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那對冰涼的小手貪婪鑽進她的衣袖,從手胳膊一直往上,觸摸到她的腋下,才依依不舍地停住。
鄧離像被施咒一般,被穩穩定在床上,任憑懷裡的人如何搗亂,她低著頭,聞到宋遲穗額間的發香,還有她自帶的淡淡體香,越發不敢動彈了。
只是宋遲穗不停往她懷裡蹭,不停攫取溫度,像貪婪的小獸。
鼻梁抵著她頸側,傳來微涼觸感,淺淺的呼吸撲在她肌膚上,像一股電流,將她慢慢侵蝕。
縱然如此,這般溫度也隻算隔靴撓癢,不能解決真正的問題。
鄧離平定呼吸後,低頭像是詢問她:“小穗,冷嗎?”
懷裡的人不說話,隻哼唧一聲顫唞,小手緊著她腋下的肌肉,算作答覆。
“冷的話”她噎一口唾沫星子:“我可以讓你更加溫暖。”說完她害臊地臉滾燙,想必臉頰也紅的不像話,她嚴肅咳一聲:“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
只是她怕醒來後,宋遲穗看見那一幕,是不是想當場宰了她。
她呆呆看了許久,直到見她顫唞著,哆嗦著,才開始處理自己的衣裳。
鄧離頓了一步,回想起昨天腦海裡那一刻,兩人剛剛接觸那一刻,像是中槍一般迷糊,腦袋都不受控制了,她一時忘記,原來是正面值已經滿了呀,管不得覺得今天身輕如燕,滿血復活了呢。
“怎。”
鄧離小心翼翼:“既然如此,我.我開始了。”
鄧離半舉著手,自己還未動,不料小鳥似的冰人主動朝她抱來,冰涼的,滑潤的,讓她胸口滋生一次又一次靈泉。
“宿主。”
宋遲穗的性命,還有正面值。
鄧離小心翼翼走著,回答到:“知道了。”
宋遲穗近在咫尺,兩人緊緊相擁著,她身上的體溫也已經升了好幾個度,可是意識依舊模糊,未醒。
此時此刻,系統也在沉睡了一夜後蘇醒。
她繼續往前走著,沒一會兒,系統又來了。
系統:“可是,現在是你最好脫身的時候,況且搜救隊已經上來了,直升飛機也搜尋了好幾天,相信她們很快就能搜到小穗的,你別擔心。”
宋遲穗覺得冷,迷迷糊糊的,身上似輕飄飄的,什麽也沒有,除了面前有一團火,在靜靜釋放著熱量,她的手往前,輕輕拽著胳膊似的,將身體靠過去。
鄧離重重吐氣,管她什麽跟什麽,她只在意兩個東西。
鄧離勾著手,輕輕拽著絲綢線條的一端,緩緩下拉,耳邊響起絲帶扯亂的聲響,很快釋放出脖頸和鎖骨一痕雪白來,指尖輕觸,肌膚猶似冰肌玉瓷,不敢稍作停留,她撫上那顆拇指大的水晶玻璃紐扣,一顆一顆往下解開。
她起身將兩人衣服各自穿好,臉紅了好一陣,又徑直下山去打水,順便還采摘了一些野果回來,喂了宋遲穗水和食物後,就又開始重新趕路。
剝開來。
出了深山之後,路就沒有那麽陡峭了,鄧離一路沿溪水所流方向走,越走越路途開闊,平坦。
宋遲穗閉著眼,呼吸淺淺,並不知道在發生什麽。
“又怎麽了。”
系統知道多說無益,便再也不做聲了。
小灶的火燃了一夜,竹節終於完全熄滅,火爐還冒著一縷青煙。
停頓了幾秒,她往後退了幾寸,低頭看著宋遲穗嬌小的蒼白的臉近在咫尺。
一切都溫柔寧靜。
鄧離從一聲鳥鳴中醒來,她動動手指,最先喚醒的是肌膚知覺。她摸到一塊溫潤的肌膚,絲滑如玉,掌心還觸碰著微微凸起的蝴蝶骨,懷裡的人微微震動,她也與之驚醒。
“宿主。”
鄧離:“很快是多快?我沒有把她交到可靠的人手裡,定是不會放手的。”
火光將她的影子投在牆上,節節分明的牆體,少女的衣衫褪去,露出柔滑的肩膀,那線條似柳,曼妙多姿。
一段天鵝似的頸泛著冷白,頸口護著豎領,上面纏繞著白色的絲綢飄帶,將她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鄧離耳鼓膜跳的嗡嗡嗡地,她低頭瞥了眼,少女似錦緞的長發已經傾斜到身前,遮蓋著,猶抱琵琶半遮面,冰雪玉肌好顏色。
小遲穗蹭著她,綿了綿嘴唇,像是答應:“哼哼。”
她的手顫唞好幾次,眼睛一閉,才將她剝粽子似地。
她抱著沉甸甸的人,雙手死死不想撒:“我把小穗送回去先。”
系統:“知道什麽,你這個時候已經可以回去了。”
“恭喜你,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回去?
