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秦霽幫衛瑜洗完頭髮, 又拿了乾帕子來一點一點地給衛瑜擦頭髮。
他一直記得頭髮不擦乾以後容易頭疼,所以給衛瑜擦得很細致,恨不得將髮根裡的水漬都給一點一點地擦出來。
衛瑜背靠著椅背, 手裡拿著一本話本在翻。
市面上流通的話本換湯不換藥, 左不過都是寫貧苦書生和富家小姐的故事, 很沒意思,衛瑜翻了兩下就扔到了一邊去。
“好了。”秦霽努力擦頭髮主要是擦的靠近頭皮的那一部分, 剩下的倒是可以慢慢晾乾。
夏天的天氣足夠炎熱,這不成問題。
秦霽和衛瑜共浴時克制住了自己, 給衛瑜擦完了頭髮就任勞任怨地要回書房去繼續研究那一本厚厚的優秀答卷。
“你把頭低下來。”衛瑜拉住了秦霽的手。
秦霽身體比腦子反應得快,乖巧低頭:“怎麽了?我的頭上有什麽東西麽?”
衛瑜往床裡面挪,將外側騰出來給秦霽。
秦霽:誰把龍椅上鋪的墊子給收走了!他的屁股!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山呼參拜。
秦霽攬著人:“快睡吧。”
高德放下了床簾,吹滅了多余的燭火,退出了寢殿。
“陛下!您沒事吧?”高德嚇得三魂丟了七魄。
他能有什麽事兒?他只是太愛他老婆了而已。
秦霽抽走衛瑜手上的書:“大晚上的就不要看書了,傷眼睛得很。”
太長時間沒有上早朝的一大壞處就是今天的早朝格外的長,長到秦霽都快坐不住了,想當場叫人去給他拿個墊子來鋪上。
秦霽:“嗯嗯嗯!”
而且他這一身也是真的很熱,幸好太極殿裡放了好幾個冰鑒,正在努力送著涼氣,他左右也都有宮人在扇風,才能讓他不至於中暑暈過去。
“是,陛下回寢殿歇息吧,殿下還等著您呢。”高德道。
秦霽艱難地堅持完了早朝,回到紫極殿迫不及待地更衣,換上了清涼的衣裳。
秦霽踉蹌了一下,淡定地走到桌前坐下:“沒事兒。”
秦霽依舊看得很認真, 時不時的還要停下來思考一番, 進度非常緩慢。
不過秦霽不著急,他還打算當二十來年的皇帝,這才第一年。
“眾卿平身。”
已經數十天沒有上過早朝了,秦霽都快要忘記那把龍椅是多麽地堅硬,是多麽地硌屁股,而當他坐下的那一刻,他就回想起了被龍椅支配的恐懼。
秦霽脫了鞋子上床:“你的眼睛好看。”
秦霽是真的對他自己的容貌沒有半點認知嗎?
要知道秦霽的眼睛也是極好看的,像是星辰,帶著明光,有著屬於帝王的傲氣,更多的是純真。
秦霽點點頭,用書簽做好進度記錄,合上了書放到一旁,起身往寢殿走去。
話本的故事入不了衛瑜的眼,衛瑜便乾脆叫人找了些正經書來看。
衛瑜笑笑:“點著那麽多的燈呢。”
衛瑜已經躺在了床上,身上蓋著冰絲薄被,手裡握著一卷書在看,不是話本。
而且他的身邊可是有著超強外掛存在的!
高德看著時辰過了亥時,到了子時,便開口提醒道:“陛下,該就寢了。”
秦霽睜大了眼睛,那兩隻眼睛裡,一只寫著竊字,一只寫著喜字。
秦霽端起酸梅湯“咕咚咕咚”地一口幹了,完了還意猶未盡,叫人再去端一碗來。
就是這個扇的風啊,力道有點太小了,建議直接對著他狂扇。
太興奮的結果就是秦霽在進書房時被門檻給絆了一跤, 險些摔了個狗吃屎。
秦霽:“那不一樣。”
衛瑜在黑暗中牽牽嘴角:“嗯。”
“早點回來歇息,我等你一塊兒。”衛瑜輕聲說。
況且秦霽久坐書房,有幾天不是忙碌到深夜才回來?那豈不是更加傷眼睛?
