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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搞CP我決定攻略仙尊》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幾乎就在夏連翹墜入地裂的同一時間, 妖藤便如潮水一般纏繞上來,如蟒蛇絞緊獵物一般,絞得夏連翹眼前發黑, 呼吸困難。

  難怪唐武山和司馬元蘅被拖走時竟無還手之力,親身體驗過之後, 她自己也被勒得要眼冒金星。

  這力道她初步估計便有噸重, 哪怕她如今化丹,沒鍛過體也夠嗆。若不是修士體質特殊,凡人恐怕會斃命於當場。

  意識潰散之際,夏連翹艱難地轉動金丹,吐出一口丹火。

  丹火所過之處,絞緊她四肢與胸膛的妖藤終於吃痛退去, 空氣重新流通。

  夏連翹深吸了口氣,這才有余力去觀察周遭的一切。

  這地下深淵漆黑一片, 空氣稀薄,腥臭難聞,卻隱隱還有一道靈氣波動。

  是司馬元蘅!
  她來不及修整, 不假思索地循著那道氣息拔步追去。

  一路上丹火開道, 終於在那道氣息被拖進無邊的黑暗之前及時到,從妖藤手上搶下一條人命來。

  借著丹火光芒,她這才看清楚司馬元蘅的情況。

  少女雲鬢搖亂, 面色紫青,雙唇緊閉,漸泛烏青。

  她心裡咯噔一聲, 一道靈氣打入竟毫無反應。

  平心而言, 對於司馬元蘅,夏連翹也沒有任何好感。

  但她也清楚, 她不能死在這裡。

  可是現在這個情況。

  好吧。救人要緊。

  將司馬元蘅扶起,夏連翹攬著她肩膀,一手抵著她後心,沉靜心神,全心全意地為她運轉靈氣。

  不知過了多久,司馬元蘅體內的真氣終於又漸漸流動起來,脈搏微弱。

  夏連翹松了口氣,耐心地等了一會兒。

  怎麽還沒醒?周圍的妖藤礙於她的丹火,不敢靠近,卻仍在虎視眈眈。

  這麽等下去不是辦法。

  她猶豫了一下,想到現代的心肺複蘇和人工呼吸。

  給修士做人工呼吸是不是有點兒離譜?

  不管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仰頭提頦,夏連翹俯下唇為其渡氣。

  未曾想,下一秒,本來毫無生氣的少女,竟在這一刻猛然睜開眼。

  夏連翹一怔,收勢不及,正與司馬元蘅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司馬元蘅懵了。

  她也懵了。

  少女眼睛瞪得溜圓兒:“你……你在做什麽?!”

  夏連翹:“……”她剛剛這個動作實在太像猥褻未遂,這叫她怎麽回答。

  司馬元蘅呆在原地,一張俏臉迅速漲紅。

  她何曾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若是個男人她這是定要一鞭子叫他斃命當場。

  但問題是夏連翹是個姑娘。

  還是個非常俊俏討喜的,活潑清秀的姑娘。

  司馬元蘅“你你你”了半天,才磕磕絆絆啐了一口,“登徒子!!”

  夏連翹默。

  “我在為你渡氣。”她無奈解釋。

  可看這姑娘的架勢完全就是在雞同鴨講。

  司馬元蘅:“放肆!”

  見狀,夏連翹也放棄了解釋的想法,開門見山地問:“你能不能走?”

  司馬元蘅很警惕:“做什麽?”

  夏連翹皺皺眉,放出一星丹火,在前方照明指路,“還能做什麽,當然是找生路了,難道你想一直待在這裡?”

  司馬元蘅一怔,這才意識到她二人如今身在地底。她方要站起身,腳下忽然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嬌呼一聲,又跌坐回去。

  夏連翹:“你受傷了?”

  司馬元蘅面色漲紅,抿唇不語。

  夏連翹也不跟她囉嗦,飛快地蹲下`身捋起她裙擺,脫下她紅色的羊皮小靴。

  司馬元蘅氣得臉色鐵青,渾身發抖:“你做什麽?!”

  一看到司馬元蘅的情況,連翹心裡一沉。她白皙的腳踝破了個血洞,傷處深可見骨,正在汩汩地朝外淌血。

  止血要緊。

  她當機立斷,不假思索地運轉靈氣,一點點修補面前的傷勢,也就沒注意到司馬元蘅複雜的眼神。

  “你……”

  在她全力修補之下,傷勢好轉。夏連翹沒打算耗費真氣治愈司馬元蘅,見血洞不再流血,她就乾淨利落地停止運輸真氣,將羊皮小靴還給司馬元蘅。

  司馬元蘅的目光落在這隻紅色小靴上時,這才猛然回過神,後知後覺地劇烈掙扎起來。

  這都什麽時候了?

