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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的貓貓變帝國皇帝來求婚怎麼辦》第八十五章
  第八十五章

  “然後呢。”

  阿爾弗雷德問。

  唐年:“什麽然後?”

  阿爾弗雷德盯著唐年, 像是在確認唐年有沒有在裝傻。

  然而唐年並沒有,他是真情實感地在遺憾自己在未來沒有被阿爾弗雷德喊作哥哥這件事情。

  阿爾弗雷德:……

  算了, 跳過這個話題吧。

  唐年並不知道阿爾弗雷德內心在想些什麽, 但是和不怎麽愛說話的阿爾弗雷德不同,打開了話匣子的唐年繼續興致勃勃地阿爾弗雷德提起他們未來的事情。

  興許是二人現在的氛圍太像是在交換秘密了,距離和顧忌在此時都如冰雪般在太陽下消融, 唐年慢慢就變得無所畏懼起來了。

  “怎、怎麽突然這麽看著我?”

  唐年隻慶幸,人類的心跳聲雖然有時候自己會感覺很劇烈,但實際上,只要不貼近起聽的話,是難以察覺到的。

  明明是同一個存在,被貓貓注視的時候,可以不管不顧地摟住對方就親,但被人類注視的時候,卻莫名感覺到不自在,感覺有些想要逃離。

  漂亮的,深而澄澈的,格外美麗的一雙眼睛。

  他是一個很能傳染情緒的人,在對方露出燦爛笑容和人分享故事的時候,總能帶人身臨其境,讓每一個被他這般分享的人,跟著他一起微笑、一起入神。

  隻望見對方這般,阿爾弗雷德便又忍不住想要跟著微笑起來了。

  可貓貓的注視和人類的注視還是有些不同的。

  有、有點突然像是從養成小遊戲變成了奇妙攻略番的既視感。

  幾乎可以說是唐年進入遊戲後的每時每刻,他都是在被阿爾貓貓注視著的。

  唐年分享的時候,大部分是在說未來的他的事。

  他不想這麽形容自己,但客觀上來說,確實是這樣的。

  所以,對他那樣縱容的態度,是把他當成幼崽嗎?
  阿爾弗雷德原本應該有些低落的才對,可他隻一垂眸,就望見唐年眼睛亮晶晶臉上浮著紅暈的模樣,他的笑容可愛又真實,朝著阿爾弗雷德如日光一般展露。

  阿爾弗雷德低眸去看了一眼。

  唐年在這奇異的一瞬間,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起碼唐年此時的心跳就有些快,臉上的熱意也莫名升騰。

  唐年被阿爾看過很多次,早上時醒來的第一眼是對方,入睡前的最後一眼也是對方,低下頭的時候對方在自己的懷抱裡,轉過身時對方跟在自己的小腿邊。

  阿爾弗雷德此時的心情稍微有點複雜,他感覺自己和唐年的進度好像完全不一樣。

  陛下難得這樣啞口無言過。

  要說阿爾弗雷德講故事的時候,是挑了又挑才從自己的無趣經歷中找出幾件可以分享的,還講得很平淡那般不同,唐年分享的時候,嘴巴似乎根本沒聽過,似乎每一件事情落在他眼中都有趣得很。

  上面畫的確實是阿爾弗雷德本體的樣子,不過是幼年時期的他。

  阿爾弗雷德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可唐年認真的表情告訴他, 他沒聽錯。

  等唐年回過神,就撞入了阿爾弗雷德望來的那雙眼睛裡。

  被打開的小紙卡確實有被好好珍惜, 上面畫著東西,折痕基本全部避開了畫面的主體。

  他會說貓貓人前人後兩個模樣很可愛,說雖然自己的年紀比較大但是實際上大多時候還是貓貓在照顧他,會提及到許多他們之間相處時的小細節。

  這一瞬,阿爾弗雷德忽然明白,唐年那時候為什麽會願意收留他的精神體了。

  他就這樣心情還算不錯地聽著唐年繼續嘰嘰喳喳地說著話。

  但阿爾弗雷德還是發現了一些異樣。

  唐年得意洋洋般拍了拍自己:“當然!這可是我畫的哦, 是不是特別生動形象?”

  阿爾弗雷德:………………

  好吧,其他的還是不要去計較那麽多了,現在這樣也挺好的。陛下想。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 唐年還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被折疊得很好的小紙卡, 打開給阿爾弗雷德看。

  “阿爾, 你一定不知道吧?”唐年故作神秘地湊近對方,在對方疑惑的視線中眨了眨眼睛,“你現在雖然是個無敵美少年沒錯, 但是日後的你可是一隻小貓咪哦。”

  阿爾弗雷德表示不懂, 陛下大受震撼。

  阿爾弗雷德:?