秦霽隻好先應付早朝,等今天的早朝結束之後再把墊子給鋪回來。
“哦?那你說說哪裡不一樣?”
有老婆就是好,老婆會給他充電耶!
“我會早點回來的。”秦霽走路都要飄了,明明更過分的也不是沒有過, 卻還是能夠因為這樣不帶□□的一個吻而興奮得手舞足蹈。
秦霽重新端坐在桌前, 翻開了那本厚度可觀的優秀答卷。
衛瑜反應了一下,旋即愣住。
天色黑沉, 高德將書房裡更多的燭火點燃, 好照得更亮, 以免秦霽傷到了眼睛。
“今天回來得有些晚。”衛瑜將冰鎮過的酸梅湯送到秦霽面前。
衛瑜沒說話,只是扯住了秦霽的衣領, 吻在了秦霽的唇上。
秦霽抬頭,眼底還有幾分沉迷於手中書的不清明:“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了?”
“冰鎮過的東西要少用。”衛瑜豎起了食指,“只能再喝一碗。”
秦霽:“好嘛。”
今天的早朝直接上到了午時,秦霽成功地錯過了早膳,也懶得叫人單獨去做來,乾脆吃了點糕點墊了墊肚子,等著午膳。
“對了,你上早朝的時候陳玄文派人傳了密信回來。”衛瑜將還沒有拆封過的密信拿出來遞給秦霽,“應該是有了那個假貨的消息了。”
秦霽聞言,迫不及待地將信拿過來拆開。
“你可以先拆開看嘛,等我幹什麽。”秦霽道。
衛瑜:“這到底是關乎到我們兩個人的大事,自然也得該我們兩個人一起來揭曉。”
秦霽被衛瑜一句話哄得心花怒放,抿著唇直樂。
陳玄文寫回來的密信上也給出了好消息,說是韋鑒率領大軍日查夜找,再加上當地百姓們的幫助,已經理清了運送鐵石礦出大柳山的路徑,陳玄文帶著暗衛們前去追查了,只等暗衛們在前面拿到了足夠的消息和證據,大軍便可直驅而入,將逆賊們一網打盡。
“是個好消息。”秦霽面上多了幾分明媚,連早朝坐得痛不欲生的屁股都沒有那麽痛了。
“等那個假貨被抓回來,我一定要從他的嘴裡撬出他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以便永絕後患。”秦霽語氣堅定。
衛瑜也拿過密信掃了一眼,陳玄文在密信中稱述,韋鑒出了大力氣。
陳玄文是暗衛統領,自然不會幫著韋鑒說話,他只是在密信當中就事論事。
“你打算如何處理韋鑒?”衛瑜放下密信,問道。
秦霽:“我已經看好了,把他調到平縣去當縣令。”
韋鑒這個湖州刺史當得極其不合格,秦霽不可能繼續讓韋鑒當這個刺史,然而韋鑒所犯下的過錯又遠不至於將他給拖出去砍了,再加上韋鑒也確有悔改之心,後續出力不少,左遷平縣,讓他從基層乾起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管韋鑒如何擺爛,他也有為官多年的經驗,只要他到了平縣肯好好地乾,升遷一下也不是難事兒。
只是秦霽覺得以韋鑒的心態極有可能守著平縣養老。
“韋鑒左遷,那湖州刺史的位置就空了出來,你準備讓何人去補這個位置?”衛瑜笑了一下,“這也是考驗你這個皇帝能不能知人善用的一環呢。”
秦霽拍著胸脯保證:“你放心吧,我已經有了人選了,就等事了之後下旨。”
衛瑜沒問這個人選是誰,他對參政並不感興趣,只是和秦霽交流時才會多幾句話。
高德讓禦膳房今日早些將午膳送到了紫極殿,午膳送到,就暫時停了對政務的討論。
不過秦霽這張嘴是停不下來的,不談論政務也還有別的事情他要叭叭叭。
主要是大婚的事情。
“我原本想著今年完婚的,奈何跑了個假貨出來,干擾了我的進度。”提起來秦霽就很氣,把一塊魚肉當成假秦霽用筷子狠狠地懟進了自己的碗裡。
衛瑜見秦霽那麽幼稚的動作,無奈地笑了笑:“這有什麽?左右我人都在這裡,還能跑了不成?”
