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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也重生了》第八十章 化險(三)
  第八十章 化險(三)

  晏珩抿著唇,蒼白的面,黑白分明的眼,眸底沁出的濕意,叫陸婉無端有些心慌。正猶豫間,晏珩輕“嘶”了一聲。

  “不要亂動。”陸婉見晏珩試著抬起胳膊,忙伸手壓下了她的左臂,“舅舅不是說了,受傷的手臂不能使力,傷口會裂的。”

  晏珩垂眸,不掩飾自己的失落:“可是不沐浴的話,頂著一身粘膩,孤夜裡是睡不著的……”

  晏珩新婚之夜時左臂上劃了一道,流了些血,如今傷口亦在左臂。又深又長一道口子,哪怕裹著厚厚的一層繃帶,仍能看在素白的帛上窺見點點紅斑。

  阿夏在一旁聽地著急:“殿下,奴婢為……”

  “去備水,本宮親自伺候殿下沐浴更衣。”陸婉的思緒被阿夏這一聲拉回,托著晏珩受傷的小臂,淡淡開口。

  “諾。”阿春聞言,拽著身側“出言不遜”的阿夏去了。

  晏珩眼中有一閃而逝的笑意,待陸婉轉過身來,又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水盈盈的一片。濕漉漉的眸子,像秋水一樣澄澈,完全沒了以往的深不可測。陸婉疑是自己眼花,便壓下了心底的疑惑,扶著晏珩慢慢走回房間更衣。

  “殿下忍一忍,可能會有些疼……”

  陸婉撫摸著那護腕上的深痕,簡直無法想象這一刀若是劈在晏珩腕上會怎麽樣。面對疾厲的刀鋒,晏珩是如何做到沉著冷靜,見招拆招的?

  “嘶——”晏珩輕咬一聲。

  “非要說……”

  陸婉忍住關心她的衝動:“殿下竟然連父皇都不服?”

  “此外,無我服者。”

  “嗯……”

  晏珩說得眉飛色舞,完全忘記了疼。陸婉聽罷,只是稍微加重了手上的動作。

  晏珩的左半邊衣袖已經被割得不成樣子,露出的地方纏著一層緊緊的繃帶。銀色的護腕上有著鐫深的刀痕,凌厲交錯,足見短兵交接時戰況的激烈和晏珩面對的敵人那驚人的臂力。

  用人不拘一格,管他是世家子弟,還是寒門貧農。功勳之後無才不予重用,山野名士有能一律高官。

  “文臣,袁大人算一位。”

  “自秦皇之後,再無中原之主,揚我族之威於域外。”

  “唔……”晏珩被陸婉突如其來的問題一岔,沉思片刻,道,“沒有為什麽,我想,就試著爭取了。公主不比皇子,不是嫁人,就是嫁人。”

  “可我並不覺得,他們比我要強。不說那些平庸普通的,就說這文武百官、王侯將相,也沒有幾個人,能讓我五體投地。”

  “殿下……”輕輕褪著晏珩的護腕,陸婉低歎道,“這條路這麽凶險,殿下為什麽想著要走這條路呢?”

  所以武寧一朝,文出藺忱,武有曹鋒。其余文武,亦出於人。只是恃才者傲君,讓最初的她難以製衡。權術沒有登峰造極時,那些人便如野馬脫韁,不肯妥協。這才有了她“身不由己”的廢後之舉,抱憾終身的獨行之路。

  晏珩搖了搖頭:“沒有,父皇是守成之君,承上啟下,功不在當代,在孤。但選擇成為這樣的君主,注定無法成為浩如煙海的歷史中熠熠生輝的啟明星。”

  “武將,鄧太尉算一位。”

  “是敬,是愛。”晏珩認真道,“太宗偉業在前,父皇的建樹與之相較,可以說是雲龍井蛙。”

  陸婉有些哭笑不得:“陛下沒有你說的那麽……平庸吧?”

  “男兒可以橫刀立馬,可以論道朝堂,可以三妻四妾,幾乎佔盡世間一切優勢。”

  晏珩頗為自信地開口。自信不是自負,她是真的自信。那些賢臣良將終究是臣子,她是君。金子不是在哪都會發光,可她是個優秀的掘金者。

  “太祖當初的慘敗,讓匈奴以為新建立的大夏軟弱可欺。”

  “他們年年南下,尋釁滋事,擄華夏之民,劫百姓之資,掠邊陲之婦,求皇室之女。”

  “若孤不爭,不搶,也許下一次和親,就送了‘晏珃’去。或者,在宗室裡挑了其他適齡的女兒,遠赴北疆西域,過著茹毛飲血的日子。”

  晏珩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面前小心翼翼為自己脫衣的陸婉身上。遊走在身上的柔荑很輕,隔著絲滑的面料,時不時觸動著她緊繃的神經。

  以往所有的堅守與辛勞,都是她一個人抗。她不能叫母親擔心,不能在舅舅面前露怯,她要做這些人的定心丸。

  選擇走這條路開始,母后、親戚都被扯進了這條船。他們的身家性命系於自己,她只能戰戰兢兢守著這大船的舵,在風浪起、暗潮湧的時候,保持著清醒。哪怕風平浪靜,也要如履薄冰。

  可如今……她有了可以傾訴的對象,也得到了愛慕之人的關心。晏珩,找回了她失去的光。那令她見之不忘的少女,斂去了外人面前的高傲與驕矜,為她寬衣解帶,為她牽腸掛肚。

  “遠離故土,目及黃沙。青塚荒漠,離魂失所。”

  “孤不願意,所以孤要爭。孤不服氣,所以孤要搶。”
    “孤想做什麽,就要做到最好。”

  “一將功成萬骨枯,帝王業是離人淚。”

  “孤在意功過是非,但這麽做絕非不近人情。”

  “阿婉,你明白嗎?”

