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愛在胸口
直白、在尖嘯沸止的欲就像是在太陽的炙烤下的爆裂的香水瓶,烈得一室香辛,周渡好像是憋瘋了,陳翡被盯的呼吸發澀,但做都做過了,他倒沒周渡說……那麽羞恥了。
周渡壞掉,他肯定是有一定責任的,比起周渡,他確實不太熱衷這事。
他最近一直忙著課業,沒怎麽跟周渡相處,就是跟周渡在一起也沒做什麽親密的事,但他還是有要說的,他主動過的,還是兩次:“你想的話,那之前。”
他頓了下,還是有些耿耿於懷:“為什麽不做?”
他也要很艱難才能說那種……邀請的話。
周渡還看著陳翡,野生眉鋒利,面部輪廓深邃,看了會兒,他慢慢看向外面:“……因為啊。”
日影晃動,風走鈴響。
叮鈴。
叮鈴鈴。
“我喜歡你。”
“……”周連佑,“!”上天啊。
進來親我、抱我、c我。
梁遼一連鬧了兩天,找機會就想撞頭,周渡媽媽真快麻了,嚇梁遼再這樣會變成傻子。
這次不到一秒。
肌肉抽[dòng]、周渡的神情逐漸陰翳,他看了下門鎖,又看了下,還是放下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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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晨出去可不是傷口裂開了,是他發現周渡要裂開了。就跟他跟他小媽一樣,周渡腦子不正常這事基本也是禁區。
他想的話,一腳就可以踹開。
“我靜一下。”
陳翡抱膝,心跳忽然跳得很快,快到他不得不低頭數地板格子,強行轉移自己注意力,一……我喜歡你,二……我喜歡你,三……我喜歡你。
周渡還站著,站著笑了下,心裡卻有些鈍鈍地痛。那麽想陳翡能接受他,真到了這一刻,還真他媽心疼。
周渡對自己感興趣的事一直有很強的行動力,就周渡生日宴後,他就好奇上一件事,人磕破頭失血多久才能死。梁遼被周渡忽悠著自己朝桌角上撞。
五……不能繼續數了。
陳翡應該是想靜靜。
四……我也喜歡你。
但周渡是真的腦子有問題。
也就兒童房裡有監控,梁遼就撞了一下就被保姆衝進來抱走了……不然他真可能變成周渡實驗的一組數據了。
他眼裡卻是。
啊!
簡直崩潰。
陳翡蹭一下站起來,去了琴房,砰的一聲甩上了門,但門剛合上一秒,就又擠出一顆炸毛的腦袋:“不是嫌棄你。”
砰!
這次門沒有再開了。
剛那顆腦袋又冒了出來,他是有點別扭,有點不好意思,但愛在胸口,不說就會炸掉:“那什麽。”
那種強烈的錯亂感讓周渡頭痛欲裂,他就恍惚了下,手就摁到門把上,他不知道陳翡有沒有鎖門,但鎖門應該也是沒用的。
他抿唇,又揉臉,耳膜還是嗡嗡地響。
他攥手,又看手。
周渡倒不介意他們提不提,只是這會給周渡借口讓他們倒霉,他們不願意提。
周渡解釋:“他自願的。”
“我也喜歡你。”
周家把周渡的情況捂得挺嚴的,也把周渡教得挺好,他們圈裡的大多數人也就以為周渡有點惡趣味,喜歡看人樂子,而不是覺得周渡腦子有問題。
“……”
周渡媽媽哄梁遼,問梁遼到底怎麽回事,梁遼抽抽噎噎說周渡說他要是受傷了,他爸媽就會都來看他,不鬧著分居離婚了。
“……”周連佑,“你就這麽騙你朋友?”
梁遼被抱走的時候還抱著桌角嗷嗷哭,怎麽哄都不願意走。
門是原木打的,塗了漆,色澤很深。
出這麽大個事,周渡的爸媽都從公司回來了。
周連佑:“你再說?”
砰!
又甩門。
周連佑:“不是跟你說不能傷害別人?”