秦霽想了想:“這倒是。”
假秦霽一日沒有抓捕歸案,秦霽就不能放心和衛瑜成親,萬一假秦霽有什麽手段沒使出來的,害了衛瑜怎麽辦?
“我本來是想先下一道聖旨的,至少得先告訴大家你以後就是我的皇后,是秦國的皇后,可有個假秦霽在,老師叫我先不要發這道聖旨。”秦霽鬱悶極了,他真的好想昭告天下啊。
衛瑜:“胥大人這麽做是對的,反正我們還有好幾十年,不急於一時。”
他給秦霽夾了一塊魚肉:“別戳你碗裡那塊魚肉了,魚又沒得罪你。”
秦霽立即把被自己戳得稀爛的魚給混進了米飯裡麻溜吃掉,毀屍滅跡,迎接了衛瑜給他夾的魚肉。
衛瑜:“……你幾歲了?”
幼稚不幼稚?
秦霽憨憨地比了個“二”:“二十歲。”
衛瑜腹誹:你頂多也就兩歲,這幼稚勁兒,還二十歲。
秦霽吃過午膳,被衛瑜打發了去書房繼續鑽研那本優秀答卷,考慮到秦霽的確分身乏術,他也跟去了書房,幫秦霽批複一些沒有營養的請安折子。
反正地方的官員一年到頭一般也沒有機會見到秦霽,更不可能知道他們的折子也沒有進秦霽的眼睛,是衛瑜代為批複的。
再者秦霽願意批折子都不錯了,畢竟還有很多人遠在天邊,不知道那個假貨已經被真正的秦霽給替換掉了,對秦霽的印象還停留在不學無術、暴虐無道的太子上。
而秦霽苦讀優秀答卷之後,終於定下了此次考試的題目——富國。
“怎麽會想到定這個題目的?”衛瑜拿起秦霽寫下“富國”兩個大字的紙,在心裡默默點評了一番秦霽有所進步的字,然後將紙張放到燭火上燒掉。
要是這兩個字流傳出去,那便是泄題了。
“從我一回來開始,我就成天為銀子發愁。”秦霽癱在了椅子上仿佛一張煎餅,“今年有黃左帶人興建河壩什麽的,再加上沒有特別大的暴雨,若河的情況還算穩定,有決堤的地方,但是都在可控的范圍內,只是有農田受到了影響,沒有人員傷亡。”
秦霽歎了口氣:“可是農田損失了,百姓要吃什麽喝什麽?朝堂不可能不管百姓們的死活,那還是得送銀子過去救急,而且不能年年這樣,那就只能加大力度鞏固若河,黃左和李巍將整個工程給推演了一遍,要花不少的銀子。”
“朝廷也不能隻把銀子用在若河上,到處都要花錢,要是朝廷沒銀子了,總不能去百姓們的身上搜刮吧?”秦霽作為在新世紀待過的好青年,可做不出來吸百姓血的混蛋事兒。
秦睿已經為秦霽鋪好了很長的一段路,完整能乾的中央官僚,穩定的邊疆局勢,都少不了秦睿的功勞,只是秦睿活得太短,有再多的雄心抱負也沒法施展,只能落到秦霽的肩上。
“會越來越好的。”衛瑜又批好了一本請安折子,扔去了一邊。
堆積的請安折子已經盡數批完,只等發回地方。
“既然定了題目的方向,那就將丞相大人他們請進宮來商議考官選哪些人吧,我讓人去禦膳房說一聲,讓禦膳房今日備膳,你也留丞相大人他們吃個飯。”衛瑜為了秦霽可謂是處處細致。
秦霽樂顛樂顛地跑去抱起衛瑜凌空轉了一圈:“好阿瑜,有你在我身邊真是我的福氣。”
衛瑜:“你趕緊把我給放下來!”被宮人們看見了成何體統?
