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1、
沉默片刻, 陸匪覺得溫童這話還挺有道理。
他是有病,也的確無可救藥。
他低低地笑出了聲:“乖寶真聰明,老公獎勵你一個親親。”
溫童睜大眼睛:“我不唔——”
本來就受傷的唇瓣, 愈發雪上加霜。
直到親出了淡淡的血腥味,陸匪才停止那□□般的深吻。
他看著溫童失神的眸子,低頭舔去那溢出眼眶的淚水, 語調含笑:“以後乖寶一說甜言蜜語,老公就獎勵乖寶親親,好不好啊。”
不容置喙的語氣, 根本不是在詢問。
價值百萬。
這款手表剛剛上市。
雖然不清楚具體價格,但這手表看起來就很貴。
橡島是他的大本營……
以後……
他漫不經心地問:“謝由送的麽?”
他連忙坐直身體,低頭檢查手表。
陸匪緩緩開口:“這麽貴的手表,乖寶哪來的?”
手表很堅固,沒有撞壞,表殼甚至沒有一絲劃痕。
他調查過溫童,知道溫童的親生父母在他初的時候就去世了。
溫童眼皮一跳,還真是謝由送的:
溫童屈了屈手指,面不改色地瞎說:“我爸還沒來得及戴上就去世了。”
聞言,陸匪多看兩眼他腕間門的手表,狹長的眸子緩緩眯起。
輪渡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後靠岸。
他抓過溫童的手,指腹輕輕摩挲那鱗紋鱷魚皮表帶:“看起來很新。”
溫童掐著掌心,掃視周圍,輪渡上沒有其他人, 更沒有其他車。
遠遠超出了溫童一個普通學生的消費能力。
轎車在沿海公路疾馳了大半個小時,溫童視野范圍內終於出現了渡口。
八年前……
“嗶——”
陸匪盯著他低垂著的眼睫。
溫童松了口氣。
雖然看不懂泰文, 但時間門表和國內的差不多,他大概能看明白。
站在渡口盡頭的男人看到了他們的車,朝著輪渡吹響口哨。
停船的時候,幾隻膽大的海鷗飛近,撲騰著翅膀刮過車窗。
銀白色表盤,藍寶石水晶透蓋,是百達翡麗一款經典白金手表。
必須抓住這次機會。
輪渡一側的活動跳回板緩緩放下, 連接渡口, 形成了一條供車輛通行的路。
陸匪毫不在意自己右手被撞出的傷口,瞥見溫童的神情,隨口問:“這麽心疼手表?”
對他來說,出島都是一大難關。
晚上沒有班次。
一條寬闊的長路直直延伸到海邊,海上停著一艘極大的輪渡,襯得岸上的人十分渺小。
溫童明白了這艘輪渡是陸匪的特權。
溫童:“我這手表很貴。”
轎車緩緩使近,溫童眯起眼睛, 緊緊盯著那塊輪渡時刻表。
溫童閉了閉眼,嘴唇又腫又疼, 輕輕一抿就會扯到傷口, 疼痛令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窒息般的親吻。
每天只有兩班船,早上六點和下午兩點。
擔心陸匪把手表拿走,以後沒法確定時間門,立馬說:“這是我爸的遺物。”
狗屁以後, 你丫的自己孤獨終老去吧!
