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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殘疾黑月光的渣妻後》第八十一章
  第八十一章

  此時一陣風吹來,撫平鄧離這幾日來懸著吊著的心緒。心臟也瞬間松下來,整個人就像浸潤在舒服的泉水裡,全身靈脈被打通,暢通無阻。

  原來她根本不用死啊,原來宋遲穗對她還有愧疚感,她就說她做了那麽多,再怎麽也能落得個好死,看來這波任務不虧,知道自己不用死,她情不自禁勾開唇角,笑得快要飛起。

  不過,戒斷反應是什麽意思?
  簡秋雨驚詫盯著黎安,見她不僅沒有失落,反而還很開心,她什麽意思?她以為黎安不明白她的意思,所幸又解釋了一遍。

  “你知道戒斷反應嗎?”

  鄧離本想問這個問題,她搖搖頭:“什麽意思?”

  簡秋雨笑一下,沒文化果然沒文化,她負著手:“遲穗在她前妻離開之後,有很長的時間茶飯不思,她甚至,甚至還偷走了她的屍體,帶到冰庫中去,欲行不軌之事。”

  鄧離口中正含著一狗尾巴草,聽到這裡,不忍汗毛戰栗,她呸一聲將嘴裡的草吐出去:“她這麽病態的嗎?”

  “這個不軌之事是什麽事?”

  “她把她肢解了?”

  鄧離對什麽宴會並不稀奇,她隻想找著機會跟宋遲穗說,早攤牌,早點離開。

  心口跳的飛快,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她也不知道怎麽的。

  簡秋雨繼續:“只是她前妻人還算好,對遲穗也好,試想一下,有一個人對你掏心掏肺,你不理睬她,忽然有一天,這個人死在你面前,你肯定會不習慣,並且對她有愧疚之心,後悔自己生前沒有好好對她,所以死後近乎病態地想要佔有她,這種感情,就是戒斷反應。倘若她前妻沒死,那她也只會是普普通通的存在,因為死亡給她添上一筆光彩,成為了別人心裡的一顆朱砂痣。”

  鄧離找不出縫隙跟她說這些事。

  上午的匆匆會面到此結束,陳小轉也回家了。

  鄧離扶著她,到了紅木長椅上坐著,好半天都還在撫摸著心口。

  “是,你這麽說,我也覺得是。”

  此時,青水的聲音傳來,她站在陰涼角落,一手舉在頭頂上擋太陽,眼睛半眯著:“老師,黎小姐,找你們商量事。”

  看小說的時候,是走馬觀花的心態,如今真的到了這裡,那每一天的日子都鐫刻在她記憶力,在她血液裡流淌。

  原來陳小轉老家就在a市,還在在不遠處的大平層樓房裡。

  兩年不見,青水還是粘簡秋雨粘得緊,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青水怕是要難過了。

  鄧離打算攤牌。

  一切應該回歸正題了。

  她什麽意思?
  簡秋雨看她已經被嚇破魂膽,連忙安慰:“不應該給你說這些的。”

  鄧離:“我明白。”

  兩年了,青水已經成為了幼兒園老師,宋遲穗也繼承了家業,和簡秋雨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宋遲秋則要和段甜甜結婚了,沒有她在的日子,什麽都在往前走。

  簡秋雨:“其實,這兩年來,遲穗通過我的疏導,本來好了些,沒想到中途,找到了一個和她前妻一模一樣.。”

  她反覆錘著胸口好久,才鎮定下來。

  劈裡啪啦說一大堆,竟被她簡單總結成一句話,簡秋雨吸口氣:“其實我是說,她並沒有那麽喜歡她的前妻。”

  這下鄧離總算知道了,原來死去的她還阻攔了宋遲穗和簡秋雨在一起?
  怪不得呢。

  鄧離擺擺手:“不,不,簡老師,你繼續說。”

