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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水仙文》第二章
  第二章

  “你要我……殺誰?”

  心魔把玩著手中的桃花枝,心說自己該怎麽殺自己呢。

  他明明已經因為誅魔大陣而隕落,為何又會無故出現在此。

  “殺徐淵清!”黑衣魔修道。

  “殺誰?”心魔問。

  “殺徐淵清!”

  “殺誰?”心魔再問。

  “殺徐淵……”

  黑衣魔修不耐煩地出聲。

  這是一切變故的始端。

  也就是說……在他之外,這名魔修見過另外的徐淵清。

  極淵之地的環境,供養心魔成長。

  這本來就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他死的那日,是深夜。距離他生辰過去,還剩下半刻鍾之久。

  召喚。

  這一切錯誤的源頭,皆是從今日而起。

  天衍宗宗主為了仙靈脈,將此事隱瞞下來,並謀劃三年之久,終於在他二十歲生辰那日動了手。

  魔神。

  他記得他遇伏的每一個地方,他可以趁著他趕到之前,解決所有麻煩。

  他低頭看去,桃花枝染上了血,越發嬌豔動人。

  在同日,徐家家主折斷他劍骨。

  “你你你……”

  一根桃花枝如何殺得了人?
  心魔將手中的桃花枝,送進了聒噪的魔修身體之中。

  最敬最親之人背叛,徐淵清墜入極淵之地。

  黑衣魔修眸中瘋狂湧現,正當他欲衝上前去時,自身體中傳來的一陣刺穿疼痛將他思緒驚醒!

  他從極淵之地爬回修仙界,沒用到百年時間。

  據仙史記載,得仙靈脈者,於修行途上再無阻礙,必得飛升之途。

  沒多久,心魔遇上正欲往回走向先前那人匯報情況的一名魔修。

  心魔思及此,轉身往桃花林外走去。

  心魔抽回手,面容間的漫不經心已然消失。

  而後,他回到天衍宗養傷,在養傷過程中,天衍宗宗主……也就是他名義上的師尊,意外發現了他身具仙靈脈之事。

  在這名魔修眼中,徐淵清與他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個體。

  “為什麽……”

  靈脈。

  殺徐淵清。

  黑衣魔修至死不解。

  心魔察覺到自己一顆沉寂已久的心在跳動。

  可是,此刻他的心突然跳快了下,像是冥冥之中的某種預感般,他忽地想起來此情此景的熟悉感從何而來。

  心魔誕生於他二十歲生辰時。

  在心魔久遠的記憶裡,徐淵清初入天衍宗不久的一次歷練,曾來過這片桃花林。

  問要殺誰。

  他從來沒見過這名魔修。

  他從混亂城殺到天衍宗與徐家,也不過區區兩年時間。

  越是美麗的事物,越是殺人的利器。

  祭壇。

  是他召喚出魔神,魔神就該認真聽他的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止休地問他沒有意義的問題。

  他一共問了三次。

  他現在好像……可以糾正這個錯誤。

  徐淵清死在二十歲生辰那日。

  在這場歷練中,徐淵清以一敵十,身受重傷。

  迎面相遇時,對方神情一怔,面露意外神色,驚聲道:“徐淵清!你是怎麽……”

  是怎麽出現在重重封鎖後方的?

  只可惜,這名魔修的話還沒說完,打過照面的魔修已然出手。

  風隨花落,一片染血的緋色桃花搖搖晃晃著,墜落至地面。

  心魔半垂的眼睫瞬也不瞬,面無表情抽回手中的桃花枝。

  染血的桃花枝不再漂亮。

  他垂眸,望了眼手腕隱約浮現的靈脈處。

  沿著靈脈往手臂深處蔓延的地方,泛著微微的紅,襯著雪色肌膚,像極了被滾水燙傷後不正常的灼傷。

  心魔心想:原來那誅魔陣法也不是一無是處,還是有些用處的。

  就算時光逆轉,誅魔陣法帶來的傷也不會複原。

  “徐徐徐……”

  心魔遇見的第三名魔修,只聽見從自己身體裡傳來的刺破聲響,然後……

  就再也沒有然後了。

  “徐淵清!”