……
溫童嚇了跳,本能地後仰避開,左手的手表不知撞到什麽東西,發出清脆的聲響。
海浪重重地拍打過來,發出嘩嘩的噪音,輪渡緩緩出發。
陸匪指尖頓住,一時間門分辨不出這話是真是假。
溫童察覺到他箍著自己手腕的力度變輕了些許,用力地抽回手:“我還沒檢查好呢。”
“沒壞,”陸匪掀起眼皮,慢悠悠地說,“擔心的話,把手表好好收起來。”
溫童:“不行,那我怎麽看時間門。”
陸匪:“到曼谷帶你去買。”
溫童:“我不要你的東西。”
陸匪狹長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看了過來。
溫童眼睫一顫,嘴唇又在隱隱作痛。
他別過臉,補充道:“我就要用我爸的手表。”
“他、他在天之靈保佑我。”
溫童的聲線乾淨,嗓音清潤,壓低音量的時候又像是初春清風,拂過耳廓。
陸匪莫名的想起自己逝世多年的父母家人,心裡軟了幾分。
他想,如果當年家裡的東西沒有全部被法院查封,他也會選擇戴上父親的手表。
可惜人沒能留下,東西更沒有。
什麽都沒有。
陸匪打開車窗,點了根煙。
聞到淡淡的煙味,溫童悄悄瞥了眼,陸匪半闔著眸子,狠戾的眉眼被繚繞的煙霧籠罩,多了幾分柔軟。
他心底松了口氣,有些慶幸。
陸匪要是再追問下去,他說不定就露餡了。
……
泰國的高速公路更像是國內的國道、省道,大多數路段沒有護欄,可以清晰地看到道路兩旁的房屋。
下了高速駛過一個路口,駛過一個路口,周圍的車輛肉眼可見的開始變多,出租車、輪車連綿不絕。
不遠處是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商場賣場。
溫童看著那些顯然屬於大城市的建築物,眼皮跳了跳。
他掐著掌心,裝作不經意地問:“這裡是曼谷嗎?”
陸匪應了聲。
溫童垂下眼睛,緩緩呼吸。
擔心自己往窗外的樣子太過明顯,他輕聲嘀咕了句:“這裡就是曼谷啊,想來玩好久了。”
說完,他佯裝興奮地打量這座城市。
曼谷的路不算寬敞,車流量又多,轎車、輪車等等川流不息,遇上紅燈,車要等好一會兒。
陸匪撩起眼皮,看著前方明亮的紅燈,意味不明地說:“馬上就可以好好玩了。”
溫童眨了下眼,琢磨這話裡的意思,是生日宴結束後還要在曼谷待幾天嗎?
感覺又不太像。
這段時間門相處下來,他已經有一點了解陸匪了,那話的語氣像是要使壞似的……
他正要細細琢磨,看到停在眼前的敞篷輪車後,瞳孔驟縮,一切都被拋到了腦後。
輪車上坐著兩個黑發黑眼的女孩,往外張望,嘴裡說的話是中文。
“不是,這裡真的是首都嗎?這路也太擠了吧?”
“感覺和我家縣城的路差不多……艸!”
“誒,豪車誒!”
長頭髮的女孩扭頭,對上了溫童漆黑的眼睛,愣了愣。
溫童迅速回過神,對著她無聲地做口型:【救、命。】
長發女孩呆呆地看了他一秒,用力一拍身旁的短發女孩:“臥槽!”
溫童還以為她聽懂了自己的意思,下一秒,聽見她說:“臥槽,你快看,帥哥!”
溫童:“……”
他臉色變了變,再次做口型。
緊接著,感受到淡淡的煙草味籠罩過來,陸匪靠近了。
溫童眼皮狂跳,再次做口型。
兩個女孩沒有注意到他的口型,而是挪開了目光,看向他身後的陸匪。
“臥槽,還有個帥哥!”
“你嗓門太大了!”
“他們聽不懂咱們在說什麽吧?”
紅燈滅,綠燈亮。
轎車緩緩駛向前方,將那輛輪車甩到後面。
溫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風中隱隱聽見兩個女孩的對話。
“剛才好像白到發光的帥哥在說什麽?”
“他可能在喊另一個人吧?”
“不是不是,他的口型像是救……啾咪?”
“挖槽,帥哥親你了,我們是不是得追上去要個聯系方式?”
……
溫童蜷了蜷手指,明白在幾秒的時間門內,即便是國人也不一定能反應過來幫自己。
他眼睫顫了顫,心想,失敗乃成功之母。
已經在曼谷了,他有更多的機會!
車窗被緩緩搖上,溫童聽見陸匪問他:“乖寶剛才在看什麽?”
