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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殘疾黑月光的渣妻後》第六十五章
  第六十五章

  那時天剛蒙亮,日出方破開雲層,天變成萬丈霞光,濃霧還未盡散,尚且能看清四周山青水綠,嗅到清晨沁人心脾的甘露,還能聽見野生鳥雀早起尋覓蟲子的歡悅。

  放眼看去,眼前那紅色果子正是她認識的,可以食用的覆盆果子,再遠處,還有橙黃的刺梨,鮮豔的牛奶果。

  鄧離心下狂喜,暫且無心欣賞絕美日出,只找了塊巨大的石頭,半蹲下去,將宋遲穗放好。

  也不知道過了一夜,她的情況怎麽樣了。

  她轉過頭,輕輕捧起宋遲穗的頭,手掌觸碰她的臉頰,感受到一絲冰涼,她讓她依靠在巨石上。

  雪已經在她身上融化,此刻連劉海都是貼著頭的,她本就身子弱,這下受了那麽大苦,看上去憔悴易碎,氣若遊絲,神智都是迷迷糊糊的。

  她些許都不知道她是誰。

  鄧離歎口氣,起身去采摘那些漂亮果子。

  荒野求生她是經歷過的,她無所謂,倒是石頭上那個人。

  宋遲秋徹底沒了力氣,雙手勾住她的頸脖,埋頭在她懷裡哭泣。

  她脫下手套,雪白的手指將火紅的果子摘下,落在掌心時,像是雪地裡染了一粒朱砂。

  這種牛奶果很軟,一抿就化了,且無果核,鄧離喂了她好幾顆,又塞了幾粒覆盆子進去。

  *
  山莊,宋遲秋一夜沒睡,已經從第一天下午熬到第二天的下午。

  匆匆吃了兩刺梨,鄧離再次背起宋遲穗,朝著山下出發。

  被警察那麽一說,幾人便悶不做聲了。

  段甜甜點頭:“吃點湯圓吧。”

  她身子一歪,差點摔倒,卻被一隻溫暖的手扶住了腰。

  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眼看太陽又要落山,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有結果。

  或許是味蕾觸及到了鮮甜,宋遲穗卷著舌,慢慢咀嚼起來。

  她摘了一大把覆盆子果子,又摘了些刺離。柔軟的紅色牛奶果,便折了回去。

  段甜甜也思考過,專業的搜救隊都上山了,她們去反而會添亂。

  秋天的大衣裹著她瘦小的身軀,當看見警察慣性搖頭後,宋遲秋差些沒站穩。

  宋遲穗口唇微張,些許是出了雪山,她的唇色恢復了一絲血色,只是她依舊昏迷著。

  這個宋遲穗吃不了,她便獨自吃了。

  段甜甜扶著她往屋內坐下,一面舀著手裡的湯圓,輕輕吹涼,再遞到宋遲秋嘴邊:“秋秋,吃一點。”

  段甜甜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們帶好水,乾糧,說不定在半路就能接住他們。”

  見她張了口,克制著哭泣喝下一口,段甜甜心裡安慰了些:“來,再喝一口。”

  食色性也,此時宋遲穗的吃相有點像剛出生的嬰孩,小嘴巴嘟嘟囔囔的,一顆果子咀嚼好多下,才緩緩吞咽下去。

  簡秋雨和青水也坐在一旁,各自懷著心事,都吃著碗裡的湯圓。

  她此刻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了,一有動靜,就衝出去警察,人找到沒有。

  一旁,警察似乎聽見了,他們走過來嚴肅地說:“你們還是太小瞧這座山了,普通人想從山上下來,別說那麽多叢林灌木,還容易走失迷路,就算是很厲害的人,從山上下來,也需要三天,你們若是貿然上去,迷路不說,說不定還要遇到危險,這事萬萬不行的。”

  這個眼淚也是個不爭氣的事物,為什麽怎麽流都不盡,縱然是想控制也沒法控制。

  她將刺梨的刺擦乾淨,咬上一口,口感鮮甜,入口刺激味蕾,生出涎水。

  她悶住哭聲,像是得到了什麽鼓舞一般,開始大口吃起來。

  她隻得哄著她:“吃點兒吧,下午直升機上山,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人的。”

