量的人物，絕對會將他們的老底都扒出來。

  而他們的老底從各方面來說，都絕對稱不上乾淨。

  眾經紀人雖然在石生金和資方那邊吃癟，但是都特地帶著自家藝人來了，厚著臉皮頂著巨大的壓力也要把交流會過完再說。

  可誰知道只要他們出現的地方，就會有卓清衡跟程古靈，什麽都不說只是往那裡一站，驟然間強大的壓迫感和氣場就把自家藝人比下去了。

  “……”這話把眾經紀人的臉色說得黑了黑，但是她倆居然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雖然自家藝人是差點被廢了，但是不破不立，經過傷害現在不就都支棱起來了嗎，歸根到底還是寧隨帶的藝人有用啊。

  緊接著程古靈突然動作，在駿馬拚命奔馳的刹那起身挽弓，整個上半身繃出緊致漂亮的弧度，發絲和衣服被烈烈狂風吹得飛揚，旋即錚然嗡鳴——

  短短幾句話便讓氛圍壓抑凝固，經紀人們下意識回頭看了眼背後，石生金和那些資方帶著卓清衡依舊聊得很好，投來這邊的注意力也都很鎮定，而爆發出這場矛盾的陳哥，現在臉色已經徹底白了。

  說完沒有回音，寧隨還奇怪地看了眼他們，這才發現卓清衡跟程古靈深深地看著他，也不知道是在想什麽，片刻後才溫聲道，“嗯。”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視線停留在沈星燎的口袋，他的手便揣在裡面，而裡面應該是有個火機，奇怪的是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抽煙，但是他躁鬱的時候似乎很喜歡去觸碰火機的外殼。

  “還有什麽問題現在就提。”沈星燎道。

  這是實話，寧隨開局就有兩張極其強大的底牌，一個是沈星燎的團隊，一個就是條件強悍的藝人。前者遮風擋雨不畏懼任何的輿論風浪，後者隨便造可勁兒發揮就是摧枯拉朽。

  沈星燎的心臟忽的像是被戳動了下，想說其實自己半點都不強大，否則當時寧隨提前出院的時候自己就該去找他，不至於分開這麽多年，自己收拾爛攤子也花了那麽長的時間。

  憤怒扭曲、不甘心……各種情緒在他的臉頰交錯，可這場鳴兵在沈星燎開口後就已經徹底宣告結束，自己在他的面前肆意挑釁本來就是一場豪賭，現在輪到他接受失敗的審判。

  箭簇在空中突然被劈成兩半，那是卓清衡突然挽弓射出來的，他的姿態跟程古靈截然不同，冷靜而鋒利，漆黑的睫羽甚至都沒有太多的顫動，但是手掌的力道卻穩得恐怖。

  賠償是因為藍綃流確實是受害者，自己還代替他在醫院輸了整晚的液呢。而賠償的資源拿到手以後寧隨還要挑。

  交流會總共就兩天，別又給他搞什麽事情吧。

  “而且就你們這條件，等兩部戲開播都是求著你們接資源的。”

  要知道他們帶來的藝人都不是什麽阿貓阿狗，圈內最起碼也是二線往上而且都有代表作，譬如有些流量就是國民校草、有的就是反派專業戶，但是所有的優勢在兩人面前愣是半點都發揮不出來！
  對比強到宛如生圖跟精修圖的區別！
  所有人的臉都黑了，但是又不甘心在資方面前被碾壓成這樣，強行壓著怒氣提出來去馬場玩，笑著道，“上次不是沒有玩成嗎，我們家藝人拍戲的時候特地去學過，百步穿楊都會。”

  馬身上的箭袋還留著大半，場間又沒有靶子不知道射出去的部分在哪兒了，但是兩人額頭都滲著點微汗，眼眸溼潤灼熱，很顯然就是玩瘋了。

  再在沈星燎和各大資方面前刷刷臉，說不定就還有別的收獲呢。

  “其實也沒什麽。”卓清衡嗓音溫和，“我們剛剛聽到其他經紀人說的了，在說你的資源都是靠撿來的嗎？不是正當得到的？”

