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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也重生了》第六十五章 紅妝(四)
  第六十五章 紅妝(四)

  晏珩快速掃過晏琮的陳情表,對他直白無力的辯解有些無奈。哪怕她不想要他的命,也耐不住對方上趕著送。

  讓他以病為由在封地多待一些時日,倒不是她大發慈悲。不過是想拖到自己和陸婉成婚後,再處理這些瑣事罷了。奈何……暗處的敵人根本不想讓她和長公主綁在一起。

  魏王晏渚也在朝上,而且就站在晏珩身側。他見鄧越為晏琮說話,頗為驚詫。

  畢竟他長年不在京中,雖然關心儲君更立,卻也不敢將手直接伸到三公九卿身上。鄧越算得上晏清的左膀右臂,他就更不可能去拉攏。所以,其中關竅,他並不知曉。

  “陛下息怒,”但他還是想得一些對方的好感,“太尉大人所言有理。再說,荊王畢竟是陛下的長子。血脈親近,斷不可能‘棄明投暗’。”

  “……”垂下的玉旒遮住了天顏,令上首的晏清神色莫辨。

  血脈親近的,可不止他和他的兒子們。這個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不也和自己很像?
  鄧越身為三公,因為舊事為晏琮說話,在晏清看來已是因私廢公。魏王為晏琮這個廢太子說話,意圖也十分明顯。這樣做的好處,無非是想博寬厚仁愛的美名。倒顯得他這個君父,過於鐵面了。

  晏珩察覺到晏清異常的寧靜,出列道:“父皇,叛亂已平,論功行賞都過去了。兄長之責要究,也不該在他大病初愈的時候。”

  “兒臣以為,可以讓兄長在京修養一段時日,待他好些,再追責不遲。”

  臨軒告廟,群臣具服,她穿的並非婚禮吉服,而是袞冕。

  晏珩聞言一怔:“我知道的,只是,她不肯……”

  皇太子大婚儀式繁瑣,太史局自然挑了風和日麗的好日子,排除一切可能會讓婚禮出現意外的天氣因素。

  九旒九章,玄衣朱裳。玉笈穿過冕冠兩側的孔,將發髻與玄冠拴固。玉笈兩邊垂著編結的赤色的絲帶,綴著的允耳玉珠不偏不倚,正好掛在耳畔。

  晏方被點到,忙執笏站了出來:“啟稟陛下,太子婚儀已按禮製備好。”

  她了解晏珩,知道這數月裡,偶有閑暇,她總是盯著書發呆。從小到大,幾乎沒有什麽事能讓晏珩那般“失魂落魄”。一切的變化,都與晏珩最初視為棋子的東陽郡主有關。

  晏清聞言,這才有所動作,他頷首道:“太子大婚在才是首要的,荊王已經入京,責問的確不急於一時。宗正卿,一切可準備就緒?”

  “殿下。”晏珩現今至六尺八寸,葉青雙手捧著冠冕,卻無法像幼時那樣,替她戴冠。

  婚期定在八月初六,晏珩這天起的很早。江望送來的婢女,各司其職,在她用完膳後,已經捧著熨至服帖的衣冠等在那。

  晏珩挺拔而立,伸出雙臂,侍候穿衣的婢女便躬身上前,小心翼翼地替她穿戴禮服。

  衣裳穿戴完畢,六個婢女互相對望一眼,誰也不知該如何讓晏珩低下頭來戴冠。好在葉青適時出現,她們這才松了一口氣。

  晏清捋須,臉上這才有了一絲笑意:“這是天大的喜事。傳朕旨意,太子大婚,賜京中官民同樂,著有司設酒置樂於東西二市,費自宮內撥帑。”

  三書六禮,除了納采和親迎,其余環節晏珩是不必親自前往的。

  葉青將下頜處的垂帶系好,退了開來,感慨道:“今日一過,殿下就算是個大人了。您若是喜歡郡主,主動些也無妨。”

  “奴婢若是郡主,也不會輕易接受殿下。”葉青微笑道,“殿下總是木著一張臉,不苟言笑,說話也不中聽。”

  “兒臣叩謝父皇……”

  “遵旨。”張華忙答應了。

  “臣等恭賀陛下,恭賀殿下……”

  晏珩會意,自銅鏡中移開目光,轉過身,跪坐在錦席上。葉青這才走到她面前,親手為她加冠。

  黃、赤、縹、紺四色絲織成帶有丙丁紋的綬帶寬約三指,長二丈一尺,采組成環相系三百首,結綬後懸於身後腰下。金勾在前,玉環在後,壓著晏珩的朱裳下擺,讓她的步伐愈顯穩重。

  晏珩與百官聞言,齊齊跪下謝恩。

  “不中聽?”晏珩面色一沉,“哪有?”

