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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人設封神[快穿]》第六十一章 真假少爺在一起了
  第六十一章 真假少爺在一起了
  繼這場直播以後, 本來就被水軍強行頂到熱搜頂端的新聞,因為接二連三的事態反轉,變得越發引人矚目。

  原本被罵的很慘的楚渢, 現在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完全顛倒。

  他嬰兒時期遇上沒良心的父母,將他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拿出去換錢。

  僥幸被送到了一戶好人家, 無知無覺在現在的家庭中長大,卻又突然得知自己不是親生的,這對一個孩子而言無疑是巨大的心理陰影。

  “寄人籬下”就算了, 誰知那糟心的吸血蟲父母看他生活在豪門,還為了錢財糾纏他, 讓他背上了嫌貧愛富的罵名, 把他掛在熱搜上叫千萬人指著脊梁骨罵。

  慘,太慘了,網友們把自己稍稍代入到楚渢的處境裡, 隻覺得頭皮發麻,快要受不了了。

  原本一邊倒指責老人仗勢欺人,指責楚渢勢利眼的輿論通通消失。許多網友看完事情反轉, 紛紛回來給楚渢他們道歉, 自責自己偏信偏聽,成了加害無辜者的那把刀,讓他們遭遇了不好的事情, 然後轉過頭瘋狂質問那些不良媒體, 破口大罵鬧事記者喪盡天良, 什麽人血饅頭都敢吃。

  罵的他們節目組被有關部門盯上, 被上面要求徹查整改,最後落了個很大的處罰,那記者更是因此倒了大霉。

  還有網友關注司渢的情況, 想要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想要看看這夫妻倆到底是和誰勾結到了一起,如此喪心病狂的囚禁虐待無辜兒童。

  他們能很明顯的看出那對夫妻不安好心。

  看著畫面中歲月靜好的兩兄弟,想想他們前陣子突然遭受的冤屈,很多原本只是想要順手了解一下受害者的網友,此刻是真的對兄弟倆心疼到骨子裡,很想守護他們的生活,手指輕挪,默默點了波關注。

  圍繞這件事的輿論空前強大,警方們因此受到了許多無形的壓力。

  哪怕花點時間去調查情況,不看新聞的片面報道而是看采訪楚渢的現場視頻,看看楚渢有理有據的禮貌回答,看一看楚渢平日裡在直播中的表現,都不至於咒罵到這種地步。

  楚渢心軟的不行,連連保證:“哥哥不會離開小寶兒的,哥哥怎麽舍得離開你呢。”

  “人家現在都坐牢了,你讓他一個小孩離開司家去哪裡?難不成去住孤兒院?說話前能不能帶上腦子!”

  而想要找到孩子被掉包的證據,就更難了。他們不知道司渢和司祁到底是什麽時候被替換掉的,時隔這麽多年,監控視頻早就找不到了,如果那時候他們意識到孩子被替換,沒準還能即使捕捉到些蛛絲馬跡,可現在回頭去找,證據基本已經沒了。

  此時,司祁正因為傭人們不經意間說出的“大少爺的父母來找大少爺(麻煩)了”,拽著楚渢的衣角不撒手。

  司祁仰起腦袋看他,嘟噥著:“哥哥要永遠和我在一起。”

  私生子因為多了一層既得利益者的身份,被警方額外關注了一些。

  警方聽著對方的招供,多年的查案經驗讓他總覺得這件事沒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

  又問他們為什麽會再一次盯上楚渢,那人回憶半晌,才不是很確定的著說:“那女人似乎是從網上看到了司渢,知道那小子現在日子過得很不錯,所以想利用那對夫妻敲詐司家一筆錢,我也不清楚……”