  真要是等到劇集開播，他們知道兩人的真實水平後，都別說剛在他們面前賽馬百步穿楊了，到時候不還得跟陳遇陽似地，表面臭著張臉實則唯唯諾諾、只要開始對戲連身體都恐懼得發抖麽。

  石生金跟資方們圍觀全程，見到他們過來好奇地探頭探腦，立馬就把沈星燎拽過去追問情況了，他們沒有興趣了解經紀人們的想法，但是很想知道後續還會不會被煩。

  短暫的衝突告終，寧隨和沈星燎總算能往石生金那邊走過去，途中寧隨忍不住側目去看，輕聲道，“沈哥，你偏袒得好明顯。”

  卓清衡跟程古靈本來湊著腦袋在聊什麽，看到寧隨來了立馬收聲。寧隨滿頭黑線，“……不是說好事無巨細都要告訴我的嗎？”

  就算是之前馮姐給自己的那些，程古靈不還都是靠實力拿到角色的嗎。

  “別聽他們瞎說。”寧隨半點都不受影響，他對自己的水平有數得很，“賠償是賠償，我現在跟沈哥合作，他們很多資源我都看不上。”

  上次沈星燎給他展示傷口的時候寧隨就發現了，有點想問這是他什麽時候養成的習慣，但更多的是覺得心驚，好像他很喜歡將自己的情緒埋藏在很深的地方不願意被人發覺。

  寧隨來回奔波得滿頭大汗沒時間看，抬頭看向馬場又驟然頓住，發現場面黑壓壓的應該是演員們和經紀人都在，剛跑完馬聚集在場邊，但是神色有點難看，身體也不受控制地輕微發抖。

  恰好卓清衡跟程古靈沒吃飯，寧隨任勞任怨去給他們打包提過來，誰知道剛到馬場就注意到沈星燎的目光，問他有沒有看群消息，有視頻。

  不過是刹那間的事情，然而所有的動作像是在所有人的面前放慢放大。因為剛剛他們也在場上，而兩人就是這樣在他們面前玩的，箭簇擦著自己的臉頰過去，驚心動魄讓他們以為自己都要死掉了！

  之前圈內有部很火的戲就是這樣的，男主演是在公園晨練的時候被發現，做引體向上的姿態特別帥所以被選去演少年將軍，結果一部爆紅！
  所有人都在做夢呢，卻沒有發現石生金聞言接連看他們好幾眼，又看了看在旁邊淡定自若的卓清衡跟程古靈，暗自感歎《意難平》和《九支雪梅》還是剪輯太慢了啊。

  “我還有什麽形象嗎。”沈星燎果然因為他這句話低笑了下，“你也覺得我像是圈內評價的那樣，待人溫和脾氣好，宰相肚裡能撐船？”

  本意就是想在石生金和資方面前表現一番，姿態和優勢呈現出來，等到下次有合適機會的時候不就直接能想到自己了嗎！

  但是他不介意寧隨這樣覺得，他想要給寧隨的也是這種安全感和信賴感，只要寧隨需要他，讓他展露什麽面的自己都無所謂，即便與自己過往多年對外呈現的截然相悖。

  “？”寧隨每次看他們這樣都忍不住心驚。

  “這倒沒有。”寧隨從前就見識過他發怒的樣子，倒是不至於被他在圈內的表象所混淆，很平靜客觀地評價道，“你很強大。”

  事實證明他確實低估了這兩人執行力。

  “是我見到過的最值得信賴的人。”

  隨後他又發現沈星燎看了過來，寧隨笑起來想要緩解氣氛，“雖然我們倆對外就是合作關系，你偏袒我很正常，但是和你以前的形象差距好大。”

  別的經紀人就是肚量丁點大，眼光也只有丁點遠。

  鴉雀無聲，沈星燎就當他們沒有別的問題了。林姐馮姐見狀情緒稍緩，跟表忠心似地連忙道，“我們從頭到尾都沒問題，別看我們現在都是真心的，賠償的時候也全都是真心的。”

