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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竹馬他為什麼這樣》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白逸凡的臉, 就這麽被按入了楚屹懷裡。

  鋪天蓋地的,屬於楚屹的熟悉溫熱氣息,灌入他的鼻子和嘴巴之中。

  這樣的距離, 他甚至能隔著胸部肌肉, 聽到安放在裡面的心臟搏動聲。

  很快,很穩, 一下一下的砸著他的耳膜。

  在這強烈的心跳聲中, 白逸凡還聽到另一聲偏弱一些,卻幾乎頻率一致的敲擊聲。

  兩道聲音相互輝映著, 一輕一重, 卻無比和諧。

  靜靜聽了好一會兒,白逸凡才恍然反應過來,那道在他耳中, 聽起來相對偏弱一些的聲音,來自於他。

  那是他的心跳聲。

  等等,他為什麽要心跳加快, 不過是被他哥抱一下,又沒什麽的……

  說話間,球場上,楚屹高高躍起,一記扣籃,已23比12漂亮贏下了上半場的比賽。

  楚屹的話提醒了他。

  但很快, 他又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

  他們兩個大男生, 大晚上的這樣子抱在一起,是不是有點……

  “這樣才不正常。”

  楊子規習慣性地從一旁遞過來一瓶礦泉水:“楚哥的。”

  楊子規鼻子吐氣:“是的,我看得明明白白!剛才他來的時候,要不是楚哥攔著,我非讓他滾蛋不可!”

  他到底明不明白正常好兄弟之間,是不可能會親來親去的!
  雖然心頭抱怨著,白逸凡還是先去了籃球場。

  這麽想著, 白逸凡抬起頭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個噩夢,還是楚屹後面突然的那個……

  楚屹卻沒有看他。

  白逸凡抿著唇在他身邊坐下。

  球場上的人漸漸散開,雖然沒有可以去看,白逸凡也知道楚屹一定正看著他,往他這邊走過來。

  他不是沒見過男生之間的擁抱,就算親密如兄弟,也不會如此將另一人圈抱在懷裡的吧?
  耳畔傳來低低的笑聲,楚屹的頭偏過來,臉頰上被一片熱氣吹拂。

  白逸凡:“你不覺得大晚上的,我們兩個大男人這樣子抱在一起,很不正常嗎?”

  陪楚屹打籃球這件事,絕對不會因為任何意外而中止,再說了,他只是有點生氣,也沒有很生氣。

  靠!
  這個體育生到底是怎麽回事?

  楊子規指了指球場裡一道和楚屹差不多身高,肌肉略有些誇張的健壯身影:“那人叫張岩,楚哥那天會摔倒,就是被他搞了小動作。”

  “好, 好一些了。”

  空氣凝滯住了。

  楚屹的下巴還貼在他的額頭上,白逸凡感覺自己從上到下,完全被對方的氣息包裹著。

  白逸凡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被他害的?”

  到了球場,楊子規朝他招手:“小白,來我這,特意給你留的陰涼位置。”

  下一瞬,有親吻落在他的臉頰上。

  白逸凡猛地轉頭看過去。

  “奇怪?”他感覺他哥的頭又低了一些,“哪裡奇怪?”

  原先因為噩夢冰冷的身體也越來越熱,後背甚至溢出了微微汗意。

  ——起碼沒有氣到不管楚屹的健康。

  白逸凡懸起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白逸凡接過,慢慢擰開瓶蓋。

  白逸凡確實已經從噩夢的心悸中緩過來了。

  房間昏暗, 哪怕靠的這麽近,他都只能看到楚屹輪廓模糊卻堅毅的下頷線。

  每一次呼吸時候胸膛的起伏,都會讓他跟著一起,像是帶他呼吸一樣。

  ——-
  白逸凡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

  感覺到他的動作, 楚屹低下頭來,下巴貼到了他的臉上:“這樣會不會好一些?”

  醒來的時候,胸腔裡仿佛還殘留著那種心悸的感覺。

  那剛剛觸碰過他臉頰的唇,就這麽貼著他的耳朵,用帶著熱氣的低沉嗓音說:

  白逸凡從來沒有和誰如此緊密相貼過,他有些別扭地晃了晃腦袋,小聲道:“哥,你覺不覺得我們這樣有些奇怪?”

  對, 他心跳頻率加速, 是因為做了噩夢。

  白逸凡:“陰險小人?”

