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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暴嬌太子的伴讀後》第四十六章薑簷眼睛瞪大, 眼見衛寂真的要去
  第四十六章薑簷眼睛瞪大, 眼見衛寂真的要去再拿平安符,他立刻扣住衛寂的手腕。

  衛寂回頭望向薑簷,不明白好端端他怎麽又生氣了。

  薑簷狠狠擰下眉,微微俯身湊近衛寂, 挺拔的身量極具壓迫感, 但喉口卻含了水似的, 嗓音發黏, “不準你去!”

  噴薄的熱氣拂過衛寂面頰,他倉皇地垂下眼, 露出眼皮上那顆秀氣的小痣。

  薑簷盯著衛寂的眼角, 聲音變得更黏了,“那裡有佛珠, 還有觀音吊墜, 你可以買這個送給她,但不許你給她買平安符。”

  衛寂乾巴巴地張了張嘴, 卻沒有說話,只是倉促地連點了兩下頭。

  薑簷放開衛寂, 走過那面掛著一排珠串的架子,往功德箱內放了幾個銅板, 然後取下一個佛珠手串。

  衛寂看見後忙跟薑簷說要吊墜,他已經給虞姑姑買了銀鐲。

  薑簷癱著臉放下佛珠,換了一個木刻的菩薩吊墜。

  看著不精細的菩薩牌子, 薑簷嘖了一聲。

  衛寂怕薑簷回去路上冷,從房內翻出一床被子要他蓋在腿上,省得夜間露水濕重,再染上了風寒。

  見此人確實不是有心為之,薑簷也沒再說什麽,只是往下走時繞到了衛寂左側。

  衛寂不敢再帶薑簷在此多待, 忙拿吊墜去請僧人開光,辦完所有事,他們便一同下了山。

  薑簷抬起頭,一個厲眸掃了過去。

  衛寂聽到後面色驟變, 忙看向四周, 好在旁人都沒有聽見, 他才合掌對著菩薩禱告。

  他邊朝衛寂作揖,邊往石階上走。

  薑簷掃了一眼被褥,抓著手中的韁繩說,“這個花色不好看。”

  薑簷見狀閉上嘴,老實聽衛寂在他耳邊念叨。

  衛寂微怔,這床被子是上次薑簷來時蓋過的,怎麽會突然嫌棄花色?
  難道是那天天色太晚,薑簷沒注意到花色?

  這個時辰寺廟的香客仍是絡繹不絕,往山上走的人很多,上完香請完願下山的人亦是不少。

  離開寺廟後,衛寂跟薑簷又去看了花燈,一直待在很晚對方才送他回去。

  青衣男子登時後脊一麻,他滿頭熱汗,氣喘著道歉,“抱歉,在下不小心丟失家母的遺物著急去尋,不是有意撞到這位公子。”

  一聽他是為找亡母之物,衛寂衝他搖搖頭,“我沒事,你快去廟尋罷。”

  衛寂抿了抿唇,然後垂下了眼睫。

  衛寂雖然心中覺得奇怪,卻沒有說什麽,將被子抱回去重新換了一張。

  山風吹來,兩旁的枯樹枝沙沙作響。

  衛寂抬眸瞧了一眼薑簷,身側的人修長高大,擋在他的外側,以免旁人再撞到他。

  山路是前朝修葺的,石階足有一丈之寬,兩旁沒有護欄,石階之外是稍顯陡峭的山道。

  青衣男子擦了擦額頭的細汗,狼狽不已地道謝,“多謝公子體諒,多謝。”

  衛寂一時不備,被這人撞到肩頭,險些絆倒摔下山,幸得薑簷眼疾手快扶住他的手,幫衛寂穩住了身子。

  一個青衣男子從山下踩著石階朝上狂奔,口中急道:“勞煩讓讓。”

  薑簷癱著臉說,“太厚了,蓋著不舒服。”

  厚麽?

  衛寂隻好抱回去再換,好在先前薑簷讓人給他送了七八床被褥。

  他挨個抱出來,薑簷都不滿意,要麽嫌太厚,要麽就是嫌太薄,要麽就是顏色不喜歡。

  衛寂知道薑簷挑剔,但挑剔成這樣也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饒是他脾氣好,也被薑簷折騰得一頭霧水,不過還是耐著性子又給他抱了一條,也是最後一條。

  薑簷若是再不滿意,那他只能跟莊子的夥計借了。

  不知是不是看出衛寂的無奈,他抱著最後一床被子出來時,薑簷主動接了過來,一副勉為其難的口氣,“就這個罷。”

  衛寂總算松了一口氣。

  等薑簷離開後,衛寂看著鋪了一床的被子,他默默走過去,一條條疊起來。

  收拾完衛寂才反應過來,薑簷拿走的是他昨夜蓋的那條。

  他的腦袋轟的一下,坐在床上靜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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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過後,薑簷便忙碌了起來,他開始參與政務,每日睜開眼便有一大堆事務等著他處理。

  衛寂同樣很忙,他要參加三月份的科考,因此閉門不出,專心在屋內讀書。

  雖然薑簷沒再來過,但每日都會派東宮的人往衛寂這裡送東西。

  那晚從他這裡拿走的被子,也在三天后被東宮的人還了回來,被侍衛帶過來的還有一盒桃花酥。

  酥餅做成桃花形狀,中間還點了黃色的花蕊,便是墊在酥餅下面的紙都灑了金粉,很是巧思精致。

  衛寂一時舍不得吃,到了晚上才一個人偷偷打開食盒,嘗了一塊。

  從前來的東宮侍衛或者小太監口中的隻言片語,衛寂也能想到這些日子薑簷有多忙。

  他既為薑簷做個合格的太子而高興,又擔心薑簷的身體吃不消。

  哎。

  衛寂不好去京城打擾他,隻得在書信中提醒他多注意身體。

  還有幾日便到立春了,天氣卻沒有轉暖的意思,衛寂披著衣服,坐在燈下看書時,窗外忽然被人敲了三下。
    衛寂看書看得太入迷,第一聲響起時他壓根沒注意到,直到第三聲敲起,他才反應遲鈍地朝外看去。

