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時被綁架
陸匪一開始真不知道溫童是在裝睡,進屋看到他瘦削的身體蜷縮在一張破床上,右臉頰被灰塵染得髒兮兮的,像隻可憐弱小的流浪貓,忍不住動手掐了掐。
這一掐,感受到掌下`身體的僵硬,瞬間明白了。
他目光下移,看到溫童頸側殷紅的指痕,心底隨之升起微妙的心思。
溫童身上像是被打上了獨屬於他的印記。
心底隨之升起微妙的心思。
想玩一玩。
於是陸匪繼續欣賞裝睡的人的反應。
看著他身體逐漸放松、眼睫顫了顫,故意在他睜眼前,又冷不丁地湊上前,揉磨著那頸側的指印。
“還不醒?”
陸匪看過去的時候,看見的便是溫童扶著情敵坐到沙發上,還貼心檢查傷口的場景。
這是一棟破敗的廠房,鋼筋水泥隨處可見,窗戶玻璃破碎,往外眺望,是一片荒無人煙的樹林,不知是在哪個荒郊野外。
陸匪:“睡到現在?”
溫童這下裝不下去了,立馬睜開眼睛。
一樓看來是他們常待的地方,放著破沙發、桌子椅子,還有幾張零散的折疊床。
椅子和地面摩攃碰撞,發出響亮刺耳的動靜。
他拍開陸匪的手,坐直身體,往後退了退,離這變態遠點。
“三爺,呂哥讓我們帶人下去。”說完,他抓著白越胳膊拉著人往外走。
溫童被摔蒙了一瞬,再抬頭,就看到白越被另外一個綁匪帶過來,粗暴地摔在他腳邊。
話音落地,溫童身體突然騰空,視線倒轉。
陸匪沒有繼續問下去,瞥了眼一旁的白越,一下就注意到白越腳邊松散的繩子,嗤笑道:“想跑啊。”
陸匪又用力地按了按,指下肌膚的觸感好得出奇,溫熱細膩,令人流連。
明明是自己在害怕,卻反過來安慰他。
這房間很小,笑聲格外清晰,甚至還帶著點回音。
指下的溫熱突然消失,陸匪不自禁地屈了屈手指,看見溫童眼底尚未消失的驚懼,挑了下眉:“現在知道怕了?”
溫童擔心自己承認後對方會真做些什麽,嘴硬道:“我就是醒了。”
溫童連忙把人扶起來。
溫童:“對,你們的藥效太好了。”
出了小房間,陽光照射進來,溫童看清楚了所在的建築物。
溫童身體一個激靈,瞬間僵硬地像一具屍體,不敢再掙扎了。
“艸。”溫童沒忍住罵了一聲,掙扎扭動,“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溫童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底有些著急。
想到這是謝由的男朋友,他故意問:“等著我做點其他事?”
下一秒,便聽見陸匪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別急,你也有份。”
路過沙發,陸匪腳步一頓,把人扔到沙發上。
陸匪沒說話,回應他的是打在他屁股上的一巴掌。
他不怕被綁匪殺,就怕被綁匪奸殺。
站在他身後的小弟一點兒都沒客氣,撲哧笑了出來。
陸匪點了根煙,見兩人還緊緊挨著,放下打火機,大步上前。
他被陸匪扛到了肩上。
白越手腳都被死死綁著,不容易動,只能靠在溫童身上,借著他的力從地上站起來。
溫童臊得臉頰微微發燙。
白越感受到對方指尖的僵硬,掀了掀眼皮,看著溫童顫動的眼睫。
他輕嗤了聲,懶洋洋地往後一靠。
聽到這話,一個有眼力見的綁匪立馬重新綁上了白越腳上的麻繩。
白越半跪在地上,手背磕到地上,擦出醒目的血痕。
陸匪的嘴角微不可見地上揚。
溫童安分不動,陸匪倒也沒再對他做什麽,只是把他從三樓扛到一樓。
……
“啪——”
溫童動作頓了頓,幫白越卷了卷衣袖,避開手背上的傷口,小聲說:“你別怕,謝由肯定會來救我們的。”
他拎住溫童的衣領,把人拎到桌邊,按在椅子上。
把兩人分開了,陸匪才滿意地抽起煙。
溫童不知道自己哪兒惹到他了,不敢亂動,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垂眸看著地面。
陸匪歪歪斜斜地坐在桌子上,低頭朝他吐了個煙圈,懶懶散散地開口:“溫童。”
“你知道白越是誰麽?”
溫童猝不及防吸進一口煙霧,忍不住咳嗽起來。
他一邊咳,一邊想,白越是你主角受爸爸。
陸匪看著他因為劇烈咳嗽泛紅的眼眶,惡意地說:“他和你男朋友有關系。”
溫童在心裡罵他莫名其妙,人家一個主角攻一個主角受,天生一對。
他還巴不得他們倆有關系呢。
很快明白過來,陸匪是故意這麽說的,想搞事,想看自己的反應。
溫童擔心自己不配合,這變態會做其他事情,隻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什麽關系?”
陸匪扯起唇角:“想知道啊,你求求我。”
溫童:“……”
愛說不說,臭傻逼。
忽地,一個臉上有紋身的小弟走過來,開口道:“三爺,電話來了。”
陸匪拿過手機,看了眼面前的溫童,他低著頭,鴉羽似的睫毛顫個不停。
他心思一動,扭頭對旁邊沉默寡言的鴨舌帽男說:“呂帽,謝老二的電話。”
溫童看向被喊作呂帽的男人,眼睫一顫,是在樓道裡迷暈他的那個男人。
他本來以為變態男才是綁架案的主使,現在看來……似乎是這個呂帽?
