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完結
　　早已知道今天就是結局章的廣大讀者們連文都還沒來得及看就開始迅速搶佔起了評論區。
　　〔兄弟們， 終於，終於，你們不知道我等今天已經等了已經幾個世紀！〕
　　〔別的作者一年兩百萬字， 你三年八九十萬字你是真的牛逼啊！〕
　　〔是時候讓口口網站的女讀者死心了，來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笑容倡狂！〕
　　〔之前還有一個離譜的關於女主是男是女的打賭，更離譜的是壓嫁衣女鬼是男的人還不少，這可能嗎？！這可能嗎！〕
　　〔有生之年沒追過這麼累的文，感慨，我大學已經畢業了。〕
　　〔勞資第一次追一本文， 到結局女主才看到臉的，只能說一句牛批。〕
　　〔啊，已經到結局了，那就禮貌的點到為止吧，畢竟我拿它當耽美文看的， 再看下去就不禮貌了。〕
　　……
　　前兩分鐘的評論， 以上。
　　兩分鐘後。
　　〔？？？！！！〕
　　〔？！！！〕
　　〔作者你出來，我保證不捅死你！〕
　　〔不是？踏馬得？男的？？不是一直都是美女鬼老婆嗎？！這一章結局是什麼！〕
　　〔笑死了家人們，勞資前面還在怒懟那些綠綠過來的讀者， 沒想到結局告訴我是人家火眼金睛，牛批！〕
　　〔不是！她們是怎麼看出來嫁衣鬼是男的啊？〕
　　……
　　心想終於可以看見主角和女主坦誠在一起了的讀者們面帶著笑容閱讀著最後一章，一邊閱讀一邊和身邊的同伴分享著心得。
　　“我在某點看了這麼多年的書， 能把感情戲寫好的作者真的很少很少， 這個作者寫的感情戲真的很不錯，劇情也合格。”
　　“等了好幾年，終於等到完結了， 再等下去我孩子都要生了。”
　　每段章節也有不少讀者評論。
　　“結婚了結婚了， 這是份子錢。”
　　“份子錢來了！統統閃開！”
　　“讓主角和紅紅老婆永遠甜甜蜜蜜幸福的在一起的！”
　　“流淚了兄弟們， 純愛黨站起來了！”
　　“結局回來的讀者告訴你們！快跑！！！主角老婆不對勁！我們都被作者下毒了！”
　　評論區從清風暖陽轉換為暴雨疾風只是片刻的時間，當看到主角掀開老婆的紅蓋頭主角老婆卻是一個男人時，讀者們的腦子已經全部罷工，整個人徹底斯巴達了！
　　不是！男的！男的！作者你搞什麼玩意！！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全國最大的男性文學創作閱讀平臺嗎！你在寫！什！麼！
　　最先崩潰的是男讀者們。
　　崩潰一番後他們想大罵作者欺騙人，回顧文的內容卻發現作者本人對嫁衣鬼的性別是隻字未提，只主角一直以為嫁衣鬼是一個女人。
　　“是誰瘋了！是我瘋了！”
　　“好傢伙，把這當綠綠了是吧？我是小丑？”
　　“主角您還好嗎？結婚了你才發現你老婆是一個男鬼。”
　　“離婚吧！男人晦氣！讓主角重新找一個美女厲鬼老婆！踏馬得！”
　　“兄弟，文裡設定主角打不過他老婆，這男鬼明明就愛上了他，他要是跑的話，真的不會被吃掉嗎？”
　　“我是拿這本文當耽美代餐不錯，但是作者你居然給我來真的？6——”
　　“男的就男的吧，將就著過，都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辦呢？”
　　“艸，是男同！”
　　……
　　知道紅紅縮在神龕裡不出來是為了躲他，姜搖便給了一段時間不去打擾，也讓自己緩和緩和自己的新婚老婆是一個男人的事實。
　　然而等到晚上謝寧還沒有出來。
　　姜搖：“？！”
　　比我還能躲？！
　　他放出一隻惡鬼，神龕裡的謝寧也無動於衷，將那惡鬼又給打回去，姜搖抱著神龕，戳了戳：“出來。”
　　紅光亮著不動。
　　姜搖：“……”
　　不是吧？
　　他抱著神龕：“出來。”
　　不動。
　　姜搖抓著自己的頭髮抓了半響，把神龕端端正正放在自己面前，坐在地上，他有很多很多話想說，然而正因為想說的話太多了，反而一句也說不來。
