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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他?》第一百一十一章 他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他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在路邊膩歪的倆人沒多久也看到了李貝,也就是陳翡的初中班主任。

  三人六目相對,竟然也沒多少陌生,熟稔自然,李貝笑著招呼倆人去家裡坐坐,喝杯茶,倆人也沒推辭,陳翡落李貝半個身位走,周渡主動幫李貝提了下剛在超市買的日用,又牽上陳翡的手。

  陳翡臉皮薄,沒太好意思,踹了下周渡。

  周渡被踹了也不惱,看著陳翡的臉笑。

  還在絮叨的李貝似有所感地回頭,又微微一笑。

  長街日光無盡,微風滾滾,林蔭深濃,葉聲颯颯。

  今天天氣真好。

  跟著李老師去她家坐坐的陳翡還看到了一隻肥橘。

  他看那隻貓,那隻貓也看他。

  歷時三年,央視聯合各大高校推出了一檔“大國音匠”的音綜。

  它走向三人,挨個聞了聞才恩準三人進來。

  有的日子可能真的很艱難,但還請繼續朝前走。

  只是當初的橘貓奄奄一息,弱得快不能呼吸,現在的橘貓拽得像舊社會裡的地主老爺,胡子都翹得老高。

  肥橘癱成貓餅,淺淡的貓毛被窗格裡透進的光染得金黃。

  它是不記得陳翡了,但還記得那溫暖的氣息,正如陳翡摸它的皮毛時感受到的,從指尖一直燙到心底的溫熱。

  文娛這塊,華國在國際上的影響力還是差了點,海音想著跟央音打,屠白鴻何嘗不想跟外國碰一碰,他們這一代是被比下去了,但下一代、新一代,還是很有希望的。

  這個音綜就是用來鼓勵、用來鼓舞新一代的。

  應當是不記得陳翡了,它沒多看陳翡一眼,應該是還記得陳翡,往常總在院子裡趴著曬太陽的大肥貓今天總窩在陳翡旁邊。

  但很快,幾乎是綜藝剛播出的時候,這種議論聲就消停了下去。

  他是陳翡最大的粉頭。

  陳翡伸手擼了它兩下,像是摸到了一灘融化的陽光。

  擼它的話應該很舒服。

  戚容能拿到評委位是非常合理的,年少成名,順風順水,她就是年輕一代的代表……陳翡剛在音綜剛宣布的時候就廣受議論,說他德不配位。

  陳翡碰了碰它濕熱的鼻腔。

  觀眾的視覺幾乎要被不斷下墜閃現的方塊填滿了,全場寂靜無聲又逐漸沸騰。

  接下來的半年是挺忙的半年,周渡差不多二十年沒露面,一露面就很忙,慈善晚會、股東會,藝展……周氏旗下的發布會。

  他雖然畢業了,但海音跟央音的戰爭還在繼續。

  紛紛揚揚的光塊,逐漸飆飛的琴聲。

  肥貓翻身,蹭了蹭了陳翡的手。

  肥貓打滾露肚皮,喉嚨裡呼嚕嚕地叫。

  琴聲和倆人大屏幕上的光塊共振,五顏六色的高飽和熒光塊飛速下滑,倆人分數持續飆高。

  做生意就少不了應酬,初步繼承周氏這個龐然大物,他忙到連軸轉。

  【我是學小提琴的,當初玩這個時候也讓我朋友也下個節奏大師、玩到了貝多芬病毒這一關,把速度調到最大了——我一定要讓她什麽叫人心險惡!】

