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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你沒有竹馬嗎》第一百六十八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你看。”

  時舒把老驥伏櫪、尚能衝“刺”的小乖拽回懷裡摁住, 朝坐對面的方安虞說:“上周把人家車撞了。人家不計前嫌,還沒要你賠。前天有人找茬,也是人家解的圍。”

  “你倒好, 昨天跑去吐了人家一身——這叫什麽?”

  方安虞老實回道:“恩將仇報。”

  時舒捏著小乖爪子朝桌沿拍了拍:“沒錯。”

  梁徑:“……”

  一室一廳的格局, 屋子不大,但很適宜。

  這房子方安虞大學畢業租到現在。原先租給方安虞的老奶奶前年去世了, 後來她孫女接手, 當年合同結束,房租立馬漲了許多。方安虞想了想,還是沒退,主要是住習慣了,加上地理位置實在好,索性繼續住了下來。

  一旁, 矮腳置物櫃上擺著五個遊戲手柄, 還有夏天他們玩剩下的三個泡泡機, 就是不知道泡泡液還能不能用了。聞京的兩個籃球擱最邊上,一新一舊, 猴年馬月落在這的, 估計他自己都忘了。

  燈光下,簇擁上揚的泡泡弧度斑斕, 隨著角度的變換, 好像空氣都有了形狀和顏色。

  車子匯入連綿車流。寒夜裡,遠近的霓虹分外顯眼。

  梁徑目視前方:“剛知道的語氣。”

  那會,他倆大概猜到方安虞和陳若之間發生了什麽。只是那時兩人關系已經破裂,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麽並不重要。

  小乖睡他懷裡,這會有些精力不濟,它眯著眼假寐,沒理這對小情侶。

  時舒:“……”

  時至今日,卻不一樣了。

  眼下十一月中旬,到處晝短夜長、冰天雪地,比起樹蔭繁茂、熱烈繽紛的夏天,少了許多趣味。

  梁徑:“……”

  不然扣押小乖。

  方安虞一直扭頭瞧著興奮至極的小乖上下撲騰,偶爾捏住它張開的嘴巴。

  時舒:“聊聊嘛。對吧,小乖。”

  梁徑瞥見:“小乖都不想理你。”

  不過他們幾個待一起,從不感到厭倦。

  這不是八年前的赫爾辛基。

  “你問它。我又不是小乖。”時舒輕輕戳了戳小乖腦袋,笑眯眯道。

  方安虞捏著小乖後頸,朝它脖子來回比劃。

  小乖對他們這種毫無營養的小情侶對話壓根不想搭理,它往時舒臂彎使勁埋了埋腦袋。

  泡泡機拆完,時舒拍拍屁股打道回府,被方安虞勒令必須帶走泡泡機殘骸。

  最後,梁徑找來塑料袋,帶走了泡泡機的所有零部件。

  “不知道。”

  很快, 一大朵泡泡群朝半空炸開。

  小乖頓時起了興致,昂首挺胸仰頭注目著。

  時舒晃了晃泡泡機,似乎想仔細研究下。梁徑看著他,沒作聲,只是在他準備拆泡泡機的時候,幫他使了點勁。

  這句話他當著方安虞的面沒問。估計眼下這個時候,方安虞自己也不清楚。

  “看穿什麽了?”梁徑笑道。

  梁徑打開空調,把車倒出停車位。

  他扭頭去看梁徑。

  時舒拿起泡泡機, 又從下面抽屜找出一袋泡泡液,準備試試。

  “哦——你不是小乖。”恍然大悟的語氣,說完,梁徑還十分慎重地點了兩下頭。

  梁徑就無語了:“那你問我。”

  時舒隨即:“我想你也不知道。”

  坐進車裡,時舒才問梁徑:“梁徑,你說方安虞喜歡陳若嗎?”

  只是慢慢地, 一股不是特別好聞的水果氣味散開。

  “胡說。小乖早就看穿了。”

  他對這個問題不是很在意。

  泡泡液的效用不如夏天那會, 幾下偃旗息鼓,最後只剩一點稀薄的白色泡沫。

  小乖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垂著四肢也不反抗,發覺自己過了大半輩子,到頭來這群小子還沒長大。

  江州冬季漫長。

  時舒:“……”

  時舒轉頭瞧他:“你什麽語氣。”

  這麽鬧了有一陣,時舒也困了。

  打了幾個哈欠,他靠著車窗不說話。

  期間車子停在紅綠燈前,梁徑轉頭注視他,過了會,伸手摸了摸時舒溫熱的臉頰。

  “馬上到家了。”

  “嗯。”