  楊子規手裡拿了一把扇子,臉上的表情明顯不是很爽:“那討厭的家夥又來了,煩死了,我就不懂了,楚哥幹嘛還要答應那種陰險小人,和他打球。”

  想著不看,下一秒,他抬起眼。

  和楚屹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白逸凡心頭咯噔了一下,,他第一時間移開了視線。

  不對,他心虛什麽的!

  主動親人的人又不是他,他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胡思亂想間,楚屹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長時間在陽光下劇烈運動,他臉上身上已經近乎濕透了,那露在籃球服外面的,被汗水浸染的手臂與腿上的肌肉,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非常漂亮又健康的光澤。

  白逸凡不由自主地,又多看了兩眼。

  因此,很容易地,再次對上楚屹俯身下來注視著他的臉。

  男生唇角揚起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小白,你來了。”

  白逸凡很不想理他,索性側過頭,假裝聽楊子規和旁邊的人說話。

  楚屹當然看出了他別扭的小心思。

  昨天那樣的情況下,他確實有些頭腦發熱,不管不顧地親了他的臉。

  但楚屹並不後悔。

  白逸凡這段時間所有做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裡,讓他越發篤定白逸凡對自己是帶著一點友達以上的感情的。

  他不應該讓小白一直躲在自己的烏龜殼裡。

  “我的礦泉水,不給我麽?”

  楚屹伸出手去。

  他這一聲還挺大,一旁的楊子規聽到聲音,停了說話看過來。

  白逸凡隻得仰起頭來,陽光裡,他眼尾挑起的清透眼眸猶如一塊澄透的寶石:“誰說這是你的礦泉水?這是我的。”

  說完,他擰開礦泉水,自己昂著頭喝了小半瓶。

  “要喝,自己去拿!”

  楚屹挑了一下眉。

  本以為過了一晚,今天又來球場陪他打球,是準備給他一個台階,讓他下來。

  看樣子是他想的過於簡單了。

  不過——

  生著氣,還要來球場看他打球。

  他家小白,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在意他。

  楚屹抬起指尖,摸了摸微微透汗的鼻尖,低沉嗓音裡隱隱帶著委屈:“剛才膝蓋又被人撞了一下,好痛啊。”

  白逸凡眼皮一跳。

  他垂下眼,視線落到之前楚屹摔傷的傷口上。

  過了幾天,那裡的血痂已經脫落了,此刻看過去,紅紅紫紫一片,看起來確實很像是被人撞過一樣。

  垂在身側的手攸地握緊,白逸凡將手裡的礦泉水瓶遞了出去:“知道了,給你還不行麽!”

  楚屹忍著笑意,揚起頭,一口氣把瓶中的水全部喝幹了。

  兩人身後不遠處,正在用毛巾擦臉的張岩圍觀了兩人的全部互動,眼裡多了幾分複雜的意味。

  雖然贏了比賽,結束後,楚屹他們還是被球隊教練叫了過去做複盤。

  這種複盤大部分時候都枯燥又漫長,白逸凡每次聽到要複盤都會趕緊走人,就怕到時候楊子規或者楚屹叫住他,要他留下來幫忙之類的。

  籃球場邊有一個公共衛生間。

  剛才喝多了水,白逸凡進去紓解了一下,出來洗手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道男聲:“小朋友,你是哪個系的?”

  可以壓低的嗓音,凸成了當下流行的氣泡音。

  白逸凡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鏡子後面的人。

  還算眼熟,就是剛才楊子規說過,故意撞了楚屹的那個惡心家夥。

  他收回視線,繼續洗手。

  見他不說話,張岩往前走了兩步:“不認識我?我是剛才和楚屹他們打籃球的,我叫張岩,是體育系籃球隊的隊長。”

  “聽他們說你很喜歡看打籃球,哥今天發揮有些不好,但其實水平比他們都厲害,你要不要改天來看我們訓練和打比賽?”

  白逸凡關掉了水龍頭。

  但依舊沒說話。

  他一直沒表示,張岩有些著急:“小朋友,你怎麽不說話?”

  他自認自己長得不錯,並不輸給楚屹,甚至比他更健壯,肌肉更發達。

  “你是不是害羞了?沒關系的,很多人第一次和我認識的時候都有些不好意思。這樣吧,”他說著,拿出手機,“咱們先加個微信,好好了解一下對方,等熟悉一些了,你再來看我打球,怎麽樣?”