  他就像是夜晚的一道光,春日裡拂面而過的清新微風,在這烏煙瘴氣的世界中,靜靜地佇立著,無聲洗滌著人們的心靈。

  他們加班加點調查當年車禍事故,可惜那年的車輛早已被銷毀、車禍現場的痕跡只剩下了幾張照片,肇事者骨灰都已經埋入土裡,想要查出新的證據很難。

  可惜那個幕後黑手十分狡猾,圍繞司渢的身世前後謀劃了這麽多年,將自己的手腳藏得很好。

  老人坐在沙發上,不斷回想著警方告訴給他的訊息,在“想要利用司渢敲詐司家一筆錢”上反覆琢磨了許久。

  他們隻好從已經鎖定了的嫌犯身上下手,逼問他們買賣孩子的細節,試圖一步步往上挖,挖出最後的真正主使者。

  老人直接把腦海裡盤算已久的那幾個人名報了出來,其中就有那個私生子的名字。

  告訴老人他們會一直追查下去後,警方人員帶著一大疊的文件資料匆忙離開了。

  問他買家是誰,他說是個看起來不怎麽富裕的女人,估計也是替別人做事的。問有沒有聯系方式、雙方進行交易的銀行帳號是什麽,他說他們是現金交易,手機號打回去都是空號,往往都是那邊的人主動找到的他。

  事情過去好幾天,還有好多反應慢些的網友看完八卦後來到直播間。

  那個主使者大概是一直有在關注這件事情,連帶著買賣兒童的犯罪團夥也對此及時作出了反應。他們銷毀了買賣兒童的帳本記錄,在直播結束後不久便四散而逃,警方好不容易抓住了親自和夫妻倆進行交易的人販子,結果那人販子一問三不知,隻說有人找他五十萬買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別的他也不清楚。

  “哥哥,不走。”司祁腦袋埋在楚渢背後,死死抱著楚渢,“哥哥,不要離開。”

  “好,好,”楚渢連連答應,那種無論弟弟說什麽都無條件答應的弟控模樣,看得屏幕前觀眾臉上掛滿了姨母笑。

  其中一百個正常網友裡,總會莫名其妙冒出來一個兩個奇奇怪怪的人。

  “不像我們,我們每天看77的直播間,心靈特別平靜,生活特別舒心。”

  可能那些人在意的從來不是事實真相,而是單純想要找個地方,打著正義的名號,合理宣泄出內心的負面情緒。

  “對一個孩子都這麽惡毒,你們現實世界肯定過的很不如意吧?”

  不管是哪個,他們現在都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替老人與楚渢解決了一個潛在的隱患。

  一直在幫著弟弟管理直播帳號的楚渢,沒想到這次事情過後,弟弟非但沒有受到他的波及,反而短短幾天之內飛速漲了一大批粉絲。

  於是警方找到老人,告訴他,這很可能是一起針對司家的陰謀,問老人心中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真是誰攤上這樣的父母,誰就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大家把司祁的直播間當成了一個放松精神的地方,偶爾過來看一看他,播放一下他的日常視頻,心情總是能很快的平靜下來,變得很輕松很舒服。

  甚至他們倆還因此出圈,不再僅僅局限於直播界和繪畫界,一些工作黨學生黨吃瓜群眾,通過這件事了解到了司祁,紛紛喜歡上了這安靜乖巧,即使童年遭受不幸,身上也依舊不沾染任何陰霾的孩子。

  且不管老人接下來為了追查真相,會如何去找懷疑對象們的麻煩。

  ——如果真的只是想要敲詐勒索,那麽私下裡找老人索要好處,不比現在這樣直接撕破臉皮,要來得穩妥嗎?

  這兩人以前就能乾出為了錢賣掉孩子的事情,現在更是為了一己私利,大張旗鼓帶著媒體過來煽動輿論強行認回楚渢、想要吸孩子的血,差點毀了孩子的大好前程。

  他們這時候回頭去想之前發生的事情,看看新聞下方遺留下來的,那麽多人不管不顧辱罵兩個孩子的評論,隻覺得這個世界真荒誕,為什麽那些人可以偏信偏聽,瘋狂成這樣。

  為什麽一定要利用輿論壓力,把事情鬧大。是想趁機抹黑司家的企業形象,讓司家倒霉,還是想把司渢拉下馬?

  “我看你們就是嫉妒小渢運氣好,紅眼病發作,自己得不到的就想讓人家也得不到!”

  方才就有個人一進來就說楚渢“貪戀司家錢財,連自己親生爸媽都不認”,轉頭一大片直播間裡的觀眾齊刷刷發聲,幫楚渢頂了回去:“你爸媽把你賣了之後,看你日子過得好,又過來找你要錢,你也認?你可真是個大孝子!哄堂大孝了兄弟們!”