紅與白,冷與熱,她們交換彼此的體溫,交換彼此的呼吸,在這個幽深的小屋裡,縱然外面刮再大風,下再大雪,她只知道,在這個小小帳篷裡,她們是溫暖的。
她猶豫了一會兒,回去,回哪裡去。
好漂亮,好漂亮,好漂亮。
她緩緩垂下手,勾著她纖薄的背,把她往身前按了按。
鄧離知道不能一直留戀纏綿,今天還需要趕緊趕路,宋遲穗一直這般昏迷下去,早晚都會出事。
“你這個全身脫離,是有時間限制的,若是錯過了最佳時間,你就回不去了。”
她歎口氣:“那我有多久的時間?”
系統掐著手指頭:“三天。”
“三天,足夠了。”
鄧離抱緊背上的人,朝著一望無際的山下前行。
系統一說完,腦海裡已經有一個計時器了,距離昨晚完成任務過去了六個小時,現在就剩下66個小時了,秒針還在一分分往下降,跟催命符一樣。
“你現在可是有一個億的人了,回去之後,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買個千萬小別墅,百萬小豪車,剩下的錢隨便存款,投資,股票,也夠你下半輩子活了,你也不用再去接那些要命的任務,做一個簡單的普通人。”
鄧離笑笑:“你這樣一說,我已經迫不及待了。這錢我現在可以用嗎?”
“不能,那是你那個世界的錢,這個世界你只能用宋遲穗的錢。”
“什麽她的錢,我拍戲也有錢好吧。”
“.,總而言之,就跟你說這麽多了,時間快到之前,你叫我,我幫你傳送過去。”
“好,我知道了。”
*
簡秋雨和段甜甜夜裡出發,一直走到天亮,總算甩開了警察的視線。
到了白天,她們一路上沿著村民問通往上山的路,一直走著走著,不知疲倦。
距離人失蹤已經足足兩日了,今天已經是第三天,每過去一天,就意味著危險多一分。
搜救隊也出了,直升機也派出去了,為什麽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段甜甜越走越發慌,抬眼看去,山路更是百十來條,兩人若一直走一條路,還不如分開行動。
她喘口氣:“簡老師。”
簡秋雨也停下來,默默喝了一口水:“你說。”
“要不我們分頭行動吧,這裡岔路那麽多,我們一直在一起,怕是會顧此失彼。”
段甜甜指著前面的山口,給她認真分析。
簡秋雨讚同地點頭:“那你注意安全。”
“好。”
上來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一定經驗,沿著村民房屋往上走,總不會失蹤的。
兩人就此分開。
簡秋雨沿著山的右前邊走,一路上,大路越來越窄,她便知道,已經走到險峻處了。
此時山林安靜得很,就算是有鳥獸蟲鳴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汗水一滴滴從她額頭流下,她反手擦擦汗,撩開額頭的濕發,頓時上氣不接下氣。
她才走多久,已經累得不成人形,那宋遲穗呢,會不會已經。
正思索著,只聽不遠處的灌木叢中傳來響聲。
簡秋雨屏住氣息,從旁折了隻木棍,緊緊握在胸`前。
若是遇到什麽野生動物就不好了。
她躲在巨石後面,探半個頭出去,推了一把眼鏡,目光凝聚。
遠處灌木叢閃爍,依稀可見一團藍白之物,還有一根巨大的棍子在揮打灌木叢,人影漸漸露出。
簡秋雨瞳孔放大,見來人正是鄧離,她背著一人,手裡操著根棍子,衣服早已經凌亂肮髒,臉頰也是一團白,一團黑,還有一團紅。
而她背後的那個人靠在她肩側,帶著帽子,雙眼緊閉,小臉雪白地跟沒事人一般。
“遲穗。”
簡秋雨連忙迎了上去。
見巨石後面忽然冒出一個人,鄧離稍稍一頓,過了一會兒才看清,來人正是簡秋雨。
“簡老師!”
