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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也重生了》第三十四章 解惑(二)
  第三十四章 解惑(二)

  重生以來,她從沒有那樣失控過。無法冷靜,無法自持,像是發了狠的野獸,蟄伏在暗夜裡,企圖拽下一個路過的人共同沉淪。

  不,她不該是這樣的,自私自利,強施於人……她胸懷天下,要指點江山,不能生出這樣醃臢齷齪的心思,傷害陸婉……

  晏珩在說與不說中苦苦糾結,最終,理智戰勝了情感。

  良久,晏珩平複完心緒,轉身,目光重新落在筆直寬闊的禦道上。燈火依舊,車馬遠匿。

  葉青聽到她淡淡的開口:“局勢尚未定,我不能輕率。此等機密,倘若泄露,是會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她沒有必要被牽扯進來。最起碼,當下不能。”

  晏珩墨色的眸子裡無悲無喜:“我如今,自己尚且護不住,怎麽能肖想她。”

  重生一世,她已不是那個積威甚重的武帝,史書讚名的夏世宗。如今,大權在握的是她的父親,虎視眈眈的是她的叔叔。

  晏琮雖廢,朝中仍有黨羽;太后雖眊,劉氏多出公卿;諸侯在側,七國亂時將至;匈奴覦邊,軍中良將未得。哪怕讓前世某些轉折提前出現,她現在也還是羽翼不豐的儲君,一個沒有實權的小孩。

  簡單來說,就是她目前還沒有什麽威望。威望,是需要日積月累,一天天養起來的。她不能冒險,不能帶著陸婉一起冒險。

  燭光燈影下,年過花甲的袁曉絲毫不顯疲態,目光矍鑠。

  他須發皆白,卻梳理的很整齊。戴著進賢冠一絲不苟地跪坐在簟上,眼角爬滿了細紋。他自下朝後就與皇帝晏清入宣室長談,連午膳、晚膳都是內侍送上來與皇帝共用的。

  “太子易立,吳王沒能成為國丈,是正中他下懷的。”

  雖然儲君易立與上一世時間出入不算大,但晏珩卻知足了。比起前一世的小心謹慎,這一世,她處理一些事情時更得心應手,也更放得開。

  宣室內,被重新啟用的侍禦史袁曉與天子晏清相對而坐。

  晏琮明日就要去千裡之外的武陵郡就藩了,吳王的使節應該會緊隨其後。晏琮與這門婚事,一定不會作罷。

  再然後,當事人指認,丞相力證,黑白顛倒。若不是好友聽到風聲提前通知,他做了準備,恐怕就要被下大獄了。

  他等重新被啟用這一天等了太久,從太宗朝等到晏清登基。身為晏清在東宮時的屬官,他深受皇帝敬重。晏清初臨天下時,朝中法令修改、大政決策多經他手,三公九卿位同虛設。

  吳王志在長安,太宗陛下在時還稍有收斂。後於皇太子晏清手中痛失愛子,幾乎與朝廷反目。先帝幾番安撫,賜其手杖,許他不必在諸侯兩年一朝時受車馬勞頓之苦入京。而後他竟真的不朝天子,遣使代其述職至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吳王與皇帝之間的關系,已是劍拔弩張。

  可為官者,官聲是極其重要的。出了這檔子事,晏清不好下了身為兩朝元老的公孫弘的臉,只能以“本朝以孝治天下”為由,貶袁曉為縣丞,讓他帶著老母回去頤養天年。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袁曉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太多人。他本以能在慶安年間大展身手,可帝王對他的寵信招致了別人的嫉妒,更引發丞相公孫弘對自己地位的擔憂。於是丞相設計陷害他,以他“知法犯法,收受賄賂”為由,求皇帝賜死他。

  當時袁曉老母病重,日購藥材需千錢。作為一個孝子,一個廉吏,他是拿不出那麽多錢的。交情不錯的同僚來看望時,他放下面子借錢,同僚爽快的答應。誰知,他的同僚前腳出了袁府的門,後腳就進了公孫丞相的府。

  大夏的《公廉》法正是他一手修正實施的,製法犯法比知法犯法要嚴重的多。

  “至於她心中是否會有別人,我想,暫時不會。”晏珩沉聲道。

  現在公孫弘已經老眼昏花了,空佔其位,晏清自然不滿。他素來寬仁,官員無錯都是做到致仕的。

  可太子無能,晏清雖幾番衡量後選了諸子中最合適的晏珩,但晏珩畢竟年幼。一味留著這些老臣,無疑對少主不利。況且朝中內患隱生,□□太宗時定下的“無為而治”國策無法繼續下去了。他不能再對這些棘手的問題視而不見了,