  網絡上,大眾此時對司家所有人的態度都是憐憫的,友善的。許多人因此知道了司祁的直播間,順著粉絲們安利,不知不覺看了許多司祁兄弟倆的視頻,徹底被這對溫馨友愛的兄弟圈粉。

  路人噴子:“…………”

  靠,哪來的這麽多護崽子的雞媽媽,連句話都不讓人說了。

  因為這群粉絲們的幫助,新聞給楚渢帶來的最後一絲負面影響,很快消弭於無形。

  楚渢是個能扛得住事情的人,無論面對外人,還是在私下裡,都不會輕易露出怯弱的模樣。

  他在學校裡的那些同學,看他經歷了這麽大的事情之後,竟然還如往常那樣沒有任何變化,上課認真聽講,下課陪同學打球,課間拿出手機雷打不動的看弟弟直播,和老師同學該說說該笑笑……忍不住對他心生佩服。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們經歷了楚渢的那些事情,恐怕心靈上一定會遭受到嚴重創傷,回到家躲在被窩裡害怕的哭泣,不知道未來的生活會變得如何,學校也不敢上,深怕別的同學會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但楚渢完全不會這樣。

  那些身處同一座城市,孩子剛好和楚渢讀同一間學校,自己也與司家有所合作的學生家長,聽孩子一臉佩服的說起楚渢的事情後,也跟著佩服起了司老爺子,覺得他老人家不愧是在商場上成名多年的老狐狸,看人就是準。

  一些原本還不怎麽相信老爺子真的會把公司交給楚渢管理,覺得老爺子以後肯定還是會變卦的人,這時候覺得,哪怕楚渢未來真的被老爺子放棄,失去了司家那麽大的靠山,僅憑楚渢的心性與本領,他遲早也能靠自己闖出一番不小的事業來。

  這時候,楚渢不再是司家的那個身份尷尬的孩子,而是一個足以讓人把他當做獨立個體去看重的存在,正式進入了那些成功人士的眼簾。

  楚渢可不知道外人現在對他的評價。

  他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弟弟,許下了無數的不平等條約,就差簽字畫押,保證自己會一輩子和弟弟在一起,然後才在直播間觀眾們哈哈大笑的彈幕中,拿出一張報名表,和司祁說:“十一月會有一場冬季繪畫大賽,小寶兒想不想參加?”

  司祁抬起頭看他。

  …

  “十一月會有一場冬季繪畫大賽,小寶兒想不想參加?”

  窗簾緊閉,透不出一絲光線的屋內,響起少年人清朗的聲音。

  電腦屏幕的光打在對面人的臉上,男人神色陰鬱,眸光森冷,仿佛一條躲藏在陰暗處的毒蛇,只等著一個機會,撲上去狠狠咬住獵物的脖頸,將劇毒的毒液灌入獵物的體內。

  他向來是很討厭這個小孩子的。

  明明是從大字不識一個的鄉野村婦肚子裡生出來的孩子,卻僅僅只是因為“他是司家正統血脈”,就被他爸當成心肝一樣小心疼愛。

  看著那臭小子從小就一臉警惕的躲閃他的靠近,在他爸和管家的保護下健康長大,自詡司家繼承人、自詡接受了最完美的精英教育是名門出身的貴公子,理所當然的享受著那些他一輩子都享受不到的待遇……他就很想將當年他做的事情通通告訴給對方,看看對方一臉驚恐,淡定表情破碎的模樣。

  當然,他更想讓他爸付出一輩子的心血狠狠落空,讓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陷入痛苦之中,然後得到本應該屬於他的一切,所以忍耐著那麽多年沒有松口。

  誰知,事情竟然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乎他的預料。

  那個本應該被關得好好的小雜種竟然從地下室裡逃了出去,在他察覺到不對之前就被警方找到,而且連夜被送回到司家主宅。

  那個被他嫉恨了好多年的司渢,竟然也沒有被老爺子送走,反而厚顏無恥地繼續住在司家,享受著他這個親兒子都沒能享受到的待遇。

  他爸甚至還打算培養這個臭小子,讓他替代司祁,去管理司家偌大的企業……

  他們分明是沒有把他這個大活人看在眼裡,完全把他當成了空氣!隨意周圍人笑話他,鄙視他,譏諷他的無能,明明他才是他爸現在唯一的兒子!
  他恨死了司家那些人。

  所以他那時候才會打了那個電話,讓人找到司渢的父母,完全不計較司渢這些年對他這個叔叔的傲慢態度,好心好意讓司渢與他的父母團聚。

  孩子就應該生活在自己爸媽身邊,而不是霸佔別人家的父親,別人家的財產,不是嗎?