  夏連翹有點兒不耐煩,一把扣住她細瘦的腳踝,捉住她的腳,替她重新套了上去。

  司馬元蘅睜大眼:“你在做什麽?!”

  連翹蹙眉,神情很冷淡,“還能做什麽,穿鞋,離開。”

  這位大小姐實在太過吵鬧。雖然剛剛鬧了這麽大個烏龍,但她完全沒有跟這位心腸歹毒的食人花有任何什麽百合貼貼的想法。

  不把她丟在這裡自己一個人離開已經是她最後的仁慈。

  說完,夏連翹轉身就走。

  司馬元蘅明顯也意識到了她的冷淡,她咬緊下唇,哆哆嗦嗦地摸上靴面,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這地底暗淵地勢極為複雜,時不時還有蟲蛇老鼠爬過的窸窣動靜。

  司馬元蘅性格高傲,不怕痛不怕死,唯一怕的便是這些害蟲毒蛇。

  她嚇得面色泛白,咬牙祭出她自己的護身法寶——一朵火蓮,懸於頂門。

  方才情況緊急,一時之下,她也來不及祭出,這時才得以祭出法寶保護自己。

  火光灑落下來,司馬元蘅心神微定,也有了余力去打量身前的夏連翹。

  少女一張小臉冷冽嚴肅,透著股專注的沉靜。

  這地下暗淵仍有不少妖藤潛伏,伺機而動。夏連翹也不見害怕,冷靜若定地指揮著丹火。

  丹火“嗤嗤”一分為二,二分為三,火光照亮少女白淨的面龐,雖不能殺滅妖藤,但也能使妖藤忌憚,不敢輕易上前。

  滾滾丹火如雲蒸霞蔚,變化不定,如臂指使,似遊龍伏鱗。

  越看這精純的丹火,司馬元蘅越是心驚。她本以為這一行人中化丹修士僅白濟安與那個正陽宗劍修。她竟也是化丹修士不成?
  想到這裡,司馬元蘅咬緊下唇。她剛剛被妖藤卷入地底前,親眼看到夏連翹跟隨著自己跳下深淵,心裡說不觸動那是假的。

  那楊祖謙是爹爹派來保護她的,卻這般畏畏縮縮,見她被妖藤縛住,竟不敢上前,實在可恨。

  可她都舍命相隨了,為什麽對她還是這麽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這地底腥臭難聞,蟲蛇肆虐,司馬元蘅剛剛經過一番驚嚇,再看向夏連翹這個唯一的大活人,知她化丹境的修為之後,不自覺就生出點依賴來。

  就是對自己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雖然有點兒丟人。可比起這些蟲蛇,還有潛伏在暗處的妖藤。她還是默默往夏連翹身邊挨了挨。

  夏連翹當然也意識到司馬元蘅的小動作,但她注意力都放在對付妖藤和尋找出路上,實在無暇分心。

  她剛剛聽到一些隱約的風聲和水聲,有水就意味著有生路。

  果不其然,兜兜轉轉走了幾圈之後,終於讓她見到一條正嘩啦啦流淌的地下暗河。

  夏連翹這才松了口氣。

  人心神一松,就忍不住會想到一些別的事情。

  就比如說凌守夷。

  夏連翹:“……”

  她覺得她這次完蛋了。她還記得凌守夷追著她跳下暗淵的身影,只不過並未追上。

  下回見到凌守夷,他定要動怒的。

  搖搖頭,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夏連翹循著地下河的水勢繼續往前。

  修士的好處便體現在這裡,縱然前方有什麽山石阻礙,隻消煙氣一擊,便能化險途為平地。

  不過縱使摸清了地下河的方位,在妖藤時不時作亂偷襲之下,她跟司馬元蘅走出這地下暗淵還是足足花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前方忽現出一點拳頭大的白光,風聲變大。

  這一日一夜擔驚受怕下來,司馬元蘅神情憔悴,乍見這道白光,又驚又喜,“前面便是出口了嗎?”

