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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夫君是當朝首輔》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人都在蘆葦叢中躺著,自然不能見死不救,玉嬸招呼著幾個大漢將人抬進了自己家。

  寧家琪寧家旺這對雙生子剛被揍了一頓,正抽抽搭搭地哭,聽見院子裡人聲喧嚷,立馬抹了眼淚跑出去看熱鬧,他們娘一個沒留神兒人就跑了。

  “快快快,抬到這裡,去請老劉來看看。”玉嬸招呼人將容衍放到床上,見他渾身濕透,趕緊叫寧發林端了火盆來。

  “可憐見的,本就是個殘廢,也不知怎麽從山上下來的。”過了一段時間,容衍冰冷發白的臉上才有了點熱乎氣。玉嬸替他換了衣物,守在床邊歎息道。

  寧發林拿著火鉗在撥弄盆裡的火,好讓它燒得更旺些。

  “寧哥兒呢?我先前出去解手就見他抱著獵刀在寧大谷家門口坐著,他怎地不來?”寧發林問道。

  玉嬸衝他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他們小兩口怎麽了。

  不一會兒,幾人擁著老劉進了宅子。

  他是村裡的赤腳大夫,醫術勉強,但勝在用的藥草便宜,誰家有個頭疼腦熱的小毛病都找他,這時看了容衍的模樣,又摸了摸他的手心腳心,說道:“手腳轉熱了便無大事,只是觀他氣色身體似乎有所虧空,尋常人受涼尚要養上十天半月,他遭這麽一回恐怕身體又要差上不少——”

  說到一半他便不說了,隻把帶來的驅寒藥草放下便走了。

  “嗨,這幾日奔波壞了吧,上我家吃頓飯,你嫂子蒸的大白米飯呢。”玉嬸熱情地招呼他進門,果然見廚房熱氣蒸騰,二兒媳正將熱菜端上桌。

  玉嬸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隻指了指寧大谷家的方向,道:“坐那守著呢,我說你們發生了什麽事?我可從未見過寧哥兒氣成那樣,跟尊冷面煞神似的,瞧著叫人怪害怕的。”

  逃也似的出得門來,老劉望了一眼燈火幢幢的屋內,搖了搖頭,邊走邊歎道:“早夭之相,早夭之相啊。”

  “長風哥。”雙生子手指搓著衣擺喊道。

  半晌他才道:“是我誤他。”

  家中男丁出去做工了,玉嬸給他們留足飯菜後便拉寧長風上了桌。

  今日便是與掌櫃的三日之約,於情於理他都應當去給個交待。

  寧發林家喧鬧了大半個晚上,直到過了子時才漸次安靜,一夜盡天明。

  寧發林和玉嬸育有二子三女,女兒均已出嫁,大兒子做糧油生意,早些年攜妻小去鎮上生活了,只有二兒子一家伴著他們住,家中生活一直比較好。

  至於容衍,既然那麽想走就隨他而去吧。

  正待要離開,就見兩個扎著總角辮的半大小子在草垛邊探頭探腦,見寧長風的視線望過來身上一個激靈,自覺站了出來。

  家琪機靈些,聞言道:“祖母喊你去我家吃飯呢。”

  話聲隨夜風飄入寧長風的耳中,他靠在門廊上緩緩閉上眼睛,仿佛黑暗中的剪影。

  寧長風正要拒絕,就見玉嬸站在大門口遠遠地朝他招手,他神色一頓,玉嬸平素待他便極好,此時就不該拂了她面子。

  玉嬸歎息一聲,搖搖頭走了,沒一會兒端了碗藥湯進來,囑咐他喝了,便不再提起。

  寧長風本就長得悍利,平日他們都不敢開玩笑,這會兒板著個臉真比閻王爺還要嚇人,一對雙生子老老實實貼牆站著,眼睛都不敢抬。

  第二日過了晌午,容衍才悠悠轉醒,第一句話問的便是寧長風。

  容衍垂眼,抿緊了唇。

  他寧長風不是輸不起。

  寧長風:“躲那兒做什麽?”

  再說寧長風,不知怎麽渡過的這一夜,一早站起時竟有些頭疼。他深呼吸一口氣,將腦中雜念甩出,正要往鎮上走。

  寧長風飯量大,不挑食,天大的事兒都不影響他吃飽再說,今日卻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玉嬸見狀,將他拉至一旁,偷聲問道:“這是鬧別扭了?”

  寧長風搖頭。

  若真只是鬧別扭就好了。

  他從懷裡掏出僅剩的一兩銀子,道:“煩請您照顧他這兩日,待他身體好些便放他走吧。”

  玉嬸瞪大眼睛,數落寧長風道:“你這說的什麽話!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怎地說分開就分開?再者他若走了,你一個哥兒在村裡的名聲怎麽辦?”

