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1、
溫童唇邊的笑容僵了僵。
什麽都好吃, 怎麽不吃死你丫的?!
他磨著後槽牙,聽見陸匪懶懶散散地問:“隻付定金?”
溫童皮笑肉不笑地說:“廢話,我都不知道老師的水平。”
聞言, 陸匪唇角一松, 慢悠悠地說:“乖寶放心。”
“我給你找的老師水平超絕, 實力強悍,會八國語言, 泰語水平比本土的還好。”
溫童掀了掀眼皮, 對上他漆黑眼瞳裡的期待與促狹。
有理有據的懷疑, 這個水平超絕的老師就是陸匪自己。
溫童沉默片刻, 對他說:“老師自己水平高和教學水平是兩碼事。”
“會讀書的人不一定能教人讀書。”
“探索人體奧秘也是學習的一種。”
他強忍著罵人的衝動,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不、要。”
乖寶沒有掉進他的陷阱。
雖然沒有做什麽,但也什麽都沒說, 更沒提起老師和教學的事情。
看不夠。
溫童:“……”
陸匪:“買一送一。”
“乖寶看這個人怎麽樣?”
陸匪仍然保持著俯身的姿勢,兩人的距離很近,溫童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神情的變化,忍不住往後靠了靠, 緊貼著輪椅靠背,抿緊了唇。
他伸手,手腕一轉,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
陸匪面不改色地說:“會八國語言,身高一米九,八塊腹肌。”
溫童嘴角一抽,忍不住開口:“你看夠了沒?”
看不見的時候想看,看的見的時候還是想看。
“乖寶想要強吉還是青臉?”
“我給乖寶找別的老師。”
聽到這個字,溫童緩緩呼出一口氣。
他態度強硬,陸匪沒有再勉強,歎了口氣:“好吧。”
溫童感受到他的目光越來越灼熱,眼皮跳了跳,連忙扯回正題:“你可以去給我找老師了。”
陸匪挑了下眉,讚同地道:“乖寶說的對。”
陸匪:“好。”
過了好半晌,才不緊不慢地說:“定金老公收到了,乖寶什麽時候付全款?”
他垂下眸子,近距離凝視著少年白皙精致模樣,眼裡盡是欣賞與癡迷。
見他什麽都不做, 溫童心裡稍稍松了口氣,鎮定地說:“當然要等我學會。”
陸匪眨了下眼,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為什麽?”
陸匪:“乖寶是想找專業的老師麽。”
溫童冷笑:“你思想不端正,會你玷汙我純潔的學習殿堂。”
“床上能當老公,床下能當老師。”
陸匪嗅著對方呼吸時的淺香,恨不得把這兩天沒看到的臉沒聞到的香味都一次性聞個夠。
真聰明。
溫童:“至少能夠簡單的交流對話。”
陸匪:“沒。”
陸匪:“怎麽樣算學會?”
他沒有提到蛇一,溫童也沒多想,搖頭道:“都不要。”
溫童:“……不怎麽樣。”
陸匪絲毫沒有被戳穿心裡想法的羞惱,笑眯眯地說:“怎麽是玷汙呢。”
溫童面無表情:“我找的是泰語老師,不是生理老師。”
溫童耐心地等了會兒,等了近十分鍾。
陸匪又看了他兩眼,才慢慢應道:“好。”
陸匪還是沒動靜,就這麽看了他十分鍾。
溫童一字一頓地說:“不、需、要!”
他抬眼看向陸匪,陸匪依然直勾勾地看著他。
“我去曼谷給你找幾個專業的語言老師?”
“太麻煩了,”溫童頓了頓,對他說,“讓田竹月教我就行。”
“Mew?”陸匪眼裡閃過一絲詫異,“她雖然是中泰混血,但中文是個半吊子。”
溫童:“教我足夠了。”
他不是想學到對答如流的水平,只是想學一些基礎普通的對話。
陸匪盯著他,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有意無意地問:“乖寶該不是想要賴掉學費吧。”
溫童心裡咯噔一下,掐著掌心,不敢在面上顯露分毫,板著臉說:“你愛怎麽想怎麽想。”
陸匪低笑了聲,湊到他面前:“我不應該懷疑乖寶。”
“乖寶打我。”
話音落地,他抓起溫童的右手,往自己臉上輕輕一拍。
力度很輕,語氣說是打,不如說是摸。
溫童甚至感受到他故意偏了偏頭,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尖。
神經病!
他用力地縮回手,咬牙切齒:“我說了要打你了嗎?!”
再說了,這丫的是打嗎?!