  她現在眼睛已經成了桃子,也沒什麽在意的。

  看見她逐漸活絡起來的臉色,鄧離也算松口氣。

  段甜甜看她哭起來比自己還厲害些,她本也是愛哭,這次鄧離和宋遲穗出事,她也在暗地裡背著抹了好幾把眼淚了,但是哭不能解決問題,她還要照顧宋遲秋,硬是沒有讓她看出自己的眼淚來。

  見她沒有動作,她便捏著她臉頰,將她嘴掰開,將紅果子塞了一顆進去,果子落在柔軟的紅舌上。

  “甜甜。”

  宋遲秋哭得梨花帶雨,素顏朝天,一夜之間憔悴不少。

  鄧離挑起一顆小手指大小的牛奶果,輕輕貼著她的紅唇,往她嘴裡送:“小穗,吃果子。”

  這裡的果子經過雪水洗淨,本就乾淨無物,更沒有農藥一說,所以采摘下來便可以食用。

  她又再喝了一口,一雙桃子眼上仰:“妹妹會沒事的。”

  眼下這些都不是長久之計,在今天晚上之前,必須咬找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她也是人做的,是禸體凡胎,會累,會困,會餓,而宋遲穗只會比她更嚴重。

  宋遲秋像是聽不進去,她舀著一杓水,遞到她唇邊:“先喝口水。”

  簡秋雨表情速冷,看上去跟沒事人一般,吃完了湯圓,她朝著山峰看了一眼,雙手托著腮邊:“有沒有可能,她們已經在下山了,這個時候,我們若是上山去尋,說不定能遇見。”

  此時此刻,她還不能這麽哭,這個家就剩下她來扛著,她不能就如此墮落。

  轉頭看時,段甜甜不知道何時站在她身旁,手裡端著一碗湯圓。

  青水也是邊吃邊哭,但沒怎麽出聲,隻悄悄滴。

  只是,她心中依舊覺得,哪怕自己是星星之火,或許也能燎原呢。

  過了下午,她便和簡秋雨兩人悄悄在後院商量。

  簡秋雨這個人她沒怎麽深入接觸,這次聽她計劃,倒是十分周密。

  “我們帶著糧食和水,沿著村子和房子往上走,往有人的地方走,這樣就算迷路了,也可以問附近的村民,而且,我想鄧離下山的話,也會沿著有房有人的地方走。”

  段甜甜拚命點頭:“她是個很聰明的人,我相信,她們定能化險為夷。”

  簡秋雨:“事不宜遲,我們趁晚上出發,說不定明天就能在山上遇見了。”

  兩人一拍即合。

  雖然有搜救隊,有直升機,但簡秋雨更相信自己,所謂求人不如求己,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
  鄧離不知道走了多久,隻記得太陽從天邊一直曬到頭頂,再從頭頂傾斜西下,白天的溫度尚且高些,宋遲穗還能忍,但畢竟是山區,一旦吹風下雨或是傍晚,估計就會熬不住了。

  眼看著天邊的圓日就要落下一般,四周安靜,鳥兒也不再捕食,夜風蕭瑟,幾隻烏鴉在灌木叢中飛過,她感覺到了寒夜侵襲骨髓的寒意。

  是,她可以受,但宋遲穗不能。

  背後的人勾著她的頸脖,呼吸越來越脆弱,小臉輕輕貼在她的頸脖處,竟不似之前冰涼,倒有些燙了。

  “嗯。”

  宋遲穗在背後發出痛苦的呻[yín],顫唞了些,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磨難一般。

  她轉頭瞥了一眼,見她臉色發紅,雙眸半撐著,眼裡布滿紅紅的血絲,像發燒了。

  這種情況發燒是因為寒冷,故而更需要驅寒。萬萬不可再在外面逗留一晚上了。

  她將人往上摟些,手劈一段白楊樹枝,將多余的枝葉和樹皮剝掉,用做拐杖使用。

  再往前走了知道多久,天色遲暮,灌木叢外,她依稀看見一處暗暗的木屋,她頓時瞳孔發亮,再次眨了眨眼,確定那就是一處小木屋。

  木屋在灌木叢對面,要想過去,需要經過滿是荊棘的叢林。

  鄧離大口呼吸著,轉頭聳了聳身上的小人:“我們有救了。”

