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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症》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我願意嫁給你。◎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午秦悅檸說的話,勾起了虞清晚很多從前在臨西的記憶。

  夢裡,她又夢到了很多從前的畫面。

  有很多時候,虞清晚都覺得自己是個累贅。

  譬如以前,她就是賀晟的累贅。

  在她的記憶裡,她從沒見過她的親生父母。

  大概是診斷出來她有先天性的障礙性貧血,治療又需要金錢和精力,所以便將她早早地丟棄了吧。

  後來,她又被養父母收養。

  直到養父母將她一個人丟在臨西時,虞清晚才終於意識到一件事。

  她像是那些生下來就不健康的小貓小狗,剛開始時,有人會覺得她可憐,將她帶回去收養。

  可時間一長,他們會發現,他們付出的時間和精力,都浪費在了一個天生有缺陷的人身上,並不能得到想要的回報。

  他依然用那副很討厭她的語氣,冷著臉:“病秧子,管好自己就行了,少管別人。”

  她暈倒在自己家門口,大概是他回家時發現的,或許擋住了他回家上樓的路。

  她不怪他們,因為這是人之常情,誰都不希望背著這樣一個擔子在身上一輩子。

  看他的傷口明顯是沾水之後發炎了,她又忍不住補充了句:“受了傷的話,最好還是不要沾水,這樣好的快些。”

  因為她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

  長痛不如短痛,所以他們又把她丟了。

  所以哪怕再難,她也想再努力堅持一下。

  曾經在臨西時,虞清晚有一陣子已經請不起保姆照顧。

  這時,她的腸胃忽然發出咕嚕一聲,在半夜安靜的病房裡格外清晰。

  老天太殘忍了。

  是他?

  如果人真的有來世,那她希望自己下輩子,可以不要再喝那麽苦的藥了。

  黑色鴨舌帽的帽簷壓著,細碎的額發垂在眉眼處,睫羽低垂著,覆蓋出一小片陰影。

  “是你?”

  一命換一命?
  他指的是上次她報警的事?還是指她給他藥的事?
  虞清晚不知道。

  他正靠著椅子閉目養神,大概是五官線條生得過分優越,連睡著時的畫面都是養眼的。

  身上依舊穿了一身黑,少年雙手環抱在胸`前,緊實的手臂上傷痕累累。

  可虞清晚沒想到,她竟然在醫院的病房裡醒了過來。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視線,他的眼皮動了動,忽然睜開眼看過來。

  虞清晚並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只能用一個和他相似的動物來形容。

  她那麽拚了命地活下去,卻偏偏還是不能多看幾眼這個世界。

  她乾澀的唇瓣動了動,認出了眼前熟悉的面容。

  凌晨三點的病房裡,一盞昏黃的燈靜靜亮著,病床旁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少年起身穿好外套,就要毫不留戀地離開。

  不管怎樣,他還是救了她一命。

  鄰居們知道她的狀況,也都關照著她,多給她介紹畫畫的小生意。J
  她想努力活著,靠自己活下去。

  所以她只能每天努力打起精神,照顧自己的生活起居,時不時去小區裡的鄰居家裡教小孩子畫畫賺些錢。

  直到有一天,虞清晚還是在家門口暈倒了。

  虞清晚認真向他道謝:“謝謝你救了我。”

  樓上那隻凶巴巴的狼。

  意識消失的前一秒,她想,命運真的很愛和她開玩笑。

  虞清晚並不在意他的話有多難聽,因為她確實是個病秧子。

  她扭頭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樹葉的光影隨風搖晃著,破碎的月光只能透過樹葉的縫隙照進來。

  看清他的面容時,虞清晚不禁怔了下。

  少年的臉上無甚表情,俊臉依舊冷冽漠然。

  聞言,她怔了下,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少年垂在身側的手背透著些許僵硬,似乎並不適應被人這樣關心。

  虞清晚終於反應過來,應該是他把她送到醫院了。

  “一命還一命,兩清了。”

  忍不住蹙了下眉,虞清晚輕聲開口:“你手上的傷,還沒好全嗎?”