  寧隨的眼皮子跳了跳，總覺得這幅場面有點眼熟，好像在陳遇陽的身上見到過……旋即目光落在場間，發現只剩下卓清衡跟程古靈兩人。

  “嘭”地聲輕微聲響，箭簇再次擦著他們的臉頰過去，但是因為被劈成兩半偏離了既定的軌跡，直接掉在了地面，而另外一支嗡的釘在背後的木樁子上，穩穩當當甚至都不搖晃的。

  “……”

  場面死寂。

  沒有人願意相信兩位新人能夠帶來如此強烈的殺意，就好像自己所謂的百步穿楊都是玩具，而他們的每個動作都激發出強烈的血腥味道，稍有不慎就會被他們屠戮殆盡。

  身體無意識的顫唞似乎更加厲害了，就連本來想要借機翻身的眾經紀人都嘴唇蒼白哆嗦，終於是必須要承認，萬界娛樂的藝人都是變態！
  “……”寧隨麻木地看著眼前的場景，終於忍不住跟沈星燎吐槽，“我剛認識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是這麽對我的，我以為會被他們砍死。”

  “嗯。”沈星燎的視線透過錄像，平靜道，“那天他們也是這麽對我的，雖然裝扮的是你的臉，但是我看到他們背後藏著刀了。”

  跟場面上同樣沉默了會兒，寧隨起身給他們送飯。

  沈星燎將剛剛的錄像保存下來，發到工作室官方微博。

  配字：【團建】。

  直至片刻，馬場邊才驚天動地的爆發，有的藝人直接嚇懵了，有的藝人恐懼憤怒到極致，咆哮質問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是真想把他們射死嗎！
  姍姍來遲的馮姐早就已經司空見慣，側頭跟林姐吐槽道，“你知道後面陳遇陽是為什麽這麽聽話嗎，卓清衡揍過他，沒見血。”

  “……都沒見血？”林姐驚悚，甚至覺得陳遇陽的膽子有點小，“知道最近舒遠棲怎麽這麽拚命嗎？之前被下藥差點死在浴缸裡面，只是因為想喝藍綃流的氣泡水。”
    就連南哥在背後聽完都忍不住道，“你們這算啥，薑埋雪現在都成程古靈的迷妹了，恨不得把家底都掏給他，還不是因為程古靈在他面前劈碎了石架子……”

  “至於陳哥。”所有的目光齊刷刷在場內逡巡，竟然沒有找到他的身影，這意味著他在圈內幾乎不可能出現了。

  但是腦海中都能夠清晰地浮現出他扭曲的臉，在南哥歎息聲中齊齊沉默，“現在這麽慘，不就是因為他帶的林修聲被程古靈揍進醫院、又揍進牢裡嗎……”

  在各異的表現和視線中，突然卓清衡跟程古靈頓住，囂張的氣焰莫名矮了截似地，兀自鎮定的下馬扔弓，迎著走來的寧隨。

  寧隨抽條似地少年身形有些清瘦，因為自身溫和的氣質，在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壓迫感面前更是顯得孱弱，但是表情無語且麻木。

  卓清衡跟程古靈的氣焰莫名又矮了截，才想要微笑著辯解，結果先被寧隨幽幽地堵住，“玩得開心嗎？”

  之前那股子不詳的預感驟然成真，寧隨甚至都無法評價他們這行為到底是在給自己長臉、還是純粹想要暴力美學殺戮藝術……

  “玩完就回去吃飯！”寧隨狠狠瞪他們兩眼，拎著熱騰騰地盒飯又走了。現場所有人便眼睜睜地看著，背後兩人乖順地跟隨著，半聲不吭地離開馬場。

  半途像是察覺到了場邊齊刷刷的注視，兩人忽的側頭，目光幽邃晦暗，又帶著消磨不去血腥氣的殘忍，但是轉瞬即逝。

  等重新低頭聽寧隨碎碎念的時候，他們的神情又鎮定自若，唇邊帶笑。

  “……”