  就像他和楚屹一樣。

  據說,這兩人是關系很好的朋友。

  白逸凡本來不打算理他,但這人嗶嗶個沒完,一點都沒眼色。

  讓他楚哥摔成那樣,還好意思來問他要微信,要不要點臉。

  “不用了,”白逸凡抽過牆上的紙巾,慢裡斯條地將手指一根一根擦乾,乾脆道,“我不想和loser講話。”

  張岩:“……”

  白逸凡說完,轉身走出了洗手間。

  手機振動,是楚屹給他發來了信息,問他回到教室了麽?

  籃球館裡,楊子規一臉凝重:“剛才那個張岩走的時候,跟人問了小白的名字,好像跟著他去了。”

  “靠,這人之前故意給你下絆子,沒能成功,該不會把歪腦子動到小白身上吧?”

  楚屹繃著唇線噠噠噠的打字:【要是沒走的話,哥送你過去吧。】

  萬幸,屏幕上頭很快顯示出“對方正在輸入中……”

  楚屹等了一會,對面一直都在“輸入中”,他懸著手指想了想,準備再問兩句。

  糾結了半天的人兒終於發來了信息:【不用,你膝蓋不舒服。】

  乾巴巴的文字,連平日裡喜歡帶上的語氣詞都沒有。

  楚屹哄他:【雖然膝蓋還是有點不舒服,不過應該不影響走路。】

  剛發出去,黃皓怒氣衝衝地撞門而入:

  “靠,我剛才在門口看到張岩那廝了,楚哥,你說他會不會是來偷聽我們的戰後會議的?”

  楚屹抬起眼:“你看到他在這裡了?”

  張岩點頭:“是啊。”

  楚屹放下心來。

  同一時間,白逸凡的回復又發了過來:【既然楚哥不舒服,那我就不麻煩了!!!!!!!!!!!!!!!!】

  從後面那比文字還長的感歎號,已經可以感受到主人對他的“怒意”和“不滿”。

  楚屹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唇。

  果然,昨晚還是有些衝動了呢……

  他撞了撞在一旁給女朋友發信息的黃皓:“你要是把你女朋友惹生氣了,她不理你的時候你都會做些什麽?”
    黃皓緊張地從手機上抬起臉:“哥,你在胡說什麽!我從來不會惹我家蓉蓉生氣好不好?”

  “我可是蓉蓉的小狗,她讓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絕對不反抗!”

  說完,他低下頭,賤笑著按下語音鍵,“汪”了一聲,快活開口:“你的狗狗已經訓練完啦,寶貝你想好今天要帶小狗去哪裡吃飯了麽?”

  楊子規皺著眉,半掩住唇:“楚哥,他好惡心啊。”

  楚屹卻眨了眨眼,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
  白逸凡沒有去畫室。

  今天早上沒課,去了也是自由畫畫。

  他現在的心情,大概也是什麽都畫不出的。

  走著走著,白逸凡走到了之前的宿舍樓下。

  他搬出去的時候沒有退掉宿舍,他私藏了不少不能給楚屹看到的畫冊,之前搬家的時候都沒動,全留在這裡。

  那就上去看看喜歡的畫吧。

  推開宿舍的門,白逸凡驚喜發現,之前在宿舍幾乎見不到人的林清禾竟然坐在裡面畫畫。

  一旁總是空著的床上也鋪了被褥。

  “學長,你這是……搬回來了?”

  林清禾臉頰微紅,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沒、沒啦,就是昨天有點事回來睡了一晚。”

  白逸凡不疑有他,走到自己的桌邊坐下,從裡面抽出一本畫冊,翻開。

  之前每次都讓他遐想連篇的畫冊這一次怎麽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白逸凡發了一會呆,轉過身來:“學長,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林清禾:“你問。”

  白逸凡抿了抿唇:“你是怎麽發現自己的性向的?”

  白逸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問這個問題。

  但是在看到林清禾的第一時間,這個問題就出現在他腦中。

  林清禾微微睜大雙眼。

  他突然想起之前程帆和他打賭的事情,警覺道:“小白,你是不是發現自己對同性有不一樣的想法了?”