終於,她看見活人了。
還是可靠的人。
鄧離一口氣松大半,轉身將宋遲穗從背上放下來。
簡秋雨扶著宋遲穗,上下打量著她:“她怎麽了。”
鄧離喘著粗氣:“燒糊塗了,現在正需要送去醫院。”
簡秋雨二話不說,連忙將她背起來,一面看向鄧離。
鄧離坐在原地,實在是走不動了,之前支撐她的或許是救小穗,現在這口氣沒有了,也就沒有了,她隻想好好躺著休息一下。
她擺著手:“簡老師,你先送小穗下山,我沒事,一會跟著來。”
有了簡秋雨,宋遲穗的安全也就有了保障。
簡秋雨見她如此,也就由著她去了:“那行,我帶遲穗走了,你就在此等著,我叫人上來救你。”
說罷,她背著宋遲穗便往下走了。
一路上,她扛著她到了村民家中,順便停下來打了一個電話。
“段小姐,已經找到遲穗了。”
電話那段異常欣喜:“鄧離呢,是不是也在。”
簡秋雨遲疑了會兒:“嗯,還沒看見人,你先下來吧,天快黑了。”
很快,宋遲秋也知道了找打宋遲穗的消息。她連忙將消息告訴警察,自己也跟著坐小車子上山。
她們連忙派了直升機前來,就地將宋遲穗運送上去。
宋遲秋仰頭看著直升機,心裡的石頭也落了下來。
堅持了快兩天沒睡著,她一下歪靠在段甜甜身上,雪白的手指掐著她的羽絨服,差些倒下:“還有,鄧離呢。”
周圍的警察也都看著簡秋雨。
她扶著眼鏡搖頭:“不知道,上去搜尋了一圈,就見她躺在地上,周邊什麽都沒有,也沒有見鄧小姐,或許是她們兩個走散了,總之,這片後山,我是沒有看見她蹤跡的。”
斯文老實的氣質下,竟沒一人懷疑她的話,簡秋雨低著頭:“還是先搜尋其他地方吧。”
*
宋遲穗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記憶中,她時而被冰凍著,時而被火烤著,只有那麽一小段時間摟著塊燙燙的暖爐似的東西,似暖爐,又不似暖爐,沒那麽燙,但是很溫軟。
那個夜晚,就是被那樣溫軟的東西包裹著,她湊在那人的胸口,感受到她篤篤心跳和灼熱呼吸,也聞到讓人平和的味道。
是誰?
她腦海混沌著,感覺到自己穿過雪山,穿過叢林,卻沒有費一絲力氣。
是誰?
宋遲穗手指微微蜷縮,抓著冷白的白床單,整個人猛地驚醒。
入目而來,是三個腦袋齊聚在頭頂。
三人紛紛擔憂看著她。
“小穗。”
“遲穗。”
“妹妹。”
幾乎同時叫她:“你醒了!”
宋遲穗耷拉著眼皮,依次看向杜金月、簡秋雨、宋遲秋,記憶一下湧入上來,停留在那顆巨石滾下來的時刻。
宋遲秋捧著她手:“你回來睡了一天一夜,終於醒了。”
她下意識地問:“鄧離呢?”
