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士別三天當刮目相看。

  這是寧隨對現在卓清衡跟程古靈的評價，這次的活動時間不長但是內容量有點密集，劇組估計也是著急想讓他們倆多露面，畢竟現在他們倆的熱度最高，最能引發粉絲情緒。

  誰知道這種安排反倒是激發出逆鱗，居然還察覺出了寧隨的重要性，但凡是讓寧隨離開自己的視野范圍或者是沒有照顧他們，周遭都像是面目全非。

  這是種很強的依賴性，但是卓清衡跟程古靈暫時不打算摒棄，把寧隨綁在自己身邊就行，如果其他家人想搶的話他們不介意打架。

  “……”感覺到氣氛突然幽晦起來，寧隨簡直滿頭黑線，“你們就不能先看看到底是什麽資源嗎？到底去不去、到哪兒拍都還沒定呢。”

  正好紅燈停車，寧隨回身把資料用力往兩人懷裡塞，驟然打破他們倆暗流湧動的氣氛，“搞快點看，回家跟你們細說。”

  卓清衡跟程古靈爆紅後拿到的資源巨多，檔次甚至比圈內普遍二線都還要高些，但是問題就是他們都走的是演員作品路線，本身就不是很喜歡過量曝光和頻繁跑通稿。

  有戲就拍沒戲就擺才是他們的常態，如何正常融入這個世界才是他們的長期課題，所以寧隨最後給他們篩選出來的要麽就是飛行綜藝，要麽就是只需要花費幾天的時尚雜志，全都當空檔期打發時間。

  其中最適合卓清衡的是密室逃脫綜藝，已經拍了兩季了數據表現極其爆表，而且帶有角色扮演的性質，寧隨猜測他應該會喜歡。

  “我也想錄！”藍綃流嫉妒得臉都扭曲了，現在既不準他利用美貌搞事情，想要體驗下副本玩弄其他隊友的筷感都做不到！
  歸根到底還是《二拜香》拍得太久！否則這資源肯定是他的！

  果不其然余光注意到卓清衡拿到這份以後，細細地看起來裡面的內容，眉梢動了動像是覺得終於找到適合他發揮的地方，“密室逃脫不錯。”

  “卓清衡跟程古靈是不是要去上綜藝？”藍綃流漂亮的臉蛋積滿了沉鬱，“我也要去！我要跟他們一起去！”

  真是爆紅了不起啊！

  遊戲正式開始，他穿著和往日風格不同的白襯衫西裝褲，領口最上面一顆隨性地解開，因為氣場太強竟不太像是普通的白領，幾乎是把我便衣警察的感覺寫在臉上。

  又不是沒有前科，舒遠棲不就是被他揍過嗎。

  這種副本其實特別適合藍綃流，藍綃流在看到場景的瞬間幾乎想要拔腿飛奔，結果被卓清衡拎著後頸提回來，眉梢微動，“跑這麽快幹什麽，我錄綜藝還是你錄？”

  “坐好！”寧隨無語地用資料壓著他們的肩膀，接著道，“都會陪的你們不用爭，但是我還得進組一趟，最近綃流快要拍崩潰了。”

  只要是他們有興趣就行，回到家後寧隨又把前兩季的內容翻出來給他們看，示意他們多學學別的藝人的表現模式。

  等藍綃流再出來的時候渾身狼狽，發絲散落下頜青紫，瘸著腿回片場時還惡狠狠地嘟囔，“……那就帶我去啊！……嘶！”

  “最近太忙都沒看電視是吧。”寧隨深深看她眼，“盜獵犯法。”

  “我可以去野外生存。”程古靈漆黑的眸子倏動，指著資料上的備注條目，“到時候應該可以敲爆它們的腦殼吧，我好久沒吃了。”

  適合程古靈的則是野外生存節目，同樣是上季撥出後掀起熱浪、導致這季嘉賓擠爆了頭都想塞進去的，但是競爭力肯定都沒有程古靈那麽強。

  “……看你們的綜藝吧！”寧隨服了，覺得他們就是不想聽藍綃流也提同樣的要求，否則還要跟藍綃流打架搶時間很麻煩。

  唯獨跟他同樣來飛行的嘉賓徐炎多看他兩眼，別過頭的時候嫌惡感有點重，但是自我介紹的時候很快進入設定，表演讓現場其他嘉賓都汗毛倒豎。

  “都堅持到這裡了，估計沒幾周就要拍完了。到時候你想去哪兒玩我給你安排。”