陸匪舔了舔唇,唇角仿佛還殘余著少年溫熱的體溫,令人心癢難耐。
“老公做錯事,當然要被罰。”
他繼續說:“老公不應該懷疑乖寶,乖寶這麽聰明,怎麽可能會學不會,更不可能要賴帳。”
陸匪凝視著溫童透徹清亮的眸子,緩緩勾起唇角,語調漫不經心:“如果真有什麽問題……也不會是乖寶的錯。”
“肯定是Mew教的不好,對不對?”
溫童的心往下沉了沉。
這話表面是在誇自己,話裡話外卻把Mew推到了負責承擔責任的位置。
他的確是想通過學的不好賴帳,但壓根兒就沒有打算把鍋托給田竹月。
陸匪是在提醒他,讓他別想耍小心機,否則受罪的人不是他,是田竹月。
陸匪想要針對人,什麽理由找不到……
溫童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氣,冷聲道:“真有什麽問題,也肯定是因為你影響我。”
陸匪不僅沒生氣,反而笑了笑,語調哄小孩似的:“嗯,乖寶說的對。”
“應該怪我,乖寶罰我吧。”
“罰我被榨乾。”
溫童:“……”
他人都麻了,恨不得罰這瘋狗終身不舉。
確定了泰語教學的事情,陸匪把田竹月喊到了客廳,當著溫童的面說:“等會兒去買點泰語教學的書。”
“明天開始,你每天下午不用做其他事,就負責教乖寶泰語。”
田竹月似懂非懂:“下午?”
陸匪:“乖寶只有下午有空,早上要睡懶覺,晚上還有其他事。”
聽著他的話,溫童微微皺眉,這不要臉的瘋狗把他一整天的時間都安排明白了。
等等,晚上可能有其他事?
什麽事?
他眼皮一跳,立馬開口:“晚上有什麽事?”
陸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又用泰語對田竹月說了一遍關於教溫童泰語的事,接著偏頭看向溫童:“乖寶滿意了嗎?”
“我滿意個der!”溫童滿腦子都是剛才說的晚上的事,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繼續追問,“晚上到底有什麽事?”
陸匪看了眼田竹月,示意她現在可以去買書了,接著彎下腰,把溫童從輪椅上抱起來。
溫童這兩天自由自在慣了,被男人一碰,下意識地掙扎反抗起來。
陸匪不知道他身體恢復了,甚至還在臥室跳了套廣播體操,懷裡的人手腳並用的掙扎,沒能抱穩,身體一個踉蹌往前栽去。
他抱著溫童,跌倒在沙發上。
溫童一頭撞在他堅實的胸上,暈了一瞬。
下一秒,頭頂傳來男人富有磁性的聲音:“晚上麽,當然是來懲罰我。”
溫童:“???”
“我沒同意懲罰你!”
陸匪立即改口:“那就獎勵老公。”
溫童氣的臉都紅了:“我丫的更沒說要獎勵你!”
由於情緒過於激動,他清亮的嗓音帶著絲若有若無的顫聲,說不出的勾人。
陸匪覺得有股電流順著耳朵往心裡鑽,沉寂兩天的心臟陡然被喚醒,用力地跳動,泵出大量血液。
他從鼻腔發出一個音節,低下頭,深深地嗅著少年身上的香味,瞳色越來越深,盡是貪婪。
溫童感受到腰間結實的手臂越收越緊,他眼皮狂跳,語氣多了絲慌張:“現在丫的還是早上!”
陸匪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低著嗓音,誘哄道:“乖寶閉上眼睛天就黑了。”
溫童:“你丫的怎麽不睜開你的狗眼!”
“睜開了睜開了,老公滿眼都是乖寶。”陸匪手指微顫,低頭貼著少年烏黑細軟的發絲,沉迷地嗅著。
溫童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呼吸,一吸一呼,滾燙的氣息拂過臉頰,順著衣領往裡鑽。
他頭皮發麻,立馬說:“我傷還沒好。”
“而且剛吃完早飯!”
陸匪舌尖抵著牙關,慢條斯理地說:“老公也是。”
“被乖寶喂了韭菜,效果有點強。”
溫童:“……”
滾啊!!!
2、
溫童試著掰開陸匪的胳膊,他雙手齊用,甚至都掰不動陸匪受傷的左手,像鐵鑄似的,牢牢地箍著他。
丫的不是人。
他放棄掙扎,深吸一口氣,對陸匪說:“你根本就沒吃到韭菜。”
“就嘗了個味兒!”