  白逸凡趕忙搖頭。

  林清禾這才松了一口氣:“我啊,我大概是天生的。”

  “很小的時候,我就發現我對穿著花花綠綠小裙子的小女孩一點興趣都沒有,反而更喜歡和男生一起玩。一開始我覺得這樣很正常,十多歲的年紀,大部分人都喜歡喝同性別的人在一起。”

  “後來上了高中,更是眼睛只會追著同性。萬幸我家裡人比較包容,我沒費多少力氣就接受了我與其他人的不同,然後更加運氣不錯的遇到了你程哥。”

  林清禾簡單幾句話就概括了他的過去,但是白逸凡知道,他在遇到程帆之前有很多的不容易。

  但成年男人,關系再好,也沒必要將過去的傷疤攤開給別人看。

  就像他一樣。

  林清禾的話像是一聲鍾鳴,讓白逸凡發現了一個他以前從沒有關注過的事情。

  ——他好像,從來沒有對誰產生過異樣的心思。

  白逸凡永遠都記得那一天,十三歲的他午夜口渴醒來,走出房間想要去倒水喝。

  走到沙發邊的時候,一陣讓他全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從父母房間裡傳出來。

  十三歲,已經是初識人事的年紀,自然知道那種聲音是怎麽回事。

  父母房間的門沒有合攏 ,有微微的光從裡頭漏出來。

  那聲音連綿不絕,白逸凡紅著臉往前走,沒想到走到沙發邊的時候,那微微的光突然大盛。

  有人從裡面推開了門!

  白逸凡本能彎腰下去,躲了起來。

  要是讓爸媽知道他們偷偷辦事被自己聽到了,怕是要不知怎麽面對他了。

  尤其媽媽那個薄臉皮……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白逸凡終生難忘。

  他看到一個壯碩的男人半裸著從母親房間裡出來。

  那男人又高又壯,胸膛前面黑紅一片,拖著拖鞋往他這邊走過來。

  白逸凡呆滯在原地,忘了自己應該躲起來,就這麽由著男人走到自己面前。

  看到他,男人臉上先是一愣,很快笑起來。

  他有一張很厚的嘴唇,看人的時候目光裡帶著讓白逸凡渾身發抖的狠厲光芒。

  “小朋友,半夜不睡覺,在這玩躲貓貓呢?”

  話音落,他母親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她叫他的名字,讓他進去。

  從那天起,白逸凡再沒見過他母親。

  一個多月之後的某個傍晚,父親落魄歸家,說他和母親已經離婚了。

  這個家以後就只有他們父子兩人了。

  白逸凡不確定是否因為這件事,讓他在那個對愛情有模糊認識的年紀,就被遏製了自然動心的能力。

  但有一件事,他可以非常肯定。

  只要他畫男性形體,眼前就會躍出那具讓他作嘔的男性身體,不管他如何努力讓自己不要去想,都無濟於事。

  直到高中畢業,他和楚屹兩人一起去露營旅遊。

  楚屹不小心落水,在他面前脫掉了衣服,他突然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麽賞心悅目的身體。

  可惜當時沒有帶紙筆。

  回去之後,任他怎麽回憶,都想不起太多細節。

  白逸凡不知道楚屹為什麽是不同的,但當初母親離開的時候,是楚屹一直陪在他身旁。

  也許一開始,楚屹與其他人就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個人身上充斥著一種讓他無法抗拒的安全感,只要他靠近,白逸凡就覺得自己無法拒絕他。

  所以偶爾的,白逸凡會慶幸楚屹擁有一具完美的形體。他無法想象要是楚屹也如那個壯漢一般,自己又會如何。

  ——-
  白逸凡在宿舍裡待了一上午,和林清禾一起吃了午飯才回到畫室。

  這會兒正是午休,畫室裡幾個小姑娘湊在一起,嘰嘰喳喳聊著昨天的遊戲戰績。

  肖萌恨不得全身掛在她旁邊的姑娘身上:“我昨天倒霉死了,八連跪!你們敢信?我在鑽石八連跪!後面要不是我家親愛的來拯救我,我絕壁會從鑽石跪回黃金的。”

  “嗚嗚嗚,淺淺我真的愛死你了!”說完,她掰過閨蜜的腦袋,在她臉上啪嘰狠狠親了一下。

  一直看著他們的白逸凡猛地瞪圓了眼睛。

  肖萌親完腦袋立刻被淺淺推開了,淺淺捂住自己的臉:“你這個壞東西,走遠點,別毀了我畫了一個半小時的約會妝!”

  淺淺是畫室裡不多有對象的。

  肖萌還故意逗她:“哎呀,你臉上真的脫妝了!”