秦霽也怕把衛瑜給轉暈了,隻轉了一圈就將衛瑜給放了下來,不過伺機在衛瑜的唇上親了一下。
衛瑜都已經習慣了秦霽時不時就要親自己一下,懶得說他了。
秦霽派人去將趙安宏胥子業等人請進宮來議事,期間他也自己批了一下折子,又看了看他那能乾的暗衛們從各地傳回來的密信。
先是來自衛國的,衛瓊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給摔了,不止是多瓜國那位公主極其不滿,也惹得衛國的大臣們不滿。
自古無情帝王家,也不是這麽個無情法,聽聞過殺兒子的,但是從未見過要殺一個公主的,公主又不去搶那個太子之位。
衛瓊在上早朝時被禦史們諷諫,氣得直接罷朝。
秦霽看了密信之後,對他父皇的崇拜之情無以言表,他父皇得有多牛逼,才能將人給安插得能探聽到衛國早朝的私密事?
看來他還有得長進。
多瓜國那位公主也聯系了自己的母國,大意就是想讓自己的母國來撐個腰。
想想也是,這次摔的是女兒,下次是不是要母子三人一起摔死了?她是代表多瓜國去聯姻的,又不是去送死的。
多瓜國在國力上不敵衛國,這一次呢也是以輿論戰為主。
鬧吧鬧吧,衛國和多瓜國鬧得越厲害,才越有利於他暗戳戳地在秦國搞發展。
還有從湖州傳回來的密信,說是已經摸到了逆賊的窩點所在,並且還成功地臥底了進去,只是一直沒有見到過和海捕文書上那張肖像畫一樣的臉,為了將那個假貨逮出來,陳玄文沒有擅動,就讓暗衛在敵人窩點裡待著,聽候命令行事。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好消息,都臥底到了人家家裡了,遲早能將逆黨一舉拿下。
不過鐵石礦被運往了何處暫時還不得而知,不過已經鎖定了一個存放著大批武器的倉庫,只等最終清剿逆黨時一起給清理掉。
等這件差事辦完,秦霽決定要好好地獎賞陳玄文,這家夥只是看起來不著調,辦起事來還是很靠譜的,難怪他年紀輕輕的就能成為暗衛統領。
“陛下,大人們到了。”高德進書房內稟報道。
“讓他們進來,還有,給眾位愛卿都上一碗冰鎮酸梅湯。”秦霽將密信燒掉。
以趙安宏和胥子業等人為首的文官進了屋內,一下子就感受了涼氣。
秦霽待的地方自然放有冰鑒,不涼快才有鬼了。
“臣等參見陛下。”
“眾卿不必多禮,都坐。”秦霽早就命人搬了椅子來,一人一把,坐下議事。
“朕經過這段時日的思考,已經定了這次科舉的題目,是富國,不知道眾卿以為如何?”秦霽問道。
胥子業的眼睛裡顯然流露出了滿意。
秦霽覺著,他的博導級老師對他的這個題目應該還算是滿意的。
趙安宏作為丞相,是第一個發言的:“臣以為,富國甚好,《尚書》中說‘裕民’、‘惠民’,《周易》中說‘損上益下,民說無疆’,富國都要落實到富民上,只有百姓們過得好了,這個國家才能好,因此臣認為,富國這個題目的中心觀點,要落到富民上,民富則國富。”
秦霽也是這麽想的,只不過他沒有趙安宏這麽多的引經據典,他的想法就比較樸實。
假設秦國百姓,平均每人的年收入是十兩銀子,秦國稅收為一成,那麽收上來的稅就是一兩銀子,可若是秦國百姓的平均年收入是一百兩銀子,那麽光是一成的賦稅就能有十兩銀子,秦國光靠稅收就贏大發了。
當然,這個假設要實現起來沒有那麽容易,但是話糙理不糙嘛。
“陛下,那您對監考官可有什麽想法?”中書令問道。
秦霽:“哈?”