  心魔遇見的第四名魔修,反應最為迅速,幾近是在迎面相遇的第一眼,便對他出了手。

  心魔解決掉這名魔修時,終於是看了這人一眼,語氣溫和地建議道:“眼睛不要,可以送給別人。”

  這裡每個人在看見他的時候,總會喊上一聲“徐淵清”。

  心魔每解決一名魔修、每動用一次力量,自他手腕蔓延開來的靈脈就會更疼一分。

  原本被灼傷的微紅,已然變成血一般鮮紅的色澤,乍一眼好似流動的血脈,神秘而妖冶。

  “徐淵清!”

  迎面而來兩名魔修祭出法器,朝一襲紅衣的心魔殺來。

  心魔仍舊抽空,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腕的靈脈處。袖袍輕覆下,掩去他手腕上的傷。

  豔麗桃花枝刺入魔修身體中時,心魔握住的修長手指頓了瞬,然後驀然松開。

  鮮血濺灑的時候,有一捧血灑落在他未能及時收回的手指處。

  瞬息過後,那枝桃花連同魔修的身體一起被徹底毀滅。

  心魔望著手指處染上的鮮血,眉心微蹙了下。

  他的反應慢了一些。

  若是從前,他絕對不會讓別人的鮮血來汙染他的身體。

  髒。

  幾近是在想到這個詞的瞬間,心魔抬起另外一隻手,用掌心狠狠擦拭著指尖血。

  一個呼吸後,他又驀然頓住。

  然後,心魔閉了下眼,努力忽視那點指尖血,繼續轉身朝記憶中下一個魔修設伏地走去。

  殺第七名魔修時,心魔折了一根新的桃花枝。

  最終,這根桃花枝折損在他手中。
    對面魔修衝過來的時候,心魔抬眸看了眼來人。探手之時,無盡劍意自他掌心瞬發,將魔修撕得粉碎。

  血霧彌漫如雨。

  心魔收手時,從中穿回來,帶了淺薄的血。

  不是他的血,他都覺得髒。

  心魔忍住擦血的衝動,折身掠出。

  遇見第八名魔修時,他沒等來人開口,率先一步出手,將其徹底解決了。

  第九人、第十人。

  還有兩名魔修。

  還有……兩人。

  心魔默然道。

  心魔按照記憶去尋那兩人,沒在地方遇見人,就知道這兩人已經知道其他同伴身隕之事,提前轉移了地方。

  他站在桃花樹下思考著,微風吹落的桃花拂過絕豔紅衣。

  半晌後,心魔折返,重新回到祭壇處。

  遠遠望去,被血祭過後的祭壇透著神秘與詭異。

  心魔走近時,於風中聽見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響——來自於側方樹上。

  破空聲傳來之際,一柄長刀攜卷凜寒劈至!

  風中桃花碎了一地。

  心魔微偏首,漆黑如墨的眼瞳盯著來人。

  元嬰修為,用刀高手,卻聽命於一個修為不過金丹的魔修。

  心魔認出了第九人。

  當年,就是這人用一柄刀傷了他。

  除此之外,還有一人。

  “錚——”

  長刀錚鳴聲起的瞬間,從另一側悄無聲息躥出一人,手持千機匣暗器,萬千鋒芒帶有幽暗色澤,自其激射而出,朝心魔襲來。

  用刀高手。

  用毒與暗器宗師。

  這樣的兩個人,憑什麽聽一個連元嬰修為都不到的魔修命令呢?
  當年,他因身受重傷,很快被同門帶回天衍宗修養。

  等到再回來調查此事時,一場大火將桃花密林燒了個乾淨,所有痕跡都湮滅在了那場大火之中。

  轉瞬間,刀鋒與暗器已經襲近,距離心魔一襲紅衣不足三寸。

  心魔仍舊未動。

  在外人看來,好似是他被嚇得連反抗都不會了般。

  刀鋒已然襲至,用刀之人卻突然頓在原處,再也無法動彈。

  不僅如此,就連千機匣萬千鋒芒亦是驀然懸停,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無形屏障阻絕開來!
  這是……

  兩方來襲的魔修豁然抬眼,與同伴相視一眼,皆是看出對方的震驚。

  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返虛,離合,渡劫,大乘。

  這分明是渡劫大能才有的場域!
  徐淵清小小一個金丹修士,怎麽可能會擁有渡劫大能才會擁有的場域呢?
  兩人心中不約而同浮現出這個想法。

  然後,自他們耳畔震蕩起一道破嘯聲響,刀鋒與暗芒齊齊破碎!