  說著她像想起什麽似的,語氣越發急促:“是不是因為你欠帳那事兒?好哇,沒想到他是這樣的白眼狼,見你背帳就不願意跟你過了,呸,昨晚就不該救他——”

  她越發越肯定,幾乎認為這就是真相了,擼起袖子就要進去找容衍算帳。
    寧長風連忙拉住她:“玉嬸,不是因為這個,你別管了!”

  玉嬸瞪眼:“那還能因為什麽事兒?”

  寧長風語氣一頓,他總不好講自己戀愛腦上頭被哄得團團轉,結果騙子良心發現要離開自己還舍不得吧?
  思及此,他心一狠,對玉嬸說道:“總之您別管,我和他再無瓜葛,便是——便是今後路上遇到了,也各走一邊,絕不牽扯。”

  容衍的臥房與他們僅有一牆之隔,隔壁的動靜一字不落地落進他的耳中。他靠回床上,低聲悶咳了幾聲,唇角扯出一點苦笑。

  不牽扯好啊。

  若不是他,寧長風此時早就拿出了立戶費,同養父母一家斷個乾淨,在山裡悠哉遊哉地過神仙日子……

  他生來便是禍害,怎配人悉心愛護。

  見他話說得如此決絕,玉嬸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麽,捏著那一角銀子怔怔地看著寧長風離開。

  鎮上。

  張生華一早起來先去投遞了信件,正準備去醫館值班就聽見裡頭鬼哭狼嚎,掌櫃的站在門口罵街,一見到他趕緊請他去看看。

  撥開人群,就見擔架上躺著的家丁面部腫脹紅紫,中間有一個極小的傷口,從裡頭流出膿血來。

  許是痛得厲害,那家丁正一聲聲哀嚎著。

  張生華只看了一眼,便道:“這是被山裡的蛇蟲咬了,需用刀在傷口處劃個十字,擠出膿血,再敷上解毒的藥物即可。”

  醫館內不止他一位坐診大夫,見他如此輕易就看出來他們束手無策許久的問題,便嗤道:“我們自是知道被蛇蟲咬了,但不同蛇蟲毒性不同,貿然敷藥你怕是嫌他命長?”

  張生華少年時去過盛京遊學,又時常開門義診,替窮苦百姓買藥,百姓提起他都是一片誇獎聲,他們早看不慣了。

  來自同行的冷嘲熱諷張生華早已習慣,他並不申辯,隻取了小刀,用火燒片刻後直接劃十字擠出毒素與膿血,又去藥房配藥搗碎敷在家丁臉上,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家丁的哀嚎聲便小了下去,腫脹蔓延的趨勢也止住了。

  嘰嘰喳喳議論的幾個老大夫閉了嘴,甩袖而去。

  掌櫃的喜笑顏開,忙請張生華坐下問道::“方才那劑藥是如何配的,咱們益州多蛇蟲,你把藥方寫下來,以後中了這蛇毒的百姓就有救了。”

  張生華醫術精湛,每每鑽研出的新藥方都能成為回春醫館的招牌,他自然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張生華語氣冷淡:“此蛇僅鹿鳴山深處才有,山中凶險,尋常百姓不會去那裡,你派遣家丁去那裡做什麽?”

  掌櫃的愣了一下,正要想個話圓回來,卻聽張生華又說道:“寧長風的欠帳你不必再催,過幾日我師父收到信便會寄銀票過來,少不了你的。”

  聞言掌櫃的下意識驚呼:“那可是一百七十兩銀子!你什麽師父家底如此豐厚,別仗著在這醫館坐堂就覺得我不敢拿你怎麽樣!”

  張生華此人也是個苦命的,父母尚在時經營著鹿鳴鎮最大的醫館,因樂善好施備受鎮上百姓尊崇,二十多年前北昭與南越那場大戰波及到鹿鳴鎮邊緣,張父母傾盡家產給北昭士兵送藥,這一去就沒再回來,隻留下年幼的張生華擦乾眼淚,背起行囊走四方。

  最近幾年才回鄉娶妻生子。

  但他不是愛炫耀的性格,旁人隻知在外學了一身醫術,卻從未聽說過他師承何方,因此如掌櫃的之流隱隱有些蔑視在。

  張生華並不辯解,坐診一到時間便起身,離開時聽到那群家丁在後院聊天。

  “哎,那娃也不知藏哪去了,就差一點抓到他了。”

  “那麽高的山坡,指不定早摔死了,就算不死那山裡全是毒蛇猛獸,過了一夜只怕骨頭渣子都被啃盡了。”

  “嘖——”

  “什麽孩子?多大年紀?”幾人正議論著,便聽到張生華掀開門簾問道,臉色不是很好。

  家丁們對他還是很尊敬的,聞言描述了一下,張生華皺起眉,那孩子居然落單了?寧長風知道此事麽?

  他正在思索,卻感覺到身邊一陣風似的卷過一個人,下一瞬那個家丁的衣領便被拎起,雙腳騰空在地。

  不知何時進來的寧長風臉色陰沉:“你剛說景泰藍在哪兒?”

  那家丁被他身上的氣勢嚇得不敢撲騰,結結巴巴地交代:“他滾下山坳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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