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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也重生了》第三十五章 解惑(三)
  第三十五章 解惑(三)

  自那夜後,皇帝已經足足十日沒有踏入后宮了。

  眼見明月上西樓,聽更漏滴答著交過子時,陸婉轉身,步入內寢,吩咐道:“時辰不早了,伺候本宮安置吧。”

  “娘娘,”阿夏猶猶豫豫道,“今兒是月朔啊,按照祖製,陛下一定會來的。這會子安置,是不是……不大妥當?”

  阿秋端了溫熱的清水來,阿春將浸濕的毛巾撈起擰得差不多後,才轉過身來。她用雙手將半乾的溫巾遞給陸婉,而後用胳膊肘拐了拐遲遲不動的,站在一側的阿春。

  “你是公主府養大的還是陛下養大的?娘娘才是我們的主子,怎麽淨胳膊肘往外拐。若是娘娘不想見,陛下來了我們也得攔著。”

  “誰胳膊肘能拐到裡面……”阿夏揉了揉被戳得有些不適的腕,嘀咕道,“你這也太硌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椒房殿的夥食多差,娘娘苛待下人呢……”

  阿春伸手去捏她腰間的軟肉:“咱家皇后娘娘是最好的主子,叫你貧嘴……”

  “好姐姐!別!別1阿夏怕癢,眼看著阿春的手要落到自己身上,聲音都變了。

  阿秋見怪不怪,端著銅盆站在一側笑嘻嘻的看戲:“沒人拽住你的腿,怎麽不知道挪個窩躲躲?”

  “……”陸婉點頭,抿住了剛想張開的口。

  陸婉聞言,心突突直跳。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陛下萬安……”

  所謂美人,渾然天成,皮骨俱佳。略施脂粉,是桃花笑春風,其華灼灼。清水淨面,是芙蓉出秋水,濯濯不妖。

  隨侍的黃吉給寢殿內的三人遞了眼色,帶著她們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他貼心的帶上寢殿內門,親自站在不遠處守著,確保不會有人聽到裡間的談話。

  “好了……”陸婉將貼面的毛巾取下,望著銅鏡中怏怏不樂的自己,沉了沉聲音道,“這樣像什麽樣子?來宮裡這麽多年,還記不祝鬧,也不該在今夜。”

  譬如這十日,她怎麽看,都覺得自己姿色平平,毫無風韻。仿佛那個恃顏色名冠長安的東陽郡主,不過是母親為她請人鋪傳出來的。陸婉開始懷疑自己,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不然,晏珩面對自己這張臉時,俊俏的臉上波瀾不驚,與她面對別人時沒有絲毫不同。“今天怎麽這麽慢?”察覺到阿春的反常,陸婉冷了臉,“你的胳膊肘也開始往外拐?”

  晏珩開口,語氣平和:“皇后,朕有要事同你商量。”

  只有阿春聽懂了自家主子的弦外之音,收了作怪的手,老老實實地走到陸婉身後,開始慢悠悠的替她卸去烏發間琳琅的金玉。阿夏遞上一條新擰的溫熱的毛巾,接過陸婉手上那條浸入盆中,自是不提。

  晏珩垂著眼,目光恰好落在陸婉垂下的青絲上。燭光在烏黑發亮的秀發上滑動,空氣中飄著若有若無的清香。晏珩不敢去看陸婉的臉,因為她怕看到一會兒那張臉上露出的神情。

  可惜……日月拒入懷,玉山辭石土。

  晏珩仍是一襲玄衣,顯得整個人身段頎長纖細。陸婉沒有起身相迎,安然坐軟墩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鏡子裡的晏珩。

  晏珩金冠束發,劍眉微斂,鳳眼低垂,五官深邃,端是朗朗如日月,巍巍若玉山。

  “也不是什麽大事,”晏珩不疾不徐道,“朝中老生常談的事了。”

  “奴婢沒有……”小心思被拆穿的阿春忙搖了搖頭,手上的動作不由加快了。

  阿春當然是存著為陛下拖延時間的想法。畢竟這十日來,皇后娘娘心情低落,對什麽都興致缺缺。閑時,侍宴府新排的歌舞都不再傳了。

  “諾。”剛剛還笑鬧的三人聞言,即刻緘口不言,各司其職。

  果然——

  無論何時,陸婉的姿容都不遜於四時盛景。可一旦沾了情,心不由己,情緒總會不自覺牽動眉梢眼角。

  陸婉心情低落,整個椒房殿氛圍都凝重了不少。宮女太監一個個都低著頭小心做事,生怕惹了皇后不快。帝後從未如此不睦,誰也不敢觸這霉頭。

  陸婉換了寢衣後,聽見外間傳來阿冬等人請安聲。緊接著,珠簾卷起,落下,發出清脆的玉鳴。腳步聲越來越近,而後,銅鏡中出現了一張熟悉而英俊的面孔。

  只聽晏珩沉聲道:“朕準備納些良家子入宮,侍候太后。”