  “對。”夏連翹目不轉睛,身軀緊繃,做好了戰鬥準備,以防這些妖藤埋伏在洞口。

  這些妖藤看起來已經生出了點靈性,人乍見生機,總是下意識會放松戒心的,如果它們真的在洞口前埋伏那就糟了。

  一路走來,她基本上嗑藥就沒停過,早前準備的離火丹與回元丹基本被她清空。

  拖離火丹的福,她這丹火才能綿綿不絕保她與司馬元蘅的平安。

  只是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有離火丹幫忙壯大離精,她丹田內的丹火還是極盡枯竭。

  金丹每次竭力轉動,擠出一星半點的丹火,就像是被塞進榨汁機裡,簡直痛不欲生。

  略一思索,夏連翹道:“待會兒我喊三二一你再和我一起衝。”

  司馬元蘅猶豫著點點頭,這一路而來,夏連翹表現得十分冷靜,不自覺讓她信服。

  確定司馬元蘅沒問題之後,夏連翹祭出破妄鏡。

  找了個合適的角度,對準洞口。

  待看清鏡中倒映著的畫面之後,夏連翹一怔,渾身上下一陣毛骨悚然!
  入目是一片幽深的山谷,千松萬木,屹立其間。

  最引人注目的是山谷中央的一顆巨樹,百人合抱不止。

  這顆巨樹不知在這裡生長了有幾萬年,樹冠高大入雲,直摩九霄,遮天蔽日。

  微風吹過巨樹腳下的地面,推開一波波綠色的波浪,但如果仔細看的話,就能發現這些綠浪實際上是無數數不清的妖藤。

  它們盤繞在地面、樹梢以及岩縫之中,藤梢立起晃動,如有呼吸一般隨著微風高低起伏,像是海底數不盡的花園鰻。

  如果只有這些妖藤,這也就罷了。

  最讓人不安的是,巨樹身邊的千萬頃的其他林木,樹冠如傘蓋一般撐開,樹梢如結累累碩果一般垂下一具具屍骸。

  這些屍骸高低錯落,被妖藤懸掛在林間。

  跟隨著地面妖藤呼吸的節奏,迎風搖晃,有的已成白骨,有的才剛腐爛不久。

  從屍骸身上掉落的,數不清的金銀珠寶,寶物法器如堆了一座小山,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司馬元蘅透過破妄鏡也看到這一幕,面色霎時蒼白如雪。

  原來那唐武山真的沒說假話。

  這麽多屍體……這萬年來這片妖林到底殺了多少人?
    她下意識地去看夏連翹的反應。

  卻見夏連翹目不轉睛,緊緊地望著鏡中的巨樹。

  司馬元蘅循著她視線望去,也不由一愣,“那個是碧靈髓嗎?”

  是的,巨樹樹乾近乎中空透明,能清楚地看見樹乾中緩緩流動的碧靈髓。

  是近乎翡翠般凝碧的綠,散發出柔和的瑩澈的微光。

  夏連翹的心砰砰跳起來。

  司馬元蘅看她表情,心裡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你……難道想要取這碧靈髓?”

  夏連翹的確也是這麽想的。

  既如寶山,怎可空手而回?

  她幾乎是不假思索,當即立斷地作出決定,改變了作戰方案。

  這不是異想天開,原著中白濟安就做到了。

  只是她的目光看也沒看那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

  這些妖藤沒有那麽可怕,它們怕的是丹火,死在這裡的多是凡人,修士大部分都是煉氣、築基之流,修為最高也高不過化丹,而且還多是散修。

  金銀珠寶看著固然惹眼,但其中的價值少之又少,絕不可能撿漏到什麽頂級的天材地寶。

  對她而言不過一抔黃土,毫無意義。

  夏連翹輕聲問:“你看這些妖藤像不像在睡覺?”

  司馬元蘅狐疑地看去。

  見這些妖藤雖風擺動,呼吸勻長綿緩,確實有點兒像在睡覺。

  唐武山說的話真假參半,那些妖藤確實在睡覺,只不過它們是在白天睡覺,夜晚行動。

  在暗淵時,夏連翹就靠著妖藤攻擊頻率的多緩來分別白天與黑夜。

  白天,這些妖藤的攻擊頻率與攻擊的威力會減小許多。

  深吸一口氣,夏連翹從芥子囊裡摸出僅剩的三五瓶離火丹,一口氣全吞服入腹。

  司馬元蘅一驚:“你……”

  夏連翹抿唇,一雙眼灼灼有神,白淨的面容中透出一股大無畏的泠然來,“我去取碧靈髓。”

  司馬元蘅:“你瘋了嗎?!你知道那巨樹有沒有什麽蹊蹺?”