溫童垂著眼睛,對著手指發呆:“看同胞唄。”
陸匪:“我也是同胞,怎麽不見乖寶看?”
溫童心裡一緊,低著頭說:“看膩了。”
陸匪眉梢輕挑,湊上前,似笑非笑地說:“這麽快就膩了,那老公下次換種方式對待乖寶,好不好。”
聽出話裡隱隱的威脅,溫童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改口道:“沒看膩行了嗎?”
“我就是整天看著你們幾個大男人,想看一看美女養眼。”
陸匪又問:“看美女?”
“乖寶不是gay嗎?為什麽會想看美女?”
溫童面無表情地說:“因為這裡是泰國。”
“我想看大吊萌妹。”
陸匪:“……”
溫童扯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說:“你要是穿上女裝,我也會一直盯著你看。”陸匪低笑了聲,笑眯眯地說:“終於和乖寶有相同的癖好了。”
他垂眸看向溫童白皙細長的雙腿,慢慢地說:“乖寶如果穿上女裝,我不僅會一直盯著,還會一直艸。”
溫童:“……”
尼瑪,滾啊!
2、
溫童的腿確實好看,骨肉勻稱,細白筆直,沒有一點兒體毛。
令陸匪不由自主地開始想象這雙腿被架起來,被迫晃動的情景。
大概是他的視線太過熾熱,溫童忍不住伸手蓋在腿上,可惜他穿的是條短褲,手又小,根本擋不住。
淺粉的指甲蓋兒抵在白到發光的大腿上,像是幾片花瓣落在了雪地上,奪人眼球。
陸匪直接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摩挲。
溫童身體僵了僵,下意識地想縮回來,但對方的力度極大,別說縮手,他連屈起手指都做不到。
陸匪骨節分明的大手穿過他的指間門,十指緊緊相扣,緩緩說:“乖寶穿裙子肯定很好看。”
溫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了,像是要把他的腿盯出洞來似的。
——不會真會讓自己穿裙子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立馬改口:“其實我也沒有那種癖好。”
“就是……好不容易來一趟泰國,入鄉隨俗,感受一下風土人情。”
陸匪沒說話,他只是單純地認為溫童穿上裙子會很好看,還方便他掀開裙子。
得穿短裙,膝蓋以上,堪堪遮住大腿的一部分,敞開的裙擺會隨著身體節奏飄動……
溫童等了會兒,都沒等到陸匪開口,心裡有些忐忑。
按理說gay應該對女裝沒興趣。
他一邊在心裡安慰自己,一邊時不時地偷看陸匪。
轎車開到海邊目的地停下了,陸匪都沒有再提起女裝的話題,他才稍稍松了口氣。
一下車,他就看到了海上的龐然巨粅。
如果說上次陸匪那艘遊艇是別墅,那麽面前的遊輪就是莊園城堡,碩大無比,奢華驚人,遠遠地還能看到遊輪上的露天泳池,有幾層的甲板上甚至還種植著綠植大樹,極盡奢侈。
溫童心底震驚怎舌,感覺自己長知識見世面了,另一方面愈發擔憂。
這次遊輪慶生的壽星肯定有錢有勢,那麽敢在生日當天搞垮壽星的陸匪呢?
溫童眼睫顫了顫,無意識地揪緊衣角,不敢再想下去。
遊輪入口處有專人負責核對邀請函,工作人員在看到陸匪臉的刹那,臉上笑容一僵,立馬低下頭,不敢直視,連邀請函都沒問,直接讓他們進去。
晚上十點,夜生活剛剛開始,遊輪內部富麗堂皇,觥籌交錯。
遊輪上的侍者、服務人員不會直視貴客的臉,但其他客人之間門會相互打量,某些認識陸匪的人好奇地打量起他身旁的少年。
隻穿著身簡單的T恤短褲,勾勒出乾淨年輕的氣質,清澈漆黑的眼眸帶著點懵,他像是一幅被保護的一塵不染的水墨畫,被壞心眼的主人帶到宴廳炫耀。
有人忌憚主人的權威不敢靠近細看,有人按捺不住心底的騷動,拿著酒杯上前。
“爺,我叫陳晨,是金叔的侄子。”一個黑眼圈濃重的年輕男人走到陸匪面前。
聽到是陳金的侄子,陸匪腳步微頓,瞥了他一眼,沒有接過那杯酒,只是應了聲。
陳晨識時務,笑了笑收回酒杯,又看向他身旁的溫童身上:“我眼拙,不知這位是哪家的小少爺?”
