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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情郎》第七十四章
  第七十四章

  沈莓問出白參粉如何尋這話時, 大夫沉默了一會。

  片刻後,他搖搖頭道:“不好說,普通的醫館或藥材鋪一般不備這個, 因為白參粉本身也有毒,可搭配著的藥方很少, 製了也賣不出去。”

  大夫邊說著, 已經邊開始給嚴許縫針。

  沈莓不忍去看,卻又不敢放下心來,只能硬逼著自己看那針薄薄的穿過皮肉,好像每縫一針, 她的心也要跟著痛一分。

  她又想起從前自己腳踝縫針那次, 後來聽真兒姐姐說, 當時哥哥就是在床邊抱著她,盯著大夫將那幾針毫無錯漏縫完的。

  現在, 換成了她在床邊守著他。

  沈莓這麽想著, 便突然覺得縫針也並不可怕了, 只是大夫說出的話卻叫人沮喪。

  白參粉如此難尋, 那嚴許要何時此才能好呢?
  “大夫,整個衡州城就沒有一處醫館備有嗎?若沒有藥,他何時能醒?”

  大夫手下很快,此時的縫合已經接近了尾聲,而嚴許也似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竟然無知無覺。

  沈莓回了屋裡,看著床上的嚴許。

  這時候離開,能最大程度避開人。

  說完他又走到桌邊給沈莓畫了圖,讓他們到時看著找便是。

  暗一聞言很快就去辦了,秋實也緊跟著離開。

  沈莓看了眼外頭,將大夫送走後,便馬上回了屋與在屋裡的幾人道:“立刻收拾東西,暗一去外頭找找合適的地方,我們要換一個住處。”

  守墨守硯看著神色匆匆卻依然有條不紊的沈莓,愣了一瞬,好像一下認不出她了似的。

  沈莓抿了抿唇,又深深吸了一口氣。

  直到被沈莓又看了一眼,才回過神來,趕緊應聲,幫著一起開始搬東西。

  沈莓一邊將衣櫃裡的衣裳拿出來疊好,一邊道:“哥哥昨夜與那個假冒之人交了手,還受了傷,那人說不定今日就會去查。”

  沈莓看到他們,來不及多說什麽,隻馬不停蹄道:“秋實,去將公子背出來,春華扶著些他的手,暗一暗二趕車,我們四人坐車裡,守硯和守墨在後面跟著,留意周圍的人,若有可疑立刻告訴我。”

  這番折騰下來,天已經蒙蒙亮了。

  沒關系,她一個人也可以的。

  這時雞鳴聲起,天又更亮了一些,田間地頭的農民們只怕已經開始起了,兩天前這個時候城門也已經開了。

  沈莓將東西收拾好,點點頭:“你去雇一輛馬車吧,春華去跟掌櫃結錢,等秋實帶人回來了我們就走。”

  好在他們來這兒才兩日,東西也沒有都拿出來,現在收拾起來倒也快。

  不過在城鎮裡,這時辰還早,街上還沒幾個人,鋪子也大多還沒開門。

  沈莓當即朝大夫道了謝,又看到他給嚴許的手臂松松纏了一圈厚厚的紗布。

  大夫道:“他如今沒法止血,你們需得盡快找到這味藥,越拖越危險,這紗布只能勤換,有傷藥能用就用一點吧,聊勝於無。”

  暗二去旁邊屋子裡收拾他們的東西,春華則在主屋收拾。

  看著平日裡總是挺拔地站在自己身前的哥哥,如今只能閉著眼睛靠在她的懷裡,沈莓便一陣一陣的心疼。

  “秋實,去聯系上守硯和守墨,帶他們回來。”

  她喃喃:“哥哥,我定會護好你的。”
-
  秋實把人帶回來時,在小院的門口已經停了一輛馬車,幾個箱籠都正在往上搬。

  沈莓在馬車上一直攬著嚴許,仔細著他手臂上的紗布有沒有滲出血來。

  除此之外,她也不能光等著他醒來,什麽都不做。

  幾人點頭,各自去辦。

  馬車足夠大,他們的東西箱籠不算多,雖然要再坐四個人也是有些擠了,但也沒法子,好在暗一說沒有多遠,便湊合一下吧。

  守硯守墨比他們早到衡州城,這兩日嚴許帶著秋實在外頭應該跟他們碰過頭,只是沒有讓他們來院子。

  “還有一個法子,就是去城外的芙蕖山裡找,我可以將白參這味藥材的模樣畫給你們,你們若是能找到,直接帶回來給藥材鋪子讓幫忙製了便是。”

  沈莓將臉輕輕貼上去,好像這樣就能有更多的力量。

  “說實話,若沒有白參粉,他體內余毒要清只怕得半月有余, 但這傷口一直不愈合,最終只會潰爛, 怕是醒了也沒用。”

  他們此次來衡州就是為了陸世子的事,如今嚴許不能辦了,她得幫世子找到平南王。

  暗一很快找好了地方,回來時便與沈莓說了。

  可如今她得時刻提醒自己,要撐住了,不能泄了這口氣。

  待人都走了,春華忍不住問:“夫人,為何要換一個住處?”

