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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情郎》第七十三章
  第七十三章

  沈莓現下什麽都來不及想了, 趕緊將嚴許扶近屋裡。

  外頭夜色黑沉,直到進屋,讓嚴許在床上躺下, 沈莓這才看清了自己一手心的血。

  她隻覺得呼吸都要停了。

  顧不得手上的血,沈莓握緊了嚴許的手, 終於在屋內的燭燈下看清了他的臉。

  嚴許的唇色泛著白, 右邊的衣袖已經被血浸濕,現在更是沾到了床上,都是刺目的紅。

  但好在他的人還是清醒的,看著沈莓嚇白了的小臉, 輕輕回握了一下她的掌心。

  “不要緊, 看著嚇人而已, 皎皎去將百年讓你帶上的傷藥拿來吧。”

  沈莓點點頭,告訴自己要鎮定, 帶著春華去一旁找藥了。

  暗一暗二和秋實都是慣會處理這些傷口的, 用剪子將袖子剪開後, 便看到了嚴許手臂被利器劃傷的口子。

  兩人十分謹慎,直到回了書房,重新將密室複原,這才低聲說了幾句。

  這扇窗正巧挨著裡屋,床幔沒被放下,床上睡著的是王妃。

  慕百年給沈莓帶的傷藥是極好的,畢竟是在戰場都用的止血藥。

  “放心吧,換地方之前才跟老五確認過一遍,沒問題。”

  他目光一緊,幾乎是下意識去看了眼通往密室的機關,果然被動過。

  夜深人靜,除了守衛,院中便再看不見一個人,主屋是黑著燈的,但今夜月光雪白,有扇窗戶開了點縫隙,許是為了透氣,他便不動聲色往裡看了看。

  果不其然,約莫一刻鍾後,屋裡傳來輕微的想動,而後書房的那張桌子緩緩動了。

  直到人走出地下的密室,嚴許才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

  沈莓拿著藥過來時正好看見,眉心狠狠皺了起來。

  能做在王府的密室機關自然比早前裴青關人那個精密了不知多少倍,陸博恆也給他細說過,從外頭的機關其實就可以看出在之前密室是否有人進去過。

  嚴許當即留心了一些,耗了些時間才潛進內院。

  圖瑪沒有跟陌生男人再多說,先趁著夜色離開了書房,而男人在他走後才點起了放在博古架上的燭燈,也走了出去。

  他悄然跟了上去。

  “平南王”不在。

  嚴許屏息,在黑暗中翻身輕巧躍上橫梁藏住身型,開始耐心等著。

  沈莓很憂心,嚴許輕輕勾了一下她的手想安撫安撫她, 卻在目光看到自己的傷口時微微一凝。

  嚴許為了分走沈莓的注意力,不讓她看著自己的手,便緩緩將今夜在平南王府探得的事與她說了。

  “不確定,這幾天我再看看,不過京都來的人前幾日來見我了,很敏銳。”

  他蒼白的薄唇有一瞬抿緊了,片刻後啞聲道:“先上藥看看。”

  “人既然換了地方,留兩個人在那兒看著就行,反正那裡也沒人會去,別叫京都來的那些人發現什麽,至於這個王妃,你覺得她察覺了?”

  嚴許在黑燈瞎火中推開書房的門,裡面沒人,卻有一盞已經熄了的燭燈放在旁邊博古架的一格上。

  “大啟皇帝身邊的人,自然敏銳的很,不過只要等那封信遞到陸博恆手裡,你這邊便可脫身,藥沒問題吧?”

  他們的話說的不著邊際,嚴許只能聽著意思猜測一二,這之中說的“人換了地方”應當是指平南王,只是從哪兒換走的?
  又換到哪兒去了?
  藥又是什麽?
  這才是他如今想要知道的問題。

  傷口不算特別深, 卻一直在流血。

  嚴許從橫梁上輕巧的翻下來,靠到門邊看了一會,發現男人去的並不是主屋的方向。

  按照這個傷口的深度,即便現在沒完全止住血,也不該還流這麽多了。

  於是他把兩個密室打開小心進去查探了一番,沒有什麽收獲。

  倒也沒讓他找多久,因為他在離開主院去的第二個地方就是書房。

  相較其余地方,這處的守衛格外森嚴,甚至有些不同尋常。

  而這人身後跟著上來的,是圖瑪。

  她不覺得傷口可怖,只是很心疼。

  嚴許一一查看,發現沒有。

  密室裡有人。

  嚴許眯了眯眼,沒在這兒多留,他要找找看那個“平南王”這大晚上不在寢屋會在哪兒?