  新生代裡,海音最看好的就是陳翡。

  但就是再忙,只要陳翡出現的地方就還有他。

  17年各大高校舉辦音迎新晚會爆火後,不止讓不少人嗅到了商機,也讓屠白鴻感受到了新一代蓬勃的生命力……興許人們對音樂還是挺感興趣的,新的一代也真的還是很有力量的。

  約莫六年前,他們也這麽對視過。

  上面一說要辦音綜,各大高校直接沸騰了,央音二話沒說派出了戚容,海音這邊也不作猶豫的打給了陳翡。

  【戰歌起,兄弟們衝啊!】

  五個評委席裡有兩個席位給了年輕人。

  【誰懂!】

  大風終將攪開迷霧,日光一直燦爛溫暖。

  【到底誰能懂啊,爺真的好激動!】

  陳翡要說是挺懶、挺不喜歡和人打交道,但耐不住海音三四次邀約,已經退休的老校長都給他致電。

  作為曾經風靡國內風靡了很久的小遊戲,它的受眾還是挺多的,幾乎是琴聲剛起來,彈幕就直接飛起來了,密密麻麻的爺青回。

  黑幕垂落,銀光耀耀的舞台上流光如水,陳翡和戚容這倆新生代的代表同台競技,沒選什麽名曲,選了個大眾比較熟知的遊戲,節奏大師的著名插曲,《貝多芬病毒》。

  他看到了年輕一代的激情與拚搏,就想給他們一個實現夢想的土壤,屠老爺子以80歲的高齡遊說起了相關部門。

  密密麻麻的啊啊啊啊啊。

  炫技曲,就是炫技,就純純炫技。

  《Beethoven virus》。

  【我不得不要說髒話了,日你*——牛逼!】

  【操操操操。】

  【沒錯啊啊啊啊,他們怎麽跟得上的!】

  【作弊,作弊!一定是作弊。】

  【作你大爺弊啊,央視啊,這是央視啊!】

  華麗複雜的舞台效果,別開生面的表演,實打實的實力。

  《大國音匠》一播即火。

  戚容和陳翡同時停手,又同時謝幕,倆人的容貌都極其優秀,白襯衫和紅色長裙交相輝映,他們平視,又交錯。

  時空都好像都因此暫停。

  計分器也停了下來。

  98.72.
  98.73.
  陳翡以微弱的分數取勝,他看戚容:“你走神了。”

  戚容知道陳翡會追上來,但沒想到這麽快:“我有點驚訝。”

  沒什麽好震驚的,陳翡這麽多年能堅持下來,屬實不易,論掙扎,論困難,論摧殘,他是走得最難的那一個。

  但他沒說什麽。

  他只是朝下看:“下次……注意。”

  他頓什麽,戚容也朝下看,然後拉起唇:“你們也注意點。”

  公共節目。

  多少注意點。

  襯衫、領帶,西褲,霸總氣場超絕的周渡舉著個超大粉色應援牌:【陳翡不紅,天理難容!】

  土。

  真的好土。
.
  紅了。

  真的紅了。

  2021的歲尾,《大國音匠》一播即火。

  張思瑤跑到錄製現場發癲,抱了抱陳翡,又抱了抱屠白鴻,連戚容都抱了抱,陳翡的商業價值大漲,她的收入也跟著暴漲。

  她離當富婆的日子不遠了!
  2021年的歲尾,最後一期音綜錄播結束,陳翡穿著白毛衣離場,周渡拿著大衣陪他:“餓不餓?回家吃飯?”

  什麽家?

  周渡在京市的家。

  以後也是他在京市的家。

  路的盡頭大雪紛揚,一片蒼茫,焦詩逃和周連佑撐著鮮紅的傘候著,見他們就喊:“小翡,小渡,這兒!”

