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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們都想獨佔我[快穿]》第一百二十六章 (完)
  第一百二十六章 (完)

  炮灰人設功成身退的任務是死於綁匪槍下, 溫童本來想著辨別一下白越的人,方便完成任務。

  現在白越的人佔了一半,就完全不需要在意了。

  這房子裡不是白越的人, 就是陸匪的人。

  不論是白越的人對陸匪動手,還是陸匪的人對白越動手, 他都可以抓住時機。

  溫童張了張嘴, 還想說什麽, 忽地,聽到走下台階的腳步聲。

  他立馬閉嘴, 是陸匪。

  陸匪雖然不想看兩人聊天, 但在外面掐著時間。

  五秒沒聽見動靜,便按捺不住走近。

  他走到門口,自上而下地打量地下室內的情況。

  陸匪半闔著眸子,目光在白越被捆的手腳來回打轉,心裡莫名升起股隱隱的不安。

  溫童看了眼時間,再過四個小時就是凌晨0點。

  “如果謝由贏了,那麽是他難以忍受白越的騷擾,痛下殺手。”

  他遲疑地問:“你準備怎麽做?”

  變化最大的就是白越臉上的膠帶被撕了,顯然是溫童動的手。

  溫童開口道:“走了,這裡太臭了。”

  陸匪笑了聲,緩緩說:“我要看著謝由和白越自相殘殺。”

  陸匪回過神,應道:“白越是挺臭的。”

  溫童實話實說:“盡快。”

  陸匪反問:“乖寶想要什麽時候?”

  溫童刻意放緩腳步,等陸匪跟上來了,裝作不經意地問:“你準備什麽時候通知謝由具體的時間地點。”

  這次也一樣麽?

  走到門口,陸匪盯著門外的人鎖上門,叮囑道:“看好了。”

  陸匪低頭看了眼手表,對他說:“再過四個小時,讓青臉去接他。”

  他抬腳往外走,陸匪最後看了眼白越,也跟著往外走。

  白越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陸匪沒說什麽,收回視線, 抬了抬手。

  他吊兒郎當地走到白越面前, 隨意地往他面前一放, 冷笑著吐出兩個字:“吃吧。”

  聽著他的話,少年白淨的面龐上沒有解氣,沒有輕松愉悅,只是斂著眉眼,似是在琢磨著什麽。

  陸匪眉梢輕挑,懶懶散散地說:“和上次一樣,讓他選人。”

  溫童:“……”

  “不過吃飯……”他頓了頓,唇角扯起一絲譏諷的弧度, “也不需要用手,用嘴吃就夠了。”

  陸匪盯著白越,溫童則在盯著陸匪,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眼皮跳了跳,生怕陸匪察覺到了什麽。

  陸匪記得上一次白越被綁架時,也沒有表露出掙扎抗拒逃跑的念頭,畢竟雙方實力相差天壤之別,安安分分才能少受些罪。

  陸匪掃了眼他被捆著的手:“差點兒忘了你手還被捆著。”

  免得又會發生其他事情。

  言下之意,讓白越像狗一樣吃飯。

  菜和飯隨意的混在一起, 乍一看看不出是什麽菜, 像是將剩飯剩菜倒到一起,農村喂狗的飯似的。

  白越眼裡少了絲厭惡與恥辱,像是……自願被他抓起來似的。

  陸匪居高臨下地看著白越,看著對方緊繃的下頜線,眼裡明晃晃的殺意與怒氣。

  “是。”

  “我不想拖下去。”

  這溫童也知道,他追問道:“然後呢?”