  著手處理這些問題時,晏清想起了早年上《言太子知政疏》,讓當時身為太子的自己較早聽政的博士袁曉。他因“守邊勸農,募民實塞”二策被太宗晏文看中,卻不予重用,授為太子家令。
    作為當世大儒,袁曉名副其實,於政事上往往一針見血,故,晏清對他甚為禮敬。若非當時丞相親自按劾,晏清是不肯信的。

  好在袁母已於七年前去世,袁曉孝期早過,做縣丞時又政績斐然,晏清便一點一點將他提拔了回來。這才有了今天的宣室對坐,秉燭夜談。

  “吳王封在豫章,背靠銅山鹽海,這些年苦心經營,早已坐斷東南。又免稅招賢,匿亡命之徒,其心可昭。”袁曉捏著手中玉盞,侃侃而談,“陛下先前許其外孫女為皇長子正妻,卻又易立太子,這無異於與吳王撕破臉。”

  晏清點點頭,面色凝重道:“朕知道。東南亂起,最晚不過明年,眼下離年節還有不到三個月……”

  袁曉表示讚同:“陛下,臣曾經上書就說過‘削藩’一事。□□朝所封藩王,已成尾大不掉之勢……”

  “今削之亦反,不削亦反。削之,其反亟,禍小;不削之,其反遲,禍大。”

  左右睡不著,晏珩強迫自己拎起侍禦史袁曉昔日諫太宗文皇帝的《削藩策》讀,不去想陸婉。可是,燭光下分明的字,根本不入腦子。

  手邊半盞茶已經涼了,晏珩提起砂壺想要添點熱的,才發覺壺已經空了。茶涼了入口更釅,顧及到自己的裝束,晏珩並沒有叫人進來換。她讓葉青回去休息了,王忠與陳良忙著她遷宮建章的事,估計這陣子都不怎麽能見到。

  腦子裡走馬觀花似的映出陸婉的倒影,看來,前世今生,她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回避這段感情了。就算騙得了所有人,又如何欺騙自己的心?

  “給母親請安。”陸婉躬身,朝側躺在軟榻上的晏月盈盈施了一禮。

  “回來了。”晏月張開了眼睛,抬手讓為自己按摩的婢女停了手。婢女會意,為陸婉讓出了軟榻上的空檔,抄著手低頭退下了。

  “坐到母親身邊來。”

  “是。”陸婉微微點頭,而後落落大方地走到榻邊,挨著晏月坐下了。

  晏月半倚靠枕,打量著陸婉的姿色,半晌,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兒這般顏色,怕是莊薑再生都要自愧不如。這段時日居於宮中,晏珩對你可上心?”

  陸婉垂眸:“回母親,太子殿下是個貼心的人。母親遣姑姑來接我時,殿下特意相送。”

  “晏珩是個好孩子,”晏月點頭,無不滿意道,“自你們婚約定下以後,三天兩頭派人送東西過來。金銀玉器,奇花異草,禮物算不上貴重,但這份心,難得啊1
  “母親沒有看走眼,晏珩果然非池中之物。你看,晏珩今天成了儲君,你就是準太子妃了,將來就是皇后娘娘。”

  晏月輕輕拍了拍陸婉的手:“咱們的福氣在後頭呢,做長公主哪有做太主威風啊1
  “你看,我與陛下、魏王可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陛下以嫡長子的身份繼承大統,富有四海。晏渚以嫡次子的身份封了魏王,賜地千裡。只有我,隻得了食邑三千,良田千畝。加上你父親和你的食邑、田莊,到頭來也不過是魏王的一小半。”

  “咱們女人呐,能分到的祖宗基業太少,與男人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雖然也沒有見他們比我們強在哪,可因為這個,女人總是要依靠男人。要麽是丈夫,要麽是兒子。”

  晏月語重心長地對陸婉講:“你父親之所以能養那些妾室,都是靠著他繼承來的爵位俸祿和封邑賦稅。沒了這些,他什麽也不是,也就失去了流連花叢的資格。”

  “他我是指望不上了,我又沒有兒子,將來老了,還得你給母親送終呐。所以,母親為你挑了世上最值得依靠的男人,未來的天子……”

  “……”陸婉無言,她並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必然的關聯。

  風光無限的長公主,晚年……想來不會慘到哪裡去。畢竟晏珩,算是個念舊情的人。哪怕廢黜了她,也允許她保留皇后的儀仗,居於長門,用度如故。除了不能私自出離宮,曜德殿內眼線多了點,沒什麽不好……

  至於這場婚姻,值得不值得,不過是母親一句話的事。不過,英明的長公主要是知道自己滿意的“女婿”晏珩是個女子,恐怕會當場暈闕。

  思及此,陸婉點頭附和了晏月。但實際上,晏月的話,她是一點也沒有聽進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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