  窗戶模模糊糊映著一道人影,衛寂心口砰砰快跳了兩下,他猛地起身,肩上的披風掉了下來。

  衛寂也沒管衣服,繞過書案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薑簷立在窗前,俊朗的眉目隱在黑暗中,唯有那雙眸子仍如星辰般明亮燦爛。

  看見衛寂那一刻,薑簷長眉按下,眼皮半垂,像個喝了苦藥的三歲孩子,求哄的意圖是那樣明顯。

  衛寂喉嚨發緊。

  薑簷對著衛寂抱怨,“煩死了,每天都要看那些羅裡吧嗦的公文,眼睛都看疼了。”

  本來是有點心疼的,但聽見他說這番話,衛寂卻有些想笑。

  衛寂自然是不敢笑的,側身給薑簷讓了讓,道:“外面有寒風,殿下進來再說。”

  薑簷不高興地抿著唇,闊步從衛寂身邊經過時,他身上的寒意讓衛寂打了一個哆嗦,連忙將房門關上。

  饒是一身寒氣,但薑簷在屋內不穿大氅的習慣還是不改,進來順手解了衣服,隨意搭到不礙事的地方。

  “一個請安的奏疏恨不得寫出個千字文,要緊的公事更是囉嗦,一堆聱牙晦澀的東西,你說他們哪來那麽多酸文?”

  薑簷看向衛寂,眸中含著慍怒。

  衛寂心中犯難,不好答薑簷這一問,因為他給旁人書信也這樣,隻跟薑簷通信時簡明扼要。

  大概天下的儒生都喜歡寫酸文,總覺得花團錦簇的文章才能展現才情,與人辯駁時必定要引經據典,旁征博引才顯得學識淵博,而寫策論時必定要力透紙背,不懼強權,這才是文人之風骨。

  但在薑簷看來就是囉嗦,他隻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知道薑簷的秉性,衛寂道:“殿下可以讓他們在奏疏中所言不得超過二十五字,若事情太過複雜,那便附上一錄,用來言明清楚。”

  這樣一來,只看二十五個字,薑簷便能分辨出輕重緩急。

  “這個主意好。”薑簷雙眸一亮,目光灼灼地盯著衛寂,“你好聰明。”

  衛寂不是聰明,主要是摸透了薑簷的脾氣,才能有這樣的主意。

  被薑簷誇的不好意思,衛寂撇下目光,低聲問,“殿下用飯了沒?”

  薑簷:“看那些奏疏看得頭都暈了,所以出來透透氣。”

  他晚飯隻喝了一小碗粥,騎著馬出來溜達了一圈,被衛寂這樣問倒真的有些餓了。

  衛寂聽出了薑簷言外之意,拿出一盒點心讓他先吃,自己去廚房翻找了一番。

  今日衛寂胃口也不好,而且他吃的素,晚飯都沒有葷腥,只剩下饅頭跟幾塊煮軟的番薯。

  薑簷倒是沒挑食,拿筷子在爐子上烤著饅頭。

  衛寂實在過意不去,“要不臣給您……煮兩個雞蛋罷。”

  他不好晚上開大火,省得讓人發現薑簷半夜來這裡。

  薑簷怕麻煩,翻過饅頭烤另一面,“不用了,這樣挺好。”

  他難得不挑食,反而吃得津津有味。

  衛寂心裡卻有些不是滋味,總覺得小半月沒見薑簷瘦了許多。

  薑簷吃烤饅頭時,衛寂將涼透的番薯放到爐子旁邊,下面墊了兩張宣紙。

  這半月薑簷一直沒食欲,來了衛寂這裡倒是全都好了。

  吃過一個饅頭還覺得餓,衛寂見狀忙拿番薯遞給他。

  薑簷怕燙到衛寂,趕忙說,“我來。”

  他倆不小心碰了一下手,各自都如被火舌舔舐了似的,趕忙收回手。

  薑簷偷瞧了一眼衛寂,然後拾起宣紙上的紅薯,沒話找話地說,“快立春了。”

  衛寂‘嗯’了一聲。

  薑簷:“今年立春立得早,不似你母親說的遲春。”

  衛寂:“很少有遲春的時候。”

  薑簷:“所以你母親起的名字好。”

  平時薑簷很少說這樣的話,今日卻一連誇了衛寂兩次。

  衛寂忍不住看了一眼薑簷,對方也正在看他,眼眸被爐火映得明亮。

  薑簷很認真地說,“但衛遲不好聽,不要讓別人這樣叫你。”

  衛寂面頰也被紅燒得有些紅,他點了一下頭,“嗯。”

  薑簷道:“你好好考功名,我不會攔著你,我也會好好做太子。”

  衛寂心下茫然,怔怔地看著薑簷。

  薑簷不自在地咳了一下,忸怩地說,“我也算見過你母親了,我會幫她照顧你的。”

  衛寂眼睫動了一下,又聽他道:“你也不需多想,我這算是受人之托。”

  “你都不知道,這幾日她天天給我托夢了,說一定要我好好照顧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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