  白越坐在地上, 溫童則半蹲在他面前, 兩人挨得不算近, 保持著正常的距離。

  下一秒,一個小弟遞給他一盆飯。

  陸匪:“然後獎勵他一個白越。”

  “如果白越贏了,那就是他對謝由求而不得,愛極生恨所以殺了人。”

  定睛看了兩秒,察覺到了一絲怪異。

  溫童:“……”

  他撩起眼皮,漫不經心地瞥了眼溫童。

  陸匪的動作也像是在喂狗。

  “在想什麽?”陸匪問。

  溫童抬眼看他,對上男人探究的目光後,很快鎮定下來,慢吞吞地說:“沒什麽。”

  陸匪挑了挑眉,沒有多說什麽,但表情顯然是不信。

  溫童隻好扯了個相對合理的理由:“就是聽你那麽說,突然發現,我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麽高興。”

  陸匪對此並不意外,看著少年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笑眯眯地說:“可能因為老公說的不夠生動形象。”

  “等乖寶親眼看見他們倆的慘狀,就會高興了。”溫童沉默片刻,敷衍地應了聲。

  陸匪:“時間還早,要看兩部電影嗎?”

  溫童:“不要,我想去休息會兒。”

  陸匪:“二樓的房間隨便挑。”

  溫童點點頭,抬腳走向樓梯。

  走過去的時候,蛇一正在坐在沙發上抽煙打電話。

  煙味彌漫,溫童聞到的時候不由自主地皺了皺鼻子。

  陸匪走在他身旁,看似隨意,實則一直盯著溫童的臉,注意到他的微表情後,視線一頓。

  等到溫童上樓,聽到關門的聲音後,他偏頭看向蛇一,目光落在蛇一指間明滅的煙火。

  “蛇一,如果一個人抽煙的話,應該不會討厭煙味吧?”

  蛇一反問道:“您上次拍掉我的煙,是因為討厭煙味嗎?”

  是因為怕自己忍不住想抽煙。

  陸匪沉思半晌,眉心微皺:“我懷疑乖寶好像騙我,他在抽煙。”

  聞言,蛇一有些疑惑:“他騙你這事做什麽?”

  ”暫時不清楚,”陸匪緩緩眯起眸子,瞳色漆黑,“乖寶如果是想假死離開,最關心的事應該假死的相關事情。”

  “但是今天一直沒有問我。”

  蛇一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又閉上了嘴。

  陸匪雖然心有疑慮,但溫童除了沒有問假死的事情外,沒有別的異樣。

  他只能暫時壓下念頭,轉而問蛇一:“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蛇一點頭。

  陸匪:“我有種不太好的直覺。”

  “你再去檢查幾遍。”

  “好。”

  ……

  溫童走近臥室沒多久,門就被敲響了。

  他打開門一看,是眼熟的寸頭男。

  寸頭男朝他笑了笑,舉了舉手裡的袋子,對他說:“三爺讓我給您送換洗的衣服。”

  溫童哦了聲,讓他放著就好。

  都快死了,他其實現在有點懶得動。

  見他不動彈,寸頭男笑道:“您記得看一看,不合適的話,可以第一時間聯系我。”

  聞言,溫童看了他一眼。

  這話很正常,仔細一琢磨又有點怪。

  溫童伸手拿過袋子,低頭一看,看到衣服底下似乎有什麽東西,立即反應過來這是白越的人。

  “知道了,我現在去試試。”

  說完,他走進洗手間,關門上鎖。

  袋子裡的東西是個血包裝置,還附有說明書。

  看來白越安排他假死的道具。

  溫童讀了一遍說明書,先洗頭洗澡,再照著說明書,他把血包裝置安到了胸口,換上新的衣服。

  擔心陸匪會動手動腳,又翻出了外套穿上,免得被陸匪看出來。

  一系列事情做完,晚上十點了。

  陸匪應該快聯系謝由了。

  溫童走下樓,陸匪正在客廳打電話:
  聽到他的動靜,掛掉電話,抬眼看過去,目光落在了他的外套上。

  “冷麽?”