  可誰知那偏心到沒邊的老爺子,竟然在事情鬧到這種地步、連帶著司家企業形象都受到影響的時候,還堅持站在司渢那邊,強行要求把司渢留下,那些警察竟然也同意了!

  說什麽司渢父母品行惡劣無法給孩子帶來正面影響……這分明是借口!

  他都要氣死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都沒有這麽惡心人的,他甚至還順便幫司渢的身份過了明路,替他解決了一對麻煩的吸血蟲父母,憑什麽?!

  看著畫面中歲月靜好的兩兄弟,看著彈幕上所有人都在誇獎他們,盡情的用語言表達著自己對他們的喜愛,他惡心的想吐!
  聽到那個小傻子回答說要參加畫展,彈幕上的網友紛紛說77一定能行,說77真棒。

  男人惡狠狠咬牙,拿起手機搜索與之相關的內容。

  幾個月後,某間酒吧。

  一個神色頹廢的青年男子坐在吧台前,眼神迷離的握著面前酒杯,嘴裡不停嘟噥的說著什麽。

  旁邊一位面容秀氣的青年皺著眉看他,恨鐵不成鋼的推了推他肩膀:“我說你,還要難過到什麽時候,不坐在畫室裡畫畫,成天酗酒!”

  “我,我難過還不行了!”喝酒青年委屈的說:“是我不想畫嗎?我比誰都熱愛畫畫!”

  秀氣青年氣不過,“你要真的喜歡畫畫,就少喝點酒!等你喝酒喝到手抖拿不穩畫筆,你就知道後悔了!”

  “可我心裡難受!”喝酒青年憤怒的說:“我陷入瓶頸,想要找老師求教,但那些人看都不看我一眼!瞧一下我的作品,就說我沒天分,不合他們眼緣……我難道不比別人努力嗎?他們難道看不到我的辛苦嗎?!為什麽就這樣拒絕我,他們怎麽可以這麽冷血!!”

  秀氣青年無奈,歎氣說:“找不到合適的老師才是常事吧?這年頭拜師哪有這麽容易的。”

  而且,那些老師也說了,不久後的比賽上,會有一位在國際上都很有名的繪畫大家出面當評委,還放出風聲,說或許會在這次比賽中選出一位當自己學生。

  只要他們抓住這次的機會,發揮出自己最高的水平,說不定就能鹹魚翻身。結果他的同伴卻遲遲走不出被拒絕的打擊,整日在這裡酗酒。

  僵持間,坐在一旁喝酒的男性客人突然對他們說:“那可不一定。”

  兩人愣了愣,轉頭看向對方。

  對方面容白淨,眉眼舒展,像是習慣了笑臉迎人,很容易引起陌生人的好感。

  醉酒青年打著酒嗝,醉眼朦朧的說:“你,你說什麽?”

  男子一臉高深莫測的說:“你們知道司祁嗎?就是那個被叫做畫畫天才,在網上很紅的小孩。”

  喝酒青年一臉茫然的皺了皺眉,秀氣青年點點頭:“我知道他。”

  甚至還看過他的視頻。

  男子感慨:“這孩子家裡有錢,從小就有人給他請來名師教導,一群人圍著他手把手的教他畫畫,從來不愁遇到瓶頸。”

  醉酒青年聽了,滿肚子的火氣,用力一砸手裡的酒杯:“憑什麽!”
    男子搖頭:“沒辦法,這年頭啊,有錢人做事,總是比一般人要順利,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遇到了只能退避三尺,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麽?”

  “就是可惜了那些和他們迎面撞上的人,遇到這些財閥子弟根本沒有道理可講。聽說司祁這次要去參加什麽冬季繪畫大賽,嘖嘖,肯定有一群人在背後指點他,告訴他如何畫才能拿獎吧?這次的比賽冠軍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其他參賽選手肯定都要遺憾落場……”

  秀氣青年神色一僵,醉酒青年瞬間炸毛:“什麽?!我們這次也要參加那個比賽的!!”