  “咱回家!”
.
  還是2021年的歲尾,陳翡老家的房子蓋好了,也裝好了。

  三年沒回家過年的倆人在周家待了半個月就決定回陳翡的老家看看他們一起設計的房子,過一個人少一點的年。

  陳翡其實覺得回不回去都無所謂,但周渡說他在國外陪了他快四年,快四年都沒回老家,他肯定是要陪著他回老家的。

  陳翡心想明明是周渡在國外陪了他快四年,但也沒有太反對。

  他很喜歡被愛。

  天冷,路滑,冰結得很厚,也是真的不巧,倆人在回老家的路上目睹了一場車禍。

  天有點昏,雪又很大,車沒停住,壓著人碾了過去……人體破碎,殘肢染紅了好大一片雪。

  陳翡還好,但周渡挺不好。
    周渡又犯了癔症,堅持到了家後怎麽都不肯讓陳翡出門。

  陳翡沒反抗,也不想反抗,往床上一倒就安心地在家裡宅了起來。

  他們在國外住了幾年,別的什麽沒看上,就喜歡上了在裝在客廳裡的壁爐。

  老家這個房子也裝了個壁爐。

  冬天適合吃烤紅薯。

  陳翡捅了幾下壁爐,又翻了翻壁爐裡的烤紅薯……離火那麽近,剛做好飯進來的周渡幾乎是立刻繃緊了神經,他悄無聲息地把飯放下後一把提起了陳翡。

  後脖頸被提起來的陳翡其實是挺惱的,但看到周渡又在緊張他,他就不惱了。

  不僅不惱,他還湊到周渡唇邊親了下:“我沒事。”

  周渡也知道是他在找事,他放下陳翡:“嗯。”

  晚飯是餛飩,熱氣騰騰的餛飩,陳翡拿起杓子,剛盛起一杓要吃就又看到周渡神經質地盯著他,他頓了下,把杓子給周渡:“燙。”

  “哥,你喂我。”

  周渡的神經終於舒緩了下,他用杓子一口口地喂陳翡,生怕陳翡燙到。

  他發神經的時候總在擔心一些不可能、或者無可緊要的事。

  很有病。

  但陳翡很喜歡,他吃完就又膩到了周渡懷裡,仰著臉看周渡線條深邃凌厲的臉,人生的境遇真的就如此奇妙美好:“哥。”

  “嗯?”

  “做嗎?”