監考官?
這難道不是你們要搞定的嗎?
秦霽有點懵。
胥子業友情提示:“陛下,我秦國科舉,歷來都是十五組考官。”
秦霽皺眉:“這麽多的嗎?”都要用組來形容了。
原諒他,他參加過的最大型的考試就是高考,而高考他是考生,根本就不知道監考人員有哪些啊……
胥子業一看秦霽一臉麻木的表情便知秦霽還不清楚秦國的監考制度,便給他解釋了起來:“陛下,監考官十五組,分別是監臨官、監試官、巡綽官、搜檢官、考試官、同考官、收掌試卷官、彌封官、謄錄官、對讀官、提調官、印卷官、受卷官、供給官,以及一位能夠服眾的主考官。”
秦霽聽得兩眼發暈,別問,問就是只聽明白了一個“官”字。
“老師您說,主考官要能服眾,對吧?”秦霽驀地問道。
胥子業:“正是。”
秦霽兩眼放光地盯著胥子業。
胥子業:“……”
他到底是教了個什麽學生?一天到晚就知道給老師找事乾?
秦霽幽幽道:“老師德高望重,又是帝師,朕看呐,老師擔任主考官,是再合適不過的。”
胥子業嘴角抽搐了一下,在坑自己老師乾活這一塊兒,秦霽是真的不輸任何人。
“臣領旨。”胥子業還能怎麽辦?只能起身領旨。
秦霽眯了眯眼睛,很好,十五組人已經搞定了一個,還剩下十四組。
“眾卿對監考官們的人選可有推薦?”秦霽連人都不一定認得完,就更不知那些人品性和能力如何,還是找大家一起商議最靠譜了。
要選十四組人出來,不是那麽好選的,眾人其實也不敢妄自開口,畢竟他們開口推舉的都是自己派系的人。
雖說他們都是以秦國利益為先,在忠君愛國上毋庸置疑,可誰還沒有個家族姻親了呢?
秦霽見他們都閉嘴裝啞巴,隻好催促道:“眾卿不要如此拘束,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都說說。”
不說你們也甭想跑,我非得等你們都說完了再讓你們用了晚膳出宮不可。
沒有人可以從他的工作狀態裡逃離!
秦霽這個當皇帝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再不開口也顯得他們假模假樣了,於是眾人便推薦起了人來。
當然,這個過程中肯定會伴隨著一丟丟爭吵。
你說你推薦的這個侍郎好,我說我推薦的這個大夫好,原本還不願意開口的幾個人很快就爭論了起來。
而秦霽,和已經確定為主考官要避嫌所以不參與討論的胥子業,就這麽坐在一邊,飲著冰鎮酸梅湯看著他們吵。
胥子業時不時的還抬眼瞧一瞧坐在上首雲淡風輕,仿佛是個局外人的秦霽。
他這學生,在某些方面跟先帝還這是一模一樣,只能說不愧是親生的。
秦霽感受到胥子業的目光,便對胥子業笑笑,笑容真誠而燦爛。
胥子業生出幾分恍惚,好像又回到了最開始給秦霽當老師的那幾年。
“陛下,眾位大人,殿下說已經到了晚膳時辰的,特意請眾位前去用膳。”高德從前殿一路滑了過來,充當著沒有感情的廣播機器。
秦霽撐著桌面起身:“眾位愛卿,先行用晚膳吧,考官的事,用過晚膳再議也不遲。”
皇帝留膳是大恩,眾人紛紛謝了恩,才跟著秦霽去用膳。
秦霽和臣子們用膳,衛瑜沒去,獨自留在了寢殿這邊。
如今他還不是秦霽的皇后,名義上還是衛國的皇子,跟秦霽一起招待大臣們並不合適,他不想讓秦霽落人非議。
秦霽也明白這一點,沒有強求,只是他忍不住逼叨叨了好多話讓高德親自去給衛瑜傳話。
聽著就讓人覺得牙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