  她當然沒瘋。

  可是她又不能和司馬元蘅說自己看過劇本,那巨樹並不會傷人,自上古天地靈氣還很豐沛時,便生長在這處深谷之中。

  巨樹靈氣濃鬱,這些妖藤寄生在巨樹附近,靠它過活,反而不敢隨便靠近它,對它頗為敬畏。

  理論上,她只要屏聲靜氣,悄悄走過這些妖藤,到達那座巨樹就夠了。

  當然如果不小心驚動了這些妖藤。她需要在瞬間運轉金丹,鋪開丹火。

  這一瞬間動作必須要快,火勢也必須要足夠猛烈,否則就會被這些數不盡的妖藤纏上,如墜泥沼一般,再難脫身。

  死在這裡的化丹修士,夏連翹猜測,大多數還是因為丹火枯竭而亡。

  她剛剛服下了足夠多的離火丹,想來無礙。

  她沒有心情和司馬元蘅解釋太多,隻囑咐道:“你在這裡等我,不要到處亂跑。”

  司馬元蘅見勸她不得,氣得憋紅了一張小臉,“你……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夏連翹權當沒聽見。

  司馬元蘅大恨,咬著紅豔豔的唇瓣,氣得氣近乎吐血。

  她自恃容貌俏麗,出生高貴,旁人見了她哪個不是小心奉承,如見仙子?
  她這麽大,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解風情的人!

  白濟安算一個,她也算一個。

  夏連翹還在思索應對之策,並不知道司馬元蘅的腦內活動,縱使知道,她對這位大小姐也沒有任何興趣。

  沉思半晌,為保險起見,她沒有立刻入谷一探究竟,而是折回暗淵內,找到一根正在睡覺的妖藤,一劍斬斷。

  原主出生醫藥世家,芥子囊內除了有各色迷[yào]、春[yào]之外……

  對,□□,她合理懷疑是為老白備下的。

  除卻這些之外,當然也有驗藥寶針,約莫寸長,通體冰瑩透明,恍若簷下冰棱。

  她取了一根寶針,確認無毒。

  想想還是不放心,隔著衣服塗在了自己身上。

  這還是她大學和室友一起看喪屍片看來的經驗,當初主角團一行人碎屍塗抹自己身上,往脖子上掛大腸這一幕可把她惡心得夠嗆。

  做完這一切能做的準備,夏連翹屏住呼吸,壓抑氣機,小心翼翼地走出洞口,朝著這些數不清的妖藤走去。

  藤梢隨風舞動,輕輕擦過她腳踝肌膚,冰冷黏膩的觸感讓她頭皮發麻。

  風吹草動,舉目皆兵。

  屍骸在她頭頂搖晃不休。

  夏連翹微微揚起下頜,唇瓣緊抿成一線,精神高度緊張之下,額頭很快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短短一截路,她走了近一個多時辰。

  好在這一路上走得還算穩當,等走到巨樹之下,她這才松了口氣,一刻不停地爬上樹梢,從芥子囊裡取出平日裡傳信用的金劍。

  用力在樹乾上劃開一道寸長的口子,碧靈髓如流水一般順著樹乾流淌下來。

  這碧靈髓在樹乾中時是流水狀,一經取出便凝固成形式琥珀狀的一團,碧瑩瑩的,還散發著一股木質的清香,靈氣之濃鬱卓絕為她平生所罕見。

  不愧為上古秘藏。

  《問道》原著載,數萬年前,此界也曾經靈氣豐沛,不論是人類,還是飛禽走獸遊魚爬蟲,人人都可修煉。

  只是到如今,天地間靈氣日益枯竭,而妖邪並起。

  也不知道這些妖藤是本就生長於這秘境之中,還是機緣巧合從外界帶入。

  有這座巨樹在,秘境之中靈氣周而複始,生生不息。

  碧靈髓是木精所凝,屬於可再生資源,只要巨樹一天不倒,就能一直再生。

  費了這麽大辛苦,好不容易才走到這裡,來都來了,她沒有客氣,一口氣取出約三分之二,留下三分之一供後人取用。

  然後夏連翹的目光就落在巨樹樹心中央的那滴玉露甘霖之上。

  是的,原著裡,其中一滴散落的玉露甘霖正落於巨樹之中。

  她順手取下。

  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

  夏連翹這才又順著樹乾滑落到地面。

  回去的路程同樣讓人緊張。

  夏連翹皺緊眉,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可能是來時的路上太過順利,她總覺得接下來絕不會這麽順利。

  果不其然,許是她來時驚擾了這些妖藤,就在她即將回到暗淵洞口之際,突然,有幾株妖藤沙沙地搖動著藤身!

  妖藤醒了!

  夏連翹沒有多想,也來不及害怕,當機立斷,一轉金丹,將丹火鋪開!

  轟隆!

  一朵朵火焰從半空中潑灑下來。地面上的妖藤被火焰一炙,也隨之發出那一陣似嬰兒尖嘯般的詭異叫聲!