  這時,她又忽然注意到他手上的傷痕,似乎上次見他的時候就在。

  她從暈倒到現在滴水未進,肚子難怪會叫。

  虞清晚有些尷尬,耳根忍不住漲紅。

  她又小聲叮囑了句:“很晚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少年的腳步頓了頓,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下。

  他沒再說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離開之後,虞清晚睡不著了,便靠在病床上望著窗外的景色。

  她很喜歡一個人安靜地看景色,雖然孤單,但因為總害怕自己哪天睡著了,就再也醒不來了。

  餓得胃有些隱隱作痛,可這個時間了,她也只能努力忍下。

  她不想麻煩其他人。

  沒過一會兒,值夜班的護士推門走進來,手裡還端著什麽東西。

  “餓了吧?你昏迷了半宿,起來喝點粥吧。”

  護士端來的是一碗熱騰騰的紅棗粥,不貴,就是醫院外面三元一碗的。

  虞清晚怔住,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

  “這粥是”

  她又沒有親人陪護,是誰買給她的?
  護士猜到她想問什麽,語氣調侃:“哦,是送你來醫院的男孩剛剛去買的,讓我給你拿過來。還不讓我告訴你是他買的。”

  “小小年紀,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聞言,虞清晚又是愣了愣。

  護士給她拔了針,把粥擱下就走了。

  看著那碗溫熱的紅棗粥,虞清晚實在餓極了,也沒心思深究他為什麽那麽好心,便狼吞虎咽地將護士送來的粥喝得一乾二淨。

  等暖暖的粥順著食道流進胃裡,連帶著冰冷的四肢都熱了起來,仿佛長夜漫漫,也不再那麽難熬了。

  原來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她想。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心存感激。

  那曾是她接受過的,為數不多的善意。

  下次,如果下次再見到他,她一定還他。
-
  深夜,虞清晚從夢裡醒來時,拿起手機就看見了岑銳發來的照片。

  襯衫上斑駁的血跡倒映在眼底,讓她瞬間瞳孔一縮,呼吸仿佛被什麽扼緊了,手腳都開始冰涼,大腦也一片空白。

  往下一滑,又看到岑銳發來的那兩行字。

  說賀晟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是傷得有多重,才會人都昏迷不醒。

  虞清晚不敢深想下去,她忙不迭下了床,慌亂到連去衣櫃裡翻找外套的手都是發抖的。

  她胡亂套了件外套在身上,拖鞋也顧不上換,就跑下樓去找劉叔送她去醫院。

  深夜的醫院頂樓異常安靜,虞清晚出了電梯,就看見岑銳在一間病房外的長椅上坐著。

  聽見拖鞋輕踏地面的急促腳步聲響起,岑銳一抬頭,見虞清晚來得這麽快,不免愣怔了下。

  “虞小姐”

  一路上走得太快,虞清晚微喘著氣,連那口氣還沒喘勻,就急忙開口問:“賀晟呢?他醒了嗎?他傷得重不重?”

  岑銳搖頭:“還沒有。醫生說可能要等明天才會醒。”

  頓時,虞清晚的神色更慌,呼吸更亂了,又急忙問:“他為什麽會突然受這麽重的傷?”

  岑銳輕咳一聲,實話回答:“賀總他不顧董事長的意願,私下裡拒絕了和北城盛家的聯姻,這才觸怒了董事長。”

  聞言,虞清晚的睫毛猛地一顫。

  他拒絕了聯姻?