  但卻不見其他人。

  按照陸博恆的地圖,書房裡自然也有一個密室。

  這個時候突然到書房來打開密室的,不作第二人想。

  桌下露出一個口子,嚴許藏在橫梁上,借著一點月光能看到往下的樓梯,有人走了上來,沒點燈。

  之後他又去了王府主院,也就是王爺王妃住的院子。

  重新在床邊坐下,沈莓將藥瓶拿出來,努力穩住聲音, 卻還是忍不住顫了顫:“阿年之前教過我,這瓶應該是最適合現在用的,你疼麽?傷口一直在流血, 不若還是去找大夫吧?”

  原本今夜一切還算順利,他潛進王府後先是按著陸博恆給的地圖尋到了兩間密室。

  變故就發生在這時。

  濃稠夜色下,四周靜謐無聲,嚴許遠遠的跟著,沒出一絲聲響。

  卻突然不知從哪兒竄出了一隻貓來,“喵”的一聲,在沉寂夜色中如一道突兀的悶雷,瞬間便能吸引人的注意。

  嚴許當即閃到了一棵樹後,那男人卻也十分警覺,幾乎極快便發現了他。

  兩人交上手只在一夕之間。

  男人出手狠絕,嚴許料定從書房離開他便一直保持著一種高度警惕,否則不會這麽快就發現自己。

  且交手過程中,雙方都能判斷出對方武功與自己不相上下。

  過了十幾招後,遠遠便有腳步聲傳來,可能是夜巡的護衛聽見聲音前來查看。

  嚴許發現男人的招式急了幾分,在一個狠辣的鷹鉤爪後,男人目光一沉,反手射出三枚暗器。

  其中被嚴許擋掉兩枚,有一枚劃傷他的右臂,而後插入了身後的樹乾之中。

  嚴許沒去管受傷的手,想與男人纏鬥到護衛趕來為止。

  男人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從他現在有幾分急切的態度來看,應是不想讓護衛發現他這個冒牌的身份。

  所以嚴許要拖住他,看能不能就趁著今晚正好將人解決了。

  可等他再次運功時,卻突然心神一蕩,喉間湧上一股腥甜。

  嚴許立刻意識到什麽,心中微沉。

  他不再拖延,正好也合了對面的意,兩人很快收了手各自閃身離開。

  強忍著一股眩暈,嚴許離開了平南王府,在剛一越過高牆便迅速給自己點了幾處穴道,又將隨身帶著的解毒丹吃了。

  這還是慕百年在他們走之前塞給沈莓的。

  沒想到真派上了用場。

  慕家用的解毒丹自是極好的,不說解百毒,但至少一般的毒性都能抑製住緩緩清除。
    嚴許卻不能光等著丹藥起效。

  他一刻不停回到了小院,但因為右臂的傷口還在流血,所以看起來臉色蒼白了些。

  “那暗器上有毒,但應當未入肺腑,百年的解毒丹派上了很大的用場。”

  嚴許輕輕握著沈莓的手,朝她笑了一下,低聲安撫。

  沈莓卻不像從前一樣能叫他兩句話便哄過去。

  她的眼眶泛紅,看著嚴許的傷口眉心緊蹙:“可你傷口的血一直沒有止住。”

  就連用上慕百年給的專門止血的上藥都沒用。

  秋實每上一次藥,很快就會被流出來的血氤開,哪怕綁上紗布,也會馬上浸透。

  沈莓心裡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她握著嚴許的手收緊了些:“那個暗器上還有其他的毒,不然你的傷口不會一直流血。”

  嚴許剛想開口,突然又是一陣頭暈目眩。

  他的臉色一瞬便更蒼白了幾分,讓沈莓看的心驚。

  “怎麽了?可是還有哪裡不好?我這就讓暗一去找大夫!”

  話落,沈莓顧不上考慮其他。

  這個時辰天幕泛起淺淺的藍,似是亮了幾分,沈莓叫了暗一一聲,他什麽也沒問便快步出了門。

  而嚴許緩過那陣眩暈之感後,又看了眼自己手臂的傷,撐著聲音對沈莓道:“去拿紙筆給我。”

  不用沈莓動,春華便趕緊將東西拿來。

  嚴許讓沈莓扶著起身,沒空去管自己右臂的傷還在流血,接過紙筆便在床上寫了封信。

  沈莓在一旁看著,他是在將今晚在平南王府探得的事告訴陸博恆。

  不然陸博恆遲遲收不到他們在衡州這邊的消息,難免憂心。

  可為什麽寫的這麽急?
  沈莓的心忍不住有些沉了沉。

  嚴許用左手寫完信後,連手都顫唞了幾分。

  他將信交給暗二:“走你們的方法,把這封信盡快送到陸博恆手裡。”

