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對視一眼。
其實系統發放的經驗和好感值不少了,很多人都升了個七八級,好感值也有大好幾千,去追擊的那幾個敏捷基因, 拿了好幾萬的好感值,聽說當場去商店裡買了一身好裝備,還各弄了一匹汗血寶馬。
汗血寶馬誒!超帥的坐騎!跑起來,出汗之後,真的像是流血一樣!太酷炫了吧!
但是……
“物品掉落不是應該的嗎!”
“而且那可是BOSS,掉落的也太少了。”
“改一下爆率吧!”
嗯咳,他們承認,他們就是想試試能不能從遊戲方那裡撈點好處。
【補:任務道具:金兀術殘余戰馬所在位置圖(實時變動)】
【隻此一次, 下不為例。】
玩家們:“!!!”
“好耶!”
“蕪湖!”
金兀術可不止那一千匹馬, 根據騎兵一人二馬、三馬、四馬的規定, 他至少有上萬匹馬, 只是當時為了方便故布迷陣, 自己隻帶了千人與千馬, 讓一部分人帶著其余戰馬從另外一邊離開,雙方前往新鄉會合。
——他要是自己繼續實行一人多馬策略, 萬一被追上, 被圍攻, 多出來的馬沒人操縱,反而會成為擾亂騎兵進攻的阻礙。
得了位置圖,玩家們上馬奔襲新鄉,搶在另外那隊金兵聚入三太子訛裡朵的大營之前,襲擊了他們,奪了戰馬而走,來去匆匆,徒留下慘死的金兵與嚇破了膽,策馬奔逃的金兵。
*
守城之戰結束了!
玩家們領著嶽飛軍的人馬|凱旋,滑州城四座城門轟然大開,旌旗遮了日月,騎兵進城之時,城中鑼鼓喧天,燈燭輝煌,百姓們歡呼聲高昂。
“官人勇武!”
“官人擊潰了金賊!殺死了金國四太子!”
“那些金賊哪裡比得過小官人!”
“俺就知道,小官人一定能護得住滑州!”
“這是小官人的城!”
爆竹劈裡啪啦響,好似在過年,百姓們眼淚一直止不住,笑臉也止不住,那些雞啊鴨啊野菜啊牛羊啊,倘若家裡有的,此刻都不會吝嗇拿出來。
小女孩嚼著糖,蹦蹦跳跳圍在玩家們身邊,給他們歡呼鼓掌。
小男孩在黃薑上掐出來一個笑臉,羞澀地將自己唯一能拿出來的禮物塞進嶽飛懷裡。
奴隸偷偷扒牆頭伸著脖子看,不敢靠近,悄悄地喘息,心臟幾欲砰出喉嚨。
軍漢被農夫抓著手,聽得農夫聲音顫抖:“謝謝,謝謝,謝謝!”
那軍漢臉頰上帶著戰鬥後的傷痕,紅得發燙,也不知是因這傷,還是因那被抓住的手。
他之前還想當逃兵,留在滑州城中得過且過,可這一刻,陰冷的戰場一寸寸替換成了功宴前,百姓那聲聲感謝。
“原來……”
“這就是保家衛國……”
金兵被捆縛雙手,牽於馬後。馬是戰利品,他們也是戰利品。
從進城之後,他們就一直低著頭,縮著身體,掩住滿臉的害怕與忐忑。
有骨氣的金人早就抹脖子了,被抓住的這幾個又怕死,又怕玩家們要利用他做什麽,卻又鼓不起勇氣自殺,只能抱著僥幸心理,想著哪怕是當一輩子俘虜,做一輩子奴隸也好啊。
直到有百姓看到了他們。
“金賊!”
“是金賊!”
百姓驟然一嚇,本能地後退,但是,很快就有人發現:“他們是俘虜!他們被綁——起來了!”
那個“綁”字破了音,破得金兵頭皮發麻。
仿佛有什麽洶湧的東西逼近了他們,空氣都凝固了。
那是——
仇恨!
有老人不顧自己與金兵的體型差異,衝上去:“還我老伴命來!”一口咬住金兵,好似妖鬼破囚而出,撕扯著人肉。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嗚……”那牙縫間流出絲絲縷縷血色,眼角卻是閃出淚光。
除了他,又有一二三四五六個百姓撲了上去,拳打腳踢,眼瞪牙咬。一道又一道慘叫聲響了起來,戰勝的喜慶氣氛在這些金兵身上化作了可怖與猙獰,血珠串串滴落。
等百姓們一通發泄之後,十八歲的青霓慢悠悠地拖著金兵腳脖子,把他們抗在肩上:“他們還有用,我先帶走了!”
百姓心情激憤,抬手就要把金兵拽回來繼續折磨,卻在發現是十八歲的青霓時:“小官人?”一愣一停,對恩人的感激壓過了想要手刃仇人的恨意,毫不猶豫:“既然有用,那小官人就帶走吧。”
金兵心裡是說不清的慶幸,又在自己被搬上城頭時,感到十分不妙。
“你……你想幹什麽……”求生本能讓他們掙扎了起來,粗糙毛繩在手腕上摩擦出紅印。
寒冷氣息撲面而來,他們一邊臉頰被按在夯土上,前方是一根旗杆。
十八歲的青霓吹了個口哨,扯起他們的臉,似笑非笑:“認識嗎?”
金兵的聲音弱了許多:“認、認識……”
“這是什麽?”
“……”
“回答我!”
“大纛旗……”
“誰的大纛旗?”
金兵不敢去看那旗幟,隱隱約約生出羞恥感,可十八歲的青霓將手指往他們後頸一探時,金兵便放棄了抵抗:“是女真人的大纛旗!是金國的大纛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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