  他本來還想借用這次比賽,取得一個不錯的名次,好能夠拜得名師,或者謀求一份不錯的工作,結果竟然遇到了這樣的攔路虎。

  “憑什麽我們只是因為沒有靠山,求學之路就這麽難,還要被這些有錢人欺負。”青年越想越覺得難受,狠狠灌了一口酒,對他身邊的同伴訴苦:

  “太不公平了……”

  秀氣青年不說話,只是默默歎了口氣,找酒保點了一杯酒,也跟著坐下喝了起來。

  男人見狀,笑了笑,說:“不過,我聽說那司祁精神方面有些問題?”

  “這次大賽不是需要選手本人親自到場嗎?或許你們可以和司祁談一談,讓他不要和你們搶這個名額?反正他家有錢有勢,也不缺這一點榮耀。”

  “再不然……”男人壓低聲音,笑意盈盈的說了些什麽。

  對面二人瞳孔微縮,片刻後互相對視了一眼,臉上情緒都不怎麽鎮定。

  他們無聲喝了口酒水,誰都沒有說話。

  十一月二十七日,比賽當天。

  隨著司祁的日漸康復,司老爺子一直很想找機會讓司祁偶爾出門接觸一下外面的世界,不要總宅在家裡。

  楚渢特意和司祁提起這次比賽,目的也不是說期待司祁能在比賽中拿到什麽獎項,只是想要借著司祁感興趣的事物,把司祁哄出門,讓他多一點和同好們在現實裡相處的時間。

  管家為此做足了準備,提前好幾天便計劃著要帶著小少爺出門,大包小包的帶了一大堆司祁熟悉的東西,就指望它們能給司祁帶來足夠多的安全感。

  全家老小看著司祁被“騙”上車,目送小家夥無知無覺的遠離家,遠離楚渢和爺爺,忍不住感到一陣心疼。

  他們唯恐司祁會半路上突然害怕的哭出來,老爺子給管家瘋狂發送消息,讓管家時刻匯報司祁的情況。

  管家哭笑不得,只能一邊關注著司祁的情況,一邊應付他那突然話嘮起來的老爺。

  最後還是一句“我回復短信就沒時間照看少爺”堵住了老爺子的嘴,老爺子只能唉聲歎氣的坐回到客廳沙發上,為自己此次的心狠不知道後悔了第多少次。

  司祁其實是很好帶的。

  往他手裡塞上一副畫板和彩筆,他就能安安靜靜畫上好幾個小時,根本不需要人操心。

  管家還以為司祁換了個環境,接觸不到熟悉的人,會感覺不安。

  可從結果看來,他攜帶的那些東西給司祁造成了足夠多的錯覺,並沒有讓司祁察覺到環境的變化。

  少爺這麽好騙,其實也是挺讓人操心的。

  管家又是高興司祁的好應付,又是為司祁的未來感到無限的擔憂。

  車子很快開到了畫館,裡面已經聚集了不少過來參加此次比賽的選手,或者選手的親朋好友。

  他們大多只是身上帶著一幅畫,輕裝上陣。報完名、把畫交給比賽的相關人員後,就安安靜靜去畫展前廳欣賞作品,或者去休息室休息。

  管家帶著司機和一眾助理,扛著大包小包,小心翼翼守護著司祁,不讓任何人觸碰到司祁、驚擾到司祁的作風,剛一登場,便吸引來不少人的視線。

  人群的聲音突然安靜下來,大家目瞪口呆看著管家把司祁小兔子一般護在面前,嗖嗖嗖飛快從人群中走過。

  片刻後,站在原地的大家才目瞪口呆的說:“這孩子是誰啊?怎麽這麽大陣仗?”

  “……我剛才是不是看到他們抱著玩具和茶幾走過去了?”

  “也太誇張了吧。”

  還有人見過司祁的臉,這時候隨口說:“他啊,他就是司家的那個小少爺。”

  “司家?”

  “司揚集團你們不知道嗎?就是咱們省裡最大的房地產公司啊!”

  “哦哦,我知道!”

  “他家孩子也學畫啊?畫的怎麽樣?”