  聽她這麽說,淺淺立刻緊張站起身,踹起化妝包直往廁所方向衝去。

  忽悠完人,肖萌樂呵呵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抓起筆,描了幾筆,攸地轉過頭來:“小白,你幹嘛一直看著我?”

  白逸凡:“剛才你親肖萌了。”

  肖萌睜大眼:“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好姐妹之間親一下臉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

  白逸凡張了張唇:“很、正常的事情?”

  肖萌:“當然啦,這表示我和她關系好呀!”

  白逸凡點了點頭,收回視線,低頭拿起鉛筆。

  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白逸凡唇角揚起到幾乎要裂開的程度。

  原來是這樣啊!

  怪不得他哥昨天親完他,今天還表現自若,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看樣子是他太大驚小怪了。

  好姐妹之間親親抱抱是正常的,那好兄弟之間親親抱抱自然也很正常,就像之前說“喜歡”和“愛”一樣!
  帶著超級好心情,白逸凡筆下生花,僅僅用了一個下午,飛速畫完了美術競賽第二輪的作品底稿。

  ——-
  楚屹今晚比尋常晚了一些回家。

  一般來說,這個時間點,白逸凡肯定是在他的畫室裡的。

  為了不持續製造聲音,楚屹回家之後,直接進了浴室洗完澡,準備一步到位直接到床上睡覺。

  這樣的話,等下小白看到他已經在床上睡著了,也許不會再說什麽了。

  如果還是生氣著,那讓他像黃皓那樣子做一條小狗,汪汪汪逗他開心一下,也是沒問題的。

  無論如何,他今晚就算丟下全部面子,也必須哄得小白原諒他。

  誰料,當他悄聲推開臥室的門,本該在畫室裡的人,已經端坐在了床上。

  聽到開門聲,白逸凡攸地從手機上抬起視線。

  “哥。”他急急叫了一聲。

  楚屹提起的心放下了一大半,會主動和他說話,還叫他“哥”,起碼說明小白已經不生氣了。

  白逸凡豈止不生氣。

  他這會兒可以說是開心極了。

  他明亮的雙眸熱切地注視著楚屹:“快點到床上來,我有事情跟你說。”

  楚屹含笑走到他那側的床邊,坐下。

  白逸凡湊過來,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這一下有些過猛,臉幾乎貼到了他的臉上,白逸凡卻似沒察覺到不對一般,笑眼彎彎地說:“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原諒”來的如此容易和突然,楚屹十分意外:“不生氣了?”

  白逸凡看著他:“好兄弟之間,親一下臉,抱一下很正常的啦,是我太大驚小怪了。”

  “是我的問題,我檢討,早上不該不理你的。”說完,他眨巴著好看的大眼睛,探頭過來,討好地蹭了蹭他的鼻尖,“哥,對不起啦!”

  楚屹臉色微變,喉結連著滾了好幾下後,低聲開口:“好兄弟之間,親一下臉,抱一下很正常?”

  白逸凡自然地點了點頭。

  楚屹緊緊盯著他:“如果你以後有了其他好兄弟,也能這麽做?”

  白逸凡本想乾脆地反駁楚屹,告訴對方自己這輩子不可能會有別的好兄弟了。

  但是這樣子一來,好像又變得刻意起來。

  白逸凡躊躇了片刻,用力點了點頭:“當然啦!”

  楚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白逸凡的手還掛在他的肩上,他突然這麽一下,白逸凡一時不穩,身體往後倒去。

  楚屹就這麽直接壓了下來。

  男生高大的身形遮擋了白逸凡眼前大部分的光,那張在光下陽光有英俊的臉龐,此刻竟莫名多了幾分讓他發怵的陰鬱。

  尤其那雙背著光的黑眸,裡面的複雜洶湧讓他心頭莫名發慌。

  白逸凡扭開頭,想要逃開。

  下一秒,下巴被攥住。

  “那這樣呢?”

  不等他開口回應,楚屹的頭壓了下來。

  唇上一熱。

  楚屹吻住了他。

  作者有話說:

  楚哥做了一直想做的事情,開心ing;

  意意寫了一直想寫的劇情,開心ing!

  PS:這章還是繼續發小紅包哈
  感謝在2023-06-30 01:19:05~2023-07-01 01:24: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て瑾色如弦〞 9瓶;苡芪葑筏 5瓶;岑兒、今天也有好好吃飯、戰戰的小尾巴、溪溪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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