  “一隻無敵可愛貼心還很會撒嬌的小貓咪!”

  但是唐年的過往、唐年的父母、唐年認識的人,他和阿爾弗雷德一開始那麽,都是全然沒有提及的。阿爾弗雷德沒提及是因為感覺那些人沒有必要說給唐年聽,反正有沒有他們都不影響阿爾弗雷德的生活,那麽,唐年呢?
  唐年又是什麽樣的心情一點也沒有提及自身的呢?

  而關於他自己,卻是絲毫也沒提及。

  “……這是, 未來的我?”阿爾弗雷德有些沉默。

  看完他便愣住了。

  對方估計真的把他的精神體當成是一個沒有家長流落在外的幼崽,也怪不得唐年方才為什麽開玩笑般自稱是他的監護人。

  成年之後,哪怕是阿爾弗雷德的精神體也不會展露出這般脆弱的幼態,何況唐年還根據自己的濾鏡, 給貓貓阿爾美化了許多,對方是朝向觀者的姿態, 在阿爾弗雷德臉上顯得格外冰冷的綠眸, 在貓貓身上卻格外的可愛, 水汪汪地盯著人的角度,讓那張圖看上去就顯得更惹人心憐了。

  唐年有些磕磕巴巴地說,現在這種奇異的氛圍,比方才的沉默還要讓人手心冒汗。

  “因為,你先前還嫌棄我糊弄你,但是你現在,似乎也沒怎麽把你的全部告知給我。”阿爾弗雷德輕輕說道。

  唐年一時間不知道該反駁上一句我沒嫌棄過,還是該因為下一句而解釋。

  他張了張嘴巴,卻隻乾澀地“啊?”出了一個很單調的音節來。

  是下意識想要逃避的動作。

  然而阿爾弗雷德不會讓唐年逃避,他依舊用那雙漂亮得讓唐年心跳失序的眼睛安靜地、專注地盯著唐年,然後說:“這不公平。”

  唐年呼吸一滯。

  這句話分明是先前被唐年抱怨著說出來過的,現在卻被對方活學活用了。

  “你知道了我那麽多事情,而我卻對你依舊一無所知。”

  阿爾弗雷德明明沒有多大聲,可他這樣低落,讓唐年卻更加不知所措了。

  唐年撓了撓臉,感覺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正和阿爾弗雷德那時的原因差不多,唐年其實感覺自己也沒什麽好說的。

  因為從小到大唐年總是看上去一個人的,很多人以為唐年是孤兒,其實並不是,但從結果來說,和是也沒什麽區別了。

  他的父母感情並不好,生下唐年後就各忙各的,從不回家,也不知道他們那麽討厭彼此,為什麽還要在一起結婚生孩子。
    除卻沒有家人關懷外,唐年的物質倒是沒有被短缺過。

  唐年並不是一開始就這麽開朗的。加上因為一個人習慣了,唐年總是很能調節好自己,因而才沒怎麽被知曉自己的真正情況過。

  所以才那麽容易沉迷遊戲。

  畢竟這個遊戲貓貓的陪伴太真實了,有時候,虛擬總是比現實更動人的。

  唐年甚至想過,實在不行就把這個遊戲貓貓的數據給買下來,這樣的話,貓貓就一直都隻屬於唐年了。

  和別人訴說自己的過往時總是叫人覺得很不好意思的。

  起碼唐年就是如此。

  他雖然很開朗,現實裡也有著許多朋友,可那些人從未如此深入了解過他。

  然而這些心事和隱秘情緒,全被遊戲裡的數據知曉了,唐年一時還感覺到有些奇特。

  唐年說起自己的時候,語氣遠沒有先前那麽積極。

  不得不說,興許兩人相處得如此融洽,在一些方面上,他們還是很相像的。

  連同別扭起來也一樣。

  阿爾弗雷德聽得很認真,也正是因為他看上去實在太認真了,才讓此時的氛圍顯得如此奇異。

  這是什麽大型心理剖析的現場嗎?
  還是什麽尷尬的相親現場,兩個陌生人笨拙地互相交換彼此的信息。

  唐年緊張完之余,竟然還有心情去發呆發散思緒,他的視線無知無覺地掃過阿爾弗雷德,然後,很突兀地想,先前好像都沒有發現,這個角度看阿爾時,對方的睫毛好像顯得格外長。

  很濃密,弧度帶點卷翹。

  被注視的時候,還會輕輕顫動。

  唐年忍不住想要觸碰,有點想知道自己如果碰上去的話對方會怎麽樣。

  他就像是頭腦被僵屍給吃掉了那般,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他觸碰到了他。

  在唐年伸手後,不僅是睫毛,阿爾弗雷德整個人都似乎跟著顫了顫。

  很難形容那是什麽感覺。

  像是被一朵花輕輕挨蹭了一下,又像是蝴蝶在身上停留,很輕,又軟,帶著點對方身上的暖意。唐年連同此時望向阿爾弗雷德的眼神都變得輕而軟起來了,好像只要阿爾弗雷德反應的力度稍微大上一點,都能把自己眼前人驚醒嚇跑一般。

