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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她也重生了》第二十九章 生疑(一)
  第二十九章 生疑(一)

  陸婉得到消息時,已是傍晚。

  日影西斜,城牆上高豎的旌旗在晚風中獵獵作響。她陪著外祖母在靜室中抄了一下午《道德經》,方用了晚膳告退,就在門外見到了母親身邊的姑姑。

  “郡主萬安。”傳話姑姑臉上的喜氣是溢於言表的,一張團臉都擠出了褶子。

  陸婉見狀,結合晏珩清晨的話,心下已明白了七分。她雖不記得晏琮是什麽時間被廢的,可她記得,江若柔是在慶安十六年被立為皇后的。

  所以她開門見山:“母親特意差姑姑來,是有要叮囑我的嗎?”

  傳話姑姑沒有注意陸婉話中的深意,激動道:“陛下今日朝後下旨,江夫人繼立為後,易嫡子齊王殿下晏珩為太子,廢晏琮為荊王。晚間明旨已發往各郡縣,您未來太子妃的身份已是板上釘釘。”

  “公主殿下已經同皇后娘娘商量,盡快給太子殿下和您完婚。新婦在婚前最好盡量不與丈夫見面,所以差奴婢前來接郡主回府。”

  陸婉四下一掃,見阿春她們都不在,便知道被眼前的姑姑派去收拾行李了。

  “太子……”陸婉默默咀嚼著姑姑的話,陷入了模糊的回憶中。

  “晏琮明日就要離京,可他未過門的妻子是吳王的外孫女。當年吳王世子頂撞父皇,被父皇失手誤傷而亡,若非先帝積威深重,又以低姿態周旋,恐吳王早已反叛。”

  晏珩成功擠下晏琮被立為太子,是江望想都不敢想的。他的身份自今日散朝後水漲船高,是他沒有料到的。

  “君子能亦好,不能亦好;小人能亦醜,不能亦醜。”

  “君子易知而難狎,易懼而難脅,畏患而不避義死,欲利而不為所非,交親而不比,言辯而不辭。蕩蕩乎,其有以殊於世也。”

  江若柔與江望聽呆了,亦看呆了。素日沉默寡言,總愛一個人待著的晏珃此刻正侃侃而言。眼神明亮,聲音清脆,吐字如珠,不急不緩。若不是真正的晏珩一動不動的昏迷於內殿床上,二人險些以為晏珩什麽時候醒來,還抽空背完了太傅布置的這篇說論。

  晏珩微微一笑,收回了打算落棋的手:“天下如棋,一步三算。舅舅,這棋才剛剛開始下,您不能掉以輕心。”

  晏珃沒有給二人緩衝的時間,掀起衣擺就跪在了母親與舅舅面前。音容身量都相近的龍鳳本就令人難以區分,只聽晏珃一字一句道:“物其有矣,惟其時矣。母親,舅舅,請讓珃兒試一試。”

  “但朝廷畢竟是朝廷,佔大義法理,有精兵良將。吳王一人,翻不起什麽浪。”

  “殿下所慮極是。”江望點頭附和。

  “不,”晏珩搖頭道,“父皇今早賜死侍禦史何泌,轉頭就提了與公孫丞相政見不和的袁曉。父皇一向欣賞他,對他‘眾建諸侯以弱藩’的觀點很是讚同。如今諸侯之中,吳王做大,朝廷接連派去的國相都意外死亡。”

  晏珩起身,扶起江望:“如今,父皇先許其外孫女嫁與晏琮,又廢黜晏琮太子之位。孤恐吳地叛亂,將於不久之後生矣。”

  晏珩的動作迅速,短短數月就將晏珩拉下了太子之位。饒是早有心理準備,知道這是晏珩為了這件事經營數載,陸婉也不得不佩服她的手腕。

  “簡直——”

  “君子能則……”

  巫醫樂師百工,在那些做學問的朝臣眼中可是不入流行當。所以他鼓勵本就不喜貧夫的親妹妹和離,助她入宮,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成為皇親國戚,讓百官不敢小覷。但沒想到,晏珩八歲那年出了意外。讓醫術高明的江望,也自知無力回天的那種。

  “將太宗之法視為無物。”

  “微臣輸了。”江望將手中掂了半晌的兩顆白子棄在棋盤上,苦笑道,“殿下明知微臣不擅博弈,何必為難微臣呢?”

  眸光堅定,語氣懇切的幼兒跪述之景仍歷歷在目,可江望很難將面前帶笑含情的少年與記憶中那個的不愛說笑的小女孩聯系在一起。四年前語出驚人的一幕,仿佛就像一場夢。不過,她們都大夢成真。

  當江若柔與江望心死之際,素日性格貞靜的晏珃披了晏珩的衣物,站在門外,噙著與晏珩一般無二的笑,一字不差的背出了晏珩出獵前磕磕絆絆勉強能念出來的《荀子不苟》。

  問世上能有幾人能求之得之?陸婉認為,晏珩算一個。

  對面坐著的少年明明才十二歲,看上去面容稚嫩,笑起來亦明眸皓齒,看上去溫和可親。可眸光流轉間,總讓在宮中當差十六年的江望覺得後怕。帝王之子與生俱來的氣勢,是刻在骨子裡的嗎?
  江望不敢怠慢,更不敢當晏珩一聲舅舅,忙起身朝晏珩作揖:“太子殿下,微臣受教。”

  江望於朝政上無甚發言權,但他知道晏珩絕不會無故提起此事。他靜默在晏珩身後,看著身量漸長的少年踱起了步。

  “父皇有意啟用袁曉,國內必起刀兵。”晏珩篤定道。

  江望知道晏珩做事的風格,如今她作為儲君,自然希望自己將來接手的大夏太平安穩。所以他試探著開口:“殿下是想,除掉他?”

