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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水仙文》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荒境城城主死了?”

  徐淵清恍然聽聞此事, 卻隻覺得是自己聽錯了,低聲將謝述的話給重複了一遍。

  “是啊!是啊!”

  謝述應聲,又將自己從大街上撿來的紙頁分別遞給徐淵清和雲容聲。

  紙頁上, 所寫之事, 開地下賭場、剜人靈脈、蓄養魔種與魔物等, 樁樁件件,皆非正道之事。

  一旦公之於眾, 荒境城城主將不容於世。

  徐淵清幾近沉默地看完紙頁上所寫的內容, 卻是遲疑地問:“可有人看見是誰殺了荒境城城主?”

  謝述道:“沒有啊。”

  “據說在城主府那邊, 還留了一個專門記錄荒境城城主罪述的什麽法器, 法器裡面是荒境城城主親口承認的話。”

  祁越明出聲道:“殺荒境城城主之人,的確特地落下了一塊留音石。留音石中,只有荒境城城主一個人的聲音,所說之事與外面傳的那些紙頁所寫內容差不多。”

  謝述脫口而出,旋即又悄悄拍了拍自己的嘴,以表示噤聲。

  “至少,他蓄養魔種與魔物這一點是真的。”

  四人到的時候,刑罰堂首席看過來,率先從徐淵清與雲容聲兩人之間認出了徐淵清,出聲道:“徐師弟。”

  祁越明繼續道:“刑罰堂的人在這座城主府中徹底搜尋過,的確找到了一些荒境城城主過去蓄養魔種與魔物的痕跡。”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徐凌啟隻道了一個“是”字。

  徐凌啟道:“留音石在我這兒。”

  “聽說天衍宗宗主都已經來了此地。”

  祁越明道:“這可不在我這裡。”

  “這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徐凌啟與徐淵清兩人之間宛若疏離的氣氛明顯得……就連平日裡最為遲鈍的謝述都看出來了。

  刑罰堂首席應聲答道:“不僅僅是宗主在城主府, 徐家主此刻也在城主府中。”

  目光微抬時,他恰巧望見祁越明轉眸看了他一眼,又平靜地收回了眸光,其視線中隱約含著不輕易為人知的窺探。

  說罷, 他向上傳了靈訊請示, 隨後就讓四人進了城主府。

  “你這人想法還挺惡的?怎麽就以為其他修士人人都跟你一樣嗎?”

  徐淵清默然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站著的人,抿唇不語。

  荒境城城主府前,天衍宗刑罰堂的弟子已經將整個城主府給圍了起來。

  荒境城城中, 所有修士早已經宛若炸開了鍋一般, 所及之處,皆有人在討論此事。

  可他們兩父子昨日才大吵了一架,正在冷戰中,從剛才到現在,一句對話都沒說過。

  “師尊。”

  徐淵清行禮道:“見過這位師兄。”

  此人話音一出,便遭到了其他修士的強烈譴責。

  “這裡的事涉及到渡劫修為的人,就不便讓你們再過多插手了。”

  若是徐淵清想要聽那塊留音石中的內容,就必定又要同徐凌啟說話。

  “還有霍家和謝家兩位公子。”

  最終,還是祁越明插手,給他們兩人留了些處理的空間。

  “要我說, 這刺殺荒境城城主的那人, 多半是其同謀,因為分贓不均,才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那證明附帶的那些罪述也是真的啊。”

  “雲師弟。”

  “我倒是覺得此人做了一件極大的好事。”

  祁越明聞言,略顯疑惑地應了一聲,又問:“那這個化神修為的魔種修士現在在哪裡?”

  “荒境城城主看著那麽正直的一個人,怎麽背後會做出如此罪大惡極之事?”

  祁越明溫和地笑道:“徐兄,那我之後便讓刑罰堂的弟子到你那裡去領人了。”

  “不知我師尊是否在裡面?”

  見到祁越明後,雲容聲跟著徐淵清一起行了禮。

  徐淵清道:“昨日在地下賭場中,我們留下了一名化神修為的魔種修士。師尊可以讓刑罰堂的師兄帶回去審問一番。”

  最終,是雲容聲出聲道:“是在徐前輩處。”

  雙方簡單交接過後,祁越明又道:“相山境開啟在即,這對於你們這些小輩而言,可是一件好事,可千萬不能錯過了。”

  徐淵清等人在前往城主府的路上,不斷聽見街上各人的議論聲。

  將要離開前,徐淵清又出聲道:“師尊,我想要聽一下留在此地的那塊留音石。”

  雲容聲臨離開前,目光落至徐淵清停得筆直如松的背影處,並未猶豫,徑直出了城主府。

  城主府外,祁越明對雲容聲開口道:“你的傷勢如何了?”