這麽簡單的話,品一下全是愛,裹得全是溫柔。
為什麽不離神經病遠一點。
周渡不解:“我哪騙他了?他爸媽難道不會回來看他?就算受傷不行,死了也一定會的。”
確實是梁遼自願的,周渡覺得自己夠聽話了:“我沒逼他。”
梁遼非但不怕,還得意揚揚地說自己老聰明了,早就這麽質疑過周渡的計劃了,但周渡說他要變成了傻子,他爸媽就會照顧他一輩子了!
血賺!
梁遼鬧了兩天,周渡被他爹抽了兩天。
這也算是梁遼黑歷史裡濃墨重彩的一筆了,不過陳晨沒拿這事嘲笑梁遼……大哥不笑二哥,他們多少也被周渡這麽忽悠過。
好多事都是小時候不覺得,長大後細思極恐。
要說他們為什麽還能成為朋友?
小時候不覺得周渡忽悠他們,十一二稍微明白過來又開始同情周渡,還一度對周渡非常照顧……他們一找他,周渡就撩袖子,露出七橫八豎的血印。
等十七八徹底明白過來周渡這狗逼挨打是他自己活該關他們屁事,十幾年的友誼讓他們成了死黨。
再說,他們自己也幹了不少傻逼事了——不管他們仨幹什麽出格事,周渡也沒說跟他們斷交,還會替他們擦屁股。
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周渡沒對他們造成過什麽傷害,老是自己倒霉,從周渡開始暴露他性格的開始,無論他在哪,不是有監控,就是有專業人士盯著。
總是他前腳幹了什麽,後腳就被人製止報上去,被他爹抽了。
還能怎,湊合過吧。
陳晨還記得巔峰時期有幾個挺有名的心理專家輪班跟著周渡,當然,這麽搞肯定也不行,一直盯著周渡只會導致周渡更叛逆,但不盯……實在沒辦法,周渡被他爸媽送到他爺爺那住了兩年。
陳晨去看過周渡兩次,周渡的日常就是跪佛堂。
可能佛堂真的有用吧,周渡慢慢就學好了,還能回去上課了,但他家裡人還是不放心,就還是有人跟著周渡。
那些人一般會美名其曰說是服侍周渡。
當時學校有不少人在私下說周渡矯情、少爺作派。
陳晨不太記得是什麽時候,反正一直到周渡初二的時候,才沒人跟著周渡,把周渡房間的監控也撤了。
不開玩笑,那時候他們才敢去周渡房間裡玩,畢竟真沒人喜歡被監視。
講個地獄笑話,周渡打一開始接觸拆裝機械什麽的,其實是想毀掉裝在他房間的攝像頭。
好了幾年,但也只是面上好了,私下裡,他們都覺得周渡哪天繃不住徹底變態了那可就真完蛋了。
說點難聽的。
周渡這樣的,把他關到精神病院都算是仁慈,就應該直接人道毀滅。
周渡要是真犯病,陳晨一個人可頂不住,他得去找那倆貨商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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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總是很美。
飯也總是很香。
周渡去敲陳翡的門:“吃飯了?”
沒人應。
“吃飯了。”
仍然安靜。
周渡叩門,人的面部肌肉其實是很複雜的,一個細微的變化就能讓的神情發生很大的改變,他的下眼瞼抽[dòng]了下:“……陳翡?”
周渡會開鎖,鎖芯的工作原理就是彈簧和頂針的一個簡單的機械運動,但人的原始本能就很野蠻,他此刻想的還是踹門。
1s。
2s。
門把轉了下,陳翡走過來開門這半分鍾,幾乎就是周渡猶豫這半分鍾。太亢奮的話他會選擇練琴,不得不說,酣暢淋漓。
就是很累。
他剛睡了會,現在才醒。
凌亂的T恤,長卷的睫毛,白皙乾淨的臉,他頂著一頭亂毛揉眼睛,視野還不甚清晰:“嗯?”
周渡放下手:“吃飯了。”
陳翡還困,他倒周渡懷裡:“幾點了?”
周渡扶了下陳翡:“6:21。”
那確實不早了,陳翡都聞到了飯香。他抽了下鼻子,腦子也逐漸清醒,但還是靠在周渡的懷裡沒起來,他腳跟稍微抬了下,親了下周渡的唇:“愛你。”
醒了就能吃飯!