  宋遲穗並不知道她在說什麽,隻輕哼一聲。

  此時猶如望梅止渴,鄧離一下燃起希望,她揮動著手裡棍子,一邊走,一邊砍掉面前的灌木叢,速度快些,總有些尖葉劃破臉頰,引起一陣刺痛,雪白的皮膚上劃出一條紅痕,滴落幾滴鮮血,她沒空計較這些,腦海裡只有一個信念,往前走,往前走。

  夏天的夜晚,周遭都是鳥蛙蟲鳴的聲音,顯得更加寂靜。

  好不容易到了門口,鄧離輕輕敲著木門,卻驚訝發現裡面沒有人。

  此處能蓋小木屋,說明是有村民經過的。

  推開木屋,門閥咯吱一聲,裡面黑壓壓一片:“有人嗎?”

  她的聲音回蕩著,沒有人回應。

  建在這裡的木屋,一般都是村民用來遊玩打獵的,打一些野雞野兔之類的房子,這個季節沒人,還未到秋獵的時候。

  鄧離從兜裡掏出打火機,大拇指滑動著火石輪,擦地一聲,像是在指尖燃起火苗,燈火葳蕤。

  她打量了一圈,木屋裡有一個木床,兩個小板凳,還有一口三角底的吊鐵鍋,些許是有些時日沒住人了,裡面灰塵氣息重,但好在什麽都有。

  她松口氣,轉身將木門關上,用小木樁反鎖好門。

  這樣一來,她和宋遲穗就有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了。

  她拂開木床上的灰塵,將宋遲穗放上去,讓她平躺著。

  燈火葳蕤下,宋遲穗的臉越發紅潤,整個人的表情也擰在一起,嘴唇不住發抖:“冷。”

  鄧離掌心覆在她額上,縱然是隔著劉海,也感覺到劇烈的滾燙,她發燒了!
  又順著她的臉頰貼了貼她的頸脖,握著她的手,卻感覺比冰雪還有冰。

  這就是外寒內冷,需要驅寒。

  眼下這屋子裡就一口鍋,連水都不曾有.。

  既然有鍋,那就一定有水。

  鄧離轉身,將吊鍋從屋頂松開,松開那一圈圈繩索,提著鍋就往外走。
    出門時,她又將門反覆鎖好再走。

  此時月亮已經升起了,唯一讓人欣慰的是,山裡沒有下雨,風也不算大,她提著小鐵鍋穿越灌叢,在黑夜裡前行,像一隱忍的戰士。

  走了大概半裡路,便聽見前邊水聲湍湍,放眼望去,是溪水像一條蜿蜒白蛇,從上而下,響聲泠然。

  鄧離忙快步跑上前,雙手捧著水連連喝了三口,山泉甘冽,是玉昆雪山雪水融化而順下來的,乾淨,解渴。

  喝了幾口,她將鐵鍋放在流水處,慢慢接了一大鍋,再馬不停蹄往回趕。

  不知道怎麽的,有了這鍋水,她的腳步更加輕快了。

  小屋自有柴火,多的是老掉的竹林剩下的乾柴,她撿了幾片毛竹葉,用做引子,坐在泥土灶面前,滑燃火機,火一下點燃竹葉,發出劈啪火聲。

  鄧離引燃竹節後,徹底離開了灶邊。

  房間一下亮起來,溫度也越來越高,照的整個房屋通明。

  看得清楚,遠看這是一處木屋,實則是竹子編制的小屋,牆外粉刷了一層泥土,可以擋風擋雨。

  她坐上床,伸手摸著宋遲穗腦袋,頭越來越熱,嘴裡喃喃著什麽。

  鄧離心焦急萬分,把頭埋下去,長發順落在她臉頰,她聽見對方說:“心裡難受。”

  “哪裡難受?”

  鄧離撫摸著她的手,把它捧在手裡呼熱氣:“哪裡難受?”