  雲容聲應聲:“我覺得……已無大礙。”

  謝述聞言,卻是戳穿了雲容聲的“謊言”,道:“什麽已無大礙啊,這可是很有大礙的。”

  “祁前輩,聲聲的傷要想徹底痊愈,至少需要兩三年的時間。”

  祁越明聽見這話,從儲物空間內取出一方玉盒,遞給雲容聲,出聲道:“這裡面是你養傷所需要的靈蘅花,可以讓謝述幫你煉製每日所要服用的藥丸。”

  雲容聲垂眸接過那一玉盒的靈蘅花,道:“多謝師尊。”

  謝述連忙舉手道:“祁前輩,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聲聲的。”

  祁越明溫和地笑了笑,目光自雲容聲處掃過,又簡單叮囑過幾人在相山境萬事小心,便又進了城主府。

  片刻鍾後,徐淵清從城主府中走了出來,神色與尋常無異。

  雲容聲抬眸望去,卻知道徐淵清此刻心情並不好。

  時至四人上了雲舟,去往相山境的路上,雲容聲敲開徐淵清房門,緩步走進了他的房間。

  “師兄。”

  雲容聲輕聲喚道,接過徐淵清幫他倒的靈茶,輕飲一口,又說:“你看起來好像心情還是有些不太好。”

  徐淵清神色微頓,抬眸看向雲容聲,問道:“你看出來了?”

  雲容聲修長手指輕敲了下茶杯,輕聲道:“因為謝道友和霍道友並不知道那塊留影石的事。”

  而那塊留音石,是他交給徐淵清的。

  父子離心,他有極大的功勞。

  徐淵清垂眸道:“我不知道他是怎麽了,明明從前還……”

  並不是這樣的。

  徐淵清轉而低歎道:“母親離開之後,這是我與他第一次吵架。”

  雲容聲出聲說道:“我與我母親的關系也最好。”

  “不過,我與我父親……”

  雲容聲話語微頓,輕描淡寫地笑起來,道:“我與他是仇人。”

  徐淵清抬眸看向雲容聲,啟唇微動,最終卻什麽也沒問出口。

  雲容聲似思索道:“所以,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師兄你。”

  旋即,他像是在認真建議:“不過,吵架這種事嘛,大多數時候,只要冷著放一段時間,再見面就會和好如初了吧。”

  這件事持續地冷下去,長久以往,便會成為他們心中的一根刺,終有一日會徹底爆發出來。

  到那時候,大概……他就不會那麽傷心了。

  雲容聲安靜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徐淵清。

  雲舟行駛近一個時辰,到相山境附近時,便停了下來。

  謝述敲門時,又發現雲容聲在徐淵清房間裡,遲疑了下,道:“聲聲,你們兩個怎麽又湊在一起了?真的是師兄師弟總有話說不完嘛,早上也是這樣的。”

  謝述說這話的時候,正值霍沉時從房間走出來,他原本冷靜的神色便微沉了下,看了雲容聲一眼。

  雲容聲笑道:“我找師兄喝茶啊。”
    他倒也沒有說謊,一進房間,徐淵清就給他倒了一杯靈茶來喝。

  謝述倒也沒有糾結,興衝衝地下了雲舟。

  很快,其他三人也跟著離開了雲舟。

  相山境的開啟之地,位於一片遼闊無垠的曠野處。

  雲容聲等人到的時候,曠野上已經來了不少人,其中不乏天衍宗弟子、各大世家子弟等。

  “相山境開啟,進入其中的修士會因此而各自分散。”徐淵清解釋道,“進入相山境後,無論在何處,只要往秘境的中心地域走,到時候我們總會再相遇的。”

  午時一刻,自天幕下驀然浮現一抹璀璨靈光,由一道窄細靈光轉瞬擴大開來。

  曠野之上,不斷有靈光掠至靈幕內,進入相山境中。

  謝述道:“那我也先去啦!”

  反正相山境那麽大,就算同時進入,降臨的地點也有可能會不同。

  “謝述。”

  徐淵清叫住人,叮囑道:“秘境中無法傳靈訊,你小心行事。”

  “知道啦知道啦。”

  謝述揮手,很快化作靈光,進入了相山境。

  霍沉時轉眸看向徐淵清,道:“你……”

  他眸光掃過雲容聲,話音頓了下,繼續道:“你們萬事小心。”

  雲容聲聽出了霍沉時那個“們”字加得有多不情願,目送霍沉時進了相山境,又才看向徐淵清,出聲喚道:“師兄。”

  徐淵清聞言,看著雲容聲。

  他等了一會兒,望見雲容聲略顯期待的目光,很快意識到雲容聲是在等他要對他說的話。

  “你進去之後,記得每日按時服藥。”

  “在秘境之中,不要輕信旁人。”

  “還有……行事小心,保護好自己。”徐淵清出聲道,“我擔心你。”

  雲容聲應聲笑起來,道:“我都記下了。”

  “師兄也要保護好自己,我也擔心你。”