　　被提前佈置過的房間還是還是一片紅色，大紅的囍字貼在牆上，他思考了很久想思考什麼可以打動紅紅的措辭，最後放棄的垂下腦袋。
　　然後他又猛的抬起腦袋，閉上眼睛一口氣前言不搭後語道：“那個知道你是男的後我的確很震驚因為我一直沒看出來，不，應該是我有察覺到但是回避了，因為我一直以來是一個直男……應……應該是直男沒有錯，不過很奇怪的是，雖然震驚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我還是沒有抗拒的想法，我只是不知道以後該怎麼和你相處，是我的問題，明明和你一起經歷了那麼多，卻還愚蠢的一直把你當成女孩子，我真的是蠢得無可救藥我很抱歉……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重新認識你，紅紅，不是作為我想像中的女性的紅紅……”
　　“而是真正的你——”
　　紅色的光芒閃爍了一下。
　　姜搖一直閉著眼睛，說完以後喘著氣，等了好一會兒後都沒聽到聲音。
　　沒有作用嗎？他失落的半睜開一隻眼睛。
　　身穿著嫁衣的鬼神站在不遠處，靜靜望著他，絲絲縷縷的紅線從祂的衣擺下和袖下蔓延出來，蓋頭摘下來後，謝寧男性的特質越發明顯，如果說少年時還處於雌雄莫辨之間，現在已經看不出半點女孩子的影子了。
　　姜搖猛的松了一口氣，隨即又想用鐵鍬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為什麼！他會看不出紅紅居然是一個男人！分明如此明顯！
　　啊啊啊啊啊他以前都在幹些什麼！
　　“紅紅，過來。”他克制住內心的緊張和其它情緒，輕聲朝謝寧說。
　　謝寧待在原地片刻，朝他的方向飄了過來。
　　姜搖起身，擁抱住了祂。
　　大概有三十幾秒鐘的安靜，他低下頭，親吻住了謝寧的唇瓣，這一次他沒有閉上眼睛放任自己沉於煙花在身體重要炸開的暈乎中，而是一點一點以視線勾勒著此刻謝寧的面容，感受著對方的每一處。
　　漫長的親吻結束之後，他將謝寧抱得更緊，小聲道：“我會慢慢習慣的。”
　　“所以……不用躲我，那樣我們都會傷心難過。”
　　……
　　總而言之，謝寧沒再躲著姜搖了，這讓姜搖沒再那麼不安，那麼現在接下來的問題就是，如何適應作為男性的紅紅。
　　這方面的知識姜搖是一片空白，需要求助專業的人士，想來想去，他認識的能夠說得上專業的人只有胡瑤，他大學給過符咒的的同班同學。
　　他之前加了胡瑤的好友，偶爾刷朋友圈時，發現胡瑤居然是傳聞中的“腐女”，也就是喜歡男生和男生談戀愛的女生。
　　被姜搖找上的時候，正在上班的胡瑤是一臉懵逼的，緊接著對方發來的消息更是讓她覺得魔幻。
　　〔那個，胡同學，我想請問一下，關於男生和男生談戀愛如何相處？〕
　　！為什麼姜搖同學會問這個！以及！姜搖同學詐屍了？！
　　胡瑤穩定心神，小心試探：〔姜同學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是這樣的。〕姜搖絞盡腦汁不讓自己顯得過於唐突：〔我結婚了，結婚那天才知道我的物件是一個男人，我是一個直男，不瞭解男人和男人戀愛是什麼樣的，所以……想瞭解一下男人相愛的相處模式，看胡同學朋友圈，覺得胡同學好像很瞭解這個方面。〕
　　胡瑤：“……”
　　姜同學悄無聲息結婚了，姜同學結婚才知道自己物件是男的，姜同學說自己是直男然後想瞭解男人和男人談戀愛是什麼樣的，無論哪一條消息都是十分爆炸的。
　　為什麼會有人結婚才知道自己的物件是男人啊！！！這難道不是過於離譜的事嗎！！！
　　以及知道自己結婚物件是男人！你想的居然不是離婚而是瞭解！你這個直是薛定諤的直嗎！
　　她滿心震驚吐槽卻無處發洩，最後勉強自己鎮定下來，回復道：〔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看的只是二次元的東西，這樣吧，我發一些東西給姜同學，姜同學感興趣的話可以嘗試去瞭解，希望能幫到你！〕
　　〔謝謝。〕