  宋遲穗隻感覺渾身發涼,胸口被什麽東西緊著一般,喘不過來氣,她感受到指尖傳來熱意,便輕輕牽著另一個手,把她往心口引,輕巧落在心臟處。

  她按著羽絨服下的心臟,感受到微微的震顫,她輕輕撫平著:“沒事,馬上就能喝到熱水了。”

  看火不大,鄧離又折回去填了幾節竹子,用武火使勁燒。

  水燒到熱了,她邊用旁的竹節捅舀起來一些,伸手撫摸著上身,翻開羽絨服裡面的毛衣,毛衣裡面的t恤,再從t恤撕出一塊布,布料質量太好,她便咬上一角,一手扯著衣擺,刷拉一下,撕出一塊毛巾大小的白布。

  手忙腳亂間,將熱水倒在白布上,水撒了一手,燙得她發抖,她甩了甩手,一邊說正好正好,熱得正好。

  就著毛巾疊了個長方形條塊輕輕擦拭宋遲穗的臉頰。

  迷迷糊糊間,宋遲穗感覺臉上有熱毛巾擦拭,很舒服,她緩緩睜開眼,見面前是一片橙色光影,身旁坐個人,她背著火光,看不清她的臉,但能看見她身上那一圈光,那圈光照亮她的發絲,照亮她的衣服,照亮她挺翹的鼻尖,把她照的柔柔的。

  溫熱的毛巾最終落在額頭上,她聽見對方溫柔的聲音:“舒服些了嗎?”

  她睫毛顫動著,腦子燒的慌,隻輕輕嗯了一聲。

  那聲音像是蟬翼抖動,虛得可憐。

  鄧離歎口氣,方巧鐵鍋的水開了,發出咕嚕咕嚕聲。

  她用綠色的竹筒打起水,來來回回吹著,直到她晾涼,鄧離嘗了一口,感覺到水溫合適,便坐在床頭,將宋遲穗抱起來坐著,讓她枕靠在自己懷裡。

  竹筒口有拳頭那麽大,她小心翼翼抬起宋遲穗下巴,將口對著她的唇,再輕輕往下倒。

  宋遲穗皺著眉,很明顯被這粗製濫造的竹筒給刺到了,她哼了一聲,將頭埋進她的頸窩,表示抗議。

  滾燙的額頭貼著她的臉頰,呼吸也似水蒸氣撲入頸窩,她知道宋遲穗此刻燒得厲害,怕是什麽都顧不上了。

  她再次掐著她的下巴,將她嘴巴嘟起,把水緩緩往下灌,管她是聞不得這個竹子味還是嫌棄竹口,硬灌了一口下去。

  宋遲穗閉上嘴,水流竟從她嘴角流下來,她很明顯,就是不願意喝這個水。

  鄧離歎口氣,偏頭看向她的唇,紅唇剛剛有些顏色,上面掛著水珠,泛出瑩潤光芒。

  難道還要用那個方法嗎?

  反正親都親過,怕什麽。

  鄧離飲一大口竹筒水,轉頭對著她,跳動的火光下,宋遲穗眼眸半撐開,濕漉漉的,病懨懨的,燒的發紅的。

  她抿著口裡的水,淺淺湊了上去。

  或許早已習慣被喂水,宋遲穗半張著口,從她嘴裡接過一絲又一絲的溫熱。

  她眼睛未閉上,一雙長睫毛眨啊眨,似乎不知道兩人正在做什麽,似乎像是小孩貪婪地吮xī著糧水。

  就是這樣越發單純的神情,鄧離越發難堪,她握緊竹筒,手背上血管愈發明顯,顫唞著,不住顫唞著。

  她閉著眼,努力忘掉自己的私心,水漸漸流乾,她一時竟忘記了。

  此時,宋遲穗像是喝不到奶的小孩,她往她身前來一些,加深了這個吻。

  鄧離正要挪開嘴唇,隻覺得一條軟軟的舌輕輕點了她一下,她猛地睜開眼,腦海裡正面值一下漲了300!