  有那麽瞬間的背脊的涼意升騰，眾經紀人倏地達成個恐怖的共識，還好挑釁寧隨的只有陳哥，他們就算受到煽動也沒有貿然出頭。

  否則今天的箭簇，說不定真的會落在他們藝人身上。

  而遠在台子上的林姐馮姐和南哥，麻木半晌後也露出了熟悉的疲憊，其實早就應該知道萬界娛樂藝人都這麽變態了，經紀人也肯定不可能溫和得到哪裡去，那副神顏校草的氣質都是假象。

  寧隨肯定也是個變態！
  沈星燎工作室突然發的【團建】視頻，在網上驟然炸開鍋。

  卓清衡和程古靈本來就氣質拔群，之前因為劇組風波曝光的時候就已經積攢很多粉絲，現在突然來個這麽颯的視頻，粉絲們都快要瘋了。

  這是什麽腰！這是什麽身段！這是什麽恐怖的射箭技巧！程古靈在駿馬奔馳間搭弓射箭的颯爽將他們震撼，而卓清衡的鎮定鋒利更是帶來迎面衝擊，美到爆帥到爆了！
  但正是因為太美太帥反倒是遭到質疑，黑子在鋪天蓋地的熱浪中上場，噴其擺拍作秀，但是很快就被專業人士打臉，不但長篇大論分析他們的力道和準度到底多麽的恐怖，就連相關職業俱樂部都火速轉發！
  瞬間粉絲們更瘋了，拚命嗷嗷亂叫。

  【太絕了太絕了太絕了！】

  【啊啊啊啊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臉和身材！】

  【嗚嗚嗚萬界娛樂的藝人為什麽都這麽變態啊！】

  【又殘忍又恐怖但是又好美！我想死在他們箭下！】

  【衡哥靈姐踩我！我瘋了我瘋了我要成為那匹馬！】

  【啊啊啊啊啊神仙公司團建神仙身姿射箭！】

  直到最開始受到劇烈衝擊的哭嚎過去，粉絲們才終於從眩暈中意識到個問題，等等但是團建為什麽會有騎馬射箭，玩得也太高端了吧。

  頓時間有人猜測是不是在宣發新劇，畢竟兩人最近都殺青了，這造型難道和劇裡面的類似嗎？但是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麽不穿劇裡面的衣服？是想玩反差還是怎麽樣？
  結果這猜測出來兩個劇組直接慌了，程古靈也就算了但是卓清衡沒有這種劇情啊，更不要說聯動了，急急忙忙剪了點花絮發出來，嚴肅表明這真的是團建，不要對劇本身有太高的幻想！
  真的是把他們都嚇到了。

  這對粉絲來說更加震驚，都不是劇組要求的那就是他們自己本身的技巧嗎，臥槽怎麽會有藝人的團建活動玩得這麽專業啊，這次起碼射箭是不是下次還要全套武術表演啊？
  《意難平》劇組：【點擊就看衡哥爆錘視帝。】

  《九支雪梅》劇組：【靈姐邦邦兩拳打昏男主角。】

  粉絲：“？”

  兩個劇組未播先爆，爆得毫無防備。

  宣發組熬夜剪輯甚至不惜祭天各自的男主演，為的就是把卓清衡跟程古靈的形象糾正回來，別到時候真期待在劇裡面看到騎馬射箭啊，要是不滿意的話待會兒又要被粉絲噴“欺詐營銷”。

  可誰知道新的剪輯視頻出來，卓清衡跟程古靈的形象是糾正了，但是新的熱搜卻連撤都撤不下來，前者乾淨利落地將陳遇陽砸在桌子上，後者抬腿踹得他們新男主爬不起來哭了整整半小時……