  溫童點頭:“有點。”

  走近後,陸匪伸手扯了扯他的領口:“有點大了。”

  溫童立馬拍開他的手:“是你眼睛瞎。”

  陸匪笑了笑,附和地說:“好的,我瞎。”

  溫童瞥了他兩眼,隱隱感受到了陸匪的不對勁。

  放在以前,陸匪肯定會說些騷話或者動手動腳。

  這會兒有些……太安分了。

  溫童眼皮跳了跳,主動開口道:“你準備怎麽讓我怎麽死?”

  聽到這話,陸匪眼裡閃過一絲詫異,緩緩道:“是假死。”

  溫童:“行吧,你準備讓我怎麽假死?”

  陸匪漫不經心地問:“乖寶現在就想知道嗎?”

  溫童立馬說:“早就想知道了,你一直不主動說。”

  聽到這話,陸匪微微一怔。

  溫童:“你安排的事情,不應該主動告訴我麽?”

  陸匪頓了頓,心底的疑慮減消,低低地笑出了聲:“是,應該是我主動告訴你。”

  話音落地,他拿起茶幾上的棒球帽,戴到溫童頭上。

  “就這麽假死。”

  一戴上帽子,溫童便感受到了帽子的不同,裡面好像有什麽東西。

  他摘下來看了眼,看到裡面有一個熟悉的血包裝置。

  他抬眼看向陸匪,陸匪比了個槍的手指,用食指輕輕地戳了下他的眉心。

  陸匪不緊不慢地說:“這個島是大溪地群島之一,謝由的人過來只是時間問題。”

  “他肯定會拖延時間,等人到了對我動手。”

  “你乖乖地呆在我邊上,蛇一會通知我,等他的人準備動手,我幫你按開關。”

  說著,他唇角揚起,似是在笑,狹長的眸子卻是一片森寒:“讓謝老二親眼目睹你被他的人爆頭。”

  溫童點點頭,繼續問:“你準備在哪兒動手。”

  陸匪微抬下頜,指了指別墅外繁茂的樹林:“外面。”

  “夜裡的光線暗,謝老二又是個四眼田雞,又隔著一定距離,他看不出端倪。”

  溫童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眼,那片林子就是他們來時的路。

  來的時候他沒有注意,並不熟悉地形。

  思索片刻,他對陸匪說:“那我們是不是該過去踩個點,彩排一下?”

  陸匪只聽得見“我們”一詞,笑眯眯地應道:“好。”

  “我們過去。”

  別墅外的這片林子挺大的,樹木枝葉繁茂,唯一一條小道路光線昏暗。

  溫童跟著陸匪來回閑逛了會兒,便晚上十一點了。

  十一點整,陸匪給謝由發了條短信,定下接人的具體地點。

  ……

  夜幕低垂,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兩艘船緩緩駛近。

  謝由站在甲板上,陰沉沉地看著前方的遊艇。

  凌西接了個電話,上前一步,低聲道:“謝總,接到電話說是查到了那棟別墅的具體位置。”

  謝由:“現在派人過去需要多久?”

  凌西:“從這裡出發,您坐遊艇過去大概一個小時。”

  “我們的人過去至少需要一個半小時,靠近小島後,必須潛水以免被發現。”

  謝由看著前方的遊艇越靠越近,逐漸和所在的船平行,嗯了聲:“讓他們盡快行動。”

  “我會拖住陸匪。”

  “讓他們上岸後,第一時間解決陸匪。”

  話音落地,遊艇上的手電筒晃了晃。

  燈光下映出青臉笑眯眯的臉:“謝二少,麻煩您跟我走了一趟了。”

  ……

  晨零點整,在謝由上岸前,陸匪收到了青臉的消息,讓強吉壓著白越走出別墅。

  樹林暗沉沉的,只有別墅的燈光穿透繁茂的枝葉,樹杈晃動的影子投落在地上,像死神似的張牙舞爪。

  溫童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偏頭看向白越和陸匪。

  白越雖然被強吉按著肩膀,但站姿筆挺,眉眼半闔著,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陸匪則歪歪斜斜地倚著樹,姿勢表情都是慣常的懶散散漫。