  這話他不但跟寧隨這麽說，甚至在群裡面也胡攪蠻纏地要求。卓清衡跟程古靈聽完就笑了，明明寧隨都答應了陪他們上綜藝，還能讓藍綃流鑽了空子？
  都還沒有等寧隨離開他們就來探班，藍綃流被卓清衡在眾目睽睽下拎著後頸扔進保姆車，程古靈在狹隘的空間裡面單手就把他一頓暴揍。

  整個劇組對他的印象甚至大為改觀，藍綃流壓著怒意的樣子又恐怖又危險，即便是如此身嬌體弱的身軀，都好像能夠直接把其他演員的腦袋狠狠砸下去。

  最近家裡面兩人下手越來越重，疼得他眼睫毛都在顫。

  但是背面是截然相反的畫風，他竟然在暗中調查同行旅客的資料，很多旅客照片上都畫了血紅色的叉，很顯然其中另有隱情。

  現場成員眼睜睜看著他挨打，又眼睜睜看著他暴怒回來，全都緊繃著身體盡量減少存在感，總覺得藍綃流就已經足夠嚇人了……

  明明最初隻想進組來玩的藍綃流，驟然間竟然受到導演編劇的青睞，魅惑眾生的臉再加上卓越的演技、提前磨煉過的台詞功底，真是恨不得把他的戲份一提再提！
  “沒事兒。”寧隨不但給他送最新包裝的橘子味氣泡水，還給他買漂亮可愛的馬卡龍蛋糕，其實藍綃流吃得少，但是很喜歡這種色彩豔麗花裡胡哨的東西。

  “到時候我陪你們……”寧隨都沒說完就看到兩人猝然抬頭，眸色幽晦的樣子就好像自己只要漏選，整個場面就會暴起變得非常混亂。

  卓清衡其實也覺得挺有意思，登上遊輪後順利拿到自己的身份資料，正面寫的是普通公司白領，大意是攢了很久的錢才得到遊輪度假機會，表面看起來是打算好好享受假期。

  程古靈正看到一群人在深夜受到蛇群襲擊的場景，就連背脊都直起來仿佛蓄勢待發，目光灼灼地道，“嗯。”

  萬界娛樂恐怖如斯！
  還好卓清衡跟程古靈接的綜藝時間錯開，寧隨也能夠妥善安排陪他們錄製。其中卓清衡的《密室遊輪篇》會先開始，總共錄期三天。

  第二天寧隨進組看他的時候，藍綃流居然還真死命拽著他，委屈地抱怨，“這編劇為什麽天天給我加飛頁啊！煩死了我的戲份永遠都拍不完！”

  卓清衡便只是笑，那股子氣質並沒有因此改變。現場的嘉賓們眸色似乎晦暗了點，也有些暗自惋惜地搖搖頭，對於他的興趣削減些許。

  倒也不是要他們立人設，本身的底色就已經足夠鮮豔濃烈，最重要的還是他們都是頭次上綜藝，別得意忘形把節目給搞崩了。

  “別管他。”卓清衡正看到密室逃脫裡面的軍師策反的畫面，指尖隱晦亢奮地蜷起，語氣卻很鎮定，“拍攝進度很正常，他就是作。”

  而且同為萬界娛樂藝人的其他兩位都這麽變態，他變態也很正常吧？

  至少要保證節目沒有拉踩沒有么蛾子，讓他玩得盡興。

  “否則囡囡你留在這裡陪我！”

  《密室遊輪篇》的常駐嘉賓有六位，卓清衡跟另外一位名叫徐炎的男星飛行，總共聚集八人開啟大型副本，攝像頭幾乎遍布整個遊輪，對觀眾粉絲全程直播，結束後才會出精剪版本。

  果不其然才剛出場，其他嘉賓就全都困惑了，自我介紹的時候實在忍不住道，“卓白領，您這氣質怕是已經升上總裁辦公室的白領吧。”

  遊輪恰好又是最花錢的，寧隨跟沈星燎在拿到資料的時候就已經果斷投資，不但是充實公司項目，也是想要保證卓清衡的錄製體驗。

  程古靈：“……”

  雖然開機前命途多舛折騰好幾次，藍綃流在劇組的表現卻出乎意料的好，前段時間有演員進不去狀態還是被他壓著硬生生拍下來的。

  結果在萬界娛樂還是個弟弟。

  看《密室遊輪篇》名字就知道，這季主打的就是遊輪謎題，大致主題是登上遊輪的眾多角色都有自己的秘密，隨著時間的推移殘忍的凶殺案也愈發撲朔迷離，需要最終逮捕凶手才能順利返航。