  “跟陛下和長公主殿下說話時倒是得體,不過平日裡跟陳良我們講話,總是顯得老氣橫秋的。”葉青臉上掛著得體的笑,“這‘男女之情’,可大有學問。”

  昔年她隻當葉青為心腹,不曾關心過對方的生活。而今,待她更為親善,才知行勝於言、沉默居多的葉青,也有這般不為人知的一面。

  正欲問些什麽,卻被門外的王忠高聲打斷:“殿下,金輅、儀仗都已經到了,是時候出發了。”

  晏珩頷首,眼前的玉旒珠隨著步子輕晃。葉青作為建章宮的女官,並不隨往親迎。隻率送晏珩上了輅車,目送她被簇擁著往宮西的英賢殿告廟。

  典儀官奉上三牲,而後站在殿外陳的香案前,當眾念起祝文。

  “君子將事,威儀孔閑。”
    “猗兮容兮,穆矣其言。”

  話畢,典儀官合上卷帛,退至一旁。

  晏清亦著袞冕,站在殿前的高台上。祝文念完,需要作為君父的他對即將成婚的太子進行訓示。

  對著下首俯身聽示的晏珩,晏清眼底一片清明,溫厚的聲音伴著殿前鼎式香爐中嫋嫋的煙響起:“往迎爾相,承我宗事。勖帥以敬,先妣之嗣。若則有常。”

  晏珩恭敬道:“諾。唯恐弗堪,不敢忘命。”告廟結束,天子駕出。因為昏禮之日,新婦並不需要面舅姑,次日才是請安的約期。

  金輅停於門外,晏珩目送晏清遠去,方領命而出,群臣井然有序的跟在輅後。待晏珩除了冠冕,換了吉服,上了親迎的車駕後,鼓樂才開始敲吹。群臣步行隨駕,出了宣武門,才上了宮牆外備好的馬。

  迎親的儀仗宛如一條長蛇,在京軍維護出的大道上,見首不見尾。鑼鼓喧天,萬人空巷,百姓擠在道路兩旁,在士兵橫著的□□外湧動。

  長公主府上下,自然也被圍的水泄不通。

  紅綢掛滿了裡裡外外,入目處必有一片喜氣洋洋的正紅。上至陸婉的陪嫁丫鬟,下至灑掃的仆從,都換上了嶄新的衣服。

  舞陽侯陸驕,也暫時搬回了長公主府。敲敲打打的聲音越來越近,鞭炮聲也愈發響亮。陸驕聽著喜樂,面上的笑意卻很勉強。

  晏月睨了一眼唇紅齒白的丈夫,歲月並沒有在這個清雋的男子身上留下太多痕跡:“婉兒大婚,你最好給本宮開心點。”

  陸驕晏月要小上十來歲,至今不過三十出頭。他長相俊美,性子軟弱,因著上面兩個兄弟接連病逝,才有機會承爵位。當年打馬過街,不小心衝撞了大公主晏月的車駕,這才一遇誤終身。

  他本非自願,也不喜歡那樣強勢的女子。可君命難違,陸家上下二百多口人,不能因他的想要堅守的“氣節”喪命。所以,他被迫尚了公主,但夫妻隔著十余載的鴻溝,終是同床異夢。

  陸驕聞言,強打起精神:“這麽多年,殿下真是絲毫未變。婚禮一事,從未問過我的意見,也不顧婉兒的想法,自己拍板定下。”

  晏月不置可否:“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本宮可不像你,那般胸無大志,甘於平庸。歸寧後,你該回去就回去。”

  陸驕一哂:“殿下不說,我也會走的。”

  廳中氣氛一時凝固,留在這的婢女和小廝都有些尷尬,只能埋下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太子殿下的儀仗到了……”管家步履匆匆的趕來,這才打破這片詭異的寧靜。

  晏珩降輅,掌畜者左右各一,各執一隻系著紅綢的大雁。三辭三讓後,晏珩入了正廳。

  外面正在撒喜棗喜錢,一片喧鬧。儀仗隊鼓吹不止,鞭炮劈裡啪啦炸個不停。長寧街地上添了彩,路旁垂柳枝上拴的紅絲絛在微風中搖曳。

  “郡主,殿下來了!”阿夏悄悄去前廳忘了一眼,滿懷激動的跑回來,“殿下今日看上去格外俊俏!”

  “人逢喜事精神爽……”阿春將繡著戲水鴛鴦的紅紗扇遞給陸婉,道,“郡主,這是喜事,您……”

  陸婉面上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樣,沒有新嫁娘的傷感,也沒有覓得佳婿的喜悅。

  聽見阿春如是說,她微微一笑,眼底卻了無生氣:“我沒有什麽不開心的,太子算一良人。母親滿意,我也滿意。”

  說罷,接過阿春手中掩面用的喜扇,遮住半邊臉,只露出那雙黑湛湛的瑞鳳眼。她起身,陪嫁侍女中四個心腹垂首跟在後面。直到廳中完了禮,晏月身邊的嬤嬤親自來接,這才出來。

  輕扇掩紅妝,卻掩蓋不了此時陸婉雍容端莊的氣質。

  蓮步輕移,歇在發間的步搖外端的金鸞口中銜著的水滴玉隨之微微晃動。吉服的衣擺,在她姍姍的步下顯得波瀾不興。

  露在扇外的眸子黑白分明,如秋水般澄澈。削蔥根般的指,握在障麵團扇的白玉扇柄上,幾乎叫人分不清。

  ◎作者有話說:

  十在:新婚快樂!
  晏珩:(卑微)大家都要求你虐朕,朕能有洞房花燭嗎?

  陸婉:你有沒有,不應該問我嗎?

  十在:理論上來說,可以有。

  注:
  東漢秦嘉《述婚詩》:君子將事,威儀孔閑。猗兮容兮,穆矣其言。

  《儀禮士昏禮》:往迎爾相,承我宗事。勖帥以敬,先妣之嗣。若則有常。

  《儀禮士昏禮》:諾。唯恐弗堪,不敢忘命。

  架空!架空!架空!找不到的我會編,勿信!比如秦漢婚禮很莊肅,不會吹吹打打,本文中有這個喜慶的場面,純屬是我在扯,拒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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