  踏入相山境入口時,雲容聲感受到了一種來自於秘境規律的強製抵抗力。

  相山境對外開啟的條件是有限制的,只允許金丹境界與元嬰境界的修士進入秘境之中。

  他若是想要進入,得對自己設置下重重靈力封禁才行。

  思及此,雲容聲默然抬手,手中結印,給自己設下從渡劫到元嬰後期共十二重的靈力封禁,將靈力禁至元嬰後期,那種阻礙力量才徹底消失。

  相山境內,地域遼闊。

  而其開啟時間為三個月,若是有人不幸落在了秘境最邊緣側,三個月之久,也足以讓一名金丹初期的修士趕到相山境中心地域去了。

  雲容聲閉眼瞬息,再睜眼時,周遭環境已然發生了變化。

  相山境內的靈氣濃鬱程度遠超外界,此地還是一個極好的修行聖地。

  然而,他卻對這樣的修行聖地並不感興趣。

  雲容聲降臨之地四下無人,他很快認定一個方向,飛身掠出。

  修為的封禁壓製,讓他適應了一段時間,才勉強能夠適應現在的修為。

  在相山境中,雲容聲沒有刻意去尋徐淵清,而是隨性所為。

  他想,人是需要成長的,就像是在地下賭場遇見那名化神期的魔種修士時,他就在他身後不遠處,卻並沒有出手。

  他該放手。

  過度的庇佑,反而是不對的。

  沒有他,他一樣會安然無恙。

  相山境中有很多天材地寶。

  寶物動人心,有寶物的地方,自然就有危險與爭奪。

  雲容聲也沒有去跟那些修士爭搶寶物。

  此地兩個月時間,對於其他人而言,仿若匆匆而逝,尚且覺得不太夠,但是對於雲容聲而言,卻像是度日如年般。

  當他度過了“六十五個年頭”後,終於來到了相山境的中心地域。

  連綿起伏的山脈最深處,是浩瀚而神秘的上古密地。

  雲容聲閑來無事,在此處又等了三日,沒見到想見的人,便又等了兩日。

  當雲容聲度過“第七十一個年頭”時,自他手腕上所帶的同心鈴於這一日,驀然作響。

  同心鈴輕響悅耳動聽,在此刻於雲容聲耳畔,更是猶如天籟之音般。

  不過是相距十裡而已,很快了。

  徐淵清尋至時,同心鈴因距離近了,而浮現出一抹纖細靈光,指引著他去尋另外一枚同心鈴的蹤跡。

  “師兄。”

  人未到,聲先至。

  雲容聲的聲音自斜上方傳了來。

  徐淵清抬眸望去,靈線牽引的另一頭,雲容聲坐在樹上,在見到他後,身形翩然一掠,落在了他面前。

  初春三月分明已經過去,徐淵清於此刻卻仍舊能感知到往日所聞見的極輕極淡的桃花近香,似撲了他滿懷般,籠罩在他周身,無處不在。

  “好久沒見了。”

  雲容聲輕聲道:“你看起來好像又長高了些。”

  “然後……是你的修為,金丹後期,在秘境中這兩個月裡,看來師兄遇見了很多機遇,收獲甚豐。”

  “是七十一日。”

  徐淵清思忖瞬息,出聲說道。

  雲容聲道:“對,是七十一日。”

  徐淵清開口問道:“那你呢?”

  “我?”雲容聲反應了下,才繼續說,“我收獲沒多少啊。”

  他感歎道:“那些人也太厲害了些,我根本搶不過啊。”

  徐淵清輕應了聲,抬手間自儲物空間翻出一樣東西,放在雲容聲手中,輕聲解釋道:“或許是巧合,我在秘境之中,遇見了另外一塊碎玉。”

  雲容聲垂眸去看,望見了應該是自己前世所得到的第一塊碎玉。

  完整的玉碎裂之後,應該是分成了三塊碎玉。

  上一世,他沒去拍賣會得到此前的那塊碎玉,而是在之後的一處商販處買到了此刻手中所拿的這塊碎玉。

  第三塊碎玉,是在雲荒天宮之中。

  徐淵清道:“我想著你會喜歡拍賣會上那塊碎玉,應該也會喜歡這塊碎玉,便把它拿到手了。”

  原來這塊碎玉是從相山境中流落出去的。

  雲容聲指尖輕覆於手中碎玉之上,很快拿出了此前那塊碎玉,合攏一拚,迎著秘境曦光看了一眼,道:“師兄,現在是一大半塊玉了,它的確很漂亮。”

  “師兄,你還記得那半卷無名劍訣嗎?”

  雲容聲出聲道:“我懷疑那半卷無名劍訣是與此地有關系的。”

  上一塊碎玉與無名劍訣是一同出現的,而這塊碎玉出現在相山境。

  巧的是,他還知道在將來的最後一塊碎玉,出現在雲荒天宮。

  相山境與雲荒天宮唯一的聯系,大概就只有一點——據傳,在相山境中曾有雲荒仙帝未成道前留下的部分遺跡與傳承。

  徐凌啟隱藏身份,以黑袍人形象出現在拍賣樓,隻為拍下那半卷無名劍訣,大概只有一個原因。

  半卷無名劍訣,與未成道前的雲荒仙帝有關系。

  那半卷無名劍訣……是雲荒劍訣的草創稿。

  失去記憶的中州人,天生劍骨,姓雲。

  徐凌啟就連她至死後的價值都要榨個乾乾淨淨,當真是好算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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