  阿爾弗雷德不知道唐年說著說著為什麽會伸手來觸碰自己,但這並不妨礙他此時心臟如雷鳴,劇烈地、無法忽視地跳動著。

  陛下從來沒有這般和他人有過這般親密的舉動,何況做出這樣稍微可以說是輕浮舉動的,還是眼前的唐年。

  明明先前一直在心裡悄悄吐槽過唐年有時候太天然,太失禮,總是不經意中做出會讓別人誤會的舉動。

  但這一刻,被唐年觸碰的時候,阿爾弗雷德還是無法控制自己逐漸混亂起來的心跳聲。

  他有點想要捉住唐年的手詢問對方為什麽要摸自己,可又怕在他開口的一瞬,會驚擾到唐年。

  因而這隻大貓貓隻抿緊了嘴唇,僵硬著身體,半點也不反抗地,甚至溫順地將自己的頭低得更低了,好讓自己能夠繼續被這朵小花給觸摸。

  兩人的氛圍顯得更加奇異了。

  他們兩人,一個不把這個記憶碎片世界當回事,一個暈暈乎乎的被情緒操縱,根本沒發現自己談話談心的地方其實並不算是什麽安全的地方,隨時都有可能有他人經過,從而被人發現。

  阿爾弗雷德緊張之下,鼻尖細微冒汗的同時,感官也跟敏銳了。

  他在這一瞬,聽到了別人的腳步聲。

  那是巡邏的聲音。

  “小心!”

  阿爾弗雷德下意識地伸手去拉唐年。

  就像是大型貓貓下意識想要把自己最喜歡的玩具給藏起來不被人發現那般。

  唐年完全是猝不及防,跌進了阿爾弗雷德的懷抱之中。

  手腕仍然被緊緊牽扯住,下巴擦過對方的臉,然後又滑到了肩頸處。

  唐年在一瞬驚醒過來了。

  可驚醒之後,此時的情形竟是不知道是先前更讓人面紅耳赤,還是現在更曖昧。

  唐年這個時候才發現,在囚籠裡時還不明顯,但實際上,這個看上去比他現在年紀要小上好幾歲的少年,其實身量抽條得比唐年還要高上一點。

  對方並不強壯,興許是一直在高強度的鍛煉,他此時的身形就算在少年人中也算得上是瘦削纖細,只是布料之下,又覆著薄薄一層肌肉,在青澀中,又透著點成年人的力量感。

  唐年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迫倒在了對方的身上,連帶自己的感官也一並被吞噬了。

  人類的五感相較而言並不算敏銳,可再不敏銳,也抵不住這麽近的親密距離。

  太瘦了。因而下顎和鎖骨的線條格外明顯。

  唐年能夠清晰地嗅見阿爾身上的氣息。

  和貓貓形態時相同中又有點細微的差異。

  貓貓被唐年養得很好,它的氣息是冷冽中帶著點溫暖感的,雖然這麽形容或許有些矛盾,但給人的感覺就是這樣。客觀而言,那味道給人的感覺很容易聯想到寒松或者是冰潭,但貓貓身上又帶著細微的暖意,呼吸著它的氣息時滿足又心安。

  但是少年模樣的阿爾不一樣。

  阿爾貓貓體溫本就很低了,少年阿爾的體溫感覺似乎還要更低。

  嗅聞他的時候,就像是在嗅聞一簇冰雪,一點夜間水上的月光,又或者是一朵冰蓮。

  但這都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

  唐年被阿爾弗雷德緊緊地擁在懷中,面上的紅暈幾乎燙得叫人意識模糊。

  呼吸間全是對方的信息。

  手腕被緊握的地方仿佛有火焰在燃燒。

  相觸的每一片肌膚,都有細小的電流在不停流竄。

  明明只是被抱進了懷中,卻像是連同靈魂都被融進了對方懷中。

  先前還有膽子去摸別人的眼睫毛,可現在腦子好不容易清醒過來了,就又要暈暈乎乎了。

  一片渾噩中,唐年在心底無聲哀嚎。

  沒有人告訴唐年,為什麽在記憶碎片裡的接觸,竟然還是和在意識世界裡一樣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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