陸匪低垂著腦袋,埋進他脖頸間,嗅著覆在那細膩皮肉上的淺香,感受著少年快速跳動的脈搏。
他微微偏頭,嘴唇貼著溫童的脖頸,慢慢說:“不是因為韭菜的話……”
“那就是韭菜味兒的乖寶壯暘。”
溫童:“……”
男人若有若無的吻著他的脖頸,說話時嘴唇一開一合,熱氣呼在他身上,宛如一頭張著大嘴準備進食的凶獸。
蠢蠢欲動想要吃他的肉。
溫童咬著後槽牙,故意惡心他:“我兩天沒洗澡了。”
陸匪不僅沒有被惡心到,反而深深地吸了口氣:“難怪乖寶這麽香。”
“你牛逼,餿的都能聞成香的。”溫童人都麻了。
“能不能松手,我剛吃的早飯都要被你勒吐了。”
這是真話。
他也陸匪不知道怎麽分辨出他說的是真話假話,竟松開了手。
溫童剛呼出一口氣,心還沒落回原位,又被抱了起來。
這一次陸匪站得很穩,穩穩地抱著他,大步走向樓梯。
溫童眼皮狂跳,掐著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索對策。
心跳隨著陸匪上樓的步伐越來越快,劇烈跳動,大腦出奇的冷靜。
在男人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溫童抿了抿唇,出聲喊道:“陸匪。”
陸匪:“嗯?”
溫童掀起眼皮,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冷靜地說:“你說過會尊重我的意見。”
陸匪腳步頓住,眼神微變。
他低下頭,漆黑狹長眸子直勾勾地看著懷裡的少年。
大概是視角原因,此時他凶狠的下三白眼並不明顯,眉眼間的戾氣消退。
有那麽一刹那,溫童覺得他像是個收斂了爪牙的溫順狼犬。
只有一刹那,念頭便消散了。
因為陸匪的眼神沒有變。
黑沉的瞳仁翻湧著各種情緒,浮在表面的是他沒有絲毫掩飾的居心不軌。
陸匪慢條斯理地說:“我是很尊重乖寶。”
“這兩天乖寶休息的時候,都沒有打擾。”
“乖寶也應該尊重你自己。”
下一秒,他唇角一松:“乖寶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睡了兩天,兩天都沒有塗藥。”
“乖寶傷都沒好,老公怎麽可能做什麽壞事。”
“只是幫乖寶上藥而已。”
凶獸只是假裝收斂了爪牙,實則緊緊盯著企圖成為獵人的獵物,尋找疏漏,伺機讓自己飽餐一頓。
溫童眼睫狂顫,還沒想出對策,就被陸匪放到床上。
他立馬坐起來:“我自己會塗!”
陸匪從床頭櫃拿出一隻藥膏,遞給他。
接著坐在床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見溫童沒有動作,還哄小孩似的催促道:“要多塗藥,傷才能快快好。”
我特麽的已經好了。溫童嘴角抽了抽,看出他這架勢分明是要盯著自己塗藥。
塗別的外傷的也就算了。
問題是這算是治“內”傷的。
“我要去廁所塗。”
陸匪:“那老公幫乖寶開門。”
言下之意,溫童換個地方塗,他就換個地方看。
溫童:“……”
他攥緊藥膏,想不出對策。
傷沒好還有個借口。
傷要是好了……
陸匪看他一動不動,緩緩地笑了笑。
他眼裡帶著絲虛偽的體貼,假惺惺地說:“乖寶下不去手嗎?”
“是不是因為兩天沒洗澡了,想先洗個澡。”
“老公先幫乖寶洗澡吧。”
“陸匪!”
“來了來了,老公來幫乖寶了。”
陸匪說的上藥,是真的上藥,但是在上藥前,需要先檢查傷勢情況。
……
……
溫童最後被陸匪弄出了一身汗,渾身上下都被舔了個遍,才被抱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迷迷糊糊間感受到陸匪在幫他塗藥,疲乏的大腦稍稍清醒:“你別碰我,我等會兒自己會塗。”
陸匪低頭親了親他的腰:“乖寶看不見傷勢情況,老公幫你。”
溫童手腳酸軟,根本爭不過陸匪。
陸匪:“乖寶的傷好了很多。”
溫童閉著眼睛,疲憊地說:“好個屁。”
他抬手拍開男人湊過來的臉:“你舔過屎的嘴巴別碰我。”
陸匪:“乖寶怎麽連自己的東西都嫌棄?”
溫童:“我公平公正公開。”
陸匪:“……”
看他困得厲害,陸匪沒有在折騰他,稍稍調高了空調溫度,用薄毯將人蓋的嚴嚴實實。
陸匪坐在床邊,看著少年把臉埋進被子裡,只露出烏黑細軟的發絲,像是把自己藏在了被子裡。
莫名地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他身體是饜足了,心裡卻空蕩蕩的。
不夠……
還不夠……
……
第二天,溫童開始學泰語。
陸匪幫他上過藥,他也不再欲蓋彌彰地坐輪椅。
看見他從房間裡走出來,田竹月一臉驚訝:“您的傷好了嗎?”