  為什麽?
  明明盛家千金是很合適他的人選。

  還是說..都是因為她。

  心口鈍痛得更加劇烈,下一刻虞清晚又聽見岑銳開口。

  “董事長為人嚴厲,賀總做事又向來隨心所欲,這幾年也沒少觸怒董事長,卻也都沒有這次下手重。賀總這些年和其他的賀家人關系一直都很疏遠,生了病也不常有人照顧。”

  聞言,她的指尖不自覺攥緊,隻覺得心臟更好像被什麽東西扎著,泛起一陣密密麻麻的疼痛。

  “您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吧。”

  岑銳為她推開病房的門,連虞清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進去的。

  她在病床邊坐下,怔然地望著床上躺著的人,視線慢慢描摹過他的五官。

  重逢之後,她見慣了賀晟強勢的模樣,幾乎都快忘了他受傷的時候是什麽樣子。

  病床上,男人的臉色蒼白,柔軟的額發垂下來半遮住深邃的眉眼,薄唇緊抿著,黑羽般的長睫低垂,在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小處暗影。

  她又想起從前在臨西時,所有人都對他避之不及的模樣。

  明明是很好的人,卻被大家視作什麽洪水猛獸。

  剛剛聽岑銳的話,他這幾年在賀家過得並不好。甚至連傷成這樣,病房外都只有一個助理在陪護。

  她隻記得自己沒有家,可卻忘了,他也沒有。

  虞清晚又想起剛剛她看見岑銳發來的照片時,心跳幾乎都在那一刻停了一拍。

  她的心是亂的,連自己也不知道因為什麽。

  看見他睡夢裡也皺緊的眉,虞清晚下意識伸出手,指尖撫上他的眉心。

  她的動作明明很輕,下一刻,賀晟卻還是睜開了眼。

  落在他眉眼處的指尖措不及防被抓住。

  沒想到他會突然醒過來,虞清晚的手還來不及收回。

  “你醒了?”

  男人的漆眸安靜凝視著她,似乎在辨認眼前的場景是不是真的。

  不是夢。
    他還以為又是一場夢。

  感受著真切的溫度,過了幾秒,賀晟才開口:“你怎麽來了。”

  男人低沉的聲線沙啞異常,回響在靜謐的病房裡。

  “我我來看看你。”

  被他握著的指尖像是被什麽燙著了,虞清晚連忙抽回手。

  剛剛的小動作被他抓住,她還有些尷尬,耳根不自覺泛起一點緋紅。

  “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去叫護士過來。”

  她正要轉身離開去找護士,手腕就被人從身後拉住。

  “別走。”

  男人溫熱乾燥的指腹拂過她的手腕間,讓虞清晚的心不禁顫了顫。

  賀晟的視線直直望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她腳上還未來得及換的拖鞋,低聲道:“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麽在這。”

  他問得直接,虞清晚的動作僵了下,看了看自己身上倉促凌亂的打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她深吸一口氣,轉回身面對著他,硬著頭皮解釋:“岑助理給我發消息,說你受傷昏迷了。我才.”

  話音未落,就被賀晟打斷。

  他語氣篤定:“虞清晚,你在關心我。”

  藏起來的隱秘心思就這樣被他一針見血地戳破了,她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無法逃避。

  虞清晚的呼吸有些急促,賀晟卻不依不饒地追著她的眼睛,似乎不得到一個答案便誓不罷休。

  見她沉默不語,他的唇角自嘲地勾了下:“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嗎?以後就不會有人再糾纏你了。”

  聽見他提死這個字,虞清晚的臉色瞬間白了白:“賀晟!不許胡說。”

  賀晟提起這個字,她的心臟仿佛又陷入到一開始看見那張染血的襯衫時的恐懼裡。

  虞清晚並不懼怕死亡,生了這麽多年的病,她早就接受了自己不知道哪一刻就會死去的可能。

  可她從來沒設想過他出事。

  她的眼眶不受控制地開始泛紅,想起剛剛他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樣子。

  賀晟拉著她手腕的力道頓時松了,漆眸底透著不易察覺的慌亂。

  “怎麽哭了。”

  虞清晚抿緊唇,眼裡的溼潤更甚,強壓著心口那陣澀意。

  他總是這樣,明明知道她不願意聽見什麽,還總是要逼她。

  病房的暖光下,她的一雙杏眸濕漉漉的,出來的太匆忙,裡面穿的還是一身睡衣,只在外面胡亂披了一件白色的毛絨外套,尖尖的下巴陷在裡面,莫名的委屈。

  賀晟的語氣不自覺柔和下來,啞聲又道:“別哭,我說錯話了。”