  “嗯……”陸婉淡淡應了聲,心中酸澀。

  誰不知道,良家子入宮究竟是伺候誰的?
  晏珩的祖母,她的外祖母,太皇太后劉氏,入宮之前,也是隴西六郡選出來的良家子。時□□妻太后林氏為了控制諸王,將良家子賜婚諸王,留在他們身邊做眼線。

  劉氏運氣好,又賢惠明禮,晉王晏文元妃無子病逝後,就把她扶正了。後來天下諸侯討林,晉王因年長得以被文武迎立為君。劉氏也跟著時來運轉,搖身一變成了皇后。
    劉氏與晏文感情甚篤定,誕育了二子一女。嫡出長子晏清更是一出生就被立為太子,從那時到如今,她的地位一直穩如泰山。連晏珩……都得熬到劉氏去世,才能於朝堂上大顯身手。

  十日不見,祖製留宿的規矩裡,晏珩姍姍來遲也就罷了。一開口,就要選良家子入宮?不過是選秀充實宮闈的另一種說法罷了。

  聽到陸婉雲淡風輕的“嗯”了聲,晏珩頗覺有苦難言。不過是借著這個機會安排自己人入宮,為……為心智不全,終日囚於密室中的兄長綿延子嗣,為自己這個名義上的皇帝開枝散葉,圓下這個彌天大謊罷了……

  今夏初,先帝的堂兄、她的堂伯、壽王晏濟,以此事做筏,聯合太皇太后的堂侄、武安侯劉添意圖謀反。不出意外的,被龍椅上年紀輕輕的皇帝晏珩輕松擺平了。

  晏珩何等手段,陸婉也是之後才明白的。

  當時,晏珩登基已有三年,雖於太皇太后聽政時不敢忤其意,但她登基之日借先帝的口時頒發的“求賢令”,讓九州四海人心歸附。

  太皇太后雖不許晏珩更改□□太宗時定下的“無為而治”、與匈奴“和親通好”的國策外,但並不阻止晏珩發展官學教育。

  於是晏珩興辦官學,在長安設立了大夏最高學府——太學。她以此教化萬民,籠絡人心,培養自己的勢力。萬民歸心的朝廷,豈是名不正言不順的藩王可以顛覆的?

  但壽王謀逆一事後,晏珩不得考慮子嗣這個無法避免的難題了。

  君王無嗣,國將不穩。

  她構想的宏圖偉業方動筆完成了一角,可不能就這樣半途而廢。諸侯虎視眈眈,但她並沒有過繼宗室子弟為儲的想法。一是本朝素無君王開此例,而是晏珩不想以後把自己手中的權力交給外人。

  她不是什麽無私的人。

  癡傻的兄長,真正的“晏珩”,已在那場火災中面目全非,但身體還算康劍他失去了太多,晏珩得到這天下的機會也來自於他。

  晏珩不知道如何補償兄長,母親亦時常哭泣,替苦命的“晏珃”悲戚。她索性以此為由,讓舅舅江望將老早培養的一批女子送進宮來,借兄長的殘軀,延續天家血脈,成全她的自私,維持江氏的榮光。

  一石三鳥,萬無一失。

  不聞陸婉有異議,晏珩心中一陣鈍痛。

  什麽試一試?上一次果真是陸婉她一時興起,拿自己開玩笑。

  晏珩再次開口,語氣生硬不少:“太后盼孫心切,多次發話,朕皆婉言安撫了。可如今,母后借五十大壽發願。本朝以孝治天下,朕確實不好再推咎。”

  “皇后意下如何?”

  陸婉輕笑一聲,善解人意道:“陛下所言,臣妾殊無異議。”

  “陛下與臣妾成婚多年,臣妾無所出,令陛下忍受朝野非議,實乃臣妾之咎。”

  “太后埋怨,也在情理之中。陛下喜歡什麽樣的女子,不妨告訴臣妾。來日大選,臣妾也能為陛下選些可心的。”

  陸婉故作大方,努力扮演著賢惠體貼的皇后,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可惜晏珩一直垂著眼,並沒有看見。

  聽到陸婉無所謂的回答,晏珩心猛然一沉。

  她頓了頓,而後漫不經心道:“不必大選,朕本就無意於兒女情長,不過是母后與文武百官一道催促,朕有些心煩了。”

  “延綿子嗣雖是大事,但朕覺得,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還是過於奢侈。且於朕而言,毫無必要。”

  “何況,朕也不想讓后宮變成爭奇鬥豔的禦花園,所以才打選些老實本分的良家子入宮。”

  “這不算大選,沒有必要大張旗鼓的進行。此事,朕會交由永安侯負責,無須皇后費心。”

  陸婉默然,晏珩已將此事安排的明明白白,眼巴巴地跑來詢問自己,不過是走個過常

  但天子后宮儀製本就該浩大,晏珩此舉,可以說是過於節製。隻挑良家子入宮,而非公卿王侯家的貴女,是給足了她面子的。就算來日那些良家子誕下皇子,有了名分,也無法威脅到身為皇后的陸婉。

  晏珩用心良苦,但她不知道的,陸婉能否察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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