溫童點頭:“好的差不多了。”
就是被狗咬了幾口,胸口有點疼。
田竹月笑了笑:“那現在學習嗎?”
溫童嗯了聲,看她沒帶書筆,問道:“要去樓下嗎?”
田竹月搖了搖頭:“三爺說,書房學習。”
溫童一愣,書房?
“陸匪出門了?”
田竹月繼續搖頭。
走到書房門口,溫童看到裡面的兩張大書桌,嘴角抽了抽。
他記得原本書房只有一張桌子。
現在陸匪佔了一張辦公,讓他在另一張桌上學習。
溫童以為陸匪是不放心自己,所以要把他和田竹月放在眼皮底下盯著,沒有多說什麽,認認真真地在書房學習。
陸匪其實就是單純地想多看他一會兒。
今天本來該去公司,起床看見床上的少年,滿腦子都是從此君王不早朝,就使喚了青臉去公司。
他想看溫童,想把缺失的時間都補回來。
休養的這兩天。
背井離鄉,陰差陽錯的六年。
如果當初沒有聽信謝由讒言,在無良網站上找快錢高薪工作,以他的成績,能和溫童一起上大學。
即便不是一個大學,至少也在同一所城市,總能見上面。
陸匪半闔著眸子,怔怔地看著少年認真學習的模樣。
少年學得認真,他沒有打擾,終於等到喝口水的休息時間,才出聲打岔:“乖寶餓了嗎?”
“不餓。”
“乖寶渴了嗎?”
“不渴。”
“乖寶晚上想吃什麽?”
溫童眉心跳了跳,冷冷地看著他:“蘿卜、大蒜、洋蔥。”
陸匪神情不變,語氣含笑:“乖寶口味好重,我好愛。”
溫童:“……”
為了不被陸匪騷擾,他隻好認認真真地學習,苦學了一整個下午。
上一次這麽認真,還是在高中的時候,為了考上和謝由一個大學。
大學後他就擺爛了,太久沒有認真學習,苦學一下午有些頭昏腦漲。
陸匪瞥見他神情有些疲憊,問道:“晚上要出去吃嗎?”
溫童:“去哪兒?”
陸匪:“島上有家餐廳的泰國菜挺正宗的,或許去夜市吃點小吃?”
溫童想了想:“直接去夜市。”
他都沒有好好逛過泰國的夜市。
這次出門,陸匪親自開車,沒有帶其他人,就他們倆人。
溫童沒有別的想法,把陸匪當成是錢包,一個人高高興興地逛吃。
令他有些驚訝的是,在夜市遇到了諾亞。
“溫!”
“諾亞?”溫童詫異地看向突然出現的諾亞。
諾亞眼睛一彎,笑眯眯地和他們打招呼:“晚上好!”
溫童:“晚上好。”
陸匪撩起眼皮,光明正大的打量諾亞。
一次兩次或許是巧合。
三次……未免太巧了些。
諾亞眨了下眼,沒有再看溫童,而是看向陸匪的胳膊,用英文問:“你的傷好了嗎?”
看在他上次推回溫童的份上,陸匪敷衍地應了聲。
諾亞笑了笑,繼續說:“我前幾天準備回美國,可惜運氣不好,航班取消了。”
“就決定在橡島多留幾天。”
“沒想到又遇到你們了,真是太巧了。”
“你們晚上現在要去哪兒?”
陸匪:“與你無關。”
聽出他語氣不好,諾亞聳了聳肩:“你和溫是出來約會嗎?”
聽到約會二字,陸匪眉眼稍稍松展,從鼻腔發出一個音節回應。
諾亞曖昧地笑了笑,又朝溫童擠了擠眼睛,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下次見。”
陸匪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緩緩眯起眼睛。
他們倆剛才的對話是用英文說的,溫童英語不好,再加上諾亞語速很快,他只聽懂了其中的幾句。
“你們剛才聊了什麽?”
陸匪收回視線,面不改色地說:“他說我們倆很配。”
“天造地設,天生一對。”
溫童:“……”你就編吧你。
他把吃剩的烤串塞給陸匪:“這還剩點大蒜,你吃點清醒清醒。”
陸匪一口吃了大蒜,順著他的話繼續說:“清醒了。”
“他應該是說我們郎才男貌,天作之合。”
溫童:“……”
他懶得再搭理陸匪,繼續往前走,逛夜市。
陸匪看著他的身影,撥通青臉的電話,冷漠地說:“去查那個叫諾亞的美國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