  沒有人說話,氣氛格外寂靜,空中只有樹葉被風吹過的沙沙聲,以及機械手表輕微的滴答聲。

  沒過多久,遠處黑暗中出現了幾道模糊的人影。

  溫童眼睫顫了顫,忍不住屈起手指,掐緊掌心。

  青臉帶著謝由來了。

  謝由一出現,陸匪散漫的眼神瞬間銳利如刀,他緩緩扯起唇角:“謝老二,好久不見啊。”

  謝由沒有看他,直勾勾地看著他身旁的少年。

  從頭到腳地打量了數遍,直至陸匪的眼神越來越冷,才收回目光,看向陸匪:“陸匪,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陸匪冷冷一笑:“我想做什麽,你難道不清楚麽?”

  他面無表情地吐出五個字:“我想要你死。”

  謝由神色不變,開口道:“你輟學的事,我的確要負一部分責任。”

  “但之後的事,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你自己選擇去了緬甸,你的家人的——”

  話未說完,便被陸匪陰沉沉地打斷:“你他媽地還敢提他們?!”

  “為什麽不敢?”謝由掀起眼皮看他,慢條斯理地說,“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見過你的家人,他們的生死更是與我無關。”

  聽到這話,陸匪手背青筋暴起,忍無可忍。

  他上前一步,拽住謝由的衣領,朝著他的肚子狠狠一拳。

  這一拳用了百分百的力氣,謝由悶哼了一聲,被揍得單膝跪地。

  謝由沒有還手,扯起唇角,忍著痛繼續激他:“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陸匪,你活該。”

  “艸你媽的。”陸匪氣得雙目赤紅,眉眼盡是狠戾陰鷙,揮著拳頭對準謝由的臉又是一拳。

  直接打碎了謝由的眼鏡,碎玻璃劃破臉頰,瞬間溢出了鮮血。

  血腥味愈發刺激陸匪,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
    謝由咬著後槽牙,強忍著疼痛,在心裡默數時間。

  這是一場單方面的暴揍。

  溫童光是聽著陸匪拳頭破空的聲響就心驚膽戰。

  見謝由臉色越來越白,他忍不住開口喊了聲:“陸匪。”

  清亮的嗓音令陸匪稍稍回過神,他揮拳的動作頓了頓,低頭看著倒在地上的謝由,冷笑一聲:“謝老二,你在拖延時間是吧。”

  謝由臉色微變。

  陸匪似笑非笑,語氣惡劣:“多謝款待啊,我揍你得很爽。”

  說完,他松開謝由的領口,雙手拍了拍,像是拍去什麽髒東西似的:“本來還想讓著你和那小白臉打一架。”

  “現在沒時間,就算了。”

  陸匪轉身走向白越,想到自己忍了一白天沒揍,結果在謝由這兒破了功,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踹了腳白越出氣。

  他從後腰處拿出一把槍,卸下彈匣,隻留下一顆子彈:“俄羅斯轉盤。”

  “兩位少爺玩兒過麽?”

  似是在問,但陸匪毫不在意白越和謝由是否回答,他偏頭看向溫童,緩慢地揚起唇角。

  像是在外面打架打贏了的瘋狗,扭頭向主人討要獎賞:“這一次,乖寶來做選擇。”

  “你說,讓他們倆誰先來?”

  溫童微微一怔,抿緊了唇。

  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鼻青臉腫的謝由,又看了眼白越,掌心越掐越緊。

  不是在糾結選誰,而是在想白越的人怎麽還不動手?!
  現在局勢完全由陸匪掌控,他怎麽死啊!