呂帽長相老成,臉頰有一條刀疤。
看見來電顯示,他笑了笑,臉上的刀疤顯得猙獰起來,接通電話,按下免提。
“錢已經備好了。”一道略顯疲憊的男聲清晰地回蕩在廠房內。
溫童聽出這是謝由的聲音。
帽子:“兩千萬?”
電話那端安靜片刻,再次傳來謝由的聲音:“三千萬。”
“你們別對白越動手,他學醫,身體不能出岔子。”
在場的人愣了下,沒想到還有人願意多給錢。
溫童也微微一愣,覺得謝由真周到真貼心,不愧是主角攻。
白越漠然地看著他們,眉心慢慢蹙起。
陸匪看了眼白越,目光又轉到溫童臉上,忍不住開口譏諷道:“謝二少大氣。”
“那麽我送謝二少一個驚喜。”
謝由:“什麽驚喜?”
“都快兩天了,謝二少還沒發現?”
陸匪把手機放到溫童面前,似笑非笑地說:“小男友,喊人。”
溫童乾巴巴地喊道:“謝、謝哥……”
謝由的呼吸頓了頓,立馬說:“三千萬已經準備好了。”
“告訴我時間地點。”
陸匪抽了口煙,慢悠悠地吐出煙圈,沒有理會他的話。
煙霧緩緩上飄,縈繞在他臉龐周圍,凌厲的眉眼半遮半掩,透著股痞氣。
呂帽開口道:“白越和謝二少沒關系,都值三千萬。”
“現在還有溫童這個正牌男友……”
謝由的聲音冷了下去:“你們到底想要多少?”
呂帽:“六千萬。”
陸匪悠悠地插嘴:“錢太多怕是不好拿啊。”
呂帽皺了皺眉,看陸匪的眼神冷了下去:“我們這種普通人,自然是比不上三爺財大氣粗。”
“不過既然三爺發話了,那麽謝二少,給你打個折,五千萬。”
謝由:“好。”
呂帽又笑了笑:“我還沒說完呢,白少爺和謝二少的小男友,一人值兩千萬。”
“剩下的一千萬,就當保平安的。”
“謝二少是保小男友呢?還是保白越?”
聽出呂帽話語裡的嗜血之意,陸匪低頭,指間彈了彈煙灰。
呂帽不能對他出手,隻好找謝由的麻煩。
謝由沉默片刻,開口道:“我給你們六千萬。”
言下之意,兩個都保。
陸匪像是聽見了笑話似的,笑了聲。
他掐滅煙,煙蒂扔到地上,用力地碾了碾:“我們綁匪也是有職業道德的,不會多要你錢。”
溫童:“……”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和謝由之間肯定有什麽深仇大恨,故意搞人心態。
呂帽:“就五千萬,四千萬也行。”
“你看著選。”
言下之意,他今天非得找個人出出氣不可。
謝由遲遲不說話,陸匪直接抬腳,踹了下溫童的椅子。
溫童沒料到他會突然動腳,嚇得低叫了聲。
電話那端的呼吸重了一瞬。
陸匪:“給你五秒。”
“五、四、三……”
“五千萬,我選白越,”謝由說完,飛快地說,“童童,你——”
不等他說話,呂帽直接掛掉電話。
溫童緊張地看著他,感覺自己要挨打了。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沒等到呂帽揍他,等來了陸匪。
陸匪拉來椅子,坐到了他對面,吊兒郎當地蹺起腳,輕輕踢了下他的鞋尖:“這麽久了,你男朋友都沒發現你失蹤了。”
溫童心想,他又不是天天和謝由呆在一起,兩天不聯系很正常。
陸匪又踢了下他的鞋子:“說話。”
在白越面前,溫童當然得拉謝由的好感度,想了想說:“他剛創業,工作很忙。”
陸匪冷笑一聲,又問:“那保平安的一千萬呢?”
“他可沒保你。”
假男友和真白月光當然是選白月光啊!
溫童再次在心底大罵,想著反正都要挨揍了,咬了咬牙,凶巴巴地說出心裡話:“他都願意給六千萬了!”
“怪我?”陸匪看著他蹙眉顯凶的小模樣,心底又有點癢了,俯身湊到他面前,“我可沒逼他選白越。”
“他為什麽不選你呢?”
“你覺得他和白越到底是什麽關系?”
要揍就揍,怎麽這麽多屁話。溫童不耐煩地說:“我不想聽,不想知道。”
這話在陸匪聽來,就是溫童對謝由不死心,不肯接受現實。
他挑了挑眉,正要開口,呂帽突然動了。
溫童眼皮狂跳,眼看著呂帽離自己越來越近。
他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
下一秒,沒有等到預期中的疼痛,而是聽見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遠。
溫童睜開眼睛,呂帽越過自己,走向了白越。
???
“知道他為什麽去找白越嗎?”陸匪故意問他。
溫童:“為什麽?”
陸匪掀了掀眼皮,唇角扯出一個笑的弧度,眼裡卻沒有絲毫笑意,盡是不懷好意:“當然是因為對謝老二來說,白越更重要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