　　胡瑤受寵若驚：〔不！不用謝！〕
　　她先是發過去一個綠色的app，又截圖了自己一大串書單過去。
　　做完這一切後，她還是忍不住發了一條消息：〔恭喜姜同學結婚，就是不知道……可不可以看一看姜同學的結婚物件？〕
　　姜搖倒不是不想發，然而現在的紅紅好像不太適合發，要發也只能發給道士圈的人，發給普通人難免會嚇到她們。
　　於是他回復道：〔等過一段時間，我給胡同學你發吧。〕
　　胡瑤：〔好的，那姜同學我去忙了？我這裡老闆在叫我了，另外謝謝你以前的幫忙，還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
　　〔沒事的，你去忙吧！〕
　　雙方交流結束以後，姜搖下載了胡瑤傳給他的app，啟動後搜索胡瑤第一張截圖裡的第一本書，打開之前，他偷偷摸摸看了眼周圍，確定紅紅不在這才放心偷看。
　　紅紅……應該不會偷偷看吧？自己做正事的時候紅紅好像不會偷窺，他對這些東西好像並不感興趣。
　　想到這裡，姜搖端著筆記型電腦作出一副認真專注正在看學術文獻的姿態，點擊正文閱讀。
　　這一看就是三個小時，他的表情完成了從平靜到凝重再到疑惑再到震驚這一過程，最後仿佛經受了什麼洗禮一般，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寫了一篇只供自我閱讀的ppt論文——《以耽美文學為參考看待我與紅紅存在的現問題與可實踐性的解決辦法》
　　……
　　存在的問題是自己還不能適應作為男性的紅紅，以及自己需要更改和紅紅的相處模式。
　　可實踐的解決辦法是著眼整體，從部分切入。著眼整體是迅速適應紅紅，達成完美戀愛模式，部分切入……部分切入……部分切入……
　　姜搖沉默住了。
　　從哪個部分切入來著？
　　就在他竭力思考這個問題時，謝寧從外面飄回來了，雖然祂不再“明顯”躲著姜搖，但兩人的相處模式充滿了古怪。
　　回來的謝寧坐在一張椅子上，祂不知道去做了什麼，身上的嫁衣有些淩亂，頭髮也是，握著梳子在給自己梳頭發。
　　姜搖最初還保持著鎮定。
　　紅紅是男人，他不能再給紅紅梳頭了，男人給男人梳頭發會很奇怪。
　　十秒鐘後，去它爹的奇怪。
　　他朝謝寧走了過來。
　　謝寧回頭，臉上沒有什麼神情的望著姜搖，姜搖為了鎮定也保持著面無表情來到祂面前，然後一個彎腰就把謝寧抱了起來，朝著浴室走了進去。
　　放熱水，帕子洗髮露沐浴露一條龍。
　　謝寧十分安靜由著姜搖給祂洗頭，祂的頭髮很長，烏黑順滑，像是綢緞一般，水從頭頂流了下去，就像河流裡飄搖的水藻。
　　洗完頭髮後，姜搖遲疑地看著謝寧身上已經被水全部被水浸濕的嫁衣，謝寧像是知道他在遲疑什麼，蒼白的手指將嫁衣的衣領和著裡面雪白的裡衣一起拉了下來，衣物層層疊疊堆積在纖細的腰上，祂坐在毯子上，背對著姜搖，身上的每一處肌膚都蒼白無比，沒有半點血色。
　　姜搖心中一刺，想起他是如何變成這個樣子，心中便滿是憐愛，他定了定神，將謝寧擦洗一遍後沉默無聲抱在懷中。
　　如果……如果能讓他挽救紅紅生前的痛苦就好了。
　　他如此想著。
　　他情願和紅紅永不見面，也不願紅紅在遭受了那麼多的痛苦之後，才來到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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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謝寧到底在做什麼，總之每一天傍晚祂都會悄無聲息離開，半夜才會回來，回來後會自覺飄到姜搖身邊，讓姜搖給祂梳洗。
　　不知道是第幾次，姜搖靈光一閃，給祂洗完澡抱著他時道：“紅紅，我現在能給你換衣服嗎？”
　　謝寧面無表情點頭。
　　於是姜搖去衣櫃裡翻出一大堆自己的衣服來，薑母總喜歡給他送來一大堆衣服，但他平時穿的就那幾樣，很多都放在衣櫃裡，現在這些沒穿過的衣服正正派上用場。