  另一邊,小情侶走後,方安虞找出櫃子裡所有的泡泡補充液,玩了半個多小時的泡泡機。

  客廳裡全是一股霉掉的水果甜味。

  最後,他放下泡泡機,拿上車鑰匙就開門出去了。

  隆園的服務員還記得他,笑著向他問好。

  電梯一路到達今早離開的樓層。

  敲門的時候,方安虞心底還是空白的。

  門打開,他看著陳若有些詫異的面容,似乎瞬間福至心靈,張嘴就說:“撞到你的車,對不起。謝謝你前天替我解圍。昨天晚上我不是故意吐你身上的。”

  “我……我喝多了,對不起。”
    “還有。”

  陳若的神情在他仿若小學生報告一樣的話語裡一點點恢復到往日那種冷靜自持。

  “還有八年前在赫爾辛基……也對不起。”

  至此,陳若波瀾不驚的面容才出現一絲松動。

  他的長相不是那種輪廓深刻、棱角分明的英朗,也許是職業因素,也可能是一直以來巔峰跋涉的成長經歷,十分張揚的情緒從未在這張臉上過分展露。這樣的眉眼尤為清冽,凝神的時候會帶著一絲銳氣,凌厲逼人,壓迫感十足。

  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俗世欲望,是一種類似俯視的旁觀,如同他落下的每一顆棋子,無關無礙,乾淨利落。

  也因此,此時的神情松動,就像松針落雪,萬物複蘇。

  他看著突然冒出來的方安虞,神情思索。

  說實話,方安虞會跑來道歉,他是有預料的。

  在陳若小時候的設定裡,方安虞最喜歡的,應該就是正確的解題思路。

  就像圍棋裡的定式。

  也像試題冊背後的參考答案。

  他會抱著一本定式大全和自己下棋,然後在自己出其不意後,對著一本書,從頭翻到尾。

  直到惹他生氣。

  然後再像這樣,跑過來道歉,態度誠懇,沒人會懷疑他的用心。

  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人:認真又小心。

  “沒事。”陳若說。

  說完,他就想關門。

  這樣的道歉他接受,可心底深處也知道僅此而已。

  什麽都改變不了——早在八年前就已經顯而易見的一件事。

  “哎……”

  方安虞伸手握住門框。

  他看著陳若依舊情緒不顯的面容,躊躇地問:“我昨天,是不是給你添了好大的麻煩?”

  他問完,陳若罕見彎了下嘴角。

  陳若說:“不算太大。”

  方安虞:“……”

  “你吐完坐地上哭——”

  眼見方安虞瞳孔緊縮,表情震驚,陳若好心補充:“聲音不大。”

  方安虞:“……”

  他其實更介意“坐地上”。

  “我帶你換衣服,你哭了一路,一邊哭一邊和我道歉。”

  “所以,你昨天已經道過歉了。”

  “雖然不清醒,但態度比今天還要好。”

  方安虞:“…………”

  陳若沒說的是,直到被他帶上床,他都在哭。

  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後來,陳若沒辦法,問他為什麽哭——他根本沒有照顧人的經驗,就連脫方安虞衣服都花了好半晌的功夫。全程,他沉默地處理著這個突如其來的“麻煩”,心情卻格外平靜,比下完一局棋還要平靜。

  方安虞坐在床上說,你就不能讓我贏一局?

  陳若微怔。

  “你一直贏、一直贏、一直贏”

  他說了好多個“一直贏”,陳若聽得無窮無盡,後面都覺得是不是喝多了,也就只能說到這裡。

  陳若束手無策。

  他坐在床邊沉默地想起顯雲寺敲木魚的老師父。

  慢慢地,他又想,這麽多個“贏”,是不是就是方安虞從小到大在他身上獲得的委屈。

  真委屈啊。

  方安虞躺著“念經”,他坐在一邊走神。

  本來晚上還要打譜備賽,因為這個人,全亂套了。

  不過他從小遇上他就亂套。

  一盤棋下得亂七八糟,說是棋逢對手,什麽樣的對手什麽樣的較量——他被帶著,雖說能贏,那過程也是百轉千回、奇形迭出。

  十分令人頭疼。

  可有一件事,方安虞怎麽從來不問他呢。

  他為什麽能一直和他下棋。

  在老師都看不下去的時候,陳若還是隻想和他下。

  即使師兄提醒,這樣沒有章法的棋風,會影響他。

  他還是想和他下。

  每回坐到方安虞面前,看著對面呆住的表情,他心底都會產生一絲愉悅。

  一種比贏棋還要隱秘的愉悅。

  不過某種意義上,他真是把他欺負慘了。

  陳若坐在床邊這麽想。

  回頭也想道歉的時候,方安虞已經睡得人事不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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