  “很好。”

  人群中,自己背著畫作去找工作人員報名,忙裡忙外熱出一身汗的兩個青年,眼睛死死看著司祁一行人呼嘯而過的身影,表情都不怎麽好看。

  在那次酒吧聽說司祁的名字後,兩個青年便對司祁上了心,忍不住去他的直播間,看了他的直播。

  直播屏幕裡,一個老師正在教導司祁繪畫,許多因此慕名而來的畫畫愛好者偶爾發送“原來如此”、“老師講好快啊我沒聽懂”的彈幕,隔空與哪位老師進行回應,司祁卻只是低著頭安安靜靜的畫畫,什麽話也不說。

  看到司祁筆下的畫作,兩個青年臉色紛紛沉了下來。

  司祁年紀很小,五官也稚嫩,看著完全就是個小學生。

  可他的作品卻成熟到足以看呆一群繪畫專業學生的地步,至少每天努力繪畫,畫出來的作品卻只能算得上是平平的兩位青年,是很難接受這樣的結果。

  許多路人網友不懂繪畫,看司祁年紀這麽小,就能畫出這麽驚豔的作品,根本不吝嗇對司祁的誇獎和稱讚,表示這孩子真不錯,以後肯定有出息。

  而同樣也是學畫畫的人,尤其是那些自覺付出努力卻一直無法得到對應成果的人,看司祁這麽年輕、這麽有天賦,還家裡有錢有背景,有那麽多人喜歡他……心裡頓時不平衡了。

  尤其他們看到,司祁原本就很出色的畫作拿給那老師看了以後,老師目光精準,輕而易舉找出司祁作品中一般人很難意識到的短處,將它指出來告訴給司祁。還耐心的隔著屏幕教導司祁如何修改、如何處理這類細節,司祁聽完以後,拿著筆輕輕勾勒了幾下,那原本就很出色的作品瞬間變得大不相同,變得越發完美起來……

  青年們見狀,心裡越發的憋屈難受。

  但凡司祁的作品差勁一點,但凡喜歡司祁的人少一點,但凡司祁的家世糟糕一點,但凡司祁的學習進度遲鈍一點,他們也不會這麽窩火。

  憑什麽全天下所有的好處都讓他一個人給佔了?
  心裡不想承認自己就是在嫉妒的兩個人,對身邊的夥伴吐槽說:“我不懂他家這麽有錢,也不缺賣畫的那點收益,幹什麽要嘩眾取寵的開直播,買水軍搞營銷,炒作天才人設。”

  “而且他明擺著就是背後有老師指點,這次過來比賽就是為了鍍一層金,走一走過場,偏偏我們倒霉,遇上了他,白白被他搶走了本就不多的名額……”

  再加上看到司祁帶著管家助理,這麽囂張的從人群前走過,他們心裡早就積累已久的仇恨與嫉妒再也掩藏不住。

  想起當初酒吧裡男人的建議,他們互相對視一眼,拿著工作人員交給他們的參賽號碼牌,悄悄跟上了司祁一行。

  管家忙裡忙外的布置著休息間,又是鋪地毯又是擺畫冊,年紀已經超過五十歲的老人硬是在冬天裡忙出了一身的汗。

  助理讓他休息,他堅持不同意,固執認為這種事情只有他才能做到完美還原,那些平日裡根本接觸不到小少爺的人,做起事情來肯定會丟三落四,讓小少爺感覺到不舒適。

  助理一臉無奈,只能帶著其他人,小心翼翼抬著司祁的畫作,去找工作人員報名。

  管家看著面前幾乎和兒童房一模一樣的低配版兒童房,一抹額上的汗水,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打開房門,準備讓司祁如在家裡那般,一個人待著,不去打擾司祁。結果門外剛好有一個年輕人,眉清目秀的,抬起手正打算敲門。

  兩人面對面站著都是一愣,隨後青年溫和的笑了起來,告訴他報名方面出了點問題,需要他過去一趟。

  管家下意識想要打電話給助理,詢問怎麽回事。

  那人笑著指向不遠處:“很近的,就在那邊。”

  管家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報名人群,確實很近,十多米的距離,走幾步就到,於是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轉身重新回到房間,叮囑了司祁幾句,告訴他自己離開一下很快回來,只要喊一聲他就在門外,然後重新打開門去找助理。