宋遲秋遲疑了一下,不知道怎麽回答,杜金月站起來,到了旁側去。
僅簡秋雨站在她身側:“找到你的時候,就只有你一個人。”
什麽意思?
宋遲穗揉著頭,艱難地哼了聲,緩緩坐起。
簡秋雨扶著她的背,將枕頭枕在她身後,讓她扎扎實實靠著。
小女孩蒼白的視線迷迷糊糊的,似乎對山上的事一無所知。
簡秋雨試探地問:“你還記得,記得些什麽嗎?”
宋遲穗素白小手捂著腦袋,回憶山間發生的事:“宋天複,抓到了嗎?”
她搖搖頭:“還沒,山那麽大,估計他早躲起來了。”
宋遲穗自認栽了,沒想到棋差一步,險些命喪黃泉。她抬頭看著簡秋雨:“我剛剛問,鄧離她人呢,怎麽沒和你們一起。”
她其實想問,鄧離怎麽守在她身邊。
宋遲秋剛要說什麽,簡秋雨立即打住:“她啊,你出事以後,她跟著去了雪山,一直到現在還不知道人在哪裡。”
宋遲穗心一頓:“沒找到人?”
簡秋雨:“嗯,我救你的時候,就只剩下你一個人,其他的人都沒看見。”
宋遲穗楞神,呆呆看了一會兒簡秋雨,試探:“所以,是簡老師背我下山的嗎?”
簡秋雨點頭:“嗯,背著你下了一段路,就叫了直升機,那個時候你神志昏迷,什麽都不記得了。”
她本想再問些什麽,奈何腦海一片混沌,也覺得累了。
此時,簡秋雨正坐在她面前,手背朝她靠來,輕輕貼著她的額頭。
她下意識躲避,心中頓時慌亂:“簡老師。”
簡秋雨的手尷尬停在空中:“怎麽了。”
“你在哪裡找到的我?”
“找到你的時候,你在一塊石頭底下。”
“石頭?有房子嗎?”
簡秋雨搖搖頭:“沒有,你問這個做什麽?”
“我累了,想休息了。”
她側著臉,不去看她,隻覺得有些事情難以啟齒。
只是,記憶中卻沒那般啟齒,隻覺得是塊溫潤的東西。
燙呼呼的。
她所幸不去想了,就那麽躺下去。
簡秋雨識趣地出去了,房間內,就剩下杜金月。
宋遲穗呆呆望著天花板,杜金月則給她檢查身體:“你一個人厲害啊,從那麽高的雪山下來。”
她沉思:“我記得,是有人帶我下來的。”
“沒有,你先走了一段,才有人找到你的。”
“是嗎?”宋遲穗壓著眉:“鄧離呢。”
杜金月:“還沒消息呢,不過你別擔心,她體力比你好,一定會沒事的。”
宋遲穗喃喃:“嗯。”
她躺回去,腦海不自覺灌入那些畫面。
如果是鄧離,鄧離為什麽要那樣,那樣摟著她。
是.是和夢境那般,想要圖謀不軌嗎?
還是說,她已經被圖謀不軌了,鄧離那樣後,就跑了。
越想越是氣,越想越是傷心,那麽大座山,鄧離怎麽可以做完自己想要的事後就跑了。
那顆棋子留在身邊,難道就是為圖她,怪不得總是對她毛手毛腳。
但是她也想不通了,圖她一次難道就行了,還是說,覺得得到了其實沒啥意思,就逃之夭夭了。
她歎氣,怎麽想都覺得不對。
總而言之,等她回來後,定然要好好問個明白。
在醫院又觀察了半天后,宋遲穗就轉回家了,因為身體原因,她還是坐著輪椅回去的。
宋遲秋推著她走,簡秋雨也放心不下,連忙跟了上去。
“宋小姐。”
宋遲秋裝瘋一事,也算是徹底瞞不住了,簡秋雨也沒拿這件事來細問。
她隻說:“這幾天你也辛苦勞累不少,我送你們一起回去吧。”
經過這幾天相處,宋遲秋覺得簡秋雨是個靠譜的老師,日夜守著,也不叫苦叫累,也不埋怨,實則是值得信任。
她只是內疚:“只是,簡老師,這樣太麻煩你了。”
簡秋雨:“不麻煩的,你看,東西那麽多,遲穗也需要人抱著,多一個人多把手。”
宋遲穗在前走著,根本沒聽見她們在說什麽。
到了停車場,周喜民將後車座打開,簡秋雨便走了過來,她半蹲著,做著要抱她的姿勢。
宋遲穗伸手擺了擺:“簡老師,不用了。”
說罷,她扶著輪椅站起,竟一下坐進了車裡。
簡秋雨眼睛看直了:“你的腿恢復了?”