  晏珩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來,面色從容:“怎麽會?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藩國一直是朝廷的痛處,滿朝文武無人敢言。袁曉敢於此事上疏直激切,盡所欲言,本宮甚為欣慰。”

  “可這樣……”

  “他說的對,早削早反,晚削晚反。與其等吳王厲兵秣馬,不如朝廷嚴陣以待,讓他措手不及。”
    江望雖頗為意外,卻還是點了點頭:“殿下深謀遠慮,微臣自愧弗如。”

  “殿下……”王忠垂首而入,對著負手而立的晏珩道,“長公主殿下派人去了慈安殿,想必是要接郡主回府。”

  “我知道了。”晏珩聞言止住話頭,對江望道,“舅舅就先回去吧,珩兒要去送送表姐。”

  “是,微臣告退。”江望又作一揖,隨後退了出去。

  “郡主,東西已經收拾好了。”阿春捧著淨衣立在繡著繁花的屏風後,目光低垂,不敢抬眼。

  耳畔是潺潺的水聲,屏風後是不著寸縷的少女。

  太陽仍掛在西山,室內並不昏暗。換了新燭的八寶宮燈撐在裡間的紫檀木燈柱上,讓人能清楚地看見錦繡上朵朵桃花迎風吐蕊。

  玉影輕移間,煦陽下開得如火如荼的桃林被陰翳所籠,屏風上剛剛還豔麗的芳菲色彩陡然黯淡下來。

  風驅雲起,香霖跳脫,桃花在微雨中朦朧,花蕊在輕影下模糊。

  “劈啪”一聲,炸了個燭花。

  燈火閃過後愈亮,屏風再也不能將少女的輪廓私藏,方才費力才隱約可見起伏的曲線已趨於明朗。暗香浮動,玉影橫斜,芙蓉出水,室盈春光。

  托盤輕重在阿春走神間更替一番,她回過神來,陸婉已經自己穿了褻衣,正在披她拿來的紅衫。

  “郡主……”阿春望向專注攏衣的陸婉,欲言又止。

  “您……”

  “郡主,太子殿下來了1阿夏步履匆匆地走來,對著陸婉欠身道,“殿下說他要見您。”

  “太子?”陸婉攏衣的手一頓,隨即蓮步輕移。濡濕的長發披至腰間,在紅白交映下尤顯光彩。阿春看了許多年,仍忍不住呆愣片刻,回過神時忙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晏琮面色頹然,安安靜靜地立在陸婉住所外的一顆年久梧桐樹下。放眼望去,滿樹金黃,煞是好看。

  他鮮少穿莊重的顏色,此時卻是一身紺袀玄,長冠深紅綬,這身打扮看上去與兩年一朝的諸侯王幾乎無甚差別。

  陸婉緩步下階,望著陌生又熟悉的背影疑惑開口:“晏琮?”

  清泠的女聲傳來,樹下神遊八方的人如夢方醒。他倉促轉身,猝然撞見陸婉這副溫婉的打扮,心被狠狠一扯。

  陸婉青絲未綰,仍有殘水意。素白的心衣外攏著榴紅的輕紗,襯她穠纖得中,修短合度。目光順著白皙的秀項攀上她的臉,只見眉如遠山含黛,膚若桃花含笑。只是那雙眼睛,似九天辰星入寒潭,清炯卻泛著綿冷。

  “表妹……”晏琮難以自持,喉頭一哽。不過數月不見,陸婉她……竟又美了幾分。

  “殿下。”陸婉垂眸,抬手將紅衫緊了緊,遮住琵琶骨下的半邊春色。

  晏琮心大,卻並非所有事都無法察覺。注意到陸婉的小動作,他苦澀地開口:“你應該知道了罷,我已經不是太子了。”

  見陸婉螓首輕點,他繼續道:“其實,我知道我不是做君王的料。父皇考問我們朝廷計策時,我答的一直都不如晏珩。叫我為國事夙興夜寐,是不大可能的。”

  “如今……我也算是退位讓賢了。”話落,晏琮語氣一松。

  望著低頭沉思的陸婉,晏琮忍不住向她走近。在陸婉抬起頭的時候,他堪堪止住步子,定在那,停在對方身上的目光近乎貪戀。

  “表妹,我知道你與晏珩的婚事已是板上釘釘。可我想不清楚,我想問問你。”

  “明明我們才是青梅竹馬,也應該我們情投意合不是嗎?因為母親的關系我不能娶你,那你,可曾喜歡過我?”

  “不曾。”陸婉搖頭,回答的利落,讓晏琮聽出了斬釘截鐵之勢。

  “我從不曾喜歡過你,一直把你看做表哥。”

  “是不是因為那些女……”

  “你之前是太子,以後會是荊王。哪怕沒有帝王的三千佳麗、六宮粉黛,也會姬妾成群、左擁右抱。”陸婉輕描淡寫地說,“不是因為她們,而是我根本就不喜歡這樣的男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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