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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也重生了》第二十一章 風波(一)
  第二十一章 風波(一)

  “讓開讓開!奉旨封殿1司正監監正領著一隊體形較為高大的白衣執杖太監,試圖闖過甘露殿外門。

  “這是甘露殿,你可看清楚了1守門的四個宦官各自張開手往那監正面前一擋,攔住了這夥氣勢洶洶的不善者。

  甘露殿的人跟著李夫人在宮中橫行霸道久了,除了主子們,宮中誰不賣他們幾分面子?所以雖對著品級高於自己卻管不到自己頭上的監正,也沒什麽好脾氣。

  “呵,咱家是奉旨封殿。”那白衣監正見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兩個太監,冷笑道,“封的就是你們甘露殿!把他們給我綁了,帶到掖廷獄裡關了。”

  “喳1話落,兩個執杖的太監就揮著木杖,大步逼近。

  “誰敢1那四人中為首的太監擼起袖子,絲毫不懼,掐著腰惡狠狠道,“我們夫人可是太子殿下的母親,未來的皇后,將來的太后。你們這些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沒有手諭,也敢在甘露殿門前作威作福?”

  “手諭?”監正乜了他一眼,“抓你們還需要手諭?有張公公的口諭就夠了。”

  “放肆。”婦人尖銳的聲音傳來,那四個攔路的太監忙放下手臂,兩兩相對,垂首而立,為衣著雍容的夫人讓開行路。

  殿外吵吵嚷嚷,這兩日心神不寧的李驪焉能不察。左右心煩,她便搭著柳心的臂,在四對宮娥的前呼後擁下出了門。

  入了秋,長安城的雨便多了起來。秋雨本應纏綿,打在禁中錯落有致的宮殿廡頂鋪陳的青灰色石瓦上,卻極是錚錚有聲。

  “給夫人請安。”那監正反應極快,聞聲便領著自己帶來的人朝李驪欠身。李驪代掌鳳印,明裡管著宮中一應事宜,司正司的監正自是識她。

  “你們這群狗奴才怎敢在本宮殿外喧鬧,好大的狗膽。”李驪目光掠過這群看似低眉順首的白衣太監,冷冷道。

  司正臉色一變,正色道:“自然是陛下的。昭陽殿走水一事蹊蹺,火中隻搜出了公主殿下的遺體。而當夜當值的小黃門失蹤了一個,據張大人查探,正是夫人殿中柳姑姑的遠房親。”

  “葉娘,取我陶塤來……”淅淅瀝瀝的雨聲中,晏珩飄忽的聲音傳來。

  “是與不是,陛下自有聖斷。”司正淡淡一笑,“煩請夫人乖乖配合,在真相大白之前,甘露殿眾人不可出門半步。”

  浩浩蕩蕩的送靈隊伍自長門出發,在灰蒙蒙的天地間,如煙的雨幕下,猶如一條慘白的蛇,行動遲緩的出了長安城南五門。她沒有去,卻自畫師呈上的素白的棉帛上,看見了一筆一劃的悲涼,和自己余生漫漫無期的昏昏前路。沒有來得及道出心底最隱秘的情話,就與她隔著不可逾越的生死,永遠的訣別了。

  “奴才也是奉上命行事。”那司正高聲答。

  晏珩一身玄衣,腰間系著一根突兀的白色孝帶。她負手立在廊下,神色難辨。

  “上命?誰的上命?張華的?”

  宮中除了天子崩殂外,一律不許掛白。“晏珃”意外西去,皇帝哀痛,特許猗蘭殿中設醮三日,為歿了的小女兒祈福。晏珩沒有去正殿觀儀,只是派葉娘為她拿了一根素帶圍上。

  “什麽遠房親不遠房親,我柳心自入宮以來就跟在夫人身邊,與本家聯系尚且不多,怎會識得什麽遠房親戚。”柳心倒是面色不變,平靜陳述道。

  今日是第三日,京中忽然落了這場淒切的雨,像是悼念亡人的挽歌,纏綿不休。晏珩記得,陸婉下葬的那一天,長安城中同樣落了一場大雨。

  “1
  “夫人。”李驪身子一歪,險些倒下,幸而柳心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諾。”葉青應聲而去,很快捧著漆黑的陶塤回來。

  通體漆黑的秤錘形陶塤上用金粉描飾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鱗片與龍睛都繪極其細節,金鱗上蔓延的紋路都能看得真切。

  晏珩雙手執塤,骨節分明的指依次落在六個塤孔上。秋風乍起,吹起她未簪住的發絲。青絲垂在鬢角,隨著渾厚的塤音拂動。
    敲在殿頂的雨水順著懸山直下,轉經滴水後變得溫馴起來,不急不緩地落在地面的青磚上,勾出絲絲縷縷的短線,成為茫茫雨幕中節奏最穩的樂音。