  為了能夠讓藍綃流順利地陪同，寧隨督促著他幾乎是爆肝拍攝，才終於提前殺青回家。正好沈星燎也結束忙碌，打算跟他們一起去。

  幾乎所有嘉賓都知道，《密室遊輪篇》是會有導演蹲守挑人的，因為這款遊戲的沉浸感強而且故事強度高，除了考驗演員本身的功底，還會考驗瞬間的反應力和即時應變能力。

  倘若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能夠表現出色，讓導演角色完美融入角色，那麽在這裡的曝光就不僅僅是名氣的提升，還有實打實的機會。

  但是很顯然卓清衡對角色的融入就不夠高，哪有白領這麽強勢不羈的，甚至跟他在《意難平》裡面的表現都差不多，就好像在做本來的自己似地。

  徐炎倒是很上道，扮演的落魄貴公子，瞬間就把他們都帶進了情緒。

  在遊輪各嘉賓開始表演時，綜藝節目的全方位攝像機也收錄畫面，最終呈現到了遊輪的最中央第三層的房間裡面，滿滿當當放置著的都是屏幕。

  藍綃流因為沒有能夠成功趕上趟，只能夠陰沉地蹲在這裡面看現場的情況，旁邊就是跟節目組同行的寧隨和沈星燎。

  “卓老師真會演啊。”突然有人在背後幽幽道，嚇得寧隨回頭，這才發現石生金居然也來了，正探著腦袋亢奮地看著屏幕。

  大約是最近熬新劇有些憔悴，石生金的模樣愈發潦草了，胡渣長出來也沒有刮，甚至只要看到卓清衡就雙眼放光，“怎麽他就能演什麽像什麽！”

  “這種不符合白領的狀態也是給自己套的馬甲吧，開局就做多重假身份迷惑所有嘉賓好絕，卓老師真的太適合演變態了！”

  “嗚嗚嗚讀劇本的時間只有兩小時啊，卓老師的排演能力真強大！”

  “……”寧隨聽得滿頭黑線，又往他背後看過去，這才發現除了石生金還有很多業內知名的導演都在，應該是剛到的，卻也迫不及待地觀察著鏡頭內所有嘉賓們的表現。

  “我記得上面兩季他們都是沒來過現場的。”寧隨想了想，低聲跟沈星燎分享自己的信息，“否則我肯定會提前告訴衡哥。”

  “這季有什麽比較重點內容嗎？怎麽會突然來這麽多名導？”

  “劇本的強度和靈活度都變高了，關鍵節點的選擇會影響故事走向，意味著每位嘉賓都有可能成為最終凶手。”

  即便是在攝像機背後，就連背後激動交流的名導們都不一定能聽到他們對話，沈星燎在解釋的時候還是離得很近，嗓音輕輕地，“過程中到底誰更出彩，全都看嘉賓各自的發揮。”
    “明白了。”寧隨感受到他滾燙的呼吸灑在耳膜，下意識就想要去摸，但是眾目睽睽下總覺得有些做賊心虛，隻盡量勻了勻呼吸。

  說話間，石生金已經在背後跟名導們換了新的話題，這才突然道，“誒那個徐炎好像還不錯，之前他們經紀人就給我遞過資料。”

  “說想要我準備給卓清衡的那個角色。”

  現場的進展飛快，簡單的自我介紹和午餐以後，突然有屍體從天而降，硬生生從遊輪頂部砸在他們的餐桌上，所有嘉賓都被嚇得跳起來，但是徐炎只是臉色變化，強撐著沒有跑。

  余光無意識地掠過卓清衡，竟發現他只是眉梢動了動，就連臉色都沒怎麽變，在所有嘉賓急忙圍過去檢查的時候，也只是隨意掃了眼，目光掠過的是胸口創面和一閃即逝的舌苔。

  當時徐炎就覺得不太對勁，但是劇情走得太急，沒空細問他就得擺出怒氣衝衝的臉色，質問自己花大價錢買來的遊輪票，怎麽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甚至還把桌面的盤子都掀翻了。