　　一套長衣長褲穿在了謝甯身上，姜搖握著吹風機在給祂吹頭髮，誠然用符咒效果更好，但就如給謝寧洗頭髮洗澡一樣，有些事情只是自己想做。
　　吹幹之後，他埋頭深呼吸一口氣，手指不自覺和謝寧相扣。
　　電視在播放著，是一部恐怖片。
　　慘死的厲鬼找尋到自己生前的愛人，勢要把愛人帶走，愛人的家人請來道法卓絕的道士想將厲鬼誅殺，在快成功的時候，愛人破壞了陣法，在家人的嚎哭與尖叫聲中握住了面容可怕的厲鬼。
　　厲鬼恢復成生前的美麗溫柔模樣，靜靜看著自己的愛人，不斷流出眼淚。
　　她鬆開了愛人的手，打算放愛人一條生路，愛人卻再次抓住。
　　“我跟你走。”
　　他說：“我跟你走，不要再丟下我。”
　　姜搖真的好喜歡擁抱著紅紅的感覺，只是擁抱著，心底便被滿足充盈著，那是在遇到紅紅此前從未有過的快樂，連靈魂都能顫慄。
　　忽然之間，謝寧回過頭。
　　猶豫著要不要做壞事的姜搖結結巴巴道：“怎……怎麼了？”
　　面前鬼神黑色的長髮散落在肩膀，又從肩膀蜿蜒著蔓延到床被上，蒼白瘦削的面容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只是一個抬眼，就能讓姜搖連呼吸都放得緩慢。
　　可惡啊！為什麼我的老婆！能如此的漂亮好看！就算是男的也好想親也好想貼！
　　謝寧又湊近了他。
　　姜搖視線躲閃著：“需……需要我做什麼嗎？”
　　難道紅紅看出了我想做什麼壞事？他會不會覺得我很奇怪？對男人……產生了反應，想想都很奇怪！
　　謝寧面無表情，忽然吻上了他的唇瓣，姜搖：“！！！”
　　暈眩的感覺再度傳來，他努力控制著讓自我保持理智，回應著謝寧的親吻，然後不知不覺把謝寧壓在身下，細碎溫柔又激烈的吻落在謝寧冰冷的面頰，脖頸，胸膛，手指。
　　“我……我好像已經習慣了，紅紅。”他輕聲說著。
　　他將謝寧的衣擺撩開，一寸一寸感受著對方的僵冷的肌膚，將自己身體的熱度傳了過去，經過他的一番努力，謝寧的身體仿佛也變得溫熱起來。
　　急促的呼吸聲從他口中溢了出去，他隨手把電視機關上，抱著謝寧去到床上，心想還好先祖的劍不在，不然還要拿放在一邊有些麻煩。
　　畢竟……他已經快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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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醒來，迷迷糊糊的姜搖滿足的準備把懷中的謝寧摟得更緊一點，卻摟了一個空，他嘩的睜開眼睛，床上已經空了。
　　！躲回神龕中去了嗎！
　　他連忙去找，卻發現謝寧沒在神龕中，白日的時候謝寧要麼在他的影子裡要麼在神龕中，傍晚太陽落山才會出來，幾乎沒有白日就消失的情況。
　　他頓時不安，想著謝寧近幾日的異常，連忙隨著氣息去尋找謝寧，豈料謝寧的氣息已經有些遠了，並且還在繼續遠著。
　　明明幾天前出去都不遠的，所以他還算放心！今天為什麼變遠了！
　　想到這幾日看過的耽美小說裡面虐戀情深的情節，姜搖心一下提了起來。
　　好在最後他終於追上了謝甯，謝寧真的很不喜歡白天，撐著一把傘，身上還穿著昨天的長衣長褲，正在城市中晃蕩。
　　姜搖立刻沖了過去，抓住謝寧的手：“你要去哪裡！”
　　他大概是有點生氣了，語氣也有些怒意。
　　謝寧回頭看他。
　　姜搖說：“你是不是想離開我了！”
　　那句我不許還沒說出口，謝寧反拉著他的手，親了他一口，在姜搖愣神的功夫裡，牽著姜搖往回走，姜搖：“……”
　　他稀裡糊塗的，不知道紅紅在做什麼，直到快離開時，忽然聽到後面通過話筒傳來的宛如傳銷的聲音。
　　“女同胞們，我之前說過，想要轉移你們男朋友、丈夫的注意力時，需要做什麼？哎！沒錯！親他！親他一口！他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姜搖：“……”等等？他聽到了什麼東西？