  虞清晚站在原地極認真地看著他,清亮的眼眸還有些微微發紅。

  她的鼻子輕吸了下,嗓音沾著些鼻音:“你以後不許再說那個字了。”

  賀晟低應了聲,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嗯,是我混蛋。”

  男人聲線低沉喑啞,語氣裡少見的柔和,回蕩在安靜的病房裡,讓虞清晚的心跳不自覺加快一拍。

  她抿緊唇,試圖忽略那抹不合時宜的悸動。

  緊接著,她又看見賀晟忽然又把自己的手腕朝她伸出來,語氣認真。

  “要不要再咬一次,消消氣。”

  看著他虎口處上次被她咬過的痕跡,虞清晚眼裡的溼潤瞬間淡了些,耳根莫名有些發燙,又羞又惱。

  這人,真當她是兔子嗎,動不動就咬人。

  她轉過頭不看他,腳步匆匆往外走:“我去叫護士過來。”

  視線落在她微紅的耳垂上,賀晟沒再說話,唇角忽而輕勾了下。
-
  虞清晚慌不擇路地從病房裡逃出來,眼尾的濕意還沒徹底褪掉,心裡有些懊惱。

  她明明不是什麽愛哭的人,剛剛卻怎麽也控制不住。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把各種複雜的情緒都壓回去。

  這時,就聽見身後有人叫她:“晚小姐?”

  虞清晚聞聲轉過頭,只見一個護士站在自己身後,正笑盈盈地看著她。

  她平複了下情緒,也衝護士友好地笑了笑,解釋道:“我不姓晚,我姓虞。”

  護士啊了聲,尷尬笑道:“剛剛裡面那位病人昏迷的時候,嘴裡一直在叫晚晚,所以我才以為你姓晚。”

  聞言,虞清晚怔了下。

  回過神時,她抿緊唇,心口不知怎的有些酸澀。

  護士並未察覺她的異樣,又把手裡的黑色西裝遞給她:“這是剛剛給傷口上藥時病人脫下來的外套。”

  虞清晚道了聲謝,抬手把外套接過來,忽然發現西裝口袋裡面好像有什麽東西有些硌著,硬邦邦的。

  她低下頭,翻了下他的西裝口袋,發現裡面是一個小巧的黑絲絨盒子。

  幾乎是鬼使神差地,虞清晚打開那枚盒子。

  只見一枚鑽戒安靜躺在裡面,在冷光下泛著耀眼的光澤。
-
  病房裡,賀晟躺在病床上,不多時,就看見她回來了。

  虞清晚的神情看不出什麽異常,手裡還拿著護士剛剛給她的毛巾和酒精,走回到床邊。

  她嗓音輕柔:“護士說你的燒還沒完全退下來,讓我用酒精幫你擦擦身體。”

  病房裡安靜了瞬,見賀晟沒動作,她又小聲開口提醒:“你先把身上的衣服脫了。”

  賀晟挑了下眉,漆黑的眸底倒映出她的影子,語氣意味不明。

  “你給我擦?”

  “嗯。”

  虞清晚剛應完,才意識到擦身體這件事有多曖昧。

  剛剛護士跟她說時神情自然,她也沒覺得有什麽。

  現在看來,大半夜的病房裡,孤男寡女,好像的確不太合適。

  她立刻輕咳一聲,改口道:“或者我叫岑助理進來”

  話未說完,就見賀晟抬起手,已經開始慢條斯理地脫身上的病號服。

  很快,男人身上勁瘦緊實的肌肉線條暴露在眼前,寬肩窄腰,明顯的腹肌線條順著紋路肌理一路往下,膚色冷白,腹部還布著幾道陳舊的傷疤,平添了幾分野性。J
  虞清晚的呼吸不自然地停了一拍,耳根一陣熱意瞬間升騰,臉也燒了起來。