  三人一並往回走,聽青水一路上說起,原來她考上了幼兒園編制,馬上就要入職了,今天則是選個地方慶祝一下。

  時間一定,宋遲穗便忙著吩咐管家開始置辦包間的裝置,兩年過去,她行事風格更加成熟了,和別人談事情也不苟言笑,說什麽是什麽,且做事情面面俱到,有多少人,要和什麽酒,上多少煙,吃什麽零食,晚了又吃點什麽甜品小食,來回又有多少輛車接送。

  都一一安排了。

  眾人約好,晚上就在宋遲穗新開的酒吧去玩,酒吧裡有內場包間,定了一個豪包,打算在那裡邊度過。

  鄧離:“我明白了,這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簡秋雨:“所以,她把你當成替身,不過也是為了除非這個朱砂痣從墳墓裡爬出來,宋遲穗再次和她相處,說不定,時間一久,也就膩了,心裡沒有了那份生死離別,變成了尋常,尋常,也就沒有那麽珍貴了。”

  “這就是給你說的戒斷反應,其實,在她前妻離開之前,兩個人的關系普普通通,竟是一次同房都沒有過,可想而知,兩人感情並不怎麽樣。”

  她扶著黎安的手:“黎小姐,這邊有凳子。”

  隻記得宋遲忙忙碌碌從她身邊經過,她叫住她:“宋小姐。”

  簡秋雨見她嚇得不行,的的確確,富貴人家的喜好哪裡是普通人能忍受的,聽到這裡,黎安也應該知難而退了吧。

  鄧離:“對,我知道,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鄧離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花壇上。

  簡秋雨被她這無腦的三連問氣得頭疼,果然和沒文化的人溝通起來需要一點耐心,她只看著她:“她親了她。”

  宋遲穗,幹嘛吻她的屍體。

  就如簡秋雨所說,她不過是愧疚罷了。

  陳小轉是黎安朋友,自然她也算進去了。

  為了赴宴,她說要回去換身漂亮的衣服,晚上再來玩。

  她的手在空中抓了抓,臉色頓時刷白。

  鄧離蹙眉,宋遲穗連這個都給她說?不虧是.額。

  親.親吻屍體。

  宋遲穗暫停步伐,轉頭瞥她一眼:“晚上要聚會,你不去換身衣服打扮下?”

  “對哦。”

  說罷,宋遲穗從她前面飄過去,小手還不忘落在她的肩上,順著往下輕輕一滑:“姐姐,打扮好看些。”她湊在她耳旁,壓著嗓音低低地說。

  雞皮疙瘩頓時起了一地,鄧離原地顫唞,看著那身影漸行漸遠,裙擺飄飄,纖白的小腿若影若現。

  她腦子不禁想,還挺刺激的。

  “咳咳,胡說,親屍體那是正常人乾的出來的嗎?”

  *
  宋遲穗一向手殘,劃不了什麽好看的妝,這樣的事她一般交給宋遲秋。

  順便連衣服也在她房間裡換了。

  與往日不同,她穿了一身淺灰色掛脖連衣裙,低v領,紗織的面料浮起來,遮蓋住原本玲瓏起伏的曲線,收腰,下擺是散開的裙子,剛好遮擋住腳踝。

  整個衣服最為露的部位便是背,一大塊背都敞開在外,露出鮮明的蝴蝶骨和脊骨。

  宋遲秋給她化好睫毛,輕輕後退:“睜開眼睛看看。”

  鏡中人頭髮高高挽起,眼影和裙子呈淡淡的灰色,裸色的唇彩更加讓她整個造型淡到了極致,就像是灰白黑相間的水墨畫。

  “怎麽樣。”

  宋遲穗站起,踩著黑色的漆皮高跟,跟鞋在木地板發出咯噔聲響,她轉了半圈,攬鏡自照:“會不會太露了。”

  及腰的長發全數挽起,被一根雲紋玉色簪子固定住,氣質飄然若仙。

  宋遲秋抱著雙臂端量她,宋遲穗肌膚雪白,背部泛著盈盈光芒,吸人眼球。

  “不是你說要聽我的,得用些手段得到她嗎?”