　　他忽然停住腳步不肯走了，謝寧回頭又親了他一口，繼續拉，這次姜搖也不動。
　　意識到這招不管用的謝甯宛如本性暴露了一般，威脅性的朝他低吼一聲，意念也傳達著逼迫他回家的意思。
　　姜搖猛的跑回到剛才謝寧晃蕩的位置。
　　他這才發現這裡圍了不少女人男人，一個卷髮的“女人”站在人群中央，手裡拿著話筒，中性的嗓音激情澎湃道：“想要掌握住男人！女人們你們就要學會示弱展露自己無害溫順安靜的一面！男人的本性就是憐憫弱勢，只要你們退讓一步，讓自己變得可憐一點，你們就會發現，固執的男人變得好說話了，他或許原來還在和你冷戰，但只要你悄無聲息不刻意的展示著自己的弱勢，他便冷不下去了，這就是男人卑劣的心啊女人們！”
　　姜搖：“……”
　　想起之前幾天紅紅每次回來身上狼狽的狀態，他陷入了沉默之中。
　　所以……在他研究著如何和紅紅相處並且還沒有太多頭緒時，紅紅已經在外面學了奇奇怪怪的東西並且還運用上了？
　　難怪這幾天的紅紅變得好安靜！安靜得他一點都不習慣！
　　人群中央的女人講著講著開始賣課，他冷靜的撥打出報警電話，舉報有人傳銷，隨即牽著謝寧趕回到家中。
　　“聽著。”他神色嚴肅道：“那是騙子，紅紅你不能走入歧路。”
　　誠然對方說的的確是有對的地方，但本質是誘導本就弱勢的一方變得更弱勢，如果一段愛情需要用弱勢一方的退讓和討好來維繫，那他x的算什麼愛情？
　　他深呼吸一口氣：“我愛你，你不做這些我就很愛你，不是因為憐憫弱勢，不是因為溫順無害，是因為你是紅紅，你是謝寧。”
　　“哪怕你和我一樣帶……帶把，我也愛你！”
　　謝寧袖下的紅線又控制不住一點一點散了出來，祂安靜注視著姜搖，那些紅線編織成一句話。
　　〔真的嗎？〕
　　姜搖毫不遲疑：“真的！”
　　他用心良苦絮絮叨叨：“所以你以後千萬不能聽那些東西，那些人胡言亂語就是為了騙錢，而且那個女人也不是女人，而是一個男人，裝成女人貼近女人賣課騙錢，這年頭總有男人冒充女人割韭菜……”多虧了紅紅，現下他是絕對不會再錯認男女的！
　　殊不知在他絮絮叨叨的時候，謝寧的眼睛悄無聲息變成紅色的豎瞳，身上本一直壓著的紅線如同潮水湧了出來。
　　姜搖意識到什麼聲音停頓了下來，抬眼看去。
　　謝寧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猩紅的嫁衣，整具身體扭曲著纏繞到了他的身上，陰森的、冰冷的氣息，前所未有的貼近著他，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冷氣從他的肌膚中迅速滲了進去。
　　視線的窗外，紅線將整個別墅籠罩住，漆黑的霧氣遮掩住了一個城市的天空，不見半點光明，血紅的月亮掛在天穹中央。
　　幽深、冰冷、恐懼彌漫在這個城市的每一處。
　　仿佛一整座鬼域。
　　完
　　全鬼化的謝寧舔舐著姜搖的臉頰，如同龐然巨物舔舐著渺小的存在。
　　那些紅線，交織著又無聲問了姜搖一遍：〔真的嗎？〕
　　姜搖：“……”
　　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麼道士協會和上面要牢牢監視他了。
　　他怎麼就忘記了紅紅現在是鬼神，鬼神絕非尋常之鬼，已經可以稱之為神的存在，該是何等恐怖。
　　“真的。”他竭力讓自己平靜道：“但是紅紅你這樣我有一點害怕，如果一直是這個狀態，你得需要再給我一點時間適應。”
　　他到底還是個人，適應力再快也不是一秒就能適應的。
　　〔不會，一直這樣。〕
　　鉤織完這句話，澎湃的籠罩著整個別墅的紅線收回到謝寧的身體裡，遮掩住城市上空的黑霧和紅月也消散，謝寧的身形飄到姜搖面前，鼓動著的紅袖落了下來，如同收斂住的蝴蝶羽翼遮蓋住蒼白的指尖。
　　祂站在姜搖面前，微微踮起腳尖，輕柔親吻著姜搖的唇瓣。
　　無聲道：〔我愛你。〕
　　〔我比你想像中的——還愛著你。〕
　　〔姜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