  陸婉抿唇,晏珩說得這些太沉重,她懂,卻又不懂。同為女子,晏珩敢爭敢搶,敢於衝破世俗的桎梏,做明知不可的事。

  晏珩很成功,所作所為也很令人振奮。雖然不能大白天下,他們敬畏的君王是個女兒身。可知道真相的“自己人”,應當都視晏珩為神人吧。

  就像她自己,意外得知晏珩的真實身份後,驚詫之余,敬佩更多。枯坐一夜不是為了消化這件驚世駭俗的大事,而是在思考晏珩會不會接受自己遲來的感情。

  龍陽斷袖她知有,可女子之間這樣的事,無從尋起。所以,她能認晏珩的冷淡疏離,敬而不愛。但她,接受不了曹娥自陳晏珩與她相處的細節。

  她想不明白自己差在哪,輸在哪。她以為她們之間,原來只是不愛,只是利用,只是從頭到尾的用心敷衍。所以心死的徹底,也不甘到了極點。

  直到如今……昨日恍如大夢一場,前嫌盡棄。現在,她們彼此相知,矢志不渝。明不明白不要緊,晏珩如何對她,她會加倍奉還。

  “殿下,你如今有我了。”陸婉抬眸,對上晏珩忐忑的目光,微微展顏,“殿下不必強調自己的不好,你是要做大事的人,自然不能用尋常的尺度來量你。”

  “陸婉不是什麽蠻不講理的人,也不是無理取鬧的婦。”她笑容雖淺,卻是真心實意。

  先前因著晏珩受傷布滿陰雲的眼中,此刻終於雲開月明。冰雪消融,春光爛漫,晏珩一顆塵封的心,在溫柔似水的目光中沉淪。

  “殿下……”阿春躬身走了進來,“水已經備好了……”

  “孤馬上就過去……”晏珩側首,溫聲打發走阿春,這才樂呵呵地回過頭來,對陸婉微微一笑,“唔……那接下來,就麻煩孤通情達理、溫柔體貼的太子妃了……”

  陸婉頓了頓,學著晏珩的樣子,一字一句道:“舉手之勞,不勝榮幸。”

  話雖如此,可兩人攜手並肩進了浴室,卻一個勝一個的……害羞。

  陸婉沒有伺候過人,也沒有和誰真正的“坦誠相待”過。前世今生,都是如此。

  陸婉別扭地解開晏珩的衣裳,除去她的胡服,素白的中衣帶著肌體的溫熱,令她無從下手。

  晏珩亦被那若有若無的輕拂,給挑逗的厲害,倒不是她不習慣與人肢體接觸。平時葉青或者婢女侍候她穿衣,都是謹小慎微,手上的力氣不輕不重,斷不會讓她如此難受。

  陸婉有意無意的觸碰與試探,猶豫和掙扎,讓她本就無甚力氣的手腕更加輕盈。隔著貼身的那層中衣落下,似鳥羽輕撓,引發她最深處的觸拂。

  “唔……”陸婉的雙手懸而不決太久,晏珩抓住她的腕,低笑一聲,“阿婉怎麽不動?”

  “當心沐浴的水,都要放涼了……”

  “再叫她們去備,傳出去不知會成什麽樣呢……”

  “就算阿婉不為孤的名聲考慮,也要為自己的清譽三思。”

  “晏珩……”陸婉面上一熱,晏珩受了傷,雙手鉗製她時,卻依舊有力。

  她擔心晏珩左臂的傷口崩裂,輕吸一口氣,道:“不要這樣,小心傷口。”

  晏珩從善如流,松開了陸婉的皓腕,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也是,阿婉的清譽已經歸了孤,外面再怎麽傳,也只能說太子與太子妃琴瑟和鳴、如膠似漆。”

  “……”陸婉不理她,忍了怯,除掉了晏珩的中衣,而後背過身去,聲音有些許起伏,“下面的自己來,然後,坐進去。”

  “哦……”晏珩點頭,踩著浴桶旁的木階,聽話的將身子沒入水中。

  阿春很是體貼,水溫不高不低,正合適。屋子裡焚了上好的沉水香,輕柔溫潤的甘苦,撫平了陸婉微亂的心。

  ◎作者有話說:

  十在:車,懂?

  晏珩:尾氣……

  陸婉:本宮……怎麽可能說那種話?

  十在:你害羞,慌不擇言。

  晏珩:不,阿婉隻擇晏。

  南城:我的cp在哪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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