  暗二接過收好,點頭應“是”。

  但他沒有立刻就走。

  暗一去請大夫,如果他這時候離開,院裡只有一個秋實,很不安全。

  索性也不怕再等這麽會了,嚴許沒有催促,只是在寫了信後就躺了回去,疲憊地閉上了眼。

  那陣眩暈之感又湧了上來。

  他心道不好,怕自己撐不住多久,只能用力拉了一下沈莓的手,輕聲道:“一會告訴大夫,我傷口上的毒應是蠍眼草,若我等下失去意識,皎皎莫要著急……”

  沈莓聽到他這些話就心裡直跳,卻沒有機會再與嚴許說什麽了。

  因為他甚至這一句話都沒說完,就已經閉上了眼,暈死過去。

  沈莓看著自己手裡突然軟弱無力的大掌,那一瞬間竟然怔愣了一下。

  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嚴許竟然會倒在自己眼前。

  從前他就像一座挺拔又巍峨的山,又像是無所不能的謫仙,他什麽都會護著她,什麽都能做到,也什麽都能辦好。

  她放心依賴他,不管是做他的妹妹還是妻子,都巴巴地跟著他,努力不掉隊,只要能幫上他的忙就高興地不得了。

  可現在他在她面前倒下了。

  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已經無知無覺的男人,沈莓心裡痛的有一瞬間連呼吸都是一窒。

  四肢百骸好像都麻木了,她眼睛直愣愣看著嚴許,握著他的手,忍不住叫了一聲:“哥哥……”

  嚴許的這一變故確實讓人措手不及,連秋實和春華都愣住了,屋裡一時竟沒了聲音。

  於是沈莓這聲輕輕的“哥哥”在沉默中便越發清晰可聞。

  然而床上的人卻沒有再睜開眼來,也沒能再應她一聲。

  沈莓就這樣呆呆坐了不知多久,眼淚落下來砸到嚴許的手背上,很快又被她抹去。

  直到院子裡傳來一些腳步聲。

  坐在床前的姑娘似是如夢初醒。

  她突然深深吸了口氣,猛地擦了一把眼睛,將面上的淚都抹了,緩緩挺直了腰杆。

  既然如此,這次得換她來保護好哥哥了。

  從前哥哥護著她那麽多次,這次她也要護好他啊。

  沈莓擦幹了眼淚,隻余眼眶還紅著,但她的神色已經鎮定下來。

  “秋實,止不住血就一直換紗布,不夠了就等天亮去外頭買,春華把床邊收拾一下吧,莫耽誤了大夫診治。”

  秋實和春華看著她,有那麽一刻好像又重新找回了主心骨。

  兩人重重點頭,很快開始動作。

  這時暗一也已經帶著大夫走了走了進來,對沈莓道:“夫人,大夫請來了。”

  沈莓立刻起身走過去,沒有多余的話,簡單將嚴許受傷的位置和情況說了,前因後果自然隱去。

  這個大夫五十來歲,應當是還在睡夢中被扒拉起來的,衣裳都未穿齊整。

  但他看著那滿床鋪的血便“啊喲”了一聲,沒有抱怨,趕緊走到床邊就開始仔細查看傷口,又給嚴許把脈。

  沈莓不知其醫術如何,她想了想,沒有馬上將嚴許所中蠍眼草之毒的事告訴他。

  若這大夫能診出來,便說明醫術信得過,若不能,她心裡也有數了,到時再告知,總之得先把血止住才行。

  大夫仔細給嚴許把了脈,又幾番查看傷勢後,當機立斷:“他這傷口愈合不了,上頭有蠍眼草的毒液,想要止血我只能先縫合,但如果找不到白參粉,縫合後也依然會滲血,最後潰爛,這個我沒辦法。”

  沈莓聽了這位大夫的話,對他的醫術信了幾分。

  只是心也更沉了。

  她沒有立刻追問白參粉,隻道:“那就勞煩大夫了,我夫君現在昏迷不醒,可也是因為這蠍眼草?”

  大夫手腳也快,已經在從藥箱裡取針了。

  聽了沈莓的問話,他點了點頭:“蠍眼草的毒只要沾血便可很快蔓延全身,公子應是自己服了解毒的丹藥,有用的,但還有余毒,要想拔除只能再找解藥。”

  說著老大夫又絮絮叨叨的跟沈莓說了蠍眼草的致命之處。

  “一來可將人麻醉至昏迷不醒,二來便是傷口無法愈合,在這期間,讓人血流不止而亡。”

  沈莓微微攥緊了手。

  “大夫,這白參粉須得到哪兒才能尋得?”

  她從前並未聽說過有這麽一味藥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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