  霎時間,無數的妖藤在這一刻都被驚醒了,綠浪一浪推著一浪,如潮水一般朝著夏連翹洪撲而來!

  只是剛接觸到丹火,便發出一陣陣劈裡啪啦藤蔓被燒焦的脆響,有的妖藤退去,又有的妖藤跟上。

  原本靜謐安詳的深谷之中,一瞬間,殺機四伏。

  夏連翹體內金丹瘋狂運轉,她一邊吐出丹火,一邊縱起一道遁光,用丹火將自身牢牢包裹住,硬生生從這一片綠色的海洋中殺出一條血路!
  遠遠望去,如海面分浪,一條火龍自巨樹的方向噴湧而出,飛快朝洞口蔓延。

  火龍擺尾,所過之處,妖藤像燒滾了的沸水,嬰兒般尖銳的蜂鳴響徹整片山谷,簡直像推倒了的多米諾骨牌一樣,又不斷喚醒一波又一波的綠浪前赴後繼,狂舞不休。

  司馬元蘅遠遠地看到這一幕,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她怔怔地往前幾步,看著被綠浪淹沒的夏連翹,正有點兒猶豫自己要不要過去幫忙。便也沒注意到有妖藤正在朝自己逼近。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一根妖藤已迅疾如電一般繃緊藤身,殺到她面前!

  司馬元蘅驚覺,頭頂那朵護體火蓮,飛出一瓣蓮瓣,將那根妖藤斬落於地。

  又一根妖藤緊隨其上,撲殺上來。

  司馬元蘅嬌容一冷,揮動火鳳鞭衝上前與這些妖藤廝殺成一團,頭上火蓮一瓣接一瓣,飛殺出去。

  可這妖藤實在太多,不知不覺間,她已落入重圍。而頭上的那朵火蓮也僅剩零落的殘瓣,火光也暗淡下來,在妖藤的攻擊下顯得岌岌可危,搖搖欲墜。

  夏連翹好不容易從這妖藤的包圍中殺出去,遁光飛落,卻正好看到司馬元蘅落入包圍,心裡咯噔一聲。她睜大眼,簡直不敢相信這位大小姐到底在幹什麽。

  她不是跟她說了別從洞口出來嗎?!
  她強行服用離火丹,竭力逼出丹火,金丹運轉到現在,已隱隱出現幾道裂痕。

  雖然她真的很討厭司馬元蘅,但如果放任她死在這裡,實在過不去自己的良心這一關,
  夏連翹深吸一口氣,認命地再提丹火,金丹哢哢作響,她臉上忍不住露出痛苦之色。

  輕喝一聲,一叢叢火焰飛出,往司馬元蘅身邊落去,火焰觸地,如地湧金蓮一般。

  很快,夏連翹口中便沁出鮮血出來,但她這個時候根本無暇去管自己的狀況,目光一直望著司馬元蘅的方向。

  就在夏連翹苦中作樂,忍不住苦笑著腹誹自己會不會金丹爆裂而亡時,忽一道劍光伴隨著丹火自雲外飛落!
  她猛地抬起頭,驚訝地睜大眼。

  準確地叫破來人身份:“白大哥?!”

  火舌一卷,一道白衣身影腳踏飛煙流火,從天而降,自重重藤蔓間,撈起司馬元蘅,緩緩降落在夏連翹面前。

  這英雄救美的出場不可不謂驚豔至極。

  司馬元蘅愣愣地,被白濟安以一個公主抱的姿勢抱在懷裡。

  白濟安朝夏連翹微微頷首,皺眉道:“連翹,你沒事吧?”

  夏連翹:“……”

  不,她很有事,而且事情大了。

  看著司馬元蘅愣愣的,臉上飛紅,恍若少女懷春的表情。

  她由衷地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挫敗感:……白幹了。

  如果這對夏連翹而言,僅僅只是一重打擊的話。

  待她看到另一道飛落的白芒,第二重打擊這才接踵而至。

  人未至,劍意先至。

  天際丹火滾滾,雲外擦落一聲清越劍鳴,一點寒星穿雲斬霧倏忽殺來。

  劍意之峻急冷烈,當世罕見,劍光在半空中盤旋數圈,伴隨著丹火卷過層層綠浪,將那妖藤一一斬落。確保她四周妖藤再無傷人的可能之後。

  虛空之中,這才踏出一道白衣獵獵的人影。

  劍光流轉,皎皎爍爍。

  肌如白玉,鼻梁挺直,一雙玄水雙眼淡漠,凌守夷足踏飛煙,冷冷泠泠瞧來,容色冷峻,澄澈如冰雪,激越如寒泉。

  她完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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