  欲飽思淫。

  做。

  好不容易能休息的倆人一滾就是幾天,不出門,也不掃雪,吃飽了就滾在一起,困了就睡,睡醒了就繼續吃。

  吃飽了就繼續滾。

  說句放浪形骸其實也不為過,但這是他們自己家,想怎麽搞怎麽搞。

  就這麽不分晝夜地搞了幾天,周渡的情緒逐漸緩和,沒再一直盯著陳翡了。

  大年三十。

  一年裡最熱鬧最團圓的一天。

  陳翡周渡去陳大伯家吃了個年夜飯,要說沒結婚是不用給小輩發紅包的,但周渡覺得訂婚跟結婚沒差。

  他挨個給小輩發紅包。

  小輩們也知道他們小叔母有錢,一個比一個嘴甜,接紅包的時候都說著什麽新婚快樂,百年好合,萬事如意之類的吉祥話。

  周渡一高興就又拉了個微信群。

  年夜飯吃了兩小時,他發了二十多萬。

  還是陳翡踹了下周渡,周渡才收斂了點。

  在陳大伯家守完歲,倆人一起拉著手回家。

  凌晨一點,他們洗了澡都要睡了,周渡又爬起來開電腦,開始了遠程會議。老板就是什麽都得操心,有事就得忙。

  陳翡都要睡著了,周渡一走他又精神了。

  他爸媽其實走很久了。

  要說他也不是很想他們。

  要說。

  他還是很想他們。

  又翻了幾下還是睡不著的陳翡爬了起來,準備去看看他的爸媽。

  他有想過叫上周渡,但今天一不是清明,二不是他們的忌日……再說,周渡還在忙,穿好大衣,又裹好圍巾。

  他一個人出了門。

  北方的冬天就是很冷,霧氣很重,路很滑。

  陳翡的爸媽埋在了他們陳家的祖墳,他們的祖墳離村並不遠,走路也就二十分鍾,就是有點偏。

  雪天的山路更難走了,天還特黑,陳翡出門的時候也沒帶手電筒。

  摔一下其實也是挺正常的事。

  就是一般人可能就站起來拍拍屁股就走了,陳翡又折回家換了套衣服,他真的是很要臉,很講究。

  再走這一趟,陳翡小心多了,也順多了,也記得拿手電筒了。

  漆黑疏斜的枝丫,蓋滿雪的兩處墳堆。

  陳翡看著它們……看著他們:“爸,媽。”
-
  陳翡爸媽走的時候,陳翡還小,小到剛讀完一年級。

  他爸媽在同一個工程隊,也是一起出的意外。

  事故發生的時候,他爸護著他媽,當場就沒了,他媽搶救後被拉進了ICU。

  但ICU也很難吊住她的命,術後大感染,器官衰竭,要想保命就只能上特效藥。

  他大伯二伯從接到信再到趕到京市,也就一天。

  陳翡媽媽這情況,醫生都勸兩人不要救了,陳翡媽媽的情況很不好,就是上了特效藥大概率還是挺不住。

  可要是真的有希望,怎麽能不救啊,陳大伯陳二伯堅持要救,怎麽都要救,賣房都要救。

  陳翡媽媽就打了兩針,補償款打沒了,房子也打沒了,一針二十萬,零幾年的那時候的錢,真的很值錢。

  可就是錢都花光了,陳翡媽媽還是沒挺過來。

  從家庭美滿到家庭破滅,對陳翡來說,其實也就短短三天。

  他媽媽回光返照見他的時候,他還穿著他媽媽給他穿好的校服,戴著他媽媽給他別的胸牌。小朋友真的長得很漂亮,還很乖,他大伯二伯焦頭爛額忙的到處求人的時候,他就背著小書包一個人坐在醫院的長椅上,睡覺都會聽話地睡到臨時打的地鋪上。

  他是可以回家,但他媽媽在這,他不想回去。

  醫生護士都很喜歡他,在他口袋裡塞滿了餅乾和糖,就是三天沒換的衣服有些亂。

  陳翡媽媽的意識並不清醒,只是知道過了兩天,現在是上午八點,醫生交代她多跟自己兒子說兩句話:“小翡。”

  她知道自己應該是要走了,應該說一點有用的話,但她剛看到她兒子——小臉花花的,小鞋子髒髒的,衣服皺皺的:“乖乖,吃早飯了沒有?”

  她的兒子還小,但她真的沒辦法再照顧他了,她真的好抱歉,意識徹底歸於寂靜前,“你怎麽還穿著……之前的校服啊。”

  滴滴滴滴。

  滴滴。

  ——滴。

  醫生神情一肅,護士掩面哭泣。

  陳翡媽媽在歉意裡與世長辭。
-
  陳翡總想起那一幕。

  總是反覆想起那一幕。

  早知道那是最後一面。

  他就應該體面點。

  兩處墳包對立,沒有一點聲音,他明明是無神論者,但還是相信他們就在這裡。

  他舉了下左手,露了下婚戒:“我要結婚了。”

  “……我過的很好。”

  “你們不用太擔心我。”

  想了想,他又笑了下,“明天我帶他來見你們,你們也會喜歡他的。”
.
  天冷,陳翡也沒多站。

  就是周渡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上來,跟了一路,也看了一路……他總擔心陳翡,總不能放心陳翡。

  但興許是夜風很冷,他的發悶的大腦清醒了些許。

  陳翡摔倒的時候,他挺擔心的,但沒等他出來,陳翡就自己站起來,他還自己回家換了套衣服。

  他把自己打理的乾乾淨淨、體體面面的站到了他父母面前。

  他一直沒讓他的父母擔心,他會很好,哪怕僅僅是為了愛他的人。

  大雪飛揚、山間蒼白素冷……他突然也就不覺得擔心了,拋棄了長久扼住他咽喉的桎梏、他放松且驕傲:“我們的小翡溫和,善良,堅韌,有力量。”

  “他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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