陸匪:“我家的。”
陳晨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又說:“金叔和銀叔在四樓,需要我帶您上去麽?”
陸匪:“不用。”
“好的,”陳晨笑了笑,點頭道,“爺慢走。”
他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離開的人身影,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溫童漂亮乾淨的側臉上。
在這種玩樂性質的聚會上,不介紹帶來的伴,意味著這只是個小情人,小玩意兒。
如果帶那少年來的是別人,陳晨肯定直接開口討要了,偏偏是陰晴不定的煞神陸爺。
可惜了,陳晨嘖了聲,收回視線,用力地掐了把女伴的屁股。
……
溫童跟著陸匪在宴廳裡逛了一圈,發現大多數男人身旁都帶著女伴,摟得摟,牽得牽。
感受到四周若有若無的視線,他腳步頓了頓,反應過來自己走在陸匪旁邊,一直被人當成是陸匪的“女伴”。
溫童的臉色難看起來:“你故意的。”
陸匪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懶懶散散地說:“以後會有很多這種場合,乖寶應該學著適應。”
溫童咬了咬牙。
陸匪又說:“當然,如果乖寶真的無法適應,我也會不會勉強。”
“就是以後只能乖乖呆在家裡等老公回去了。”
溫童後槽牙咬的更緊了,狗屁以後。
他深吸一口氣,不想在這種時候惹陸匪盯得自己更緊,隻好壓抑怒氣:“我要洗澡。”
“踢完球出了一身汗。”
陸匪見他臉色不好看,沒有強迫他繼續待在這兒,應道:“好,先回房間門,讓乖寶緩一緩。”
他也不再在大庭廣眾下牽著溫童的手,只是讓人跟在自己身邊。
溫童跟在他屁股後面,牢牢記住每一條路線。
遊艇很大,共有八層,陸匪的房間門在頂層,佔地面積極大,與其說是個房間門,不如說一整個套間門,甚至落地窗外還有個私人泳池。
陸匪指了指浴室,對他說:“浴室,乖寶先洗澡了。”
“沒衣服。”溫童沒動,洗澡本來就是個借口。
陸匪:“衣櫃裡有浴袍。”
溫童:“不要。”
陸匪挑了下眉:“你可以先洗,蛇一去買了,應該快回來了。”
溫童今天壓根兒就沒打算洗澡,準備臭一臭熏人,聽陸匪這麽說,便開口道:“我等他回來再說。”
話音剛落,門被敲響,門外響起青臉的聲音:“爺。”
“進來。”
溫童抬頭看了眼,門外站著不只是青臉,還有之前在書房看到過的黃毛刀疤等等,至少有五個人。
青臉拿著份文件夾進屋,放到桌上。
他瞥了眼溫童,委婉地說:“上次吩咐要查的東西查清楚了。”
陸匪接過文件,是謝由和溫童的戀情史,以及謝由和白越的關系。
這次調查的比之前更仔細,還詢問了很多溫童和謝由的高中、大學同學。
陸匪一目十行地往下看。
溫童初的時候父母車禍身亡,由於未成年需要監護人,暫時搬到了一個遠方親戚家裡,和謝由成了對門鄰居。
兩人因此認識,高中又恰好同校同班,關系自然而然的親近,於是年來一直形影不離。
這些事陸匪知道,令他有些詫異地是,溫童的幾個高中同學斬釘截鐵地說,溫童高中的時候是個直男,雖然沒和女生談過戀愛,但對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溫童大二的時候和謝由在一起,高中同學們很驚訝,又覺得有點合理,畢竟溫童和謝由的關系實在太好了。
兩人成為情侶沒有高調的表白儀式,是在大二的某一天,有人向謝由表白,謝由順勢說了他已經和溫童在一起了。
在此之前,兩人也都沒有表現出任何gay的傾向。
陸匪眯起眸子,指節有節奏地輕叩桌面。
在溫童發呆的時候,他倏地開口:“乖寶以前不是gay嗎?”