  心魔抬手,袖袍攜卷來一截斷刀,反手刺出。

  凌厲鋒芒割破用毒魔修的手腕,鮮血濺灑之下,這人握千機匣的手瞬間無力松開。

  千機匣墜下時,心魔再度出手,力量落在千機匣啟動機關處。

  萬千鋒芒轉瞬浮現,穿透另外一名魔修的身體。一蓬血霧從他的後背蔓延開來,將桃花染得愈發紅了。

  “你……”

  “你怎麽會……”

  心魔轉眸看向說話的魔修,眸中透著平靜的幽深。

  他在想,對於用毒和暗器高手來說,失去什麽才最珍貴。

  是手藝與五感。

  解決完第九名魔修,心魔雪白指尖上又多點鮮紅的色澤。

  第十人無力跌坐在地上,面容間滿是驚懼。

  心魔走向他的時候,他不斷往後跌退著。

  忽然,他看見眼前這個豔容惡鬼轉眸看了眼遙遙天際,似乎有些遲疑般,惡鬼停下了腳步。

  心魔動作緩慢地坐回至祭壇上。

  他特地挑了塊沒有被鮮血汙染的地方,染血的衣角堪堪垂在祭壇邊緣,擺弄了一陣,然後不動了。

  怕得要死的魔修只聽到一陣“錚錚錚”的細碎聲響,然後瞧見祭壇上再也不動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個仿若……不,這個就是從地獄的豔鬼修羅怎麽不動手了?是又被封印了嗎?還是什麽……

  魔修嚇得怔了足足有半刻鍾之久,才以手撐著地,迅速爬了起來。

  半晌後,他面上發狠,提著斷刀衝了過去——

  “錚!”

  長劍劍鳴破空而至。

  心魔聽見劍鳴時,平靜眼眸才輕抬。率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一袂雪色銀紋的衣角。

  手執長劍的人襲來,一劍震開魔修朝他刺來的斷刀。

  那一抹雪色似煙雲般,清寒縹緲,在心魔眼前晃著。

  他輕輕探出指尖,隔空遙遙觸碰過少年衣角。

  心魔很快注意到自己指間染上的鮮血,神情微頓了下,又想起之前無數人罵他的那些話。

  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死後是該下地獄去的。

  如果重新來過,他該當個好人嗎?

  劍鳴聲響漸熄,心魔垂下的眸光落在走向他的少年因被天光投落在地的影子上。

  少年走近時,心魔抬眸看向他。

  徐淵清的白衣不染塵埃。

  一切重來的時候,他會向善嗎?
  心魔抬手輕咳一聲,有血從他指縫溢出。

  衣袖微微滑下,露出一截纖細雪白的手腕,以及……冰冷寒冽的枷鎖鎖腕,莫名有些晃眼。

  徐淵清注意到那手腕的枷鎖,神色微怔。

  隨後,他聽見這人咳得實在厲害,打消心中疑慮,收了劍,連忙蹲身靠近了些,詢問道:“你怎麽了?”

  徐淵清對上一雙漂亮的眼睛,眼瞳如墨,是澄澈的乾淨。

  只是,他覺得這雙眼睛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是在哪裡見過。

  他關切地問:“你是受傷了嗎?”

  他該向善嗎?
  心魔聽見徐淵清的聲音,眸光落在他身上。

  他默然搖頭,放下的指尖染著他自己的血。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探出指尖,拉住了徐淵清垂落在他手邊的雪白衣角。

  雪衣上落了點血跡,像是他標記的印記般。

  他會向善嗎?
  他向徐淵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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