  晏珩不好樂,獨善塤。她微微仰著頭,隨著簷外秋雨的大小不斷調整著口與孔的角度。其聲悲而幽然,夾著喧喧的雨聲,濁沉不定。

  就像漂泊在無邊無際大海中的一葉孤舟,遇上遽然而起的洶湧波濤與暴雨疾風,隨著浪潮起落而動。它在風雨中保持微妙的平衡,卻不知何時會被掀翻,在激流中被衝向明石暗礁,擊打的粉碎。

  悲愴的塤聲越過寒涼的秋雨,自院中盤旋而起,嗚嗚咽咽地飛出猗蘭殿。

  陸婉給太后請完安後,遵從母親的吩咐,帶著上好的山參前來看晏珩。沉重的塤聲傳來,廊下的她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傾耳去聽。心被猛然一揪,是誰在吹《問天》?
  眼前是秋雨交織出的朦朧一片,耳畔是逝者如斯般塤音的哀歎。陸婉立於廊下,廣袖長裙,迎風而動。寂寥空曠的宮牆中,她忽而生出一種憐惜之情。是她嗎?

  陸婉循聲而動,不由得放輕了腳步。宮中無人不識她的一襲紅衣,猗蘭殿中的宮人更是得到主子的吩咐,是以一路暢通無阻,她悄無聲息地抵達了晏珩所在的院落。

  少年背對著她,長身玉立,身姿已顯修長。黑袍墨發襯托下,腰間那抹慘白著實惹眼。木簪隨意的攢著頭頂的青絲,飄零在晏珩耳畔的“漏網之魚”,為她平添幾分愁緒與凌亂。

  在大夏,塤不是什麽高雅的樂器,卻也很少有人習。原因無他,塤雖製做簡單,價格也平易近人,但其音卻難以把控。是以王公貴族,覺得習其有失身份;平民百姓,又吹不出塤應有的格調。

  塤,立秋之音,質厚之德,聖人貴焉,豈常人能輕易孰縱之?

  可在晏珩的俯仰之間,塤聲流暢自然,伴著耳畔潺潺雨聲,有著說不出的滋味。是茫茫天地間知己難求的遺憾悵惘,是孤燈聞殘月下煢煢孑立的寂寥哀婉。晏珩她……此刻還在為晏珃感傷嗎?
  不知站了多久,觀了多久,聽了多久,秋雨漸休,塤聲漸止。在晏珩釋然般放下手中的陶塤時,陸婉適時上前,語氣難得軟下:“逝者已矣,殿下當節哀。”

  晏珩一怔,她吹得太忘情,竟沒有察覺到陸婉的靠近。她回頭,瞥一眼低頭的葉青,見對方不睬,倏而明白了。她將塤交給葉青,而後轉過身來,負手望著混濁的天。

  “前時同為人,今夕在鬼錄,至親蒙此無妄之災,我如何節哀?除非生者償其罪。”晏珩語氣沉沉,與陸婉記憶中上世那個字字誅心的帝王身影逐漸重合。

  “……”陸婉無話可說,她無法回答晏珩。

  李夫人殿中的柳姑姑已經伏罪自盡,死前言私怨攬下所有罪行。但若說李夫人與昭陽殿的失火毫無乾系,怕是長安城中的三歲小兒都不會信。陛下將此事重重拿起,輕輕放下,李夫人只是罰了年俸,除了暫理六宮之權,太子卻沒有因此受牽連。

  以晏珩的城府與志向,斷然不會放過李夫人。那場火是衝著誰來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齊王殿下聖眷日隆,威勢較之建章宮中的太子也是不遑多讓。朝中本不明朗的局勢,在皇帝的刻意縱容甚至推動下,變得更加複雜起來。晏珩她……可是要做皇帝的啊!
  “不過表姐今日能來看我,我還是很開心的。”晏珩的目光自烏沉的雲海中移開,落到面前紅衣灼灼的女子肩頭,順著她白皙的頸,攀上朱色的唇,悠悠地停在那顆誘人的玉珠上。

  陸婉不避她的打量,唇角輕啟:“殿下有心事,不願與別人講就算了,又何必對我陰陽怪氣。”

  “陰陽怪氣?”晏珩一掃面上冷鬱,饒有興趣地反問,“我哪裡陰陽怪氣了?”

  “問天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殿下要問您自己的心。”陸婉輕聲道。

  面前的晏珩畢竟還是小孩,臉變得很快,比起息怒不形於色的帝王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過是吹著玩。”晏珩果然又恢復了面如沉水的模樣,端著齊王的架子淡淡道,“父皇顧我身體初愈,免了我半月的課業,自然無所事事。遭此一難我心亦傷,適逢秋雨連綿,借此抒解心結罷了。”

  “什麽心結?”陸婉想著如今的晏珩畢竟還是個孩子,不是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君王,自然多了幾分憐愛。哪怕對方在此之前還將自己拿捏地死死的,她也不想和一個孩子計較。

  晏珩橫看豎看,總覺得這一世的陸婉有些不一樣了。對方竟關心起自己來了,難道不該偷偷去建章宮安慰母親被除權的太子殿下?

  她是情到濃時難自持,可不是為晏珃而哀,晏珃可並沒有什麽大礙。難道要她跟陸婉說,我是在緬懷你的故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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