快樂!
嘩啦,他腦子裡臆想的畫面如玻璃般驟然碎裂,周渡又清醒了下,他低頭,陳翡正挨著他拱,像小狗蹭人。
“吃什麽?”
“小龍蝦。”
“……”
陳翡沒憋住,笑了下,他仰起臉,眼睛因為笑意彎成了月牙,睫毛特別密,“真的?”
周渡扯唇,也笑了下:“騙你的。”
“肉末豆角,蒜蓉扇貝,椒鹽大蝦……我還試了下炸茄盒。”
“這麽多菜?”陳翡忽然想起來他家現在有個客人,他立馬從周渡懷裡彈起來,還理頭髮,“陳晨呢?”
周渡:“他打電話說不回來了。”
陳翡松了口氣,又問:“我倆四個菜?”
周渡:“還有個湯。”
什麽家庭吃四菜一湯!
他和周渡的家。
陳翡立馬就想去洗手了,就是他剛走手就被人拽住了,他看周渡:“有事?”
周渡怔了下,他看了下自己的手,淡定放開,聲音也挺自然的:“我陪你。”
這有什麽陪的,陳翡無語:“……”
周渡補充道:“一下午沒見了。”
陳翡更無語:“。”
周渡笑了下:“開玩笑。”他拍了下陳翡的腦袋,“去吧。”
陳翡晃了腦袋,還是要點尊嚴的:“沒事兒別碰我頭。”
周渡又笑了下,但沒應。
陳翡洗手的時候還在念:“我還想長呢。”
身高算是陳翡一個小執念,他算是長得早的,初三就到了172,他想著高中就能到180,好家夥,三年長了4CM,現在才176。
他是真擔心自己不長了。
陳翡洗完手出來周渡還在,他想著這事,就打量了下周渡:“你是不是又長了?”
周渡也沒量過:“不知道。”
陳翡比了下,還是不能確定,但這不妨礙他嫉妒:“應該是我看錯了。”
周渡瞥了眼陳翡:“我肯定沒看錯。”
陳翡嗯了聲:“看錯什麽?”
周渡:“你沒長。”
陳翡:“……”
給你個高達的旋風螺旋踢,一腳把你踹到西天去見如來佛。
周渡:“熬夜不吃飯你還想長個?”
“給你施化肥都沒用。”
他哪熬夜不吃飯……陳翡把嘴閉上,默默去餐桌。周渡跟上,坐下就開始剝蝦,就是炸的很酥的蝦,陳翡都不吃殼。
痛定思痛的陳翡一口氣吃了兩碗飯,還早早地上了床,決定早點睡。
撐得睡不著。
在床上翻來翻去,瞪眼瞪到凌晨兩點的陳翡決定爬起來去炫個冰激凌以毒攻毒。
推門。
夜裡的視線不甚清晰,他只能看到一條直愣愣站著的黑影,一口氣沒提上來,陳翡直接驚岔了氣:“你、咳。”
凌晨兩點!
凌晨兩點!
你他麽有病啊。
周渡把給陳翡摟懷裡,給陳翡拍背:“小心。”他還挺擔心,“這麽大個人怎麽還會嗆著。”
陳翡抓著周渡的胳膊,真是想咬死他:“你乾、咳咳、嘛!”
周渡:“剛去廁所,剛好路過。”
陳翡:“剛好路過你對著我的門!”
周渡仍舊有理有據:“我聽見動靜了。”他知道陳翡半夜愛吃點冰的,“你起來做什麽?”
陳翡:“……上廁所。”
倆人對視,又相繼沉默。
陳翡推開周渡:“我去睡了。”
周渡抬眼:“嗯?”
陳翡面皮發緊:“上廁所。”
周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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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半夜。
立志要長到一米八的陳翡早早的就睡了。
叩。
“陳翡。”
叩叩。
“陳翡?”
叩叩叩!
“……陳翡。”
一把拉開門的陳翡打著哈欠,眼睛快糊成一團了,神志不清,眼見又要倒下去了。
周渡放下手,去拎陳翡:“你也沒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