她點頭:“對,只是還不太靈便。”
坐上後座,她整理了一下小裙子,看簡秋雨的神情,倒有一絲驚異:“這麽快,恭喜你。”
宋遲秋笑著說:“還是多虧了她家夫人,只是,不知道現在人在哪裡?”
段甜甜一直留在山邊,和警察一起搜尋她的蹤跡,時間都已經過了那麽久了,真是令人難熬。
她正愁著,忽然電話響起來了。
是段甜甜的。
宋遲秋連忙接起電話:“喂?”
“真的嗎,太好了!”
“她沒事吧。”
“嗯嗯。”
她匆匆掛斷電話:“穗穗,找到鄧離了,她們正在往回趕。”
宋遲穗瞳孔放大了一圈,繼而很快平靜:“找到就行。”
一顆棋子而已,何必那麽大驚小怪。
簡秋雨聽到這個消息,臉瞬間垮一半,她狠狠吸口氣,緩緩關了後車座門。
一路到了宋家,她的心都浮浮沉沉的。
宋家的布置她也都十分熟悉,門前的噴水池,長樓梯,客廳的雙c走廊,還有宋遲穗的臥房。
回到家後,宋遲穗例行躺著,仰頭看著那盞白山茶燈。
嬌俏的小臉被燈照得越發瑩潤亮澤。
簡秋雨坐在她身旁,順著她視線往上看,落在那盞燈上,忽然想起新蘭說過的話。
小姐最喜歡這盞燈了,是夫人送的呢。
簡秋雨抓著食指的銀白圓圈戒指,轉來轉去,反覆琢磨著。
宋遲穗盯著簡秋雨:“老師,你回家休息吧,這兩天你也沒睡好。”
她目光淡淡:“好,我等你睡著再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遲穗睡著了,那盞山茶燈在她臉上轉啊轉,也在她眼裡轉了轉。
簡秋雨探出手去,輕輕替她關了燈。
*
鄧離是被警察送回來的,一路上,警察詢問了她一些基本情況,見她狀況不是很好,便沒有再繼續追問。
腦海裡的小人不停催促:“時間只剩下29個多小時了,到時候你可回不去了哦。”
鄧離麻木地閉上眼睛:“我就回去確認一下她安全嗎?”
系統:“我都跟你說了她是安全的,非要回去看一眼,你不是最喜歡錢的嗎?為什麽還要冒險。”
她的手指在膝蓋上來回敲著,呼吸重重地:“就一眼,就一眼。”
車子很快開到別墅門口,鄧離深吸口氣,一下踏實許多。
家裡的人並不知道她什麽時候回來,門口的保安見了她,雙眼閃了閃:“夫人回來了,快去通知小姐。”
她把手一擺:“不必了,別打擾她休息。”
沿著莊園往裡走,她留戀地看著那些松樹,湖泊,門口的大噴泉,再走到高階的樓梯。
向上望去,她還記得,那是和宋遲穗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如今懷念起來,心口也像盛水一樣靈泉肆意。
她腳步輕快躍上台階,剛走兩步,大門口打開,入目所見,一個清瘦的身影站在門口,白襯衫,黑色西褲,正面帶微笑地俯視著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