  她下意識想要移開視線,可現在要給他擦身體,又不得不看。

  背上都纏滿了白色繃帶,幾乎無從下手。

  虞清晚只能從他的身前開始擦。

  裸.露在外的肌膚乾燥溫熱,有些灼人。

  她略微調整了一下呼吸,鼓起勇氣,從他微微起伏的鎖骨和胸膛順著開始擦。

  深夜的病房裡寂靜無聲,月光順著窗外影影綽綽地照進來,虞清晚微微俯著身,肩頭的一縷發絲不聽話地滑落下來,刮蹭過他的鎖骨處。

  女人身上的幽香若有似無地縈繞在鼻尖,柔軟的手一下下從他身前撫過,動作十分輕柔。

  那點力氣,像是貓在身上撓癢癢,撓得人心亂。

  賀晟的喉結不自覺滾了滾,試圖忍耐起身上某處泛起的那陣躁意,蹙了蹙眉。

  虞清晚注意到他細微的神色變化,以為是他傷口疼,便關切問:“是傷口疼了嗎?”

  “不是。”

  賀晟頓了下,實話道:“癢。”

  感覺不到傷口的疼,反而被她擦過的地方,癢得不像話,比傷口的痛苦還要折磨人。

  抬頭的瞬間,虞清晚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他們此刻的距離有多近。

  她抬起眼,恰好和男人緊抿的薄唇平齊。

  大概是因為發燒的緣故,他的唇色比往常要白上幾分,虞清晚看到,他乾燥的唇瓣上似乎有某一處不夠服帖。

  哪怕隔著浸了酒精的毛巾,男人身上滾燙的溫度似乎也順著指尖傳遞過來,炙熱到幾乎也快將她融化。

  病房的空氣仿佛忽而稀薄起來,周圍的氣息也變得粘稠,心跳也悄無聲息地亂了節奏。

  虞清晚只能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繼續給他擦。

  沒想到下一刻,賀晟卻忽然抓住她的手,嗓音莫名發啞:“別擦了。”

  她怔了下,緊接著又聽見他低聲說:“擦完更熱。”

  虞清晚瞬間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熱意好像也順著她的耳尖爬上。

  她連忙抽回手,紅著臉說:“那就先這樣吧.”

  不知怎的,明明發燒的人是他,她為什麽也覺得比剛剛還熱。

  虞清晚悄悄調整了下呼吸,將用過的毛巾重新浸泡在盆裡,努力讓自己平複一下心跳。

  思緒徹底亂了。

  她其實並不知道,賀晟到底是不是真的需要一個她這樣的妻子。

  畢竟她不能給他的事業帶來任何幫助,反而還會成為他的拖累。

  或許,他只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報復她,兩個人抵死糾纏,誰也別想幸福。

  也可能,他從不覺得她會是他的拖累。

  而眼下,她的確需要一段婚姻,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賀晟,他偏執到不允許她嫁給任何人。

  她覺得自己好像陷進了一團死結,連自己都無法區分,此刻複雜的情緒到底是因為什麽。

  她從來都是這樣,不夠勇敢,隻想著怎樣逃避。

  大概正如秦悅檸那天說的,只有失去了,她才會後知後覺地想起珍惜。

  毛巾浸潤酒精,染上手指的涼意,讓虞清晚忽然想起,剛剛在病房外,指尖觸摸那枚鑽戒時的冰涼觸感。

  她隻輕碰了下,便又將盒子放回了原處。

  心口像是被什麽狠狠撞了下,沒給大腦思考的時間,她便鬼使神差地脫口而出。

  “賀晟,我答應你。”

  話音落下,病房裡安靜了瞬。

  賀晟的動作僵住,漆黑的眸噙住她的身影。JS
  片刻,他的喉結滾了下,嗓音微啞:“你說什麽?”

  手裡握著的毛巾緩緩滑落進盆裡,濺起一片水花。

  虞清晚的眼睫輕顫了下,她輕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抬眸直視他。

  她的嗓音輕柔,平緩而堅定地重複了一遍。

  “如果你還需要一個妻子,我願意嫁給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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