  原來手段就是這樣的,宋遲穗害羞低下頭:“可包間裡那麽多外人呢。”

  “外人怎麽了,你隻願意給她一個人看啊。”

  她吸一口氣,雙肩不自在聳起來,聽姐姐說要適當展示自己,說話要溫柔,晚上再喝點酒,適當多貼貼,她都記住了。這才第一步,就顯得難為情,後面可怎麽辦。

  “就這樣穿吧。”

  她再側著身看好久,小手整理著裙擺,滿意地撫摸著輕紗:“你和甜甜姐來嗎?”

  宋遲秋:“她最近工作忙,說是又接了一個案子,我連人都找不到。”

  宋遲穗歎一口氣:“那你呢,你也一起去玩吧。”

  宋遲秋轉過身,整理台面上的化妝用品:“我就不去了,都是你老師同學,我怎麽好意思去。”

  正說著,門口傳來敲門聲:“宋小姐。”

  聽聲音,是黎安。

  她轉過頭答應了一聲:“怎麽了。”

  半透明的門外,那個人影高挑纖長,她佇立在門口,有些遲疑:“我有事找你。”

  聲音細微,傳過來時,只能聽見幾分。

  宋遲秋示意她:“快去吧,要微笑。”

  她提著裙擺,嘴角僵硬地拉扯起來,慢慢朝門口走去。

  高跟鞋的聲音回蕩出來,越來越近,鄧離站得直直,已經做好準備攤牌。

  朱門被拉響,門縫透出來一道灰色的身影,猝不及防地,闖入了她的視線。

  宋遲穗站在她面前,微微仰著頭,嘴角輕輕拉開,露出幾顆牙齒,她化了極其淺淡的煙熏妝,把眼睛加的更加深邃了,天生的下至眼和眼尾下垂,顯得她有幾分楚楚可愛。

  她穿著掛脖連衣裙,露出平直纖瘦的肩,一對鎖骨窩似乎能養魚,兩截手臂自然下垂,像是新出的嫩藕。

  它正好垂在灰色的裙子上,更顯皮膚白嫩。

  鄧離攥緊了手,心跳沒來由的快幾分。

  她眨眨眼,把方才想好的話盡數拋卻在腦後。

  宋遲穗微笑著:“什麽事?”

  鄧離錯開眼:“就是我”

  宋遲穗忽然皺眉,上前兩步,伸手摸向她的衣領:“你怎麽穿這樣,去換身裙子吧。”

  鄧離穿著簡單的白t牛仔褲,她低頭看了一眼,隔著薄薄布料,竟感覺到指尖的溫度:“宋小姐,其實我。”

  “有什麽事再說,先去換衣服。”

  說罷,她手自然垂下,在她衣料上摩挲著,走過她身側時,胳膊好似無意撞著她,肌膚如綢,像是牛奶絲滑。

  鄧離轉過頭看她,見她露著個大背,頓時心一驚,一定要穿成這樣嗎?
  鄧離沒有穿裙子,長時間的農村生活讓她早已經習慣穿褲子,做事自在些,更何況她喜歡無拘無束,只是還是穿上了宋遲穗給她精心準備的黑色襯衫和黑色西褲,一雙西皮高跟。

  襯衫和西褲將她身體包裹起來,剪裁得體的面料襯托她玲瓏的曲線出來。

  只是鄧離的重點永遠都不是身材,而是那雙筆直的腿。

  加上高跟鞋,顯得更加修長。

  再怎麽說,她雖然沒有胸,但是有腿啊,總得佔一樣吧。

  宋遲穗站在她身邊,雙手舉著領帶和蝴蝶結,一面貼上她的領口:“蝴蝶結還是領帶。”

  她領口尚且沒扣攏,宋遲穗比劃時,冰涼指節在她頸脖處剮蹭,帶著陣陣癢意。

  “我就這樣,不戴。”