  “我、我……”

  溫童支支吾吾地不說話,白越大概是看出了他在想什麽,朝他緩慢地眨了下眼睛。

  “我選……”

  話未說完,別墅的燈光陡然消失。

  從光亮陷入黑暗,所有人的眼前都黑了一瞬。

  溫童立馬往白越的人的方向靠近。

  剛走了一步,一道黑影突然衝到他面前,摟住他的腰,直接把他扛了起來。

  男人身上沒有熟悉的煙草味,只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溫童眼睫一顫,是陸匪。

  艸!
  他立馬掙扎:“你放我下來!”

  “乖寶別鬧。”陸匪扛著他,低聲道,“不對勁,先後撤。”

  他飛快地說:“蛇一沒給我發消息,不可能是謝由的人關的燈。”

  溫童沒能掙扎出他的懷抱,被帶著躲到了一顆大樹後。

  幾分鍾時間過去,溫童的眼睛也適應了黑暗,能夠看清近處的一些事物。

  他身邊只有陸匪,沒有其他人。

  如果白越的人對陸匪動手,他也能挨了槍子兒,也算是完成任務。

  想到這裡,溫童緩緩呼出一口氣,任由陸匪緊緊抓著他的手。

  他掀起眼皮看向四周,周圍一片黑暗。

  月亮被雲遮蔽,地上連點月光都看不見,難以辨別遠處是否有人。

  手機震動的聲音突然響起。

  陸匪一手握著槍,另一隻手抓著溫童的手,騰不出手,便對溫童說:“乖寶,拿手機。”

  溫童伸手去摸陸匪的兜,陸匪突然側身,害得他摸錯了地方。

  陸匪悶哼了聲,語調多了幾分調侃:“乖寶,是手機,不是這個雞。”

  溫童:“……”

  他嘴角抽了抽,飛快地拿出陸匪褲兜的手機,低頭看了眼,是蛇一的電話。

  他接起電話,聽到電話那端的蛇一飛快地說:“三爺,謝由的人到了,但我們找的人裡有內鬼。”

  “是白越的人。”

  溫童指尖一頓。

  陸匪抓著他的手指緩緩摩挲,低聲道:“乖寶,你的心跳為什麽這麽快?”

  溫童眼皮跳了跳,強迫自己的鎮定下來:“現在這種情況,我難道不應該緊張嗎?”

  他抬眼看著陸匪,手機的白光投在陸匪棱角分明的臉上,將他的神情照得一清二楚。

  探究、狐疑、若有所思……

  溫童還想說什麽,驀地,陸匪一把將他抱了起來,躲到了另一棵樹後。

  與此同時,消音槍的聲音響起,陸匪剛才所在位置的落葉晃動。

  不知哪兒有人看到了陸匪。

  痛失一次機會,溫童抿緊了唇,恨不得這會兒有戴上夜視眼鏡,好把躲在暗處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不到三分鍾的時間,陸匪又帶著他換了幾個位置。

  溫童都不知道有人靠近,陸匪便提前發現了。

  他忍不住屈起手指,陸匪太敏銳了。

  不能跟著他。

  念頭剛一起,他胸口突然多了隻手。

  耳畔響起陸匪似笑非笑的聲音:“乖寶,你身上帶了什麽東西?”

  “我抱著怎麽……硌得慌啊?”

  溫童身體一僵。

  不等他反應過來,陸匪便伸手探進他的衣服,把他貼在胸口的血包裝置扯了下來。

  月亮悄悄撥開雲霧,慘白的月光將陸匪手上的東西照得清清楚楚。

  陸匪臉色瞬變,聲音也沉了下去:“你哪兒來的這東西?”

  溫童心裡罵了聲艸,正在想該怎麽說,突然看到了不遠處閃過一道人影。

  是白越的人。

  陸匪這會兒更關注手上的東西,沒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溫童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氣,對陸匪說:“白越給的。”

  陸匪臉上的笑意消失全無,死死地盯著他,抓著他的手指節發白。

  此時此刻才明白為什麽白天白越敢一個人見溫童。

  一開始就是陰謀。

  他嗓音微微顫唞:“你聯合白越騙我麽?”