  颯。

  沒有比他們更颯的了。

  話題量驟然間鋪天蓋地，兩個劇組導演從山莊回來幾乎是驚恐地揪著剪輯組進了小黑屋，咆哮道，“搞快點剪！我要即刻開播！即刻！”

  甚至為此不惜緊急擴招好幾個團隊，宣發製作還有合作平台都瘋狂地忙碌起來，商務被擠爆的廣告砸昏了腦袋，助理團團亂轉……

  兩部劇正式開播的時候已經是兩個月後。

  《意難平》跟《九支雪梅》走的都是寫實派古風，純素顏出鏡的情況時常都有，並且取景都極美幾乎隨時都能截圖當壁紙。

  區別就在於前者的故事更加完整、環環相扣，而後者更加偏向於群像，但是整體下來質量都很高，沈星燎工作室在投資時就已經有嚴苛的把關，上線時更是更新時間錯開，不至於搶對方風頭。

  驟然間全民都陷進瘋狂追劇狀態，三天內爆出二十個熱搜，卓清衡跟程古靈的粉絲量更是暴漲，幾乎逼近藍綃流的量級。

  萬界娛樂的知名度水漲船高，無數的邀約和資源蜂擁而至，寧隨當時說過的話全部應驗，按照家裡藝人的真正水準，但凡曝光就是摧枯拉朽的衝擊力。

  卓清衡跟程古靈坐在飛機頭等艙，等待著下機。

  “接機的粉絲實在是太多了。”寧隨在外面給他們打電話，這段時間他的車也換了好幾輛……不換是真的不行，不但車牌號被媒體扒了，就連性能也經不起衝撞，實在太容易出事。

  “待會兒出來的時候謹慎點，上車就好，這輛車的牌還沒有被拍到過。”

  兩人是跟著劇組去外地參加活動了，回來的時候沒人願意跟他們走一塊兒，畢竟他們倆現在太爆了，比起陳遇陽這個視帝的勁頭還要足，但凡遇到蜂擁而至的粉絲就是麻煩。

  其實卓清衡跟程古靈可以靠著化妝技術躲避過去的，但是確實他們倆粉絲都沒有接過機，這次算是給他們個交代，後續就再也不會有這些煩惱了。

  “知道了。”卓清衡答應了聲後，跟著程古靈下機去見粉絲，才剛走出去就迎來鋪天蓋地尖叫和聲浪，保安拚了命地維持秩序才保證他們倆順利離開。

  擺脫熱情粉絲和瘋狂的媒體，卓清衡跟程古靈總算是上了車，拿起寧隨提前準備好的氣泡水來喝，忍不住感歎道，“粉絲真的好多。”

  “你們爆紅以後就是這樣的。”寧隨提醒道，“以後出門的時候也都注意點，戴好帽子口罩，別引發出事故了。”

  “我們又沒有藍綃流那麽喜歡博關注。”卓清衡的眉梢動了動，說起來還真覺得挺累的，主要還是因為在外面活動沒有在家舒服，住慣別墅以後就覺得酒店冰涼涼的，而且也沒人提醒他們吃飯。

  “以後宣發別讓我們去了，拍戲就行，我喜歡隨時能回家的劇組。”

  這話讓寧隨有點詫異，因為其實這次活動就兩三天而已，但是如果他們都不喜歡的話當然可以不用去，反正他們的任務又不是要拚到娛樂圈巔峰。

  就算現在爆紅了，寧隨也沒忘記他們只是需要融入這個世界。

  “那就不去了。”寧隨從善如流，邊開車又單手給他們遞資料，“對了但是你們下部戲不是還沒有定嗎？最近有沒有想法玩點別的？比如綜藝想去嗎？”

  卓清衡接過來，還沒有翻看就問，“你陪我去嗎？”

  在外活動沒有寧隨真的挺無趣的，這也是他最近才發現的事情。

  這裡用的是我字，很顯然默認了程古靈大概率跟他不是同個綜藝，結果程古靈也立馬抬頭，蹙眉道，“那怎麽不是陪我去？”

  難道不是她更需要寧隨嗎？

  寧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