  鏡子面前,嬌小的宋遲穗就那麽站在她跟前,小小隻,身體幾乎貼在她身上,帶著好聞的香氣。

  宋遲穗從余光中見她看著自己,嘴角微微勾起。

  要得到一個人,首先要把對方吸引過來才是,目光也好,心也罷,總歸是要用些手段的。

  她收回蝴蝶結和領帶,把它們放回小盒子裡:“也好,就這樣。”

  *
  酒吧剛開業,晚上九點,門口就已經陸陸續續進人,十點鍾裡面有一場秀,大多數人都會在十點之前到此來玩。

  酒吧外的音樂聲小些,適合喝酒聊天,很多小情侶嫌棄裡邊的吵鬧,就會選擇在外面的桌子上坐一晚上。

  此時,門口已經坐滿人,她們還沒有喝幾兩酒,就開始明晃晃地對著眼前的人調情了,有的摟在一起,有的親在一起,還有的手都往衣服裡面伸了,服務員都恨不得原地給她們拖個床來。

  年輕人乾柴烈火,見慣了的人看她們就像看動物:“嘖,真沒勁,就那點事。”

  並且,圈子的人來來去去就那麽些人,你的前任是別人的新歡,你的新歡也是別人不要的垃圾。

  姐妹之間還相互看上對方的美1,私下裡交換著來,個個樂此不疲。快餐時代,哪來的什麽愛情。

  服務員在一旁議論著:“說不定今天她帶回去的大美0,是和別人什麽把戲、動作都玩過的,嘖,又和她來一次。”“這多正常,還是我們老板專一,前妻死了,愣是沒有談一個,潔身自好的很啊。”

  “開什麽玩笑,普通人哪裡能入她的法眼,不過,我聽說她和她之前的老師有點什麽。”

  “不是吧。”

  “說什麽呢。”

  一個身穿西裝套服包臀裙的女人朝她們走去:“老板來了,都給我散開。”

  眾人一聽,朝馬路邊看去,只見那輛勞斯萊斯在夜裡散發著光芒。

  她們連忙站成兩排,恭恭敬敬地等著,就差在中間鋪個紅毯了。

  “老板視察工作,都給我振奮起來。”

  小姐妹們抬頭挺胸,個個站得筆直。

  男人先下來,繞一圈走到車門邊,伸出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拉開車門。

  與此同時,一隻雪白的嫩足從門縫裡下來,苡橋她穿著漂亮得漆皮高跟鞋,穩穩落在水泥路上,這一腳落下,讓整個酒吧都高貴典雅起來。

  眾人嘴巴張成o字型,看著從車上下來的少女。

  “老板今天打扮,破天荒了。”

  “我草,這臉,這腰,這胸,這臀,一看就是花了錢的。”

  宋遲穗下車後,往前走兩步。

  眾人都已經清了清嗓子,準備迎接她。

  只是她並沒有繼續走,而是轉過頭去,看著車裡。

  車裡還有一人?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霎時間,那黑色的車門口斜出一個高挑的身影,站在宋遲穗後面,整張臉正好高出她,就那麽直接暴露在大家面前。

  “我靠。”

  “我眼睛瞎了?”

  “這是.這是夫人?”

  世界仿若都安靜了,喜歡錢的看車,喜歡人的看美女,八卦的看著宋遲穗身後的女人,恨不得從她身上找出一點痕跡來。
    “真是一模一樣。”

  此時,客人也嘰嘰喳喳議論起來:“這是找了個替身。”