  每人都有各自的表現和說辭，第一具屍體出現的時候就已經陷進迷霧重重，常駐嘉賓們早就已經習慣這樣的模式，拿捏表演恰到好處。

  飛行嘉賓中的徐炎也可圈可點，卓清衡帥得連鏡頭都忍不住頻頻給他。

  【遊輪篇我來了！嗚嗚嗚常駐嘉賓還是都這麽專業啊！】

  【對啊都是專業演員好不好！我的雞皮疙瘩都已經起來了！】

  【這季的飛行也很不錯啊，徐炎的情緒渲染力好強！】

  【徐炎的代表作是《騰飛》吧！我記得就在《意難平》之前開播的，兩部劇類型都差不多，但是前者的配置還是太差了，後者很牛啊。】

  【可惜徐炎沒有遇到《意難平》這樣的好導演。】

  【原本卓清衡那個角色說好要給他的嘛，視帝都同意了。】

  【還視帝呢！視帝都被卓清衡爆戲了好嗎！《意難平》的表現簡直就是YYDS！】

  【但是當時視帝都說好了啊，就差簽合同，卓清衡這算不算截胡……】

  驟然爆發的話題有點熱烈，就連寧隨都忍不住多看幾眼，詫異道，“當時陳遇陽直接通知不要衡哥試鏡，為的就是徐炎？”

  “應該是。”沈星燎隨手給經紀人發消息確認，當時整個晚餐聚會都被突然重逢的寧隨分走了心神，確實沒有太注意到底是因為誰。

  等經紀人確認告訴他們後，寧隨才意料之中地點頭，“徐炎跟衡哥……目前表現出來的戲路有點像，衡哥應該是他的假想敵。”

  矛盾終於在卓清衡身上爆發。

  第一具屍體將所有嘉賓引到遊輪的平層房間，在經過探索、突如其來的追逐和驚心動魄的分析過程後，甚至還有徐炎的頻繁引導，終於發現卓清衡的表現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本來以為他身為白領還有這麽強烈的壓迫感，肯定是因為表現不夠，可誰知道徐炎注意到他對屍體都鎮定自若，而且房間裡面甚至藏著把染血的但是無彈的武器，包括退役的警察證。

  所以他的真實身份並非是白領而是退役警察，即便可能不是凶手，但是在疑團重重沒有別的切入點的情況下，所有嘉賓對卓清衡進行了嚴厲殘酷的逼問，又逼著他抖落了不少的信息。

  而這過程中當然又是徐炎做主導，在逼問時甚至依舊沒忘記他的落魄大少爺設定，連語氣都拿捏得很好，演的彈幕嗷嗷直叫，沉浸在他給的情緒裡面大呼過癮！
  卓清衡陷進眾矢之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說不定當晚就會遇害。

  《密室》的前兩季沒少出現劇本殺，通常被集中炮轟的人當晚就會慘死，好不容易解出來的線索全部斷掉，逼迫嘉賓們臨場應變和重新尋找突破口。

  眼下卓清衡跟徐炎暴露出來的最多，眼下卓清衡連真實身份都要猜出來了，但是徐炎的流露更加符合他落魄少爺的設定，整體還是卓清衡更危險。

  只要想到這裡徐炎的情緒就肉眼可見地變好，即便人依舊在角色中，卻蔓延出絲絲的愉悅，甚至不經意間會瞥眼攝像頭，確認自己的表現肯定已經被那些名導們看在眼底。

  本來《意難平》最近的爆紅就讓他極其憤怒，倘若沒有卓清衡的話，這個角色就應該是他的，甚至因為他同題材《騰飛》的代表作在，導演看上他的機會還更大，誰知道卓清衡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片場爆戲陳遇陽的事情、甚至後面《意難平》的全集他都看了，但是他並不覺得這就意味著卓清衡有多麽強悍，他那張臉和氣質實在是加分太多，而且角色也貼合他氣質，這才在導演的指導下成長起來。