  沈莓手下動作不停,心裡也在為接下來做打算。

  嚴許如今還昏迷著,當務之急她必須要讓人先去找白參。

  “我們叫了大夫,所以只要想查就能查到這兒來,保險起見還是換一個地方比較好。”

  大夫最後一針縫完,乾脆地收了針,給了沈莓建議:“你們可以先去和善堂與百方館問問,這是衡州城規模較大較全的藥材鋪,若他們都沒有,小醫館只怕更沒有。”

  她其實現在心裡還有些亂,需要時間好好梳理。

  她雙手握住他的手,那雙手依然寬厚溫暖,好像從前無數次牽住她一樣。

  好像從前他會對她做的事,現在都變成她對他做了。

  新找的地方果然很快就到了,也是一間客棧後頭帶的小院子,比起上一個院子甚至要更小一些,沒有堂屋,只有三間廂房。

  這間客棧也不如何大,但沈莓覺得這樣正好,小點的店自然不那麽容易被查。

  暗一已經給掌櫃付了定金的銀子,余下的他們按天付。

  從客棧後院繞到院子的門口,馬車停下,春華跳下車看了看,見沒人,便撩開簾子讓秋實背著嚴許下來。

  沈莓帶著他們兩人先進了院裡,余下四人不需要吩咐便開始搬東西進去。

  大家都默不作聲,但動作很快。

  等東西都搬進院裡,暗一將馬車牽到了客棧,讓掌櫃的幫忙找個地方看管。

  他們日後恐怕還有要用馬車的地方,這車他便付銀子租了,也就不用還回去了。

  等辦妥了,所有人進院裡,把門一關,都進了最大的那間廂房。

  春華很快鋪好了床讓嚴許躺了上去,就這一會的功夫,紗布已經滲血,要換了。

  沈莓看到那抹鮮紅,隻覺得刺目。

  她坐在床邊,握著嚴許的手,看向最後進來的四人。

  嬌嬌小小的人坐在床邊,杏眼還有些泛紅,聲音卻已經很穩:“如今公子未醒,一切事宜便由我來安排。”

  床前站著的幾人看著沈莓沉靜的模樣,點了點頭。

  沈莓沉吟片刻,緩緩道:“昨夜的信暗二遞出去,大概多久可到世子手中?”

  暗二:“走我們的信點,約莫半月可到。”
    “好。”沈莓點點頭,“你立刻寄出,然後在城裡打聽一下龍騎衛的動向,他們調查了哪些地方,又查了誰,最近在哪兒出現,盡量都查了告訴我。”

  暗二領了吩咐下去辦。

  沈莓又看向守墨和守硯:“你們兩個分開去城裡找白參粉,若藥鋪醫館都沒有,便去城外芙蕖山裡找,可以雇幾個藥農一起。”

  說著她將大夫畫了白參圖案的那張紙交給守墨,讓他們帶著離開了。

  屋子裡一下便只剩了暗一,秋實和春華三人。

  沈莓這時才想起什麽,問了暗一一句:“王爺身邊沒有暗衛嗎?”

  若是有,不可能沒有發現端倪。

  暗一卻道:“夫人,屬下不知,只聽說王爺並不喜身邊隨時有人跟著。”

  他們是一直跟在陸博恆身邊的人,自然也早早去了京都,對衡州平南王這邊的情況也不是很了解。

  沈莓蹙了蹙眉,心裡一歎。

  這位平南王好像跟他兒子一樣心很大。

  “算了,不說這個。”沈莓看向春華,“這兩日你去外頭打聽一下王妃平日裡經常去的地方,有消息了便告訴我。”

  從昨夜嚴許在王府書房裡聽到的那些話來看,王妃或許對枕邊人已經產生了些疑心。

  所以沈莓想要見她一面。

  怕春華一個姑娘家出去探消息會有什麽意外,沈莓又讓暗一跟著她一起。

  “你們在街上時也多留意,若發現有人在打聽我們,警惕些。”

  等這兩人也走了,留下了秋實。

  他是從小跟在嚴許身邊的小廝,也是嚴許精心培養的人,所以沈莓將他最後留下,護在院裡。

  “秋實,你跟在公子的身邊最久,如今公子昏迷不醒,你便與我一同陪著他吧。”