  此時,她耳朵跟蜂鳴了一般,嗡嗡嗡的,什麽都聽不見了,只剩下口中的聲音。

  她試探地,慢慢地,探出去,輕輕一點,頓時間,整個人連著舌尖顫唞起來,像是被人吊住了命門,渾身一下僵硬,緊繃,手裡的竹筒趴地一聲,跌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滾到小灶邊停下。

  她的手僵硬在半空中,輕輕握著拳,拳頭在火光下控制不住地顫栗,直到最後,她垂下手,輕輕摟著她,把她摟緊了些。

  正面值三百五百地漲著,耳朵裡全是水聲,她的心砰砰跳動著,耳鼓膜也扯著痛。這個時候她才明白,有的事情就是想都不要想,一開始只是想喂水,後面想做任務,後面再想做什麽,便完全不由她的意志為轉移了。

  她的手順著羽絨服往上走,走到領口,輕輕頓了下,捧著宋遲穗的臉,腦子已經迷糊,整個人像在雲層中漂浮著,直到她觸碰到她滾燙的臉,頓時驚醒。

  鄧離松手,也松了口,和她分開一寸距離,大口大口呼吸著。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整個人冷靜下來,此刻水喂好了,懷裡的人安頓很多。

  她咳了咳:“小穗,我要給你脫衣服了,晚上睡覺要脫外套的。”

  宋遲穗病懨懨的,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麽,隻一個勁嗯嗯。

  她呼口氣,撫摸著她羽絨服的拉鏈,慢慢地從上往下拉,空氣中就剩下柴火劈啪聲,和拉鏈的聲音,拉鏈似乎要起火了一般。

  鄧離穿過她的背,將她小胳膊從羽絨服脫出來,然後抱著她,將她輕輕放平,將羽絨服當做被褥蓋她身上。

  一件覺得不夠,她又將自己的羽絨服脫下,一並蓋在她身上。

  自己則躲在小火爐旁冷靜。

  她雙手張開在爐子前烤著,手心烤燙就換手背烤,火光在她臉上跳躍,照的她滿臉通紅。

  想起剛剛的事,她情不自禁笑出來。

  笑一下,又很快嚴肅起來,覺得那是不對的。

  她咳了咳,立即自洽,都是為了任務。

  此時,系統跳了出來:“宿主,你目前的分已經到達9000點了,還差1000點,請再接再厲。”

  9000點!
  鄧離激動了一下:“之前是多少?”

  “7000。”

  7000,也就是說,剛剛那一下漲了2000嗎?那不是,一下300,一下300,不是來回了七次?

  她含著唇,綿了綿嘴裡的舌頭,覺得它有些發麻。

  她咬著舌尖,感受著余韻。

  是禁欲山茶的味道。

  鄧離抱著膝蓋,窩在小火爐旁,不知道是被烤著,還是自己原因,她覺得自己滾燙到可怕。

  她也累了,不知道多久沒睡,就那麽靠在自己膝蓋上,靜靜看著遠處的人,看著她越睡越穩,自己也漸漸睡了。

  宋遲穗感覺自己睡在一個巨大的冰窖裡,遠處有火,卻隔得很遠,只能微微烤著她,救不了她。

  到了半夜,子時,月亮高掛,那種感受越發難受。

  她指甲劃著木床,劃出刺耳的響聲。

  “好冷。”

  “好冷。”

  鄧離被驚醒,她看過去,見宋遲穗沒好轉,而是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

  “好冷。”

  她撫摸著她的額頭,外熱是降不少,隨之而來的是本質上的陰寒。

  山中夜裡冷,這兩個衣服哪裡能抵擋得住寒冷。

  宋遲穗忙抓著她的手,扯著壓在頸脖裡:“好舒服。”

  她被火烤過,一身熱,所幸爬上了床,雙手摟著宋遲穗。

  “小穗,好些了嗎?”

  宋遲穗牙齒打顫,依偎在她懷裡:“嗯。”

  而後手如遊蛇,圈住她的頸窩。

  細小的胳膊貼著她,好似一塊寒冰。

  鄧離摸著她的胳膊,頸脖,又順手觸碰她的小腹,這才感覺到她已經涼麻木了。

  宋遲穗熱切靠上來,將臉頰貼著她的臉頰,雙手摸到她衣袖裡取暖:“呼呼,舒服。”

  其實,這樣並不是最好的取暖方法,還有更好的方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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