  就像是現在。

  倘若是自己扮演警察絕對不會像他那樣流露得這麽刻意。

  搞得好像白領這層皮就是故意讓別人扒掉似地……

  就在這時，卓清衡像是不經意朝著他看了眼。

  卓清衡身姿挺拔氣場強悍，但是大部分時候跟人說話會比較平和，徐炎在剛來的時候聽到他和綜藝導演交流就知道，所以這眼看得也是坦蕩蕩。

  很快就收回去，卻莫名讓徐炎眼皮子一跳。

  什麽鬼。

  卓清衡的隱藏身份被抖露出來，徐炎可謂是立大功，他憑借著落魄少爺的偏激傲慢，無視所有嘉賓的阻攔衝著他發難，既立足人設又挖開了卓清衡身上的線頭。

  有這層高光在，後面整天的徐炎就跟開掛似地，角色特性大肆發揮的同時，又接連拔出卓清衡身上重重疑點，引發其他嘉賓也瘋狂飆戲。

  他們在綜藝外的關系本來就微妙，在經過直播間和微博發酵後，到晚上結束當天錄製時，終於在網上爆發出熱議話題。

  #徐炎和卓清衡旗鼓相當#
  #密室遊輪篇徐炎開掛#
  #爆戲影帝？徐炎爆戲卓清衡#
  #徐炎表現驚豔送卓清衡出局#
  幾乎是同時寧隨跟沈星燎的手機消息就響起來，兩人抬頭時視線交匯，避開背後正激烈討論劇情和嘉賓表現的名導們，準備去到外面聊。

  “寧總！”誰知道石生金眼疾手快就把他們拽住，問清楚情況後臉色都扭曲了，索性跟著他們一起出去，“真煩！全都是瞎子。”

  剛剛石生金在討論的時候寧隨也聽到了，大致就是有部分導演被徐炎的表現吸引，覺得他確實不輸給卓清衡。

  但是石生金是卓清衡人力柱啊，聽完立馬就不高興了，都沒有能爭辯幾句就被現場的情況堵回來，現在看起來確實徐炎吃定了卓清衡。

  “但是卓老師的真實身份不是警察啊……”石生金說到半途又警惕地壓低音量，環顧四周沒有別人，這才焦急地道，“熱搜你們打算怎麽弄？”

  說話間寧隨已經把網上的輿論迅速看了遍，普通觀眾看這種類型的綜藝其實不是很會動腦筋，給誰的鏡頭多想法就會跟著誰走，而本來今天徐炎就很多高光，幾乎是起到了帶節奏的作用。

  《意難平》到現在熱度都還很高，卓清衡作為裡面最具人氣的演員，既頻繁受到徐炎針對爆身份，而且演繹的成分好像也不是很足，就好像完全在用當時在劇組那套似地。

  這也就導致卓清衡的粉絲跟綜藝觀眾、徐炎粉絲還有渾水摸魚的黑子們爆發出激烈的掐架，前者一點就炸後者更是追著咬，驟然間將徐炎的名氣猛烈抬高，熱搜名次也節節攀升。

  如果真按照慣例出現劇情殺，卓清衡在當晚就出局，徐炎的風頭就會徹底壓過他的，甚至還會形成一股旋風卷走他的熱度。

  這就叫做捆綁營銷，說難聽點叫吸血，踩著卓清衡上位。

  “卓清衡也能被吊打啊？”藍綃流也跟著出來，事發的時候就已經在刷熱搜，興奮得雙眼都在放光，“等他出局我能補位嗎？”

  要是他玩的話進展才不會這麽慢，曾經那些副本的難度高很多，第一天傍晚就會有大量的隊友或者是怪物折損，滿場景都是碎屍。

  現在雖然不能碎屍，但是隊友也好玩啊！
  “……待會兒等衡哥回來，你當面跟他說這句話試試。”寧隨深深看他兩眼，回身反倒是道：“熱搜先不用處理，還沒結束呢。”

  在這件事上肯定沈星燎比他更有想法，說話間他又投去詢問的目光，果然見到沈星燎隨性地點頭，“卓清衡輸不了的。”

  但凡是對卓清衡不了解的人，大概都會覺得他扮演警察的時候是自己正常的狀態，就是在演他自己，畢竟他平時的氣場就很強大平穩。

  《意難平》裡面他飾演的角色大部分時候也都是這樣，但是偶爾也會爆發出極其幽暗的部分，石生金親自拍攝的捕捉到了，這才更加著急亢奮地想跟他合作下部戲。

  現在也是同樣，石生金在聽到這話後終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重重松了口氣，甚至還有點高興地回到屋子裡面，聽那些名導討論去了。

  走的時候他們就在聊徐炎的表現多麽出色，措辭比較激烈，反倒是把其他大部分看好卓清衡的名導意見壓下去，現在石生金回來，就那麽幾位居然還在激動地誇誇其談。

  但是石生金已經不生氣了，甚至還憐憫地多看了他們幾眼。

  心說，傻逼。

  《密室遊輪篇》錄製第一天，晚上九點。

  疑團重重、波譎雲詭的劇情終於有了突破進展。

  【徐少爺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