  見狀,溫童勉強安慰了句:“放心,我也騙了白越。”

  陸匪:“???”

  下一秒,他聽見了身後輕微踩破枯葉的輕微聲響。

  接著陸匪後腦杓一陣劇痛,身形晃了晃。

  溫童見寸頭男用一顆石頭砸了陸匪的腦袋,睜大眼睛:“你、你沒槍嗎?”

  寸頭男實話實話:“沒子彈了。”

  他正欲去搶陸匪的槍,沒想到陸匪沒有被拿一擊砸暈,槍口陡然對準了他。

  寸頭男臉色一變。

  溫童心裡暗罵了句艸,陸匪不可能開槍打他,再拖下去說不定就被陸匪帶走了。

  先去找白越。

  他隻好狠狠地撞了下陸匪,喊上寸頭男先走。

  陸匪頭部受擊,腦袋還暈著,視線也有些模糊,沒能第一時間解決寸頭男。

  再次抬頭,看見的便是少年離開的背影,手背青筋暴起,不敢開槍生怕誤傷了。

  “溫、童!”

  男人近乎咆哮的嗓音劃破夜空,驚起飛鳥。

  溫童指尖顫了顫,在心裡默默地回懟了句別狗叫了,連忙問寸頭男:“白越在哪兒?”

  “在別墅的西南方。”

  “您跟緊我。”

  溫童點點頭,看了眼頭頂的月光估摸他們現在所在的方位。

  剛想著西南方不算遠,應該很快就能找到白越,前方樹後突然竄出來了數個穿著黑衣服的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童童。”

  謝由的聲音傳了過來。

  溫童腳步猛地頓住,閉了閉眼。

  艸!
  知道自己雙拳難敵四手,寸頭男立馬放棄抵抗。

  溫童抬眼看向謝由,被一把摟進了懷裡。

  謝由抱著他的力度極大,死死地摟著他的腰,恨不得將他揉入身體。

  很快又松開了懷抱,拉著他往岸邊的方向走,沉聲道:“我們先離開這裡。”

  溫童立馬說:“不行。”

  謝由腳步頓住,偏頭看他,似是意識到了什麽:“你是……故意跟陸匪走的嗎?”

  溫童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掃了眼守在謝由身邊的幾個人,各個人高馬大,他一個都打不了。

  不能讓謝由帶他離開這個混亂的局勢。

  謝由則想起他之前說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話,臉色愈發陰沉。

  這一次的事情,顯然與讓他和白越結婚無關。

  他心底的不安加劇,用力地抓住溫童的手腕:“童童,你到底想做什麽?”

  溫童還在琢磨該怎麽去找白越,被謝由抓得手腕一痛,忍不住低下頭,目光頓了頓。

  謝由另一隻手拿著槍。

  溫童深吸一口氣,仰頭看著謝由。

  下一秒,踮起腳尖,吻住謝由的唇瓣,生澀地撬開他的齒關。

  少年乾淨香甜的氣息突然鑽了進來,謝由睜大眼睛,怔怔地望著溫童黑白分明的眼鏡,一時間什麽都忘了。

  等視線再次聚焦,看見的便是溫童舉著槍,槍口對準了他的脖頸。

  謝由瞳孔驟縮:“溫童!”

  溫童咬了咬牙,對謝由說:“我要去找白越,讓你的人退後。”

  謝由立即應道:“好,我們去找白越,你先放下槍。”

  “我保證白越不會死。”

  他沉穩的語氣多了些許慌亂:“我知道你想看我和他結婚,你先把槍放下,你想做什麽,我就陪你做。”

  “你和你的人離我遠點,我自己會去找白越。”溫童舔了舔乾澀的唇,他知道這把槍上了膛,生怕走火,手也有點抖。

  謝由死死地盯著他的手,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個字:“好。”

  “後退!”