  鄧離緊跟在宋遲穗後面,走過長長的巷道,隻覺得自己像猴子,被人圍觀議論。

  她最不喜歡陌生人的眼光,總覺得對方在計算她的價錢一般。

  而眼前,她這個身份,在別人看來,就是宋遲穗一個短暫的玩物,就是可用金錢來衡量的。

  好不容易到內場,燈光昏暗,她的心才平靜了些。

  只是,面前的小人那亮晃晃背太扎眼了。

  真的要這麽穿啊?
  鄧離不好說什麽,隻覺得四周朝宋遲穗投去的目光,令她隱隱不爽。

  流氓、猥瑣,盡盯著人家姑娘的背看了。

  宋遲穗走在前面,引她往包間方向走,卡座之間道路狹窄,服務人員偶爾端著酒水和她們擦肩而過,顯得空間逼仄混亂。

  宋遲穗隻想快些,一腳往前,腳尖踩住了裙擺,被狠狠絆住。

  “啊。”

  鄧離一直看著她的背,黑夜裡,她就像是舞動的蝴蝶,在前方引路,忽然之前,面前的蝴蝶像是淋了雨,傾然倒下,嘈雜的dj聲中,她捕捉到了一絲輕柔的尖叫,說時遲那時快,她忙上前一步,手掌穿過那截細腰,掌心捧著她的小腹,將跌落下去的蝴蝶扶了起來。

  “小心。”

  柔軟的後背貼在她懷裡,隔著薄薄的布料,傳來體溫。

  宋遲穗撞在她身上,背部貼著她的身軀,像是被電擊中,忽然動不了了。

  她很想就這麽軟在她身上。

  “姐姐。”

  她側過頭,看上她的眼眸。

  黑暗中只看見亮晶晶一片,聽不到過多的聲音,但能感覺到她的呼吸,還有瘋狂跳動的心臟。

  宋遲穗原地轉個圈,腰肢在她掌心擦出火。

  她撲通一下,跌落在她懷裡,手掌不經意撐著她的肩一般。

  “謝謝姐姐。”

  “謝不用謝。”

  鄧離的心跳的飛快,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音樂震得,還是被這緊緊貼合的身體弄得。

  她不是不怕宋遲穗了嗎?怎麽心還要跳?

  宋遲穗見好便收,輕紗擦過襯衫,留出間隙,但彼此的體溫已經越過布料,相互傳遞,纏繞起來。

  她的手指微微蜷曲,順著鄧離的手臂,從上往下滑落,手臂,小臂,指腹柔柔點著她的手背,輕觸她的指節。

  這些不經意的肢體接觸,聽說要比直接來的貼貼更加誘人。

  她墊著腳,湊在鄧離耳邊:“姐姐,馬上就要到了。”

  熱氣灌入頸脖,令她不忍一顫。

  回過神來,宋遲穗已經轉身,雪白的背對著她。

  五顏六色的燈光下,發髻上那綠色的簪子尤其亮眼,鄧離不忍伸出手去,將她的發簪抽下來。

  頃刻間,錦緞般的長發垂下,遮住光潔的背,僅露出皙白腰肢。

  鄧離頓時覺得好多了。

  宋遲穗愕然轉過頭,很自然摸著頭:“發簪掉了?”

  “沒。”

  她把玉簪舉到跟前晃了晃:“頭髮放下來更好看。”

  手指勾著宋遲穗的發梢,輕輕繞了兩下:“其實我。”

  音樂聲音震耳欲聾,她再說什麽,宋遲穗也聽不清。

  隻一前一後進了包間。

  包間共七人,除她們幾個,還有有兩個人是青水的朋友。

  此時,青水和她的兩個好友坐在點歌台,三人正商量唱什麽,簡秋雨則慵懶地靠在沙發上,雙手很自然地交叉,疊在膝蓋上,她穿著暗色的長裙,帶著金邊眼鏡,整個人顯得氣質儒雅。

  陳小轉坐在另一個大桌子旁,獨自捧著個甜瓜正在吃,見人來了,她第一個站起:“黎安。”

  她放下水果,扯毛巾擦擦唇邊,起身走到兩人跟前。

  雖然宋遲穗在旁邊,她就跟沒看見似的。

  “安安姐,你來了。”

  她穿著白色的吊帶裙,胳膊肩背還有雙腿大面積皮膚敞開在外,看上去就像瑩潤的珍珠。

  她天性活潑,上來拉著黎安往前走。

  “這個超級好吃。”