  原本一直表現出少有沉穩神色的秋實在聽到沈莓這句話後,終於憋紅了眼。

  他其實也就剛剛二十歲的年紀,平日裡性子活潑,沒少叫公子說。

  但秋實也知道,這個時候他得能擔事,這是公子在臨出京前特意叮囑過他的。

  彼時嚴許擔心出門在外,萬一真有什麽意外,自己不在小姑娘身邊的時候,總要有人在她身邊幫著她。

  所以特別囑咐了秋實。

  只是秋實沒想到,沈莓似乎不需要他做什麽,她自己便將自己撐了起來。

  現在反倒是他因為夫人的一句話就紅眼了。

  沈莓想他們主仆情深,便讓秋實也坐到床邊來,兩人一起給嚴許換了傷口處的紗布。

  她又讓秋實去客棧裡端了早飯來,喂著嚴許喝了一點粥,與此同時,心裡不住地想著昨夜嚴許在王府聽到的那幾句話。

  王爺會在哪兒呢?
  什麽地方沒人去?

  沈莓一時沒有頭緒,無意識的皺著眉。

  秋實看她在想事情,便沒打擾,端了空碗還給客棧,又默默在院子裡開始搭灶台。

  他記得昨日公子說要幫夫人在院裡搭灶台的,誰知出了這樣的變故,那今日便他來吧。

  左右他得守在這兒保護公子與夫人的安全,但也不想在屋裡打擾了夫人想事。

  一連兩日,沈莓都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她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給嚴許換紗布,看著一直滲出來的血,在無人時,她便會忍不住紅著眼默默又流下淚來。

  但沈莓也隻敢偷偷的哭一哭。

  哭過之後便又要振作了。

  這兩日大家都照了她的吩咐在外頭打聽事情,而守墨和守硯帶回來的消息卻不太好。

  城裡最大的兩間藥材鋪子都沒有備白參粉,他們不敢耽擱,當即出了城,在下頭的村裡雇了幾個藥農去尋藥。

  但到底什麽時候能找到卻未可知。

  正是因為這樣,才最煎熬。

  才短短兩日過去,沈莓已經肉眼可見的清減了些,但她依然好好地照顧著嚴許,沉下心來等另外幾人打聽回來有用的消息。

  第三日,依然不是什麽好消息。

  這天暗一和春華晌午便回了。

  一進院子,暗一便朝外左右看了看,確認沒什麽人跟著,這才栓上門進來。

  沈莓瞧著他們的神色有些不對,當即便問:“有人盯上了?”

  春華剛剛回來的路上一直故作鎮定,不能叫人看出什麽,這會整個人都抖了一下,才有些驚慌地小聲與沈莓道:“應該還沒被盯上,但確實有人在打聽我們了。”

  暗一接著道:“是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今日我們路過一個醫館,見他們在裡面問人話,言語間說到蠍眼草,問有沒有人來醫館問過這個毒。”

  沈莓聽後心裡也默默一緊。

  果然是在找他們了,聽到暗一說那兩個男人的模樣,沈莓當即便想到應該就是圖瑪的人。

  好像圖瑪的人都有一個特點,就是身形高大。

  沈莓想起曾在某本雜記裡看到過,說烏郎人出身在廣袤的赫爾沁平原,不論男女都身材高大,又民風彪悍,與大啟十分不同。

  雖說暗一是個暗衛,有他在,他們這兩日打聽消息必然是很小心,不至露出馬腳。

  但這樣下來,被查到是遲早的事。

  “不過夫人,關於王妃的事也已經差不多打聽清楚了。”春華道。

  “好,你隨我進來說。”

  沈莓抿了抿唇,帶著她先回了屋裡,留下暗一和秋實在院裡守著。

  春華跟進屋後,馬上便說了這兩日他們打聽到的事情。

  “平南王妃最近不常出府,好像是因為冬日天氣冷了所以懶得動彈,但她喜歡聽妙音坊的戲,尤其是那出《曲婉記》,每回妙音坊若是演這出,她便要去聽聽。”

  “聽了戲後,王妃會順便去一趟和順樓用些點心,她喜歡喝那兒的鳳山茶,聽說和順樓的掌櫃特意給王妃留著雅間,那間屋子是從不會定給旁人的。”

  沈莓默默聽著,一邊在心裡盤算。

  “妙音坊下一次演這出戲是什麽時候?”

  春華:“是在三天后。”

  “好,我知道了。”

  沈莓點了點頭,琢磨著三天后是去一趟妙音坊等著平南王妃來看戲好與她搭上話,還是去和順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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