  便是在他離開後不久。

  門外的青年又一次打開門,面無表情看了裡面坐著的司祁一眼。

  另一個身材更加高大,表情也更加糟糕的青年從他身後擠了出來,當著司祁的面強行走進司祁的私人空間,轉身和那秀氣青年點了點頭。

  兩人動作飛快的完成了交接工作,秀氣青年就站在門外守著,冷冷看了一眼司祁,用力關上了門。

  司祁:“…………”

  咻咻納悶:【他們誰啊?】

  怎麽看起來來者不善的樣子。

  飛快上網搜了一下這兩人的來歷,咻咻發現他們好像就是這次比賽的參賽選手,之前與司祁並沒什麽聯系。

  正想著,那個高大青年穿著外出鞋,鞋底一腳踩在價值昂貴的乾淨羊毛地毯上。毫不客氣的揚起手臂,打飛司祁手裡畫到一半的畫作,揪住司祁的衣領,把他提起來,對著他惡狠狠說:“小家夥,這裡可不是給你過家家的地方。”

  司祁毫無情緒的眼睛注視著他,鼻翼間仿佛還能從他身上聞到淡淡的酒味。

  看來是個酗酒成性的家夥,大腦都被酒精麻痹了,做事這麽粗魯……司祁抬起胳膊,手掌用力扣住青年的手腕。

  他的力氣很大,大得青年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隻覺得面前小孩的手仿佛鐵鉗,能把他的手腕直接捏斷,忍不住松開手,用力把司祁丟開。

  司祁落地,也不理他,低頭去撿地上被他打開的畫。

  男人捂著發痛的手腕,見司祁毫不所動的自閉模樣,越看越生氣。

  司祁個頭矮,人長得乖巧無害,正是最軟弱可欺,踢上一腳就能哭好久的時候。

  油然而生的凌虐欲在他心中升起,他一步跨過司祁三四步的距離,狠狠踩在司祁的畫紙上,險些沒把司祁伸過去的手指也給一並踩了進去。

  他對仰起腦袋看他的司祁說:“小子,我知道你這次過來是打的什麽主意,你覺得你有錢有勢很了不起是不是?休息室都能變成你的家!你要清楚,這裡可不是讓你為所欲為,給你隨便當踏腳石的地方!”

  “你想出名,你爸爸媽媽有大把的錢幫你炒作,你幹什麽非要逼我們日子過不下去?嗯?”

  “你說話啊?裝什麽啞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覺得我不配和你講話?!”

  “我告訴你,在這裡沒人慣著你!你要是知道外面社會有多嚴酷,就滾回你家,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你知不知道你很礙事?裝出無辜的樣子讓所有人都捧著你是不是很開心?!”

  男人越說越生氣,似乎是將司祁當成了他這麽多年情緒發泄的出氣口,高高舉起手臂,朝著司祁的臉狠狠揮下。

  司祁朝後退了兩步,腳步不穩,不小心摔倒,他還是沒有徹底掌控住這具身體,動作時不時的出現問題。

  但好歹沒有被男人打到。

  男人揮舞過來的手掌用力打在了司祁後方的書桌上,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那聲音光聽著都讓人覺得骨頭疼。

  男人痛得慘呼一聲,看司祁坐在地上一臉若無其事的模樣,咬牙切齒:“小畜生——”

  門外忽然傳來了他同伴故意抬高的聲音:“先生,裡面正在打掃衛生,請稍後再進去!”

  “先生,你幹什麽?!”

  “不準進去——”

  肢體糾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只聽砰砰兩下`身體撞擊到門板上的聲音,管家叔叔一臉驚怒交加的衝了進來,狠狠推開那青年男人,怒吼著對他說:“你做什麽?誰準你進來的!!”

  青年正要狡辯,緊跟著,管家怒吼的聲音,竟然遲了兩秒從管家手裡抓著的手機裡傳出,青年面色一僵,一股無法言說的寒意從他的後背躥到了頭頂,渾身的熱血瞬間涼了下來。

  他猛地轉頭,看向休息室角落擺著的鏡頭。黑黑的,小小的,只要有心觀察肯定能看見,存在感那麽強,可他竟然一直沒有發現……

  他顫聲說:“你,你們……”

  他越想越恐懼,臉色漲得通紅,氣到破口大罵:“你們設計陷害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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