  鄧離見陳小轉一個人坐,便就跟著她坐在一起。

  包間本就各自為營,愛唱歌的唱歌去,她不愛唱歌,就喜歡坐在一旁炫炫果盤。

  剛坐下,宋遲穗那道凌厲的目光便跟上來。

  緊接著,她也毫不客氣地朝她的方向擠去:“我坐這裡。”

  她捋捋裙子,緊緊貼著鄧離坐下。

  就這樣,鄧離的左右像是蹲了兩獅子,把她夾得死死的。

  另一邊的人看過來,和她們一一打招呼。

  見了她們的狀況,青水也不敢發表意見,隻笑著問:“穗穗,你唱什麽歌。”

  宋遲穗轉過頭:“先點你們的。”

  青水:“哦,好。”

  簡秋雨原本獨自坐著,見她們幾人來,便手執一個香檳杯,起身坐到宋遲穗身旁。

  鄧離感覺到整個沙發都在燃燒。

  “遲穗今天很漂亮。”包間放著音樂,簡秋雨說話時很自然往宋遲穗耳邊靠,一隻手也自然搭上了她的肩,像是不經意地觸碰,不過輕輕那麽一搭,指腹輕掃過她肩側肌膚,很快收回去。

  宋遲穗聳著肩:“謝謝老師。”

  兩人有低聲說著什麽,湊在一起。

  鄧離則若有所思,這樣看過去,宋遲穗和簡秋雨還是很登對的,她不能再當兩個人的阻攔石了。

  嘴邊不知何時多了塊甜瓜,它散發著誘人的清甜,將她精神力拉回來。

  “安安姐,吃個瓜。”

  被別人這樣的投喂,鄧離有些不習慣,只是她仿若看見余光有人在注視她,便毫不猶豫接受了投喂。

  “真香,真甜。”

  她滿足地發出聲。

  只是瓜還未吃乾淨,宋遲穗也不聊天了,用竹簽串了片牛肉遞到她唇邊:“姐姐不喜歡吃水果,最喜歡牛肉,姐姐,吃這個。”

  宋遲穗竟記得她喜歡的食物,她的確不怎麽喜歡水果,每次吃完水果胃不舒服,反酸,醫生讓她多吃牛肉,健脾養胃,對身體好。

  久而久之就喜歡上了。

  不曾想宋遲穗竟還記得這些。

  她有些猶豫,只是宋遲穗更為大膽些,小手掐著她的腮幫子,一邊:“啊。”

  將那肥厚的鹵香黃牛肉塞到她嘴裡。

  原來宋遲穗也有對人百般好的時候,看來死一死還是挺值得的。

  只是,那簡秋雨縱然沒看著她,身上也散發著一種:“你是小三”的鄙視感。

  她左右兩人爭著給她投喂食物,簡秋雨則端著香檳酒喝了起來,她晃晃透明的起泡液體,自在愜意。

  沒一會,青水走過來:“簡老師,我們一起唱歌吧。”

  青水知道,簡秋雨明面上早已經喜歡穗穗了,只是,宋遲穗有喜歡的人,從前也有,現在似乎也有了。

  簡秋雨搖頭:“不了,我喝酒。”

  陳小轉見狀,靈光一現:“青老師,幫我們點一首情歌,我要和安安姐一起唱。”

  青水楞一下,見宋遲穗臉色拉了下來。

  她有些猶豫:“哈?”