  溫童看著謝由等人後退了數米,才吐出一口氣,放下槍,大步走向別墅的西南方。

  謝由等人雖然退遠了,但也將他離開的方向看得清清楚楚,保持著較遠的距離跟了過去。

  溫童走到別墅附近,看到了白越等人躲在幾棵大樹後。

  又往前走了幾步,數個槍口突然對準了他身後。

  他回頭看了眼,看到了遠處藏匿起來的謝由的等人。

  接著便聽見了白越慍怒的聲音:“不準開槍!”

  白越的下一句話稍稍緩和嗓音,像是哄小孩似的,對溫童說:“童童你先過來。”

  溫童腳步頓了頓,又看了眼謝由等人,意識到只要他出現在交戰區,這幫人就不敢動手。

  他隻好先走向先走向白越。

  白越見到他後,第一時間奪下他手裡的槍,抱著他抱歉道:“抱歉,我的速度沒有陸匪快,沒能第一時間找到你。”

  “血包還在麽?”

  溫童正在想等會兒該怎麽做,突然聽到這個問題,微微一怔,面不改色地應道:“在的。”

  白越是親眼看著溫童從謝由那兒走向自己,自然沒有懷疑溫童的話。

  他低聲道:“離開的船已經安排好了,到時候陸匪和謝由肯定會想對我動手。”

  “你站在我身邊,我會引爆你身上的血包。”

  說著,白越伸手摸向他的衣角。

  溫童眼皮一跳,立馬拍開他的手,轉移話題道:“我們從哪個方向離開啊?”

  白越伸手指向一個方向。

  和謝由所在的方位背道而馳。

  溫童正在糾結該怎麽做,突然聽到右側傳來了陸匪的聲音。

  似是用了擴音器,嗓音裡的怒氣也被擴大了數倍。

  “白越,你他媽的和乖寶商量了什麽?”

  “假死嗎?”

  “他身上的血包已經被我拆了。”

  話音落地,白越琥珀色的眼睛轉了轉,視線直勾勾地落在溫童臉上。

  溫童表情一僵,在心裡破口大罵陸匪。

  這三條瘋狗都是人精,溫童擔心有人會意識到他想做什麽,咬了咬後槽牙,下定決心,立馬對白越說:“你別聽他亂說,我只是剛剛發現了我身上的血包。”

  說著,他伸手抓住白越的手,靠近自己的身體。

  在白越的手觸及自己的衣角後,趁其不注意,溫童使出渾身力氣,狠狠地把白越往樹外一推。

  白越沒能反應過來,被他得踉蹌後退了兩米,暴露在陸匪和謝由等人視野裡。

  只有白越一個人。

  溫童顫著眼睫,看到白越難以置信的眼神。

  知道陸匪和謝由都會抓住這個時機,溫童立馬往外走,撲向白越。

  抱住白越的同時,槍聲四起。

  他抱緊白越,調轉兩人的位置,讓自己的身體完全暴露。

  “對不起了白越。”

  白越心尖一顫,聽到幾道咻咻的聲音。

  他沒有任何感覺,空中陡然響起了陸匪和謝由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住手!”

  “童童——”

  “誰他媽讓你們開槍的?!”

  溫童隻覺得背上像是被幾顆小石子砸了幾下,正在心裡罵這麽多人怎麽沒個槍法準點的?
  一抬眼,對上了白越惶恐至極的眼神,他張了張嘴,似是害怕到了失聲,什麽都說不出來。

  溫童這才感受到背部陡然升起的疼痛,蔓延四肢百骸。

  他睜大眼睛,望著天空,喃喃道:“好疼啊……”

  空中的血腥味也越來越濃,他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

  他看見白越整張臉都在顫唞,看見陸匪和謝由跌跌撞撞地奔了過來。

  還沒看見他們倆的表情,便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

  “滴——”

  “歡迎員工溫童回到本源世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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