溫童下意識地說:“不是……”
陸匪又問:“那乖寶為什麽會和謝由在一起?”
他唇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漆黑狹長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少年,銳利得似能洞悉一切。
溫童被看得眼睫一顫,猜到青臉送來的文件肯定和自己有關。
他垂著眼睛,含糊地說:“就、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他和謝由假裝戀愛的事沒有告訴任何人,陸匪不可能查到。
陸匪:“怎麽個自然而然法?”
溫童看了他一眼,見他神情自然,眼底盡是探究,沒有有發瘋的跡象,慢吞吞地說:“就……孤男寡男,天雷勾動地火……”
“就在一起了。”
陸匪順勢問下去:“所以是乖寶追的謝由?”
溫童點了點頭,這個問題他當時和謝由討論過,當時討論出的結果就是他追謝由。
這樣的話謝由以後和他“分手”更順理成章,也不會對和白越在一起有影響。
陸匪看著他篤定的小表情,眼神閃了閃,目光落在紙上的某一行字上。
【謝由多次在朋友同事面前承認,是他追的溫童。】
抓到一個漏洞,他指尖頓了頓,是翻到下一頁,又問:“那乖寶知道謝由喜歡白越麽?”
溫童張了張嘴,想起自己被綁架時說過的話,眼神閃躲:“現在知道了。”
陸匪:“知道謝由為什麽會喜歡白越麽?”
溫童愣了愣,實話實說:“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
他不清楚主角攻受的劇情線,謝由也沒有告訴過他。
溫童看著陸匪手裡的文件,有些好奇:“為什麽啊?”
陸匪笑眯眯地吐出個字:“不知道。”
溫童:“……”
他以為陸匪故意不告訴他,撇撇嘴沒問下去。
其實陸匪說的是實話。
手下的人沒有調查出謝由為什麽會喜歡白越。
隻查到是在謝由大一的時候,桐城大學傳出了他苦戀白越多年的謠言。
此前,謝由和白越沒有任何交集,沒有人知道謠言是怎麽誕生的。
到了大二,謝由官宣和溫童的戀情後,他和白越的謠言不僅沒有銷聲匿跡,反而越演越烈。
陸匪手指頓住,看出了不對勁。
謝由明顯對白越不感興趣,而且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放任這種對自己不利的謠言。
除非,謠言有用。
比如騙他,利用白越護住溫童。
再比如……利用這謠言哄騙溫童。
想到少年青澀的反應,陸匪閃過一個荒唐又令人興奮的念頭。
他緩慢地開口:“溫童。”
溫童愣了下,這段時間門陸匪一直一口一句乖寶,幾乎沒有喊過他的名字。
他有些緊張地抬眼,看向陸匪。
陸匪舌尖抵著牙關,緩緩問:“你愛謝由嗎?”
溫童猶豫片刻,遲疑地點了點頭。
陸匪注視著那乾淨剔透似玻璃珠的眼睛,眼底沒有情愫。
一絲一毫都沒有。
他凌厲的眉眼緩緩舒展,薄唇輕扯,漫不經心地笑了:“乖寶,你不愛他。”
溫童當然不會在這種時候反駁他,哦了聲:“啊對對對。”
陸匪看著他滿不在乎的表情,鬼使神差地,問出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乖寶應該愛誰?”
說完,他自己都愣住了。
下一秒,只聽見房間門內響起了少年鏗鏘有力的聲音,振聾發聵。
“愛我中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