  陳小轉:“哦哦哦,不用不用,手機點歌就行。”

  點好歌,她拖著黎安到舞台邊上,開始唱起歌來。

  宋遲穗呼吸急促起來,拳頭捏的緊緊的。

  這邊桌眼看沒了人,青水便拉著她:“穗穗,她們唱歌,我們一起玩骰子吧。”

  宋遲穗也不想看某些人在自己面前你儂我儂,便答應了。

  “簡老師也一起。”青水期待看她。

  從來不玩這些的簡秋雨竟點頭,和她們一起去另一桌玩起來。

  青水:“輸了喝酒啊。”

  於是乎,那邊情歌歌聲響起,這邊的骰子聲音也嘩嘩作響。

  鄧離坐在紅色的高腳椅上,手裡握著話筒,一雙修長的美腿很自然垂落在地,燈光打在她的頭頂上,臉上,高挺的鼻梁和陰暗處的眼瞼形成明暗分明的線條。

  她唱著情歌,和另一個人,臉上還掛著微笑。

  宋遲穗死死抓著骰子盒,輪到她時,她恨不得把房間都震垮,勢必要用骰子聲音干擾那兩個人你儂我儂。

  此時,簡秋雨湊過來,在她耳邊說:“黎安和陳小轉是什麽關系,還挺般配。”

  宋遲穗手一頓,重重落下骰子,扣得桌子發出悶響。

  般配嗎?
  她轉過頭去:“就是普通朋友關系。”

  簡秋雨嘴角一勾:“是嗎。”

  她離宋遲穗近些,用光滑的手肘抵了抵她:“我怎麽覺得她們感覺很微妙。”

  抵到了一塊冰涼的肌膚,好似冰絲綢面一般,她不願意松手了,就那麽曖昧地搭著。

  兩人也靠得近,說話時,為了讓對方聽清,幾乎是頭貼著頭了。

  宋遲穗哪裡注意到簡秋雨的靠近,她此時滿腔怒火,有的事情,被別人說出來,還真有那麽一回事。

  她身體顫唞著,眉頭也越蹙越緊。

  她還要怎麽做,明明什麽都做了,可鄧離壓根就不看她一眼。“宋老板輸了!”

  “喝酒,喝酒。”

  旁邊兩個同學開始起哄。

  宋遲穗回過神,才把酒滿上,此時此景,也只有借酒消愁。

  她端著杯子一飲而盡。

  酒桌鬧哄哄的,鄧離時不時朝那個方向看過去,見宋遲穗正坐在簡秋雨身旁,兩人也貼得很近,玩笑有度。

  簡秋雨也偶爾替她擋酒,宋遲穗則耍小脾氣把酒奪過來。

  這樣就是小情侶啊。

  還擔心個什麽勁兒。

  早點攤牌,也能讓宋遲穗心結化開。

  唱了幾首歌後,鄧離便覺得悶,她扯著衣領散熱,起身往外走。

  洗手間在包間旁側,她推門進去,再順手關上門,一瞬間覺得世界安靜了下來。

  裡面保持著乾淨,洗手台上還放著白桃味的熏香,讓整個環境清醒起來。

  她把手放在水龍頭下,感應燈變紅,冷水自然流出來。

  鄧離蜷曲手指,腦袋放空,什麽都不想。

  半響,洗手間的門被推開,門縫擠進來一道飄然的身影。

  鄧離側過頭,見宋遲穗已經衝了上來,雙手摟著她的腰,滾燙的臉頰貼上她的心口:“阿離姐。”

  她帶著濃烈的酒味,滾燙的身軀,還有一絲的不講道理的情緒,整個人掛在她身上。

  原來戒斷反應是這麽回事,她輕輕扶著她的腰,掌心似握著一塊軟玉,將對方扶穩。

  她知道,宋遲穗喝醉了,想起自己的過錯,又愧疚了。

  “小穗。”

  宋遲穗的心跳篤篤加快,聽她叫她,便仰起頭,薄紅的眼怔怔:“你叫我什麽?”

  “小穗。”

  從前,她就是這般叫她的,簡秋雨叫她遲穗,青水叫她穗穗,叫她小穗的,就是她了。

  宋遲穗頓時酒醒一半,黑色眼珠子像琉璃一般閃動,發出亮澤光芒:“阿離姐,你終於終於肯認我了。”

  鄧離垂下睫毛,眼瞼處罩上一層淡淡陰影,她未張嘴,隻淡淡嗯了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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